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尔街之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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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尔街之狼- 第8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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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孩子们通了话,她甚至都没提及我的名字。由此,我猜想着我们的婚姻已经结束。
早餐后,我正往房间走,这时,一个看起来很强壮的家伙——就像一条凶残的鲱鱼,脸上挂着一副极其怀疑的表情,他正在向我招手。我们在投币电话旁碰了面。“嗨,”我伸出手说,“我是乔丹。你好。”
他小心地和我握了下手。“嘘!”他向四周扫视了一圈,“跟我来。”
我点点头,跟着他回到了餐厅,选了一张远离他人的方方的午餐桌坐下。此时,餐厅里人已经很少了,大多都是一身白衣的员工。我把这位新朋友看作是一个彻彻底底的傻子。他的打扮和我相仿,也是T恤衫、牛仔裤。
“我叫安东尼,”他伸出手来要再一次握手,“你就是昨天乘坐私人飞机来这儿的家伙吗?”
噢,天哪!我原本想低调一次,不想做出头鸟。“是的,就是我,”我说,“不过,如果你能保守秘密的话,我将不胜感激。我只想保持低调,好吗?”
“我会守口如瓶的,”他说,“不过,在这个地方想保守住什么秘密可不容易。”
这听起来有点古怪,事实上是有点儿失去人性。“噢,真的吗?”我说,“为什么?”
他又环顾了一下四周。“因为这个地方就像奥斯威辛集中营。”他悄悄说道,接着朝我眨了眨眼。
这时我意识到,这个家伙并没有完全疯掉,或许只是一点点而已。“为什么这里像奥斯威辛集中营呢?”我笑着问道。
他耸了耸他那壮实的肩膀。“因为这里充满了折磨,跟纳粹死亡营没什么两样。你看到那边坐着的员工了吗?”他用脑袋示意了一下,“他们是德国党卫军。火车一旦把你在这儿放下,你就永远都无法离开。另外,你还得在这里出苦力。”
“你说什么呢?戒毒方案不是只有4周吗?”
他紧紧地抿着嘴唇,摇着头说:“或许这只是针对你,不是针对我们其他的人。我猜你应该不是医生吧?”
“不,我是个银行家——不过我现在基本上算是退休了。”
“真的吗?”他问。“你怎么会退休呢?你看起来就像个小孩子。”
我笑了。“我不是小孩子。不过,你为什么要问我是不是医生?”
“因为这里的人基本上不是医生就是护士。我是一位脊椎指压治疗师。在这里,像你这样的人只是极少数。其他的人之所以来这儿,是因为他们都失去了医生开业执照,所以这里的员工把我们玩弄于股掌之间。除非他们说你已被治愈,否则你无法重新拿到执照。这真像场噩梦。有些人来这儿已经超过一年了,他们仍在努力拿回他们的执照!”他凝重地摇了摇头,“这太疯狂了。大家都互相出卖对方,以讨好这里的员工。真变态,你绝对想象不到。病人像机器人一样到处走着,胡扯着关于戒酒互助会一类的废话,假装他们已经康复。”
我点点头,完全听明白了。像这样不正常的体制——员工竟拥有如此大的权力,这绝对会引发虐待事件。谢天谢地我不会受这份苦。“这里的女病人怎么样?有没有很火辣的?”
“只有一个,”他回答道,“一个绝对的性感尤物。如果以10分为满分,我会给她打12分。”
这让我精神为之一振!“噢,是吗,长得什么样儿?”
“她是个小巧的金发女郎,身材好得没话讲,五官很完美,一头卷发。她真的很漂亮,真的是极品中的极品。”
我点点头,心里提醒自己离她远点儿。她听起来是个麻烦人物。“这个叫‘道格·塔尔博特的家伙有什么故事?那些员工都把他当神一样敬着。他是个什么样的人?”
“他是个什么样的人?”我的妄想症朋友咕哝着,“他就像阿道夫·希特勒。或者,他应该更像约瑟夫·门格勒博士(有奥斯威辛集中营“死亡天使”之称的人类学和基因学专家)。他是吹牛大王,他把我们每个人都玩弄于股掌之间——你和其他两个人可能除外。不过,你还是得小心行事,因为他们会利用你的家人对付你。他们会向你太太灌输思想,告诉她,除非你在这儿待上6个月,否则你会毒瘾复发,将你的孩子放到火上。”
那天晚上,大约7点左右,我往老布鲁克维尔打电话,寻找失踪的女公爵,但她仍然不见踪影。不过我还是和格温通上了话,我向她解释说我今天已经和我的治疗师见了面,我接受了预诊,诊断结果是,我是强制性购物狂以及性欲狂,这两项基本属实,不过跟他们的业务毫不相关。不过我的治疗师告诉我,将对我设定金钱限制——只允许我占有仅够用于自动售货机的钱。
我问格温,她能否往几双卷起的袜子里塞几千美元,然后通过UPS寄过来。我告诉她,它们很可能会瞒过纳粹秘密警察的“法眼”,不过,这对她来说应该不成问题,尤其是过去9年来,她一直是我的得力干将之一。
让我难过不已的是,在我和格温挂电话前,钱德勒来到电话旁说:“你因为将妈妈推下楼梯而去了亚特兰大吗?”
