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巧是郝灵薇的贴身丫鬟,听得郝灵薇跟沈燕着急出门竟然是为了去看看丁页子,不由撇嘴道:“小姐,那个丁页子当真是没有什么好看的,就是一个普通的寻常女子。”
晓巧不比郝灵薇,日常还是会从府里的那些婆子们嘴里听到一些外面的八卦。尤其丁页子跟郝凌的牵扯还蛮深,以前的风言风语就在太和县很是流传了一阵子。
女儿家多会八卦一下,何况是跟郝凌有关的呢?所以晓巧也算是对其中的当事人比较了解。
沈燕跟郝灵薇听得晓巧话中的意思,好像她知道的事情还不少,二人当即也不着急走了。
郝灵薇率先开口问道:“晓巧,你知道丁家的事情?”
晓巧老老实实的点头,“倒是知道一些,也是从其他的婆子们那里听来的,我也未曾见过丁页子本人。”
郝灵薇好奇道:“那那些婆子们都是如何形容丁页子的?”
沈燕追问道:“她是不是一个极漂亮的女子?”
晓巧惊讶的看向沈燕,像是很奇怪她竟然会问出这样一个问题,道:“丁页子只是一个寻常人罢了,并不算得上是漂亮。表小姐你想啊,若是她当真漂亮的话,怎么可能当初定下亲事的人家不愿意娶她进门,一再的拖延婚期,最后甚至退了亲?”
“退亲?她竟是被人退过亲的?”沈燕惊讶的捂住了嘴,实在没有想到丁页子竟然还有这样一个经历。
晓巧点头道:“是啊,两个多月前,街坊里不是一直有流言说丁页子做人不检点嘛,所以自小与丁页子定下亲事的高家就退了婚,不要她了。”
沈燕诧异万分的看向郝灵薇,这些事情她们都是不知道的,也未曾想过要去打听一下。
毕竟她们跟丁页子实在是两个世界的人,丁页子也完全让她们兴不起去打探的欲望。若不是这次郝凌执意要娶她为妻,恐怕再过个几十年,她们都不会想要去了解一下她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沈燕不相信的摇摇头,喃喃自语道:“竟是这样一个人,竟是这样一个人吗?”
郝灵薇晓得她心中难过郁闷,沉默片刻,还是道:“燕儿姐姐,外面的风言风语未必靠谱,不如我们还是去亲眼看看吧,也许不一样呢。”
说出这句话,郝灵薇的心情简直是复杂之极。
她当然不希望丁页子是个好的,一想到她做的那些事情,是好姑娘能做出来的吗?但要她真是个不好的,想到沈燕竟输给一个不好的人,就连她都觉得不甘心,何况是燕儿姐姐呢?
沈燕沉默片刻,幽幽叹了一气。
不管如何,想去亲眼见一下丁页子的愿望是如此强烈,尽管已经从晓巧的口中得知她很多不堪的事情,却越发的让她对丁页子产生了无限的好奇。
一个发生了这么多故事的女子,到底是用什么吸引了郝凌的心神呢?
想到此,沈燕又不得不怨怪已逝的郝夫人一下。若不是她留下那个蹊跷莫名的遗言,郝老爷是绝对不会可能同意郝凌娶丁页子为妻的。他们这样的大家,最是注重媳妇的出身,怎么可能会要一个卖豆腐的进门来丢人现眼?
先前沈姨娘跟她们二人说话的时候,晓巧是一直守在院子外面的,并不知道郝凌要娶丁页子的事情,如今见得两位小姐竟然对一个卖豆腐的女子产生好奇,当下也是惊讶的很,不知道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有了郝灵薇的支持,姐妹二人稍微换了一下装,便出了郝府,二人同坐了一顶小轿,慢慢的往丁家的方向而去。
彼时,丁页子跟丁小虎已经出门卖豆腐花去了,压根就不在家。
却说那二人到了丁家的铺子一看,发现此时已是关门落锁,并没有人在外面做生意。
看来要是想见人的话,还得敲门进去才成。
敲门进去不难,难的是找什么样的拜访借口呢?
郝灵薇跟沈燕二人面面相觑,一时想不出什么好办法来。
还是晓巧机灵,先去找旁边的邻居打听了一下,确定一番丁页子此时在不在家。若是不在家的话,敲门也是白敲了。从邻居的口中得知,此时丁页子跟丁小虎都不在家,出去做生意去了。
晓巧忙忙的走到轿子旁边,将自己打听到的消息告诉了郝灵薇跟沈燕,道:“两位小姐,那丁页子此时出去卖豆腐花去了,并不在家。”
郝灵薇掀开了窗帘,诧异问道:“不在家?那她哪儿去了?”
晓巧点头道:“嗯,我已经跟旁边的邻居打听过了,说是那丁页子现在每日下午都是在外面卖豆腐花的,并没有固定的去处,哪里有人吃豆腐花,他们姐弟二人就去哪里卖。”
沈燕已经听到了晓巧说的话,不由叹道:“看来今日是见不到那个丁页子了。”
既然丁页子卖豆腐花并没有固定的去处,自然也就不好找了。虽说她们平日也没有什么事情,但总不好无聊到在街上瞎转着找人吧?这若是遇到了相熟的人,非得笑死不可。
郝灵薇忙忙的安慰沈燕道:“燕儿姐姐,你也不要着急。既然她下午不在,我看那我们就明儿个上午再来吧。她家是卖豆腐的,早上她总是要做生意的不是?”
