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母也知道这件事情的严重性,立刻就将手上纳了一半的鞋底给放了下来。
她们并不是什么高门大户,都是寻常的小老百姓,所以未婚的年轻男女若是看对了眼,大可以请自家的长辈去说亲,也好结百年之好,但丁柔这样躲躲闪闪的,那就是有大问题了。
丁母去了丁柔的卧室内,好一阵子过后,又回转了来。
丁页子忙看向她娘,追问道:“娘,如何?柔儿是怎么说的?”
丁母朝她摇了摇头,脸上带着一丝淡笑,“我刚才问过柔儿了,应是无妨,你不用太过担心。”
丁页子不解的眨巴着眼睛,这叫什么回答?
丁母瞅着丁页子一副不明白的样子,还盯着她看,便解释道:“柔儿与我说,那是今天她跟杨云去首饰铺子里买东西的时候,一位大方的公子哥儿送的,并没有留下什么姓名,所以应是无妨。”
丁页子这才松了一口气,“柔儿也真是的,晓得我担心她,在我面前却是半丝儿口风都不露。”
丁母笑道:“你毕竟是她的姐姐,她不好意思讲也是应该的。罢了,娘知道你待她的心思就好。”
其实丁页子倒也不是完全的好心为丁柔,从某种程度上来讲,她也是为了自己考虑。
现在家中就她们娘儿三住在这里,若是丁柔不知好歹的坏了名声,一旦外面传扬开来,那她跟她娘便也不会好过到哪里去。这从上次她只不过是嘴巴没关紧,说错一句话,就可见一斑了。
这古代八卦的害人功力可一点都不比现代的差!
丁柔倒也是乖觉,依旧认认真真的帮着丁页子干活,也好从丁页子手里分点儿银子出来。虽然她也想翻身,但是翻身可不是你想翻就能翻的。
上次丁页子拜托郝凌家去好好调查调查,堵住某些人的嘴,也好给她们丁家留一条活路。
这事儿其实也不难调查,郝凌自个儿虽不好亲自去过问,但是要自己随身的小厮安信在府里走上一遭,便也大抵知道是谁在惹事儿了。
毫无疑问,还是沈姨娘那边透露出来的。
只是这种事情都是口说无凭的,他即使知道是沈姨娘那边遣了人在外面乱说,却也丝毫证据都抓不住。
沈姨娘这招却也毒的很,坏了丁页子的清誉不过是顺带,真正想要达到的目的不过是想坏他郝凌的名誉而已。其次想表达的意思是说丁页子配不上她郝家,别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了。
沈姨娘一直琢磨着想将自己的侄女沈燕嫁给郝凌,用她的话说,也算是亲上加亲。所以这么多年来,主理后院之事的她已经推了好些个想来做媒的媒婆,只想着哪天郝凌一时开窍,能把沈燕抬进门来。若不然,便且就光棍着吧。反正她的儿子今年也不过才十四岁,还等着及。
郝凌没有生母做主,郝父也从来不管后院之事,加之沈姨娘时不时的吹吹枕头风,每每当郝父问起来的时候,都被她推脱说是郝凌自个儿眼界高,看不上太和县里的姑娘。
郝父也曾因此问过郝凌几次,都被郝凌支支吾吾的敷衍了过去。他不是那种会告状的主,何况还是告一个女人的状,委实是有些下作了。所以宁愿做个哑巴,打落牙齿和血吞。
第三十七章 不当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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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番两次问下来,因为沈姨娘一直将后院打理的还算是妥当,且后院就她这一个良妾做主,儿子既然没有跟他抱怨什么,郝父自个儿也没什么好说道的。
但是不管怎么讲,郝凌也是郝家的长子嫡孙,这迟迟不成亲,总归也是不好的。以后这郝家传宗接代开枝散叶的责任可就被他挑着呢。
郝父跟沈姨娘提点过几次,也该帮郝凌筹谋着,找一个门当户对的好姑娘才是。
在郝父的面前,沈姨娘当然不会说半个推脱的字,至于日后的行事,郝父又没有装个眼睛盯着她,也用不着怎生努力。
到时候,再过那么两三年,昱哥儿年纪到了该娶媳妇的时候,而郝凌的年纪也被拖大了,到时候随便敷衍一个,再将责任推脱到口拙的郝凌身上,老爷也怪不到她。
沈姨娘真真打的是好主意,她原想着夫人死了以后,老爷也该把她这个良妾给扶正了。没想到她在老爷面前提了好几次,老爷都装糊涂听不懂,她也不好直言,便也只得硬生生的吞了这口气。
但是没关系,她还有儿子,只要她儿子能继承郝家的家业,那么她就还是郝家的老祖母,除了那个正室的名以外,她也是什么都不差的。
探明白这事儿竟然是沈姨娘耍的诡计,郝凌虽不明白她的用意,但琢磨着她这样消遣人家一个黄花大闺女,也实在是太过了。何况,人家跟她近日无怨,往日无仇的,何必呢?
