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伤痛并未沿我的左腿一路冲击而下,我身体的下半部分也没有任何灼烧感。我将双腿从床边收回并拢,径直站了起来,向上方伸展着双臂。还是没有什么感觉。我做了几个体侧屈——还是没感觉。我并不是说我的疼痛减轻了,而是根本一丝疼痛感都没有。仿佛有人扳起开关,断掉了我的疼痛,疼痛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就这样,我穿着短裤站在那儿,似乎站了很长时间。接着,我闭上双眼,咬着下唇开始哭了起来。我走到床边,将额头靠在床垫边,继续哭着。因为背痛,过去6年来,我放弃自己的生活;过去3年来,背痛太过严重,似乎已耗尽了我的全部心力。我沦为了一个瘾君子,我情绪低落,吸毒吸得很兴奋时我做下了很多不可理喻的事。如果没有这些毒品,我不会让Stratton如此失控。
我的毒瘾在多大程度上加速了我的堕落?作为一个清醒的男人,我会和那些妓女上床吗?我会到瑞士洗钱吗?我会纵容Stratton的销售做法如此失控吗?我得承认,将一切都归咎到毒品上很容易,但是,我仍然要对自己的行为承担责任。唯一让我安慰的是,我现在过上了一种更加诚实的生活——全力打造史蒂夫·马登鞋业。
这时,门开了,是钱德勒。她说:“早上好,爸爸!我过来要再亲亲你,帮你赶走疼痛。”她靠过身来亲了下我的腰部,左右各一下,接着,她直接在我脊柱上的刀疤处亲了一口。
我转过身来,眼中仍含着泪水,仔细地打量着我的女儿。她不再是小孩子了。在我受伤痛折磨丧失自我的日子里,她已经长大了。她的脸庞现在更加精致了,尽管还不到3岁,她的言谈中已不再有小孩子气了。我朝她笑笑说:“小家伙,猜猜看,你的亲吻真的赶走了爸爸的疼痛啦!现在爸爸的疼痛完全消失了。”
这让她提起了兴趣。“真的吗?”她以惊奇的语气问道。
“是的,宝贝,这是真的。”我将手放在她的臂膀下面,径直站了起来,将她举过头顶。“宝贝,看到了吗?爸爸的疼痛现在完全不见了。很棒吧?”
小家伙很兴奋地喊道:“那你今天会和我出去玩吗?”
“当然会!”我将她举过头顶,转着圈,“从现在起,我每天都陪你玩!不过我先要去找妈妈,告诉她这个好消息。”
她会意地说道:“爸爸,她现在正在骑马。”
“噢,那么我就去找她,不过先去看看卡特,给他一个大大的吻,好吗?”她急切地点点头,我们出发了。
当女公爵看到我时,她从马背上摔了下来。
马向一边跑去,她则向另一边用力,现在,她正躺在地上,不停地打着喷嚏,大口喘着气。我把我奇迹般的康复告诉了她,我们亲吻着——一同分享着这个神奇、无忧无虑的时刻。接着,我说了句似乎很具讽刺意味的话:“我认为我们应该开游艇去度个假,好好放松一下。”
第34章 疯狂之旅
噢,“娜丁”号游艇!尽管很鄙视这艘破船,并一直希望它能沉入海底,不过,在蔚蓝的地中海上驾驶着一艘长达170英尺的游艇还是挺酷的。事实上,我们8人——女公爵和我,以及我们的6位密友——全体赞成乘坐我的这座海上宫殿外出狂欢。
当然,踏上如此令人兴奋的旅程之前必须得准备充分,所以,在出发前夜,我叫来其中一位密友罗布·洛鲁索,和我一起展开最后一刻的毒品收集工作;这不仅仅是因为他会一起参加这次旅行,而且还因为他过去曾和我一起做过这类事情——我们曾经在一场来势凶猛的暴风雨中追踪一辆联邦快递的送货卡车长达3个小时,疯狂地寻找一份遗失的安眠酮快递。
我和罗布认识快15年了,我超级喜欢他。他和我同岁,开着一家小型抵押放款公司,为Stratton员工提供抵押贷款服务。和我一样,他也很爱毒品,此外,他还有着世界一流的幽默感。他长得不算很英俊——身高约5英尺9英寸,稍稍偏胖,长着一个肥肥的大鼻子、很瘦削的下巴——不过,尽管如此,他的女人缘却超好。他新交的女孩雪莉将和我们一起旅行。
我和罗布忙着收集毒品的同时,女公爵则趴在我们的车道上收集鹅卵石。这是她第一次离开孩子们,不知何故,这让她突发奇想,想做手工艺品。她想为我们的孩子做一个许愿盒——一个装满小小鹅卵石然后盖上一层锡箔的昂贵女鞋的鞋盒(她选了一个曾经盛放着一双价值1 000美元的马诺洛·布拉尼克女鞋鞋盒)。在锡箔上方,充满艺术气息的女公爵粘贴了两张地图,一张是意大利海边度假胜地里维埃拉,一张是法国南部的蔚蓝海岸,以及十几张从旅游杂志上剪下的漂亮图片。
动身前往机场前,我们去了钱德勒和卡特的游戏室对孩子们说“再见”。卡特现在快一岁了,他很崇拜他的姐姐,此刻,他的精神头不错,应该说是很足。他正在盯着钱德勒看,钱德勒正忙着为在她周围很规则地摆成一圈的100个芭比娃娃开庭。
充满艺术气息的女公爵和我一起坐在地毯上,向我们两个完美的孩子展示着他们完美的许愿盒。“不管何时,只要一想妈妈和爸爸,”女公爵解释道,“你们只需摇摇这个许愿盒,我们就知道你们在想着我们。”接着,让我吃惊的是,充满艺术气息的女公爵又掏出了一个一模一样的许愿盒,并补充道,“妈妈和爸爸也有我们自己的许愿盒!所以,每次我们一想你们了,我们也会摇摇我们自己的许愿盒,接着,你们就会知道我们也在想你们,好吗?”
