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页子轻笑着说道:“你自然不是有心瞒我的,我又不是在与你计较!我只是觉得……”她幽幽的叹了口气,失笑道:“罢了,这些事,与你们又有何干系?都起来吧,我饿了,去弄点儿汤给我喝喝。”
听说丁页子饿了,小桃忙转身去了小厨房,给她热汤去。
因为丁页子有了身孕容易饿,所以小厨房是时时刻刻都备着各式汤水,一直在炉子上温着,一旦她饿了,便盛了与她吃。
喝上热腾腾的鸡汤,丁页子心里苦笑不已。
还是这样的习惯,一直没有改!一旦心情不好了,总是会想吃些东西,似乎胃满了,心也就跟着满了,也就不会再想三想四,也就不会再心情低落。
可是,明明已经吃饱喝足,为什么还是感觉心里空空的?
他骗了她!真的骗了她?也许,他只是担心她生气呢?毕竟,顾韵擅自去门口等他,也不是他指使的,对不对?所以,其实这不应该是他的错吧?
可是,她冻她的,他为什么要将她亲手做的披风披在别个女人的身上?置她的心意于何地?他这样,难道不是变相的在鼓励顾韵下次继续等他?
多么凄美动人的故事!
寒风冷月,一个女子不畏寒冷的日日守在门口等着他回来,而他也是心疼不舍的将自己的披风披在她的身上,二人再一起缓步回来,就好像是要回到他们的小家一样。
“呕……呕……呕……”
丁页子控制不住的吐了出来,一方面是因为怀孕的缘故,另一方面却是心痛的缘故,她实在是无法去想象那是怎样一副场景。
他,怎可如此对待他对她的信任?
看到丁页子如此,冬儿跟小桃惊慌不已,一个忙着去给她端盆,一个则帮着去倒热水。
“少夫人,也许少爷只是不想让你担心而已,你不用多想。少爷对您如何,奴婢等人都是看在眼里,少爷不会做什么对不起您的事儿的。”
冬儿小声安慰道,只是连她都感觉自己的话实在是欠缺说服力。在郝府这样的地方,不管是亲眼看到,还是亲耳听到,亦或者是外面传来的一些风言风语,她都明白,郝凌不会只有丁页子一个妻子。
至于丁页子与郝凌的那个约定,除了郝老爷等人知道以外,并无旁人知晓,而郝老爷也是绝对不可能对外人说那件事儿的。
丁页子洗了把脸,又喝了一杯茶,方才觉得心中好受了一些,情绪也暂时缓解了过来。
她默默的在心里对自己说道,也许真的就是顾韵自己一厢情愿,郝凌只是勉强为之罢了。不管怎样,在事实展露之前,她必须相信他,也是相信她的人生还有希望,相信他们的美好生活才刚刚开始。
下意识的,她将手放在了自己的腹部,平坦如斯,但是半年后,应该就会感觉到腹中孩儿的动弹踢闹吧?他们才刚刚有了生命的延续,不会就这样轻易结束的,对不对?
茫然的在榻上躺下,呆呆的瞪大双眼紧盯着房顶,也不知道在看些什么。
冬儿跟小桃越发的心慌,两个人对视一眼,难免都对对方有一些埋怨,暗怪对方不应该将这件事告诉丁页子,害的她如此担心。
也许是感觉到了房中的气氛,丁页子苦笑了一下,闭上双眼,呼吸慢慢放的均匀,假装已经睡了过去。
她心情已经足够不好,又何必非得让别人也跟着一起难受呢?
翻身,侧身向里,面对墙壁,眼角的泪水静静的滑落。
其实,她相信郝凌未必是对顾韵有什么好感,可是他的不懂拒绝,他的淡然接受一样让她心痛如绞。
温水煮青蛙的道理她懂,姑娘家的闺誉重于一切的道理她也知道,难道他不知道吗?若是他们二人的事情被传了出去,他岂不是非得纳了她不可?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脑子里一直是乱哄哄的,像是有很多人在讲话,每个人都是各执一词,吵得她头疼不已,更不知道该如何抉择。
晚上,郝凌终于回了来。一回来,便先回了东院,看看丁页子的情况。
刚一进了院子,郝凌就明显感觉到今天院中的气氛有些不对劲,但是丁页子一向不是那种吵吵嚷嚷的人,所以安静还是一如既往的,那么,到底是哪里不对劲?
第二二九章 解释
他狐疑的四周打量了一番,一时却又没发现有什么奇怪的地方。
进了屋去,冬儿和小桃见他回来了,想及丁页子现在心情不好,这两口子必然会有一些话要讲吗,她们还是出去的好。
如此,二人便借口说出去准备茶水点心,一起出去了。
郝凌心中原本消去的一点点狐疑又冒了出来,虽说往日里他们俩也是喜欢单独相处,不喜欢老是有丫鬟伺候在身边,但是今天冬儿跟小桃的表现委实有些不对劲。
放轻了步伐,缓缓的走到了丁页子的身边,低下身子,看了看她的睡颜。
呼吸均匀,神情安然,倒有些像是睡着的样子。
可是,他是她的夫,今天又有那么多奇怪的事儿,难不成她当真是睡着了?