赶巧儿今儿个在院子里碰上了,沈姨娘虽是个姨娘,但好歹现在郝府后院的事情都是她在打理,所以于情于理郝凌都会给她几分薄面,见面之时也会以晚辈之姿唤她一声姨娘。
郝凌是客气,沈姨娘那可就真是端着架子了。
“大少爷最近不是忙着读书吗?眼瞅着这秋闱之日是越来越近了,可要好生看看书才是,别辜负了老爷的一片期望。虽说这书读多了,也要注意休息,但是怎的听说大少爷最近老是往外面跑?”沈姨娘不咸不淡的问道。
郝凌这人脑子有点儿实在,听到沈姨娘这样问了,又想起前些日子丁页子在他跟前跟他说过的丁母日夜啜泣的惨状,便直言道:“姨娘,有一句话我不知当讲不当讲。”
身边赶着这么多的丫鬟小厮,又是青天白日的在院子里,沈姨娘可不好堵了这大少爷的嘴,脸上扯出三分笑意,“大少爷有事讲便是,哪有什么事儿是大少爷你都不能说的。”
郝凌便道:“姨娘想必也知道月前那丁家豆腐坊的事儿吧?”
这事儿闹的太和县里人尽皆知,沈姨娘若是说她不知道,也显得假了。点了点头,应道:“晓得。只是不知大少爷提起这事儿做什?那丁家不过是一个小户人家,大少爷实在是不需要放在心上。”
郝凌虽自小出身富贵,但他人老实,又是个读圣贤书的,并不认为这人一定要分个三六九等。只要是正经混饭吃的,旁人又有什么可以说道的?所以并不像沈姨娘那样,瞧不起丁家那种手艺人,相反心里还存着几分敬佩之意。
但他也不是个脑子拧巴的,自己看的顺眼,非要别人也跟着他看的顺眼,故而对于沈姨娘毫不掩饰的鄙视之意,他也只装作听不见。
“姨娘,原本那件事也是月前的了,外面那些不知情的人碎嘴倒也罢了,但是咱们府里的下人可不能学外边的人,不然少不得要丢了咱府里的面子,说咱们连个下人都训诫不好。”
沈姨娘依旧装作不懂,假笑道:“大少爷这话是什么意思?姨娘我怎么有些听不懂呢?”说着话,下意识的伸手抚了抚梳理整齐的发髻,做出一副不甚在意的样子。
郝凌虽老实,但不代表他傻!
见着沈姨娘还是一如既往的不拿他的事当回事,他也不甚在意。但是这件事可是事关到另一户人家的清誉!要知道丁家现在就是娘儿三过日子,那可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要是再这么折腾下去,出了事儿可怎么办?
人丁家现在家里就孤儿寡母,没个男子称门面,这还就当人家是好欺负的了?
郝凌面上依旧做出三分客气的样儿,嘴上却是毫不留情的说道:“姨娘,这月前的事儿早就该淡了,如今却又被人时不时的提起,显然是有心人在挑拨是非!若是再被我晓得是谁,定要拉去官府,好生让县老爷问上一问!”
沈姨娘脸色顿时就不好看了,你这是意指想拉我去公堂呢?哼……别以为庶母就是好欺负的。
嘴角斜勾,讽刺的一笑,沈姨娘皮笑肉不笑的说道:“这也是有短处,才会被人一遍遍的说道。不然怎么不见外面传旁人的闲话呢?不过大少爷说的也是,这闲言碎语的多了到底也难听。若是大少爷下次逮住谁乱说了,大可以直接送去官府便是。”
撂下这句话,沈姨娘又领着身后的一众丫鬟婆子继续赏园去了。
眼瞅着沈姨娘他们走的远了,安信愤愤不平的嘟囔道:“姨娘如今是越来越过分了,连少爷你都不放在眼里。”又瞅着郝凌,抱怨道:“少爷,你也真是的,就由得自己这样被一个姨娘欺负?也是该跟老爷说说理了。或者早点儿娶个大少奶奶回来,到时候这后院的事儿就该全部交给大少奶奶管理,看姨娘她还嚣张的起来!”
郝凌淡笑着摇了摇头,屈指敲了安信一记,却是没有接他的话。
他当然是知道安信是为了他好,只不过堂堂男儿尚未立业,成什么家?一旦成了家,少不得要耽误功夫,且等今年考完试再说。
想着丁页子说的事儿,郝凌又嘱咐安信道:“安信,沈姨娘那边你且注意着,若是再有人在外面煽风点火,你就捉了她来。这次我非要当面问问,这般在外面渲染人家姑娘的坏话,对她有什么好处!”
安信跟在郝凌身边多年,晓得他的脾气,忙点头应了。
第三十八章 跟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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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那日在翠宝坊得了那个红玉镯子以后,丁柔心里便有了心事。在家里帮忙做事时,时不时的就会走神,也不知道神游到了何处。
按说她现在也到了可以谈婚论嫁的年龄,毕竟也十四了,姑娘家这时候正是最好挑拣的时候。
丁家是以做豆腐为生,但最忙的也就是凌晨那会子功夫,其他时候还是闲着的。
丁柔长的不错,好的资源要利用!这豆腐西施的名儿还是让她担了好,所以卖豆腐的活儿现在丁柔也有参与。当然,收钱的事儿还是丁页子负责的。
下午,若是外面太阳不是很晒了,丁柔就开始出去闲逛,一逛便是一个时辰以上的功夫,日日都出去,也不知道是出去干啥去了。
丁页子跟丁母问起来,她都说是出去随便走走去了。
这理由虽然蹩脚,但也不是毫无可能,一时丁母跟丁页子都拿她没法。
好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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