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信得令,忙去吴老大夫手里拿了药方,急急的出去抓药煎药。
吴老大夫收拾好药箱,缓步踱到郝凌的床边,又给他把了会儿子脉。刚才他施针后,郝凌的脉相已经渐渐趋于平稳,等喝完一剂药后,应该就没什么事了。
“那个应该没事了,只不过这么凉的天气,又是在湖水里泡了许久,怕是受了风寒,回头要好好喝上几剂汤药。”吴老大夫站起身,郑重的嘱咐道。
郝老爷颔首,“我会吩咐下去的。”
吴老大夫等了会子后,将郝凌身上的针都拔下收好,又对郝老爷道:“行了,那没事我就先回去了,明天再来看看。”
郝老爷点头,又吩咐人将吴老大夫送了出去。
趁隙,沈姨娘轻手轻脚的进了房来,瞅着郝老爷还是一副愁眉不展的样子,她不知道郝老爷已经知道了多少,只得装作没事人似的,柔声劝道:“老爷,大少爷会没事的,你当心身子。这么晚了,明天还有事情要做,不如先回去休息吧,这边有下人照应着就行。”
郝老爷猛的转身,直直的看向沈姨娘,沉声喝道:“有下人照应着就行?你真当我老糊涂了不成?”
沈姨娘被郝老爷如此激动的反应吓的一个退步,讪讪问道:“老爷,你这是怎么了?”
“你自己做的什么事你自己心里清楚!明儿个就把该送走的人给我送走,别介要我撵出去可就丢人了!”郝老爷丢下这句话,冷哼一声,甩袖而去。
走到门口的时候,瞅着郝灵珠等人还在门口守着,不耐的喝道:“这么晚了,都站在这里干什么呢?全都给我回去!”又对一旁的郝安说道:“郝安,郝凌这里你留下看着,不许闲杂人等进去。”
郝安忙应了一声,疾步进了内室。
郝安进来了,沈姨娘自然也不方便多待,忙出了去。
郝灵珠虽担心郝凌的安危,但见着自家爹爹怒火恁般的大,怕是哥哥落水之事另有蹊跷,不方便她继续在这儿守着。如此一想,郝灵珠便决定暂且回去休息,明日再来看看郝凌。
郝灵珠一走,郝灵薇跟郝昱也不想多待,随之也走了,只沈燕心中忐忑,绞着双手站在那里,不知如何是好。
少时,沈姨娘出来,见着屋外只沈燕站着,想到好好的一桩事情被她办糟到如此程度,还惹得郝老爷发了好大的火,顿时气结,没好气的对沈燕说道:“你还站在这里干什么呢?”
沈燕原想问问郝凌现在如何了,只是瞅着沈姨娘心情不愉,她也呐呐的不敢追问了。
沈姨娘走了几步,又想起郝老爷刚才说的话,扭头又对沈燕说道:“先跟我过来。”
沈燕只得跟了上去。
郝老爷气着沈姨娘做的蠢事,今夜自是不会在沈姨娘的房中过夜,一个人去书房待着了。
沈姨娘也早料到郝老爷会如此,这才将沈燕带到自己的房中。
“行了,你们都出去吧。”沈姨娘摆摆手,让房里的下人都出去,就连沈妈妈也被她遣了出去。a
第一一零章 少爷想姑娘了
沈姨娘一声令下,屋里众人立时都撤了下去,只沈燕还战战兢兢的垂头束手站在沈姨娘的面前。
沈姨娘气的拍桌道:“燕儿,今天的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大少爷好好的怎么会落入水里?你怎么做事的?”
沈燕双眼泛红,委屈的低声说道:“姑母,这真的不怨我,大少爷喝了我炖的汤以后,立时就发现了不对劲,我人尚未贴上去,他已经一气儿的将我给撞倒在地,自个儿跑出去了,后来也不晓得他怎么就落了水。”
对于沈燕的秉性,沈姨娘还是很清楚的,听她这样一讲,也晓得这事儿怨不了她。毕竟,即使郝凌服了药,若是他狠下心不要沈燕,沈燕也勉强不了他。
沈姨娘叹息一声,蹙眉说道:“老爷怕是已经知道是怎么回事了,刚才暗示我将你给送回去,不然……”
沈燕惊慌的抬头看向沈姨娘,“不然会如何?”
沈姨娘拧眉道:“会如何?这后果还需要我跟你讲吗?”
嘭的一声,沈姨娘怒拍了一记桌子,恨铁不成钢的对沈燕说道:“燕儿,不是姑母说你,你自己想想,这么多年下来,我给你创造了多少机会,你哪一次抓住了?这次竟然还将事情办糟到如此程度,连老爷都晓得是你我搞了鬼,你以后还让我如何在老爷面前说话?”
沈燕呐呐不成言,一句话都不敢辩解。其实她心里也委屈的很,这主意原本就是沈姨娘出的,她说是会万无一失,让她放心大胆的给郝凌用药,如今事情败露,责任就全部推到她沈燕身上了吗?
