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里了。”
“行,只要你想好了,我去和妹夫说。”唐忠清见妹子终于想清楚了,把说服周友平的担子揽了下来。
周友平本来不是很同意,但在旁听的周苹儿和周筝儿又是撒娇又是哭闹的双重围攻下,渐渐败下阵来。
最后,唐忠清一句“不分家你哪来的钱还这次欠下的这些债?”成为压倒骆驼最后一根稻草。
唐忠清大半年没回家了,在镇上待了两日就急急回了临镇的家里。
而周友平一家子也在周玉儿的伤势稳定下来后,带着几幅大夫开的养伤药回了石桥村。
周苹儿带着小妹帮着打开院门,周友平抱着周玉儿进了老周家的院子,后面跟着提着大包小包的唐氏。
“哟,大哥大嫂回来了啊,你们这一走就是小半个月,玉儿的病都好了?”进门就遇见扶着腰坐在院子里做针线的张氏。
一家五口谁都没答她的话,只静静的回了东屋。
张氏见这情形也不觉着难堪,对着东屋啐了一口,继续悠悠闲闲地做着小娃儿的衣裳。
在屋里听到动静的周梅香带着周亭林急急走了出来,“二嫂,大哥他们回来了?”
“可不是回来了,人家一家子在镇上住了小半个月,回来眼向天上看了哦。”张氏说完话就扶着腰回了西屋。
周梅香没再理她,抬脚进了东屋,“大哥大嫂,你们可回来了。”说着,望了望床上的周玉儿,“玉儿的伤可好了?让小姑姑看看。”
周玉儿细声细气的回答道:“小姑姑,我好多了,大夫说吃完这几幅药就能下床玩儿了呢。”
这时跟着周梅香进来的周亭林也小心翼翼盯着周玉儿的头看了好一会儿,“玉儿姐,你的头还疼吗?”
“不是很疼了。”周玉儿同样轻声细语的回答他。
周亭林听了很高兴,露出一个天真可爱的笑容。
周梅香帮着唐氏把东屋好好收拾了一番,一家人安顿好不久,老周头他们也回来吃晌饭了。
老周头和周李氏对他们的回来都没多说什么,只交代他们坡上的红薯地要开始除草了。
对他们的冷漠自私唐氏早已习惯,可对受了重伤回来的孙女问都不问一句,也着实令人气愤。在大家吃完饭准备散开的时候,唐氏出言留出了他们。
“爹,娘,友平和我有话想和你们说说。”
“有什么话这么重要,这才回来就等不及要说的?”周李氏以为他们是想提周玉儿的医药费,很是不高兴,“当初我可说过的,这闺女是你们的,要救你们自个儿想法子。”
“是啊,大哥大嫂,我可听说玉儿这病可花了整整五十两银子呢,你们也真是舍得。”张氏扶了扶腰,“这钱不是小数,你们可不能把咱家都搭进去了啊。”
“二嫂,你说的都是什么话?难道玉儿不是咱家的娃?要我说咱一家子都该帮拉一把才是。”旁边收拾碗筷的周梅香听着这话,忍不住呛了张氏一句。
周李氏见女儿帮着唐氏他们,立刻虎下脸来,“你个丫头知道什么就在这里瞎咧咧,还不快把东西收好回屋去。”
周梅香被吼得有些没脸,麻利地把碗筷收好,沉着脸去了灶间。
“爹,娘,我们今儿个不是说玉儿的事。”周友平见妹妹无辜受了委屈,赶紧插嘴,“我和苹儿娘想要分家过。”
“什么?分家,我们两个老的还活的好好的,分什么家。我不同意!”周李氏听到老大一家居然敢提起分家,气不打一处来,“再说你妹子还没找婆家呢,有你这么当大哥的吗?”
转头又朝唐氏冲过去,嘴里骂着,“你个丧门星,你个绝户头,是不是你撺掇着老大分家的,啊?”
张氏也不愿意分家,周友安常常不在家,她又是个懒散的。家里地里的活都是大房一家子在做,这要是分了家,她的日子可没这么舒坦了。
“大嫂,这就是你的不对了。要我说咱一家子热热闹闹,日子过得好好的,分什么家啊。”张氏很有眼色的劝着周友平夫妇,“再说,这爹娘都好好的就分家,说出去咱们面上可都不好看呢。”
唐氏见丈夫被婆婆和二弟妹堵得一句话也答不上,转身对一直沉默不语的老周头道,“爹,我知道我们不该这时候提分家的事儿。可您也知道这次给玉儿治伤我们接了不少钱,这些债苹儿爹和我无论如何都得紧着还的。”
听唐氏提起这茬,周李氏和张氏才想起大房一家子现在可是欠着一屁股的债呢。
正文 第019章 利弊总相关
老周头自然也想起借钱这茬儿,“老大,你们这次统共借了多少钱。”
周友平老老实实的回答:“爹,玉儿这伤前前后后花了五十两银子,其中四十多两都是往外借的。”
张氏一听借了四十多两,她这辈子还没见过这么多钱呢,生怕摊派上这些债务,有些着急撇清。
“爹,娘,要我说既然大哥大嫂想要出去单过,自个儿还这些个银钱,我们也不能拦着不是。”张氏一句话把分家说成了周友平一家子出去单过,“再说这人心不齐整了,住在一起反而没有分开和美不是。”
周李氏也不想担负这债务,虽然对老大一家子分出去的事情很不满,但更不想受了拖累,“他爹,老二家的说得有理。现在老大他们想要出去挣大钱还债,我们拦着也不是个事儿,再说,咱还得为亭青亭林打算呢……”
老周头本来是不赞同分家的,可看见老婆子和二儿媳妇急巴巴要和大房撇清关系的样子,加上他也不想真的让个丫头拖累了两个孙子。
事实证明,趋利避害是人的本性,不管什么时代都很适用。
在老周家一家子对四十多两银子巨额债务的恐惧下,周友平一家子提出的分家议题神奇又理所当然的通过了。
只不过议题的具体内容有些许变动,老周家不是分家,只是把大房一家子分出去单过了。
老周家的分家仪式由里长周友正主持,周成福的二弟周成喜和本家的几个叔伯参加。
当然,分家大事当前,周友安也请了假赶了回来。
这周友正和老周家也只沾亲带故的,他进屋坐定端着茶和周成福聊着:“福大伯,你们这好好的为啥分家呢?”