我回答说:“小家伙,这是原因之一。爸爸病得很重,他不知道他在做什么。”
“如果你现在还在生病,我可以再一次把你的病亲走吗?”
“很有希望,”我难过地说,“或许你可以亲走妈妈和爸爸两人的病痛。”我感觉双眼已经充满了泪水。
“那么我会努力的。”她极为严肃地说道。
我咬着嘴唇,克制自己不要哭出来。“我知道你会的,宝贝。我知道你会的。”接着,我告诉她我爱她,然后挂了电话。那天晚上上床前,我跪了下来,默念着祷告——钱德勒可以亲走我们的病痛。之后,一切又会好起来的。
第二天一早醒来,我做好了与阿道夫·希特勒的化身——或者是约瑟夫·门格勒博士——见面的准备。整个戒毒所的病人和员工今天早上要在礼堂参加定期全体会议。这是一个没有任何隔离的宽阔空间。礼堂里摆放了120把圆木椅,整齐地摆成了一圈,房间前面是一个小讲台,上面摆着一张演讲桌,当日演讲者将在此与大家分享他或她的毒瘾苦痛史。
现在,我作为一位病人,坐在一大圈有毒瘾的医生和护士(或者,在我看来是来自塔尔博特火星的火星人)之中。此刻,所有的目光都聚焦在今天的特邀演讲者——一个看起来很伤心的女人身上,她40出头,臀部大得出奇,长着一脸痤疮,一看就知道她是那种经常服用精神药物的精神病人。
“嗨,”她害羞地说着,“我叫苏珊,我……呃……我是酗酒者和吸毒者。”
房间里所有的火星人,包括我在内,都做出了回应,“嗨,苏珊!”听到这句,她脸红了,然后沮丧地(或者说是胜利地)点了下头。不管怎么说,我确信,她是世界一流的说教者。
现在,房间里一片寂静。很显然,苏珊并不太擅长在公众面前演讲,或者,或许她的大脑已经因为她服用的那些药物而短路了。苏珊在整理思绪的时候,我趁机打量了一下道格·塔尔博特。他正坐在房间前排,两边各有5名员工。他有一头短短的雪白的头发,看起来将近60或60出头。他的皮肤有些苍白,方方的下巴,冷酷的表情,通常是那种凶残的典狱官脸上才有的表情——在拉下电椅开关前径直看着死囚犯说:“我这样做是为了你好!”
终于,苏珊又开口了。“我现在……已经……呃……将近18个月……没有吸毒了,没有……呃……道格·塔尔博特的……帮助和激励,我是无法做到这一点的。”她转向道格·塔尔博特,点了一下头,这时整个房间都站起身来开始鼓掌——除我之外,整个房间的人都站了起来。100多个火星人为了重新拿到执照而全体拍马屁,这一幕简直让我惊呆了。
道格·塔尔博特向火星人挥了挥手,然后轻蔑地摇了摇头,仿佛在说:“噢,拜托,你们这是在让我难堪!我只是出于对人类的热爱才这么做的!”但我绝对相信,他那群快乐的员工这会儿肯定在仔细留意着谁没有大声鼓掌。
苏珊在继续发表啰唆的感言,我开始歪起脑袋四处看——寻找那个有着美丽脸庞、迷人身材的卷发美女,我发现她就坐在我的对面——环形的另一端。没错,她的确很漂亮。她有着柔和、天使般的五官——不同于女公爵精致的模特五官,但仍然很漂亮。
突然,火星人们又跳了起来,苏珊尴尬地鞠了一躬。接着,她慢慢地走向道格·塔尔博特,弯下身来,给了他一个拥抱。但这并不是一个温暖的拥抱,她的身体距他太远。从“门格勒博士”手中幸存下来的少之又少的病人在暴行团聚会之类的场合都会拥抱他,上演了一幕极端版斯德哥尔摩综合征(人质情结),即人质逐渐对俘虏他们的人产生尊敬。
现在,其中一位员工开始她自己的迷惑性发言。火星人们这次站起来时,我也站了起来。每个人都抓着两边人的手,我也照做了。
我们一起低下头,吟诵着戒酒互助会的祷告:“上帝,赐给我平静,去接受我所不能改变的事情;赐给我勇气,去改变我能改变的事情;赐给我智慧,去分辨事物间的不同。”
现在,大家都开始鼓掌,所以我也鼓起掌来——不过这次,我是怀着诚意在做。毕竟,尽管我是个愤世嫉俗的浑蛋,但不可否认的是,戒酒互助会真的是很神奇,它拯救了数百万人的生命。
房间后面有一张长长的矩形方桌,上面摆放了一些咖啡壶和一些饼干、蛋糕。我正往方桌走去,这时,我听到了一个陌生的声音在大叫着:“乔丹!乔丹·贝尔福特!”
我转过身来 ——我的天哪!是道格·塔尔博特。他正朝我走来,那张苍白的脸上挂着一个大大的微笑。他个头很高,不过看起来似乎体形不是很好。他穿着一件看似很昂贵的蓝色休闲西装,一条灰色格子呢长裤。他正向我招手,示意我过去。
那一刻,我能感觉到105双眼睛在假装没有看我——不,事实上是115双眼睛,因为员工亦在装模作样。
他伸出手。“噢,我们终于见面了。”他若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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