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在这里有很多朋友可以帮您。”说完这些,这位上尉亲自带我通关,护照都没用盖章。
和飞机上的经历不同,汽车旅程则平静无事。这很不错,毕竟,经过一个上午的混乱局面,短暂的平静我求之不得。我的目的地是著名的Le Richemond酒店,据称是瑞士最好的酒店之一。事实上,据我瑞士银行的朋友称,Le Richemond是瑞士最优雅、最精致的酒店。
但到达酒店的那一刻我才意识到,在瑞士人眼中,所谓的“优雅”和“精致”不过是“压抑”和“沮丧”的代号罢了。走进大堂时,我发现这个地方充斥着法国古典家具,门房自豪地告诉我,这些家具都是17世纪中期法国国王路易十四所用。但在我看来,路易国王应将他的室内装修师送上断头台才对。不信你看看:用旧的地毯上织有印花图案,图案式样呈旋涡状,仿佛哪只瞎了眼的猴子突发灵感画上去的。色彩设计也挺怪异的——黄色和粉色。我确信当时当政的法国佬在这个破玩意儿上花了不少钱,对,对我这个犹太暴发户来说,它就是“破玩意儿”!我喜欢崭新、色彩明亮、欢快的东西!
尽管如此,我还是没露声色。我欠瑞士银行家们一个人情,所以我想我至少也得假装喜欢他们为我选的酒店。而且每晚16 000法郎,即4 000美元的高价,能差到哪儿去?
酒店经理,一个长得高高瘦瘦的法国佬,给我办了入住手续,并自豪地向我介绍了曾入住该酒店的名人,其中就包括迈克尔·杰克逊。我心想,太难以置信了!现在我是坚决讨厌这个鬼地方了。
几分钟后我已身处总统套房,酒店经理正亲自为我做介绍。他是个极具亲和力的家伙,尤其是我——“华尔街之狼”——给他下了第一服药(2 000法郎小费)后,作为答谢,他帮我办理了入住手续。离开时,他告诉我只需一个电话就能找到瑞士最好的妓女。
我往阳台走去,打开了一对落地窗,向日内瓦湖望去。我心怀敬畏之意静静地看着喷泉。它向空中喷射的高度肯定得有300……400……不,至少得有500英尺!他们干吗要建造这样一个喷泉?我是说,喷泉很美不假,但他们怎么会想把世界最高的喷泉建在瑞士呢?
这时电话响了。电话铃声很奇怪:三声短而急促的铃声,接着就没音儿了,接着又是三声短而急促的铃声,再接着又没音儿了。这电话声这么烦人!上帝啊,我真是太想念美国了!芝士汉堡加番茄酱!冻麦片!烤鸡块!看看客房服务菜单真是吓了我一跳。为什么和美国相比,其他国家都如此落后?为什么他们竟然还把我们称为“丑陋的美国人”?
现在我走到了电话机旁,天哪!这部电话可真是够悲哀的,看起来就像是给原始人用的。
我走上前去抓起这部古老的电话机,“丹,有什么事?”
“丹?”女公爵马上指责般的反问道。
“噢,娜丁!嗨,亲爱的!亲爱的,你好吗?我刚还以为是丹尼呢。”
“不,我是你另一位太太。航班还顺利吧?”
噢,天哪!她是不是已经知道了?这不可能啊!或许她已经得知?女公爵对这一类事有第六感。但这也太快了吧,就算有第六感也不能这么快啊!或许已经有报道了?不,从我在飞机上骚扰那位空姐到纽约报纸下一版报道之间时间是不够的。我大大地松了一口气,不过这仅维持了0。001秒,接着我又想到一件很可怕的事!有线电视新闻网!CNN!海湾战争期间我就见识了这种报道。特德·特纳这个浑蛋不知用的什么疯狂的系统,竟能做到实时报道!或许那个空姐已将此事公之于众!
“嗨!”这位金发检察官打断了我,“干吗不回答我?”
“噢,不太顺利,和往常一样。知道我在说什么吗?”
接着是长时间的停顿。
女公爵这是在考验我,故意用沉默的力量逼我道出实情。我的太太真够有手腕的!或许我应该先把丹尼拉出来给我垫背。
但紧接着她说:“噢,亲爱的,这就好。头等舱的服务如何?你没在飞机上遇到哪个可爱的空姐?给我讲讲嘛,我保证不吃醋。”她咯咯地笑着。
真是难以置信!我难不成娶了一位心灵感应大师?“不不,”我回答道,“她们没什么特别的。我估计都是德国人。其中一个块头大的估计我都不是她的对手。不过一路上我基本都在睡觉,甚至供餐时间我都给错过了。”
这似乎让女公爵有点心痛。“噢,宝贝,这可太糟糕了。你肯定饿坏了吧!过关的时候怎么样,有问题吗?”
天哪!我必须得马上挂掉这个电话!“基本上还算挺顺利的,例行公事地问了几个问题。不过他们甚至都没在护照上盖章就让我走了。”紧接着我马上采取策略转移话题,“但这都不重要。咱们的小钱尼现在怎么样?”
“噢,她很好。对了,我找到两位可以全职为我们工作的海洋生物学家。他们说他们能够使池塘底部长满某种细菌从而使池塘里不长海藻。你觉得如何?”
