“我是孕妇。”她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肚子,然后掀开了薄被,将自己的肚子露在了他眼内,“你英俊潇洒,你钱财加身,你无所不能,你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但是……你能把肚子鼓这么大个么?不能。”她自问自答,揶揄他。
他嘴角抽了几下,然后将被子裹在身上完美的转了下身体,“孕妇大人,为夫这就去给你倒水。”
她有些不解,看着他的身影,“我没说我渴,不过你要执意给我喝水,我也不介意。”
……
这一晚,他们过的很好,因为能小吵说明还有闲情逸致在,直到第二天早上前,左颜青一直觉得她和程竞风已经冰释前嫌,以后会想童话书里王子和公主一样,幸幸福福的生活下去。
天不遂人愿,她起床洗漱好了下楼后,最显眼的沙发里,报纸成沓的堆着,超薄的笔记本打开放在茶几上,程竞风穿着家居服,翘着优雅的二郎腿,一侧的脸庞如冰冻过,刚毅的让人想将他亲一口融化掉。
报纸中,两人在酒店相视而笑的眉眼与前一日他和左颜青在街上略显僵硬的相对简直就是天大的笑话。
而互联网上,更厉害。
从两人在医院见面开始,再到进医院在大庭广众下吃蛋糕,再到两人上街手挽着手吃东西笑谈……最后进酒店,两小时后满脸红润衣裳不整的从酒店出来……一系列的照片,就像是一个笑话,好事的记者将前一天他与左颜青的照片与昨天左颜青与陆安丞的照片放在一起对比,这个帖子下面的评论在一夜之前逾万条。
程竞风从来不关心网络上的流言蜚语,但关系到自己后,忍不住点了点评论,看了一眼后,那台超薄的银色笔电瞬间被摔到了地上。
发出了尖锐的声音。
左颜青吓了一跳后,双手捂住了胸口。
“太太……您先上楼。”李嫂的声音颤抖的厉害,一看见她出现在楼梯口立刻迎了上去,面色苍白,那张原本慈祥安宁的脸就像遇见了飓风巨浪。
左颜青的心跳猛的剧烈了起来。
以往程竞风再生气,绝不会在佣人面前生这么大的气,他掀东西了。
太阳穴紧紧的跳着,她不肯上楼,推开佣人后,她急急的走向了飓风中心。
“程竞风,你疯了?”一面说着,她一面拿起了一份报纸。
谁说,生气到了极点,是说不出任何冲动的话的,极对。
程竞风除了用眼神盯着她外,一时想不出怎么对她。
“年轻首富程竞风被戴绿帽,新婚妻子半年不断惹情事。”左颜青平静的念出这个惹眼的标题后,眼神依然平静。
她看着报中的对比图,突兀的扬起了嘴角。
如果她不爱程竞风,完全不用在他面前或是明知有记者的情况下表现出真实的脾气,她可以让自己笑的更灿烂,伪装的天衣无缝,可面对程竞风,她的情绪没办法控制。
他为什么都不相信她?
“去把孩子做掉。”
她还没开始说话,他冰冷的声音便响了起来,凉的没有一丝温度,如从地狱响来。
最过震惊的还不是左颜青。
反正她这副身体最初便是程竞风用一亿包下的,他要她死,她又能怎么抵抗?
李嫂是过来人,左颜青已经七个多月了,如果引产,生命难保,就算保住,以后再要怀,很困难。
“先生!这万万不行啊!太太的身体不好,经不起引产的!会出事的!”李嫂是出于女人的立场才敢反驳程竞风,“先生,太太会出事的!到时候后悔就来不及了!”
左颜青冷眼看着沙发里冰冷无情的男人,想走过去,就像有一股力量吸引着,李嫂却死死的挡在她面前,不让她过去。
“你给我滚开!”程竞风看着争执的两个女人,心里火气更加撩起,快步走过去便将佣人用力的推了开。
那股怨气过重,导致力气过大,那一推,竟将佣人直直的推倒在地,发出了沉重的闷哼叫痛声。
另一个佣人躲在不远处,一直不敢近身,一见李嫂被推倒,立刻小跑过来将她扶起来架着快步走了开。
“去把孩子拿掉,不然你永远吸取不了教训!”他不在意她肚子里的孩子是别人的,因为爱她。但是这些消息这些图片顷刻间爆出来后,他再爱她,也抵不过那些关于名誉、尊严、影响力的虚无力量。
他是个男人,一个功成名就的男人。
“不!”她的眼泪泫然而下,这次他根本不像在开玩笑。他甚至像土匪一样推倒了佣人,她的手腕被他如钳子死死搅住,她终于承认,“孩子是你的!是你的!程竞风,你让我生下来,我要证明给你看!”