“娘子……”他轻轻的唤了一声。
丁页子眼眶瞬间一红,控制不住的变换了呼吸的频率,一下子让郝凌看透她其实是在装睡。
看到她的眼角有泪水滑落,郝凌吓了一跳,忙在榻沿上坐下,紧张的将她抱在怀里,心焦的问道:“娘子,你怎么了?”
丁页子不吭声,闷闷的一个人掉眼泪。
郝凌从来未曾见过丁页子这副样子,她一向是一个爱笑爱闹的人,面对任何事情都能坦然的勇敢面对,从来不会掉眼泪,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居然会让她如此伤心?
他放缓了声音,半是心疼半是温柔的说道:“娘子,你不要吓我,你若是心中有事,只管与我言说便是,自个儿憋在心里又是为了哪般?你且与我说说,若是我能做到的,我必帮你做到。”
丁页子抽泣了一声,红着眼眶,泪眼朦胧的看着他,轻声问道:“相公,要是我有事难过,你真的会帮我解决?”
郝凌郑重点头,正色道:“君子一言,驷马难追!为夫既然说出此话,必当会说话算话。”
有了郝凌的这句话,丁页子的心稍微安生了一些。
“那你实话跟我说,你这几日回府,府中可有旁人与你交谈?”
郝凌一愣,一时没有想明白丁页子的话是什么意思,郝府里的人与他说话的多了去了,突然问这个是什么意思呢?
他迟迟没有回答丁页子的问题,丁页子的脸色也跟着难看了不少。
突然,他脑中灵光一闪,陡然明白丁页子说的是哪件事儿了。要说呀,丁页子旁的都很好,就是会爱吃些小醋,平日里就不喜欢他与旁个姑娘家接触。
“娘子难不成在生我和韵儿的气?”他淡笑着问道。
丁页子气极,他居然还笑得出来?她现在心情这么不好,怀着他的孩子还要受这种精神上的折磨,他到底有没有顾虑到她这个妻子的感受?
丁页子的眼圈更红了,挣脱他的怀抱,一手指着他,气怒的低声说道:“你……你……你……你居然还笑得出来?”
郝凌失笑道:“娘子,你误会了,韵儿不过是恰巧在等我而已,我与她除了亲戚关系,绝对再无其他关系。你且放心,当初我是如何与你保证的,以后自当也是会那么做,不然我郝凌岂不是要失信了?”
丁页子还是气呼呼的扭过身子,不高兴再看他。
第二三零章 醋意
郝凌见丁页子真的生气了,顿时哭笑不得。细细思量一番,他的确也有做的不到位的地方。本来嘛,老夫人就有意想让他将顾韵收入房中,而他却还有顾韵闲庭散步,事情传到丁页子的耳中,她要是不生气才怪呢。
郝凌沉声说道:“娘子,你不要生气,生气伤身。为夫保证,以后再不与韵儿闲话,可好?”
丁页子还是闷闷的,不吭声。
郝凌急的抓耳挠腮,他都已经保证了,还要怎么样啊?
“娘子,好娘子,你就告诉为夫,如何才能让你不生气,为夫一定做到!”
丁页子闷闷的转过身,看向他,嘟着嘴说道:“相公,我知道你对韵儿没什么其他意思,但是韵儿等你这件事,你为何从来不与我讲?再者,你的披风也是我亲手给你缝制的,你将之披在别的女人身上,你叫我情何以堪?”
郝凌讪讪的解释道:“娘子,这事儿的确怪我,可是夜晚天寒,我总不能看着韵儿受冻吧。”
“那你可以叫人给她拿件披风过去呀,何必非得用你自己的?”丁页子闷声质问。
郝凌真真是无奈了,知道如何都说不过丁页子的那张利嘴。
“也罢,只要你不生气,我答应你,以后离韵儿远远的,不让她靠近我便是。”
丁页子瞥了他一眼,闷声道:“我看你说的好像不情不愿的样子,莫非是我在逼你呢?”
说完这些话,丁页子心里又暗暗的鄙视了自己一番,这不是没事儿找事儿呢?摆明了等着郝凌与她拌嘴?可是,心里的醋意太盛,一时她自己也没法控制,就想将心里那些想说不想说的话统统都一个劲儿的说出来。
好在郝凌的脾气一向好的很,当下依旧是笑眯眯的说道:“娘子这说的是哪里话?你我本是一体,你的意思就是我的意思,哪有什么逼迫不逼迫的?”
说罢,他复又将丁页子抱在怀中,柔声说道:“娘子,咱们不说这件事儿了可好?我对你的心意你应该明白,咱们实在是没有必要在这件事情上多说什么,也不值得为这件事伤了咱们的感情。”
丁页子略一琢磨,也是这么个道理。当下沉默了会子,慢慢的将自己的心思调节了过来,将自己从醋缸子里给拽了出来。
不管怎样,既已成夫妻,她就要相信他。
门外忽然传来了敲门声,随后冬儿的声音传了进来。
“少爷少夫人,饭厅的饭已经摆好了,正等你们过去呢。”
郝凌跟丁页子对视一眼,相视一笑,各自帮对方理了理衣裳,便一同出去了,先前的闷气歉意恍若没发生一般。
这两三日的同行明显让顾韵对自己多了许多的自信,每每看向郝凌的眼神都百般的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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