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出乎预料的是,白之音只扫了眼他的手,眸光明亮,语气却十分疏离淡漠,“请你放开。”
她的声音听不出半点怒气,就像是拂开掉在手上的尘埃,轻飘飘的,让沈牧梵有种被馒头梗住胸口,不上不下,憋得难受极了。
眉头拧起,他带着一点点不悦,“你还在生我的气?”
感知到他话里的情绪,白之音心里讪笑,她有什么资格生气。不过面上依旧淡淡地,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她是真累了,连曦说得对,沈牧梵不是一般人,她驾驭不了、更无法征服,既然她惹不起,总躲得起吧。
冷静自持的沈牧梵不敢相信自己居然会被人激得抓狂,可这女人就有这本事,不声不响就能勾动他的情绪,让冰封的理智逐渐溃堤。
他垂下手,停顿许久,慢慢吐出欠她许久的歉意,“对不起。”
白之音肩膀微微抖动了一下,慢慢抬起头凝视着他,目光迷惑。为了接近他,她做了三年的准备,对他不敢说很了解,但也知道他不是轻易会让步的人,可从他追出来到现在主动道歉,他好像一直在服软,难道他对自己真动了心?
这个念头让白之音欣喜,可惜雀跃的心情只维持几秒便散去。她不是好了伤疤忘疼的人,他可以上一秒热情,下一秒就不理不睬,动不动就消失几十天,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样子,再见面时来一句好久不见就让她不计前嫌,配合他演好戏,还得甘之如饴。
从前她太自以为是,觉得收服他不过是策略的事,如今她认清现状,决定放弃,他又来撩拨她,抛出诱饵引她入戏。
抱歉,她没兴趣配合,请另找他人。
敛起怨愤的情绪,白之音轻轻拨开他的手,“沈牧梵,你不用跟我道歉,你没做什么对不起我的事。”
“那你为什么不理我?”沈牧梵下意识的问。
白之音没料到他会问出如此幼稚的问题,啼笑皆非地反问,“我为什么要理你?”
沈牧梵也自觉失言,被她一反问,愈发难堪,面色铁青地拧眉,“当初是你求我帮你演戏,怎么现在想过河拆桥。”
“没过河呢。”白之音仰起脸反唇相讥,“你桥搭了一半就跑,我没怪你差点害我摔进河里,你倒是责备起我来。”
沈牧梵被她讥诮得面子快挂不住,逞强道,“谁告诉你我跑了?”
对他无赖的狡辩,白之音十分诧异,本想举证说明,一争长短,但想想既然不愿跟他再有瓜葛,那也没必要做无谓争论。
抬眼远眺前方,依然没见到连曦的车,她蹙眉思忖片刻,决定先走到街口找连朗。把手揣进大衣口袋,白之音转身离开。
沈牧梵一慌,上前一步拉住她,“你干嘛,还没说完呢。”
“说什么?”白之音柳眉紧皱。
沈牧梵握紧手臂,有些艰难地说,“我答应你的事,会遵守诺言,我会继续追……”
“不需要。”白之音打断他的话,嘴角上扬,笑容讽刺,“托你的福,我已经在相亲了。”说完,甩开他的手继续往前走。
相亲?沈牧梵怔楞,下一瞬,神色如台风过境,他转身追上她,一把箍住她的手腕,将她扯进怀里,目光阴鸷锐利,“你在相亲?”
白之音被他捏得生疼,一边奋力挣脱一边低喝,“沈牧梵,你放开我。”
“回答我的问题。”沈牧梵下颚绷紧,黑色的眸子被冷色覆盖。
白之音恼得吸气闭眼,再睁开时,身子侧偏,反手抓住他的手臂想赏他一个过肩摔,岂料他脚步快速移动,侧身让到她正后方,巧妙地躲开她的攻击。
这么一来,非但没把他摔地上,自己还被他抱了个满怀,气得白之音直磨牙,“混蛋,你再不放开,我要叫非礼了。”
沈牧梵不理会她的谩骂,眸子里有浓浓的讶异,“你会擒拿?”
“防狼术。”白之音咬牙切齿地回答,暗语他是色狼。
看她被气得跳脚,吃了一晚上冷瘪的沈牧梵心情大好,脸上阴霾也散开了,嘴角漾起笑意,“你这么漂亮,是该学点防狼术,免得被人占便宜。”
白之音冷哼一声,提醒他,“你现在就在占我便宜。”
“我这是正当防卫。”沈牧梵不以为意地耸肩,抱她的手收紧了些。
两人贴得太紧,白之音难受得想挪动身子,他却不松手,她等于是贴着他蠕动,肌肤紧贴着他的每一部位摩擦着。
虽然还隔着厚厚的衣服,但酥麻的感觉依旧强烈。沈牧梵只觉身体里有团火烧起来,让他口干舌燥,下腹某个部位更是有了酥酥的反应。
咽了口口水,他稍稍松开她,防止她感受到自己的热情,哪知白之音觊了空,一蹲身滑出了他的钳制,拔腿就跑,不过刚跑出两步,就被他抓住,一阵天旋地转,身子又被扯进他怀里。
沈牧梵显然不满意她的逃跑,俊朗的五官蓄满怒气,他低下头,一寸寸逼近她,眸光锐利闪亮,有着野性的活力,就像猛兽狩猎时的目光。
白之音被他冷冽的视线吓得手足无措,慌忙用手抵住他的肩膀,“你、你想干嘛?”