“年薪多少?”我问道,不过对答案却并不在意。
“两个人一年总共9万美元。他们是夫妻档,人看上去都不错。”
“好,听起来很不错。你是在哪儿找到他们的——”这时有人在敲门。“亲爱的,等我一下。肯定是客房服务,我去开下门,马上回来。”我把电话放在床上,走到门口开了门——这是怎么回事!我抬起头……再抬高一点……哇!一个6英尺高的黑皮肤女人站在我的门口!从相貌判断应该是埃塞俄比亚人。我的思绪开始狂奔。看看她那光洁、年轻的肌肤!看看她那温暖、性感的微笑!再看看她那双修长的美腿!她真迷人。此外,她还穿着一件腰布般大小的黑色迷你裙。“我能为你做什么吗?”我疑惑地问道。
她只回答了一句“你好”。
我的怀疑得到了确认。这是一个只会讲“你好”和“再见”的埃塞俄比亚黑人妓女!这太合我心意了!我示意她进来,把她带到床边。她坐了下来,我也在她旁边坐下。我慢慢地向后靠着,用右胳膊肘支着床,脸颊靠在手掌上——噢,糟糕!我的太太还在等我!差点儿把女公爵给忘了!我马上把食指放在唇边,示意她不要说话,并祈祷这个女人明白所有妓女都懂的这个国际手势,而在当前情势下,这个手势的意思就是:“你给我闭上嘴巴!我太太正在电话那头等我,如果她听到房间里有女人的声音,我就遇大麻烦了,你也别想拿到一毛钱的小费!”
谢天谢地,她点了点头。
接着,我又拿起电话向女公爵解释说,世界上没有比冰冷的班尼迪克蛋还糟糕的事了。她充满同情,并告诉我她无条件地爱我。我仔细揣摩着这句话的价值。接着我对她说我也爱她,我很想她,我不能没有她,所有这些都是实话。
突然,一股可怕的伤感向我袭来。为什么我如此深爱着我的太太却仍在做着这些苟且之事?我这是怎么了?这绝对不是一个男人,甚至一个有权力的男人的正常行为,不,一个有权力的男人更是不应做出这样的不齿行为!婚姻中偶尔的不检点是一回事,这可以理解,但必须得有道德底线,我……我决定不再想下去。
我做了个深呼吸,试着将这些反面想法通通赶走,但这很难。我爱我的太太。尽管她破坏了我的第一次婚姻,但她是个好女孩儿,而且关于第一次婚姻,我也是有责任的。
我感觉自己仿佛一直活在别人的世界里,其实不是因为我真的想做,而是因为别人认为我该这么做。仿佛我的人生就像一个舞台,“华尔街之狼”为了某些假想的观众站在台上表演,由这些假想的观众评判我的一举一动,仔细聆听我的每一句话。
这是对我性格中扭曲的一面的残酷揭示。我是说,我真的很在意弗兰卡吗?她远不如我的太太。还有她那口法国佬口音——我太太的布鲁克林口音我可是怎么听都听不腻的!不过,我刚摆脱麻烦后还是迫不及待地向海关官员要她的电话号码。为什么?我想这是因为别人认为“华尔街之狼”就要这样做。这多奇怪,这又多悲哀啊。
我转过头看着坐在我身边的这个女人。我心想,她会不会有什么病?不,她看上去相当健康,看起来不可能会有艾滋病。不过问题又来了,她来自非洲……噢,不,不会的!我似乎从来没得过什么病,所以这次应该也没事吧?
她朝我笑笑,我也朝她笑了笑。她坐在床边,大腿叉开着。太狂野了!太性感了!她那条小裙子几乎已经在臀部上方了。那么,这就当是我最后一次吧!放弃了这个黑皮肤、高个子的性感妓女无疑是对正义的嘲讽,不,绝不可放弃!
想到这里,我把所有反面的垃圾想法通通抛到了九霄云外,并决定,就在此时、此地,一和她上完床,我就把剩下的安眠酮通通倒到马桶里冲掉,开始我的新生活。
我也正是这样做的,顺序完全一致。
第12章 不祥的预兆
几小时后——瑞士法语区时间中午12点半——丹尼正对着我坐在一辆蓝色劳斯莱斯后座。这辆劳斯莱斯比商业捕鱼船还宽,比灵车还长,我不禁在想,这车该不会是开往我自己的葬礼吧?这是今天首个不祥的预兆。
我们正在去往瑞士日内瓦联合私立银行的路上,今天将与瑞士银行家进行首次会谈。我透过后窗玻璃向外看去——抬头看看高高喷射的喷泉,内心仍然充满着敬畏——这时丹尼无比伤感地说道:“我还是想不明白为什么我把自己的安眠酮也冲到了马桶里。我是说,真的,JB!我几小时前刚把它们塞进了屁眼里!这个方法够原始的了,是吧?”
我看了看丹尼,笑了笑。他这点讲得没错。过去我也曾为了安全通过海关把药往屁眼里塞——我可不是在逗你。我曾听说过,可以把药装在一个小瓶子里然后再用大量的凡士林把小瓶子封好。但只要想到这就像贩卖毒品,我就放弃了凡士林战略。毕竟,只有真正的瘾君子才会想到这一点。
我对丹尼对我的关照、对我的保护充满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