“不要跟我讨价还价!”他暴怒的将她的身体箍在了怀里,没有任何感情,拿了车钥匙就往外走。
他身上还穿着家居服,可他完全没有理智去想这事,他眼里容不下她的孩子,容不下哪怕是他的孩子。
他甚至不顾她的死活,就为了他的面子。
男人的脸面比天高海深,他怕这个孩子给他带来更大的困扰,那些唯恐天下不乱的记者们给他扣一顶更绿的帽子。
他们不会管事实,直接新婚妻子与情敌的孩子拿来做文章,昭告天下他程竞风是个大白痴。
也许因为是要去做掉孩子,所以他抱着她丢进车里时,一点也不客气。
她痛的眼泪更凶了。
“程竞风!昨天是你不陪我去医院的!不是我要跟他见面的!”她两手抓着安全带,肚子里一阵疼痛,眼里一片泪蒙蒙的光。
“我昨天让顾宁宁陪你去的!不要再狡辩了,你以前就是打着和顾宁宁见面的幌子和陆安丞见面,左颜青,你果然没把我放进眼里过!”
男人重重的捶了下方向盘,恶狠狠的看了她一眼后,眼里的凶恶更浓了一点。
“顾宁宁去找文彬了!她去找文彬了!所以叫来了陆安丞!顾宁宁昨天不是和你们在一起吗?她叫来的陆安丞!”她激动的从座椅里坐正了身体,试图让自己镇定让他理智,可是她越说他脸上的不信任越深。
他完全不信她的话。
“我昨天根本没见过顾宁宁,左颜青,你的谎言太恶劣了。”他一字一句的将她的谎言推翻,然后目光更加深邃,语气更加薄凉,“你太恶劣了。”
她震惊的无以复加,看着他的眼光渐渐黯淡下来,就像濒临死亡的小动物,感受着自己的灵魂一点一滴的从身体里流失。
“昨天你们去酒店干什么了?这么大的肚子,能干什么事?怎么?他有更好的姿势?……看你从酒店出来那滋润模样,我这个做丈夫的真是不够格,也难怪自己妻子红杏出墙。”
他认为他们进酒店是去开房了,那两个小时就在研究姿势的问题。
她一时觉得语言太过苍白,说什么都是牵强。
他自有自己的一套想法,她已经是罪无可赦。
一瞬间有万把利剑穿过心脏,她哽咽了半晌,脸颊上痴痴的没有发出别的表情,就像被冰封住,可心内一股血涌般的腥味不断的翻腾搅动,像要吐出来可又哽在喉间不上不下。
“死了把我骨灰埋我家后院。”艰难的说完这句,她侧过身体,两手捂住了脸。
窗外的阳光没有一点温度,所有的一切在指缝间流逝,她心凉的看着那狭小的景色,想,这是最后一眼了。
原本一成不变的景物都被蒙上了灰色的基调,最后到医院时,她身体冰凉,僵硬的倚在车窗上,像已经死去。
不知道她心里经过了什么挣扎变化。他下车后打开她那边的车门时,她的身体像没了依附空壳,笔直的朝他身上倒了去。
以她现在的心理状态,不需要将她推上手术台,只要将她关在黑屋子里几天,她便会彻底解脱。
她不闹也不叫,眼睛时而小小的睁开时而闭一下,波澜不惊,麻木中带着巨大的空洞。
可是他的决心已定,今天必定与她做个了结,他想说,他不会让她死去,他只是不想要她肚子里那个孩子,他会尽一切努力保住她的小命,他想这么跟她说,可一看见她那张失去了光华灵气的脸,所有的话都哽咽在了喉间。
顾宁宁扶着文彬等在大门口,她一手举着吊瓶,一手扶着文彬,看着程竞风怀里的女人,顿时就激动了。
“程竞风,除了吃醋你还能做点什么挽回这个你认为无药可救的女人?你的心胸连陆安丞的一半都比不了,如果陆安丞跟你一样爱她,那么我请问你,当他看见你迎娶她时,他是不是要找把菜刀来直接剁了她,让你得不到她?如果他跟你一样狭隘,你还有机会拖着她来引产?你简直就是一个笑话!我打心底里看不起你!”
顾宁宁的激动一方面因为那个女人是她发小,另一方面,她实在看不下去程竞风的盲目。
现在这社会,鸟叫声都能被人断定世界末日,还有什么子虚乌有的事不能拿来当噱头,就算左颜青肚子里的孩子不是他的,他也没权利拿人的命开刀。
他的性格过于强势,左颜青又过于弱小,他们根本就不该碰到一起。
文彬那样子,足足瘦了几斤,那眼神没有任何光泽,虚弱的看着他们,身体的力量至少有一半聚集在顾宁宁身上。
“我打心底里没看过你。”程竞风的表情没任何变化。
对于无足轻重的人,他们的话时常进不了耳里心里,可大众媒体又是一回事。
当他一眼扫过文彬时,脸上的不悦这才明显多了一分。
“顾宁宁,你是想害死他吗?如果他明天死了,你跟他陪葬。”程竞风拖着左颜青走到他们面前时,左颜青一手抓住了顾宁宁的外套。
眼里那倔强的光芒突然出现了片刻,声音清晰有力,“我有钱,放在家里的白色小柜子里……”
顾宁宁很没出息,一听到这话就哭了起来,她的声音她的表情,都不是左颜青,而是另一个要死的老婆婆,在交待遗言。
也不管手里抓着什么,直接朝程竞风扔了去,甩开文彬后,她快速的从程竞风臂弯里抱住了左颜青,要带她走。
被输液瓶砸到后的男人很快便反应了过来,快步走到了顾宁宁身后,一手将她推了开。
男人毕竟是男人,顾宁宁被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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