老周头没来的及答话,周李氏就气冲冲的哼道:“这老大家是翅膀硬了,咱也管不住,没法子也只能让他们自己出去闯去。”
周友正没想周李氏会答出这些话,一时不知道怎么接话。
好在周成喜虽然和他大哥关系不怎么样,却着实喜欢周友平这个踏实肯干的侄儿。听周李氏这话说得难听,忍不住打断,“大哥大嫂,这家你们准备怎么分,就这么让老大一家子出去?”
老周头抬起皱纹遍布的手,抹了把脸才说,“本来这家我是同意分的,可这儿子大了做老子的也管不动了,既然老大一家子闹着要分就让他们一家子分出去。只是近几年咱家的光景不好,梅香的事儿也还没办,这房子、地我们也不能多给。”
周李氏在一旁接腔,声音又尖又利,“他们还想房子,还想地?没门儿,咱这还一大家子人要过活呢!”
周友平不等老周头接话,沉着脸对周李氏道,“娘,房子我们不要,可家里的地,我和苹儿娘商量过了,家里的水田我们就要两亩中田,坡上的孬地分几亩给我们就成。家里的银子我们也不多要,给我们五两银子建个小屋就成……”
还不等他说完,周李氏又叫起来,“你们要了水田,还想要银钱,没门儿!”
周友正和周成喜都看不过眼了,周友平说的不过份,按说,他们成家亲八九年来年,干活挣的都给了家里头,要份大头也不过份。现在他只要了两亩水田和几亩孬地,也是真为家里头想着。
“大嫂,你这个也不给,那个也不给,难不成友平就不是你儿子?这一家子过日子谁家没磕没碰的?可大事儿不能让人家戳脊梁骨!再说老大家因着二闺女受伤的事儿可没少欠外债,你们为啥分这家咱也不是不清楚,你这做娘的就不能给他们一条活路?”周成喜有一手好木工的本事,几个儿子也争气,在镇上开了家不小的木器店,日子过得不错。因此虽然他是老周头的弟弟,但这说话的分量切实不小。
周李氏被堵个没词儿,脖子都憋红了。
周友正也开了口,“喜二伯说的对,福大伯福大婶,至于为什么要分家,咱们今儿不说了。反正非分不可了,这几个儿子手心手背都是肉,你们可要一碗水端平才好。”
老周头是个好面子的,本来把老大一家子分出去就有些说不过去,现在又被弟弟和周友正这样一说,也不好做得太过。
他瞥了?日驹谂员叩奶剖希?担?袄洗笙备径??憬?芗乙舶司拍炅耍?依锏墓饩澳阋睬宄?=穸?龀米庞颜?驼庑└鍪宀?荚谡舛??愕故撬邓的忝橇娇谧泳烤瓜朐趺捶终飧黾遥?刹蝗萌司踝旁劾现芗铱髁四忝恰!?p》唐氏被老周头这一番话堵得难受,可想到家里屁股的债,也顾不得那么多,摸了摸眼泪说,“苹儿爹刚才说了,房子我们不要,可这地和五两银子得给,锅碗瓢盆这些物件也得给匀一套。家里的猪可以不分,给我们两只母鸡就行。地里头干活的锄头家伙式,我们五口人的口粮……”
唐氏把早就想好的物件一一仔细说了,众人一边听一边点头,这些要求真不过份。
众人又议论了一阵子,本家一个叔公抚着白胡子发了话,“就这样说定吧,友平爹?趁着我们都在,咱把分家的明细说说,这银钱和物件你们都给孩子备上,至于这地……”
周李氏突然插话,“水田给他们,家里统共就八亩水田,她要去两亩,还要不要我们活?”
周成喜皱了眉头,看了看老周头,见他不吭声,心里头更烦闷,呛周李氏,“大嫂,按说这八亩水田你三个儿子平分,也不止两亩不是,再说他们可一亩好填都没要呢。”
一亩好田抵两三亩中田产量,还不知足!
周李氏被呛了个没脸儿,转过头愤愤不语。
最后商定的结果和周友平两口子预想的产不多,分得二亩山脚下的中等水田,三亩坡地,只是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