钱德勒眯着眼睛,仔细地想了想。“但我怎么知道到底灵不灵呢?”她充满怀疑地问道,根本不如女公爵设想得那般,那么容易就买账。
我朝女儿温和地笑了笑。“小家伙,这很简单。我们会日夜思念你们,所以,任何时候,只要你们想我们在想着你们,我们就是在想着你们!这样想就行了!”
接着,一片安静。我看了看女公爵,她正歪着脑袋盯着我看,脸上的表情仿佛在说:“你刚刚在说什么?”接着,我看了看钱德勒,她和她妈妈一个姿势。这两个女孩子在联合起来对付我!不过卡特似乎压根儿就不在意许愿盒这回事。他脸上挂着一丝苦笑,并咕咕地叫着。似乎在这件事上他站在了我这边。
我们与孩子们吻别,告诉他们,他们是我们的最爱,然后前往机场。10天后,我们将再次看到他们的笑脸。
在罗马机场一降落,问题就开始出现了。
我们一行8人——我和女公爵,罗布和雪莉一对,邦妮和罗斯·波特诺伊(我儿时的朋友)一对,奥菲莉娅和戴夫·凯拉迪尼(女公爵儿时的朋友)一对——正站在罗马机场的行李认领处,这时,女公爵说:“我简直不敢相信!乔治忘了在肯尼迪机场托运我的行李了。我现在没有衣服穿了!”她生气了。
我笑着说:“亲爱的,放松些。我们就像那对在美国运通丢了行李的夫妇一样,不过我们将花出高于他们10倍的钱,而且在花这些钱的时候我们会比他们高兴10倍!”
这时奥菲莉娅和戴夫走过来安慰伤心的女公爵。奥菲莉娅是一个黑眼睛的西班牙美女,从一只丑小鸭变成了美丽的白天鹅。由于她在成长过程中一直很丑,所以她被迫形成了很好的性格。
戴夫长相平平,他是个老烟枪,一天能喝掉上千杯咖啡。他是个安静的人,不过我和罗布在讲黄色笑话时他总会笑出声来。戴夫和奥菲莉娅都是比较沉闷的人,不像我和罗布这样好动。
现在,邦妮和罗斯也走了过来。一看邦妮的脸色就知道她吃过安定和丁螺环酮——她怕晕机,就在起飞前吃了这两种药。在成长的过程中,邦妮一直是我们街区每个孩子(包括我在内)梦寐以求的金发女郎。但邦妮对我不感兴趣,她喜欢坏坏的(并且年长的)男生。16岁时,她和一个32岁、曾蹲过监狱的大麻走私贩同居。10年后,26岁时,她嫁给了罗斯,当时他刚刚因交易可卡因而蹲完监狱。事实上,罗斯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毒品交易商——只不过是一个试图帮助朋友的可怜鬼。不过现在,他有资格和性感的邦妮在一起了,小小的遗憾是,她现在已大不如以前性感了。
话说回来,罗斯是一个很棒的游艇来宾。他偶尔会吸吸毒,是水平一般的潜水者,但却是很棒的渔夫,而且一有需要很快就去跑腿办差。他个头矮小,黑皮肤,有着一头黑色卷发,留着浓密的黑色小胡子。罗斯说话很尖酸刻薄,不过这只是针对邦妮,他不断称邦妮为白痴。不过,别的事情抛开不讲,罗斯对于自己成为一个男人中的男人——或者至少是勇敢无畏的户外生活者——充满自豪。
女公爵仍然郁郁寡欢。“打起精神来,娜丁!我们吃了安眠酮就去逛街!这就像回到了过去的美好时光一样。嗑药+逛街!嗑药+逛街!”我不断重复着这几个字眼,仿佛在唱一首歌曲的副歌似的。
“我想单独和你谈一下。”女公爵将我拉到一边,一脸严肃地说。
“什么事?”我无辜地问道,虽然感觉自己并不是那么无辜。罗布和我在飞机上稍稍有些失控,女公爵的耐心正在逐渐消失。
“我对你继续用药不太高兴。你的背部现在好多了,所以我想不通。”她难过地摇摇头,仿佛对我失望至极,“以前看在你背伤的分儿上我一直放你一马,但现在……我搞不懂。亲爱的,这样做似乎不对。”
她对这件事的处理态度很不错——很镇静,讲得也很合情合理,所以我琢磨着,得对她撒一个弥天大谎才对得起她。“娜丁,这场旅行一结束,我保证就戒掉。我对上帝发誓,绝不骗你。”我以童子军的敬礼方式举手宣誓。
接下来便是几秒钟令人不自在的沉默。“好吧,”她充满怀疑地说,“我就等着看你的实际行动了。”
“好,现在我们去逛街吧!”
我将手伸进口袋,掏出3粒安眠酮。我将一粒安眠酮掰成两半,给了女公爵一半。“给,”我说,“半粒给你,两粒半归我。”
女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