沈姨娘瞅着沈燕那副受气小媳妇的样子,顿时心里更是气不打一处来,真不知道她这么多年寄予希望的怎么会是如此一个窝囊废。
无奈,沈燕是她的侄女,如今事情败露,她除了将沈燕送回沈府,也别无选择,心里有气也只能憋着,不然哥哥嫂嫂也定会怨她。但愿这件事情不会传出去,不影响以后沈燕嫁人吧。
“好了,你先回去好好休息吧,明儿一早我让人送你回去。”沈姨娘头疼的揉了揉额际。
“姑母,大少爷如今还昏迷不醒,我怎好就这么回去了?”沈燕焦急的问道。
沈姨娘不耐烦的说道:“你待如何?你在这里,郝凌就会好了?只怕会惹他更生气罢了!老爷既然说了话,你就先回去吧,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郝凌那儿应该没事,不然老爷也不会放心的离开。”
沈燕还想说些什么,可见沈姨娘脸色难看的厉害,当下也只好闭嘴不言,默默的退了出去。
沈燕一走,沈妈妈就推门而进,瞅着沈姨娘面色不虞,忙安慰道:“夫人,事已至此,你要当心身子,莫要生气。”
沈姨娘蹙眉叹道:“我如何不生气?燕儿当真不是个办事的料子,东院里的下人我都给她支开了,也给她准备了最好的药,你说她怎么就没成呢?竟然还让郝凌落了水!若是出了事倒也罢了,如今这半死不活的,叫个什么事儿?老爷现在怕是也知道是怎么回事了,必然要迁怒于我。”
沈妈妈给沈姨娘倒了一杯茶,和声安慰道:“夫人,老爷今天不是也没说什么嘛,这毕竟不是件光彩的事,老爷定会低调处理,不会拿你如何的,放心便是。再者,若是老爷问起来,就说是表小姐一个人的法子呗,咱们什么都不知道。想来,无凭无据的,老爷也不会说些什么。”
沈姨娘头疼的叹息一声,让沈妈妈去给她打水洗漱,洗洗睡了。
却说,郝凌那边厢犹自昏迷不醒。安信熬好药以后,就端到了郝凌房中,在郝安的帮助之下,好不容易让郝凌将一碗汤药给喝了下去。
“唉……”安信轻叹一声,“人都说有菩萨面容蛇蝎心肠的人,我原先一直不信,现在倒是真个的看到了。少爷也没得罪她,她为了自个儿的目的,竟然就对少爷下此毒手,真亏少爷以前待她还不错,枉费了少爷的一片心意。”
郝安是郝老爷的亲信,知道的事情比安信还多,这种小事自然也无需瞒他。
郝安轻咳一声,道:“安信,嘴巴管严实一点,这话也就在屋子里说说,出去可不许提半个字!”
安信哼了一声,道:“哼……真是过分,许她做,还不许我们说了?”
“话不是这么讲的,少爷既然无事,老爷也不想追究,只送她回去便是。毕竟她也是一个未出嫁的姑娘,而且还是沈姨娘的亲侄女,这件事若是在太和县城里传开了,你说她会如何?”郝安试图跟安信分析利害。
安信气道:“她如何关我们什么事儿?她害的少爷落了水,还没要她对少爷负责呢。”
郝安失笑,“你要她如何对少爷负责?难不成要她以身相许?怕是她会极乐意的。”
安信连呸三声,“谁要她对少爷以身相许了?想得倒是美。”
郝安笑道:“那不就是了?若是此事一传开,少爷不娶她的话,以她的出身家世,怕是只有死路一条了。”
“切……哪有那么脆弱。”安信不信的撇了撇嘴。
虽说姑娘家一般都比较注重闺誉,但自打认识了丁页子那号人以后,他才晓得,其实姑娘家也没人们想象中的那么轻易的被打倒嘛。他就觉着自从丁页子跟少爷的闲话在太和县里传开以后,丁页子非但没有被闲言碎语给打击到,反而越发的厉害了,生意也是做的越来越好,日子也过的越来越舒坦。
郝安摇头,失笑道:“人命关天,岂可胡言?若是等你见识到了,怕是就晚了。”
安信正要回嘴,忽见郝凌的嘴唇动了动,似是在说些什么。安信连忙附耳贴了上去,小声问道:“少爷,你说什么呢?要什么?”
“页子……”郝凌双唇微动,喃喃的念出了一个名字。
安信闻言,不由哈哈大笑了起来。
郝凌的声音极轻,郝安根本就没有听清,瞅着安信笑的那傻样,疑惑的问道:“少爷说什么了?”
安信笑道:“不可多言,不可多言,少爷没说什么。”
郝安无语的瞪了安信一眼,“你说是不说?要是少爷有个啥事儿,我回头就跟老爷禀报说是你做的怪。”
安信撇了撇嘴,虽不想暴露郝凌的心思,但谁让他在郝老爷面前说话不抵郝安有用呢?无法,他也只得无奈的出卖他家少爷了。
“少爷想姑娘了。”
“什么?你说什么胡话呢?”郝安闻言吓了一跳,整个太和县都知道他家少爷不是那种喜好女色的人,极为洁身自好,怎么可能昏迷不醒了还想姑娘?这不是纯扯淡嘛。
安信摊手道:“呐,我都已经跟你说了少爷在想什么,是你自己不信我,也怪不到我了。”
郝安自是不信安信说的话,眼瞅着郝凌的嘴唇又动了动,他忙一把扯开安信,自个儿贴了上去,倒是要听听他家少爷在说些什么。
“叶子?”郝安不解的看向安信,“莫非少爷还惦记着院子里的落叶没有扫?”
安信无语的朝他翻了个白眼,对于这种白痴,他才不会好心的跟他解释叶子是什么意思呢,误会就误会吧,省的少爷醒来扒了他的皮。
“可能吧,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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