沈燕想想也是,便只得无奈的打道回府。
也许是心情起起落落了太多次,回到郝府以后,沈燕的情绪就明显的低落了下去,即使郝灵薇再怎么耍宝,也难以让沈燕笑一个出来。
郝灵薇到底孩子心性多些,见得沈燕不愉快,便让她先回房好好休息,养养精神,也许睡一觉就好了。而她则是蹦蹦跳跳的去了沈姨娘那儿玩耍。
沈妈妈去府外找了一个算命先生,看看最近个把月有没有什么上佳的黄道吉日。
没想到,还真的有一个,就是九月十二!
沈妈妈琢磨着这时间也太短了些,又让那个算命先生再看了看。下一个好日子却是在十月初八,也不算太远。
如此,给了算命先生一些谢银,便拿着这两个好日子回去了。
到时候让沈姨娘跟老爷好好看看,最后选哪一个,还是要看主子的意思。
第九十九章 心痛难舍
沈燕心情不愉,整个人也变得沉闷许多,什么话都不想讲,只想一个人静静的待着。躺床上休息了片刻后,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直到晚饭时间到了,冬梅方才进来将她唤醒。
幽幽睁开双眼,发现屋里不知何时已经点上了灯。
沈燕幽幽问道:“冬梅,都什么时候了?”
见着沈燕要坐起来,冬梅连忙上前扶了她一把,一面轻声答道:“小姐,快酉时三刻了。”
沈燕刚醒,脑子还有些浆糊,不禁伸手揉了揉额侧。
冬梅道:“小姐,刚才姑太太那里遣过人来了,说要是你不舒服的话,就在咱屋里用饭,不消去饭厅了。”
沈燕动作一顿,连忙抬头看向冬梅,问道:“饭厅那边都开始摆饭了吗?”
冬梅点头,下巴朝外面扬了扬,道:“刚才姑太太遣来传话的那个小丫鬟刚走,许是刚刚开始摆饭。小姐若是想去的话,还赶得上,不会失礼的。”
冬梅是沈燕的贴身丫鬟,这么多年看下来,哪里还不知道沈燕是个什么心思?来郝府游玩是假,接近郝凌是真。
她是离沈燕最近的人,也是了解沈燕心思最多的人,看着小姐把表少爷放在心里这么多年,一心一意就想嫁与表少爷为妻,对于旁人的求亲都是置之不理,慢慢的竟然就将自己的年龄给拖大了,她瞅着也是于心不忍,甚是替小姐不值。
有时候真的很想劝劝小姐,强扭的瓜不甜,但话每每到了嘴边,又被她生生的咽了下去。
小姐的付出她都是亲眼看到的,若是当真能劝的下来,又岂会一直拖到今日?再者说了,她也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婢女,这种话可以说一次,却是断断不可以说两次的。
还记得她上次终于看不下去,心疼不舍的劝了小姐一次,没有想到小姐竟然是大为的光火,险些不顾这么多年的主仆情分而惩戒她的多嘴。
从那以后,她才知道,原来表少爷已经成了小姐的死穴,旁人轻易点不得。
沈燕微微松了口气,示意冬梅给她换衣裳梳妆,也好赶去饭厅吃饭。
郝府午饭是分在自己的院子里吃,晚饭却是尽量在一起吃的。所以,如无意外的话,郝凌也应该出现在今天的饭桌之上。
今天一整天都没有见到郝凌,加之又受到丁页子的事情打击,沈燕此刻万分的想看到郝凌,万分的希望能亲自从他的口中得到那个否定的答案。
她一心一意的等了他这么多年,他若是娶妻,应当娶她才对,怎么可以娶旁人呢?
看着铜镜中的云鬓花颜,沈燕下意识的轻触着脸颊上柔嫩如娇花白皙若玉石的肌肤,心中却是万分的委屈。
她自小便长的漂亮,从小到大夸她长的漂亮的人可以从城南排到城北。若不是姑母一心想要她嫁给郝凌,若不是她当初第一眼见到郝凌的时候就情根深种,若不是爹娘也纵容她的等候,她也不会都拖到十七岁了,竟还是待嫁之身,也不知道背地里被多少人耻笑了。
以她的姿容,以沈家的地位,自她十四岁以后,前去沈家提亲的人早已踏坏了沈府好几块门槛。可偏偏郝老爷就是不同意这桩婚事,虽是口上默许了,却从未真正的定下亲来。
没有定亲,就是没有人要,就没有人承认她与郝凌的关系。即使沈府跟郝府走的再亲近,即使姑母和爹娘再希望她与郝凌为妻,那也是没用!旁人还是会说是她眼界高,是爹娘野心大,想着将她嫁给高官厚禄之人,故而才将她的婚事一拖再拖。
如今,当初不如她的女子都早已成亲生子,偏她还躲在闺房里绣嫁衣,却也不知道为谁而穿。
“冬梅,你说我长得美吗?”沈燕幽幽的问着,语气隐含哀怨。
冬梅看着铜镜中映出的绝美女子,杏眼琼鼻樱花/唇,肌白赛雪,似是玉石为骨,这样的女子怎么会不美?
她知道,小姐不是想问自己美不美,她其实是想问,为什么那么多人说她美,那么多人上赶着去沈府提亲,而郝凌却始终不松口说要娶她,难道是她沈燕配不上他郝凌?
冬梅嘴角微扬,以万分肯定的语气轻笑着说道:“小姐当然是美的,这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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