“你说呢?”沈牧梵薄唇一勾,邪恶得很。接着,没等白之音回答,他猛地拉开她的手,准确无误地封缄了那鲜嫩的唇瓣。
灼热的男性气息扑面而来,他的舌灵活的喂入她口中,搅弄柔嫩的丁香小舌,按在她脑后的大掌,又将她压向他需索炙热的唇,吻得更加深入。
许久之后,胶合的唇才分开。白之音呆呆地望着他,眼睛瞪得圆圆的。
谁能告诉她,刚刚发生什么事?他吻了她!
她呆愣的模样取悦了沈牧梵,倾身将她粉颊上的一绺发勾回耳后,修长的手滑进黑发里,悄悄把她拉近,铺天盖地的吻再次落下来。
和刚才不同,这一次他的吻意外温柔,轻柔地触碰双唇,耐心无限地用舌尖挑逗,一点点辗转深入,极尽缠绵。
还未从震惊中缓过神的白之音被这柔如春风的吻迷得失神,直到听到一声急促的喇叭声才猛然惊醒。
她蓦地睁开眼,照着他辗转于自己唇上的唇瓣狠狠咬下去,淡淡的咸腥味迅速弥漫口腔……
作者有话要说: 晋江一直抽,抽得我动力都木有了
还好、还好,沈叔终于kiss到了白女王
秋问:“儿子,白女王味道咋样。”
沈点头,“不错,鲜甜多汁,就是没吃够。”
切,会够才怪,秋问,“这下满意了吧,我就说了是亲妈。”
沈应着对对,转身感叹:“还好昨晚哭了场,又答应送她去欧洲旅游,总算没让我吃素到底啊。”
秋想了想,忧心道:“不过你被咬了啊”
沈笑得一脸幸福,“没事,这样更带感”
秋扶额,“你个没出息的货……”
第19章
沈牧梵吃痛地皱眉;却没有放开她,而是流连的轻啃着那嫩如花瓣的唇,直到把她的唇形细细描摹一遍才恋恋不舍地放开她;与她额头相抵;笑得温柔而邪恶;“这是你的初吻?”
见她脸嘭地爆红,沈牧梵知道自己猜对了;笑得更是满足。手指不规矩地拂过红肿的唇瓣,他戏谑道,“难怪,连回应都不会。”
白之音震惊地瞪大眼;不敢相信他居然下流无耻到这种程度;占了她便宜不说;还嫌弃她技术差。
她这幅样子让沈牧梵越发失笑,嘴角翘得更高,“没事,我不嫌弃你。”
白之音被他逗得急怒攻心,扬手想打掉那张俊脸上的笑容,可惜手才挥出去,就被沈牧梵轻易握住。然后拉过来贴在被她咬伤的唇边,轻轻摩挲,再接再厉地调戏道,“不急,以后我可以陪你多练习。”
“滚,谁要你陪了。”白之音良好的修养终于破功,气得爆粗口。她奋力挣扎,却挣脱不出他的钳制,被他摩挲的肌肤传来奇异的麻痒,让她恨不得把手给剁掉。
沈牧梵含笑注视着怀里怒气腾腾的小女人,橙黄路灯下,她肌肤晶莹宛若琉璃,不知是喝了酒,还是生气的关系,她的双颊红彤彤的,双眸闪亮得叫人移不开眼。
这才对嘛,她清澈眸子里生气时应该盛满怒火,开心时应该藏着几分笑意,耍心计时会有几分狡诈,遇到新奇的事会兴致盎然,而不是像晚上一样,面对他波澜不兴,黑眸里看不出半点情绪。
对他而言,他更愿意看这样真实的她。
余光瞄到疾步朝他们走来的男人,沈牧梵倾身靠在她耳边,用最轻的声音念道,“欲将心事付瑶琴,知音少,弦断有谁听,之音是这个意思吗?”
他的语音温柔,如醇香的佳酿让人迷醉。白之音愣了一瞬,恍然领悟他是在隐喻自己的名字,正想告诉他不是,岂料他已突然放了自己。
白之音一顿,一时想不通他那根神经搭错线,居然会主动放开自己,抬头看他,却见他薄唇微扬,视线越过头顶朝着后方露出和善的笑。
她迷惑的拧起眉,循着他的视线扭过头,一眼就见到疾步而来连曦。望着他铁青的面色,白之音立刻反应过来,刚才那声喇叭应该是他按的,不知什么原因,想到他目睹了沈牧梵占她便宜的过程,她居然有点心虚,甚至还有一点不好意思。
连曦走近,不动声色地挡在她和沈牧梵之间,就像后者不存在一般,径自问道,“阿朗呢?”
“他先去取车了。”白之音垂下头,目光闪烁。
视线落在那微肿的红唇时,连曦眉头紧蹙,“我不是叫他陪着你。”
“是我叫他去的。”怕连累连朗挨骂,白之音急忙解释,“车子停得有点远,我不想走路,所以叫他先去开过来。”
连曦知道凭弟弟肯定没法拗过白之音,也不再妄加怪罪,只是面色不善地拉起白之音的胳膊,“走吧,坐我的车回去。”
白之音点头,转身跟着他离开,刚走出两步,右手臂突然一紧,一股不大不小的力量将她往回拉,阻止了前行的脚步。
现场就这么三个人,不用猜都知道是谁拉住了她。白之音回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