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熄灯时房东和姐夫还是人各有袋而不是双袋合并,但是我深知,只要我愿意等,统一的时刻总会到来的!
我双手抱着你妈贵姓,直挺挺地躺在睡袋里。被完全悖逆了的生物钟让我一点儿睡意也没有。当然更重要的是,我期盼了这么久的房东姐夫现场直播终于到来,现在就是给我下安眠药也不好使!
漆黑的夜色的农家,安静的让人烦躁。躺了二十多分钟,炕上一点儿动静都没有。我心想,你们到底还搞不搞了,赶紧搞,再不搞老娘可要上炕了!
这时我突然反应过来,他们恐怕是在等我睡着吧。
想到这里,我微微调整了一下姿势,开始打起恰到好处的销魂的鼾声来。所谓恰到好处,就是既能让他们确定我睡着了,又作为背景音效而存在,断断不会盖过他们发出的任何响动。各中分寸,没有几十年的功力是不可能拿捏准确滴。
这招果然好使,只鼾了十多分钟,我就听到了悉悉索索的声音。
我滴妈,脱衣服了,绝对是开始脱衣服了!我,我好紧张好想动起来!(你妈贵姓:你紧张个p动个球,又不是脱你的衣服。大咪:不是啊,你妈贵姓,我是想开灯啊!)
20100417 21:30:14
四更!
悉悉索索了一小会儿,然后就又安静了下来。
我心想,苟昂啊,别歇着!
紧接着我又听到了浅吟低语的说话声。
这里要插播一下我们的方位,我一个人睡在床上,头冲着炕的方向(不要表扬我这是我应该做的),他们三个人睡在炕上,头冲着窗户,也就是说,我的耳朵和他们的嘴巴之间的距离就是一个过道加一条大炕。
我拼了命地想听清他们在说什么,无奈距离有点远,他们的声音又太小,我实在是听不真切。
把我在睡袋里急出了一身汗。这时候我才后悔呀,后悔没跟他们挤一铺炕。
他们的交谈声一直没停,我心急那个如焚,这可怎么办,我不能任时光匆匆流去我啥也没听见啊!
我真想从睡袋里拽出你妈贵姓,朝炕上扔过去让它监听啊,但是又怕打扰了他们的雅兴。(你妈贵姓:我谢你啊,他们说的浙江话,我听不懂。)
我在心里催促着,你俩别说了,old mother不要听脱口秀,old mother要看动作片!(筒子:好色情!好欢喜!)
正在这我求听不得求看不能的关键时刻,我又听到,泡泡的小尖嗓门子加入了他们。
请注意,这期间虽然我心如油煎,但是表面上却古井无波,我是一个面也没翻,同时鼾声还没停。意志力啊,这就是传说中的意志力!
泡泡说的是普通话,再加上他的嗓门比较高,一下就被我捕捉到了精髓。
“大咪睡着了。听她那鼾声,我今天才知道女的也有打呼噜的!”泡泡说。
没关系,你们怎么看我不重要,我怎么听你们才是重点!
“你怎么跟她说的?”泡泡问。
我一时有些懵了,真想冲起来大骂,你什么你她什么她,你是谁她又是谁,你们能不能不要用人称代词,你们直接讲名字好不好!
当然,百忍成精的我再次忍住了。
接着姐夫开口了。我明白了,泡泡一定问的是姐夫是怎么瞒过犀利姐到这里来密会的!
这也是我的心头所好啊,我一定要听,我轻轻地往上蹭了半个脑袋,想离炕沿再近一点。
姐夫的声音好柔好低,听得我肝肠寸断,也只勉强听到了,“她”“和”“的”“吧”这样几个单音节的非关键词,急的我又往上蹭了半个脑袋。
正在我欲哭无泪的时候,听到了答案的泡泡又抛出了第二个问题。“你不问问他怎么想的?”
说名字能死啊!考虑一下旁听的人能死啊!
这次是房东回答的,我一边往上蹭一边屏气凝神地听,同时还不忘打呼噜,我容易嘛我!
我听到房东说,已经决定了。
决定什么了呀?你们这是存心要急死哀家哟!连急带气,我蹭得整个肩膀已经都在床外的半空里悬着了,只有腰部能够受力,这简直就是腰斩哟!
正在这时,沉默了片刻的泡泡又抛出了天崩地裂的第三个问题,他吞吞吐吐地说:“你们真的没那个?”
我靠你个小贱人!我听不见你还净捡着重量级的问,这不是要活生生逼疯老娘嘛!不行,这次说什么我也要听到姐夫的回答,我深深地吸了一大口气,使出吃奶的劲儿往上一蹿,我就不信我听不到。
结果还没等姐夫回答,整个屋子里就响起碰的一声巨响,并伴随着凄厉的哀号。
灯光大亮的同时,炕上的三人同时看到了一个杂技般的景象。睡在床上的那个人,腰部以下挂在床头,腰部以上墩在地上,翻着白眼,面部表情极度扭曲而且痛苦。
更重要and不能不提的是,她,仍旧打着呼噜。
20100417 21:36:34
五更!
“你没睡着啊!”泡泡尖利着小嗓门喊。
我假装刚醒,懵懵懂懂地问:“啊?几点了?要走了?”
