誓,我会死战到底。所以现在,就因为证券交易委员会给我提供了条出路,我就同意了结案子,拿着钱跑吗?艾拉,我是Stratton军舰的舰长,舰长理应最后一个离开军舰的,不是吗?”
艾拉摇摇头,“当然不是,”他同情地回答说,“你不应将证券交易委员会的案子比喻成海上冒险。事情很简单,签署了庭谕,你就能确保Stratton存活下来。不管在阻碍证券交易委员会调查方面我们干得多棒,我们也不能一直这么拖下去。不到6个月就到审判日了,到时陪审团里没人会站到你这一边的。几千份工作处于危险边缘,无数指望着Stratton维持生计的家庭亦是如此。签署庭谕后,你可以确保每一个人的未来,包括你自己在内。”
我静下来考虑了一下艾拉的想法,他只说对了一部分。事实上,证券交易委员会开出的条件并没那么让我吃惊。毕竟,阿尔·艾布拉姆斯早预测到了这一点。我们曾无数次在Seville Diner见面吃早餐,其中一次早餐会面时,阿尔说:“如果你处理得当的话,你就能一直拖住证券交易委员会,直到证券交易委员会办公室里没人查得了你的案子。他们转换人手也挺伤脑筋的,尤其是当他们的案件调查进展不顺卡住了。”
“但永远牢记,”他补充道,“案子结了并不代表这事就这么结束了。很可能前一个案子刚了结他们就针对新案子来找你了。所以你需要把它写进书面文件,写明证券交易委员会不会提出新的案件。即便如此,还有全美证券交易商协会要对付……还有各个州……之后(但愿不会发生),还有美国总检察官办公室和联邦调查局……当然,这存在一种可能:如果他们有这个计划,他们肯定早就介入进来了。”
思索着阿尔·艾布拉姆这番睿智的话语,我问艾拉:“你怎么知道证券交易委员会不会又针对我们提起新的诉讼?”
“我会写进协议的,”艾拉回答道,“协议将涵盖截至目前公司的所有行为。但记住,如果丹尼再次干出违法的事,那是无论如何都阻挡不了他们提起新诉讼的。”
我慢慢地点点头,仍然心存疑虑。“那么全美证券交易商协会,或者各个州……或者联邦调查局呢?”
“伟人”索金又向后倚着他的宝座,双臂交叉着,说:“这我可不能保证,我不想误导你。要是能把这样的话写进书面文件就好了,但是我们不能。这样做行不通。但如果你想听听我的看法,那我就跟你这样讲,其他监管者提起诉讼的概率极低。记住,任何一位监管者最不想的就是介入一宗打不赢的官司,这会毁了他们的职业生涯。你看看证券交易委员会为Stratton案件指派的律师是什么下场:他们每个人都带着耻辱离开了办公室,我敢保证,他们绝不会在私营部门拿到慷慨的酬劳。大部分证券交易委员会的律师都只是在那里积累经验,建立跟踪记录。等出名后,他们就会转战私营部门,从而真正赚到大钱。”
“现在,唯一有问题的就是美国总检察官办公室了。他们在Stratton调查方面的运气可比证券交易委员会好多了。当他们发出刑事传票时好戏可就连番上台了。被证券交易委员会传讯后如此支持你的那些经纪人们……如果传票是大陪审团发出的,他们很可能就成了叛徒。
“但说归说,我认为美国总检察官办公室不会对你的案子感兴趣的。Stratton远在位于东区管辖的长岛,和曼哈顿所在的南区截然相反的是,东区对于证券类案件并没那么上心。所以,我的朋友,这就是我做的最乐观的猜测。我认为,如果你马上了结此案,离开证券经纪行业,你从此便可以过上幸福的生活。”
我深吸一口气然后缓缓地吐出。“就这样吧,”我说,“我现在要戴着光环隐居了。如果我走进交易室的话会有什么后果呢?联邦调查局会因为我违反法庭庭谕而去我家逮捕我吗?”
“不不,”艾拉挥着手回答道,“我认为你把这件事想得太过复杂了。事实上,从理论上讲,你可以在Stratton所在写字楼的相同楼层保留一间办公室。所以,你全天都可以和丹尼在走廊上碰见,向他表达你对接下来每一步该怎么走有什么看法。我并不是在鼓励你这样去做,但这样的做法不算违法。你只是不能强迫丹尼听你的话,你不能在交易室内待上半天时间。但是,如果你想偶尔去拜访一下,这倒是没什么问题。”
突然间,我发现自己被镇住了。真的会有这么简单?如果证券交易委员会想赶我出局,我真的能如此介入公司事务?如果真能这样,并能让所有Stratton员工都清楚这一点的话,那么他们就不会感到我抛弃了他们!我看到了希望的曙光,并接着问道:“那么我得向丹尼出售多少股票呢?”
“想卖多少随你便,”艾拉回答道,他似乎并不知道我脑海中正在酝酿的邪恶想法,“这是你和丹尼之间的事,证券交易委员会才不会关心这个呢。”
呃……我心想,这太有趣了,我脑海中涌现了一个很说得过去的数字——2亿美元。“噢,我想我得和丹尼讨论一下。谈到钱时他一向很理智。我觉得还是不要在Stratton那层楼上保留办公室了。或许在附近某幢写字楼里设间办公室,艾拉,你觉得怎么样呢?”