“别装了!你个偷听狂!”泡泡气愤地喊。
“什么我就偷听狂,你怎么不说你有露音癖!”我毫不示弱。
“算了。”姐夫赶紧出来打圆场。
房间里再度陷入了尴尬的沉默。
我只好说,不管你们相不相信,其实,我什么也没听见。
房东和泡泡都不做声,只有好心的姐夫说:“我相信。其实就算你听到了也没什么,真要想瞒你,我们也就不说了。”
我内心那个感动不已啊,姐夫,你是纯爷们!
姐夫接着说:“时间还早,既然大家都睡不着,那就玩个游戏什么的吧。”
“好啊。我正好有个游戏,能在没有光的情况下玩,也不需要借助任何道具。名字叫我想我想我想想想,你猜你猜你猜猜猜。”我说。
“听这倒霉名字就不好玩。”泡泡说。
“一点一横一撇念什么?”我问。
“念广啊。”泡泡说。
“广下面一个木念什么?”我问。
“念床啊。”泡泡说。
“再加一个木念什么?”我问。
“念麻啊,哦不,念:我错了。”泡泡说。
“这个游戏很简单,就是大家轮流来,每个人都在自己的心里想一个东西,想什么都行,然后其他人通过问问题来猜,但是问题只能是yes或no的那种。”我介绍了游戏规则。
“那我先来想吧,你们猜。”我说,然后我就很不要脸地想了个犀利姐。其实我也不是故意的啊,实在是第一个蹦进脑海的就是她,谁让你们刚才净说她来着。
“是人吗?”泡泡问。
“是。”
“犀利姐。”房东说。
我靠你的,用不用这么快呀!显得我很没有智慧的样子。
泡泡说:“你真无聊,我来想一个,嗯,好了,你们猜吧!”
“是吃的吗?”姐夫问。
“no。”
“是人吗?”我问。
“no。”
“是用的吗?”姐夫问。
“no。”
“是动物吗?”姐夫问。
“no。”
“是植物吗?”我问。
“no。”
“是东西吗?”我问。
“木哈哈哈,nonono!”泡泡high了起来。
“我知道了,你想的是你自己,不是个东西。”我说。
“是意识形态吗?”房东突然问。
“yes!”泡泡说。
“态你妹!你不变态谁变态!”我悲愤地说。
“是哲学吗?”姐夫问。
“yes。”
“我知道了!要想富,少生孩子多种树。”我说。
“滚!”泡泡喊道。
“我能想到最浪漫的事就是看你慢慢变老。”我说。
“去死。”
“真爱一个人,就要每天给他的前列腺打蜡。”我说。
泡泡已经把我当成了空气。
“水善利万物而不争。”姐夫说。
“姐夫,他要是能听懂你说什么,我就跟他姓。”我坚定的说。
“哈哈哈,你们都想不到了吧!”泡泡忍不住得意的吱哇乱叫。
“求求你别把它说出来,我们直接跳下一个人吧。”我说。
“不行!我要说出来!我想的是,为什么像我这样的佳人,总是以一个难题的形式出现在感情里。”泡泡幽怨的说。
我压抑着上涌的小鸡蘑菇and鲶鱼豆腐,带着哭腔说:“我补充个条款啊,谁tmd要是再想超过四个字的,谁就过来跟我睡!”
姐夫和房东都没有表示异议。
20100417 21:40:23
六更!
接下来是姐夫想,我们猜。
“是人吗?”我问。
“是。”
“男的吗?”泡泡问。
“是。”
“真人吗?”我问。
“是。”
“古代的吗?”泡泡问。
“是。”
“中国的吗?”泡泡问。
“是。”姐夫说。
“姐夫啊,”我忍不住说“我知道你人好,但你不能就着我们的问题换人啊!”
姐夫沉默了一会儿,说:“好。”
“是卫青吗?”我问。
“卫青是谁?”泡泡插话道。
“不是。”
“是李广吗?”我问。
“不是。”
“是去病吗?”我问。
“有叫这名字的人吗?”姐夫反问。
“就是霍去病啊。”我说。
“不是。”
“是老子吗?”房东突然问。
“是。”姐夫说。
“你是怎么猜出来的?”泡泡好奇地说。
“因为刚才姐夫说过一句老子的话。”我说。
“哦!原来老子也说过有叫这名字的人吗?老子也不认识霍去病哦。”泡泡受益匪浅的自语道。
最后,轮到了房东。先省略万字的猜测过程,万字之后,我们知道了,他想的是一个人体器官。
我下意识就想说菊花,但又怕显得太低俗,于是忍住了。
又过了五千字之后,我们知道了,他想的是一个内脏器官!
心肝脾胃肺肠肾,猜过一轮还是不对。
“我谢你啊”我说,“我终于困了。”
“我也是。”泡泡说。
又过了两千字,把我仅有的生物知识都用上了,仍旧不对。
我打了个哈欠,说:“你身上是不是有啥我们没有的器官啊,别猜了,你直接去中科院报到吧。”
泡泡说:“实在猜不到了,告诉我们答案,大家睡觉吧。”
这时,一直沉默着的姐夫开口了:“是不是小肠……”
我摇摇头,打断说:“不是,大肠小肠直肠盲肠,都早就猜过了。”
“小肠绒毛。”姐夫在黑暗中镇静的说完了他的答案。
房东说:“是。”
我嗷嚎一声就想扑上去挠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