“我认为这主意不错。”艾拉回答道。
我向这位优秀的律师笑了笑,然后鼓足勇气单刀直入:“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不过我想我已经知道答案了。如果我终身不得从事证券业,那么,从理论上讲,我仍然可以做投资人。我是说,证券交易委员会并未禁止我向我自己的账户投资,也没禁止我持有上市公司的股份,对吗?”
艾拉灿烂地笑着,“当然没有!你可以购买股票,你可以出售股票,你可以持有上市公司的股份,你可以做任何你想做的事。你只是不能运营证券经纪公司。”
“我现在甚至还能够购买Stratton新发行的股票,对吗?我的意思是,如果我不再是注册经纪人了,那么这项限制也不再适用于我,对吧?”我内心默默地向上帝祈祷了一番。
“信不信由你,”艾拉说,“答案是,可以。不管丹尼给你多少,你都能买下。就这么简单。”
或许这能够运作得很好。我可以成为我自己的代理人,不仅在Stratton,在比尔特莫尔和门罗·帕克也是如此!“好吧,艾拉,我认为我可以说服肯尼终身不得从事证券经纪业。他一直想说服我让他的朋友维克多进入证券业,如果我同意了,或许我们就能成交。但我需要你在这段时间内守口如瓶。如果泄露了口风,一切就完蛋了。”
“伟人”索金再一次耸了耸他强壮的肩膀,然后挥舞着双手朝我眨眨眼。一切尽在不言中,不需要再讲什么了。
由于在昆士区长大,我特别喜欢沿长岛高速公路旅行。
现在距离长岛已不足3英里,但我根本不知道何时能够到达。所以我干脆放松下来,向后倚靠着,和往常一样,盯着乔治的光头,让它使我放松。我心想,如果乔治失去了这份工作他会做什么。事实上,如果我把事情搞砸的话,受影响的可不止乔治一人,而是整个军团。如果丹尼运营不善,我被迫要缩减开支的话,这会影响很多人。
对Stratton的员工们会有怎样的影响呢?他们每个人都得大幅缩减生活开支,或者立即面临经济难题。他们不得不改变生活方式,改为和其他人一样,将钱看得很重,不能随心所欲,想买什么就买什么了。这多么残忍!
从我的立场来看,最明智的选择莫过于离开这里——一刀两断。是的,谨慎的男人不会以高得离谱的价格将公司卖给丹尼……不会在街对面设一个办公室……不会做幕后操控者。这样的话,等于是“华尔街之狼”又一次重操旧业了。看看丹妮斯和娜丁的遭遇吧:我不止一次地背叛了丹妮斯,直到……靠!我为什么一直要如此折磨自己呢?
话说回来,毫无疑问,如果我离开了,我就不用拿我已拥有的一切做赌注了;不用提供所谓的建议、指导,不用走进交易室,为军团打气,也不用和丹尼或比尔特莫尔和门罗·帕克的所有人秘密会面了,而是根据艾拉的建议,全身而退,与娜丁和钱德勒惬意地享受阳光。
可是,我明知道这样做等于是抛弃了军团,置他们于困境而不顾,这样我又怎么能够离开长岛呢?另外,我和肯尼的计划重点便是资助维克多·王,帮助他创办杜克证券。如果维克多发现我不再掌管Stratton,他会迅速背叛丹尼的。
事实上,唯一的办法就是,让每个人都知道,我仍然没有离开Stratton,任何针对丹尼的攻击也是针对我来的。这样的话,大家都会忠心耿耿,当然,维克多除外,我会以我的方式,在我选定的时间处置他——在他羽翼丰满前就动手。只要比尔特莫尔和门罗·帕克继续忠诚于我,只要丹尼不会过快扩张羽翼,那么我就能够控制住这个中国人。
目前,丹尼扩展羽翼的速度过快:是的,这可是一股不可小觑的力量。毫无疑问,最终他想按照自己的想法行事。如果我掌权时间过长,这对他来说无疑是一种侮辱。或许我们应该口头约定一个过渡期——6~9个月,在此期间,他应绝对服从我的命令。接着,我会慢慢放手,最终让他全权掌控公司。
比尔特莫尔和门罗·帕克亦是如此。他们亦将根据我的命令行事,不过只持续很短一段时间;接着,他们将独立行事。事实上,他们极为忠诚,或许,即便我一点力都不出,他们上交的酬金也仍会分文不少。艾伦绝对会这么做的,基于我们长久的交情,他的忠诚毋庸置疑。他的合伙人布莱恩仅持有门罗·帕克49%的股份——他已同意将上交酬金作为我提供初始资金的前提条件。所以在门罗·帕克,艾伦是真正的发号施令者。而在比尔特莫尔,则由艾略特持有51%的股份。尽管忠诚度不及艾伦,不过他仍然算是挺忠心的。
我的利益范围极广,Stratton仅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