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瑾楠,我死不瞑目!告诉你们的狗皇帝,老子就是死了也会化成厉鬼来找他!”画扇似乎根本不觉得疼,越发恶狠狠的说道。
舒瑾楠面无表情,对着一旁的萱陈使了一个颜色,萱陈会意对身后的侍卫吩咐道,“去把陈胡氏拉过来。”
如今这个小院落已经俨然成了临时的逼供场所。
不过一会儿,一身是血的陈胡氏踉跄着走了过来,她身上衣衫褴褛,偶尔还露出一块洁白的肌肤来,只觉得又疼又窘迫,这一抬眼忽然就看到了画扇,她惊的嘴都合不拢嘴,“哥,你怎么也被抓了?”
画扇这个时候早就被人脱去了易容的面皮,露出了本来的面目,是一个浓眉大眼的三十多岁汉子,他原名胡成,是红莲教的南唐主。
“妹子,我对不起你!”胡成看到已经被打的不成样子的陈胡氏忍不住哭了起来。
两个人重逢,只差抱头痛哭,无奈都被绑着根本无法动身。
萱陈对胡成说道,“说你们的其他的余党在哪里?你们总舵主付斌又是藏在什么地方?”付斌就是前朝皇子的后人,一直掌握着红莲教。
“呸,杀了我也不会告诉你。”
萱陈呵呵冷笑,“如果杀了你妹子呢?”
胡成的脸色变了几遍,却是咬牙对陈胡氏说道,“妹子,哥哥没用,等你死了,我就下去陪你。”
陈胡氏呜呜的哭了起来,却是硬气的点了点头,“哥,我等你。”
萱陈看了眼舒瑾楠,见他把玩着手上的玉戒不说话,知道这是让他继续,便是大着胆子狠厉的说道,“被我们抓住,你还想死个痛快?告诉你,我会让你生不如死。”萱陈说着,指着一旁的两个侍卫说道,“去把陈胡氏的衣服扒了。”
陈胡氏吓得不轻,脸色惨白道,“你们这是要干什么?”
“干什么?这得问问你亲爱的哥哥了。”
两个侍卫脱掉了陈胡氏的衣服,青天白日的让她着光着身子,又喊来刚才捉拿的其他余党,是六个男子,其中三个重伤躺在床上,两个十五六岁的少年,还有一个四十多岁的汉子却是好的。
萱陈打了那两个少年一巴掌,“想活命,就把这女子给我J了。”
两个人吓得瑟瑟发抖,均是摇头,“不能,我们不能这么干,胡大哥是好人,那可是胡大哥亲妹妹。”
“不做是不是,你们不做,我就让人把你们弄成太监,在用五马分尸弄死你们。”萱陈恶狠狠的说道。
一盏茶的时间之后,院内传来女子无限凄厉喊声,似乎极尽屈辱之事……,一旁的胡成双眼通红,忍不住喊道,“舒瑾楠,你不人,以后将不得好死!”
一直沉默不语的舒瑾楠豁然的站了起来,他几步走到了胡成的前面,揪着他的头发问道,“我倒是想不明白了,到底我不是人,还是你不是人?为了你所谓的复国宏业,让你妹妹这般青葱的年纪嫁给可以当她爹的老头子,只为了打探消息,让跟随你的下属死于非命,连尸首都寻不到。”说道这里抓起胡成的头,指着一旁的陈胡氏,“你看看你妹子,她现在还是人摸样吗?她从小跟着你过着担心受怕的日子,如今又因为你的固执而受尽侮辱!”
“你们大齐的狗皇帝当初不过是一个卑贱的奴仆出身,如今却坐在至高的宝座上,要知道我们大元的济拉玛氏才是真龙天子,是天命所归!是顺应天意!”胡成说起大元,眼睛里露出崇敬的神色来。
舒瑾楠冷笑,“本世子没记错的话,大元最后一位顺尧帝整日吃喝玩乐,最后淹死在自己挖的酒池里,那一年黄河泛滥,灾民直达百万,却置之不理……,导致连绵百里均是尸首,惨目忍睹,这就是你所谓的天命所归?这就是你说的真龙天子?不顾百姓生死,只贪图享乐的昏君而已。”
胡成的脸白一阵青一阵,很是难看……,还没等他接话,舒瑾楠又继续说道,“你再看看如今,圣德陛下在世时开始修建水利,如今已经鲜少遇到水患,百姓们安居乐业,天下平和,如此国泰民安,你们却非要造反生事,我且问你,口口声声都说是为了苦命的百姓,只有你心里清楚,你只不过是为了重拾你们胡家曾经大元时期的第一世家的鼎盛虚荣而已!”
舒瑾楠这一席话说的胡成百口莫辩,心里就好像翻江倒海一样,思绪繁乱,他想起自己策划了近两间的刺杀计划,为此牺牲了亲妹子的幸福,为此失去了从小一起长大的兄弟,为此把心爱的女子送入青楼……,难道这一切均是因为他的名利之心?不……,不可能!
院子里传来胡成撞死疯了一半的,撕心裂肺的声音。
半个时辰后,舒瑾楠宣城拿着画押的血书从走到了舒瑾楠的身旁,“世子爷,都招了,胡成说如果能抓住付斌,没有别的要求,只希望能放过他妹子。”
舒瑾楠哼了一声,“知道了。”说道这里,停顿了下忽然说道,“你逆贼已经抓到的消息有没有通知程四小姐那里……”
“属下已经派人递了消息过去,当时闵六公子还在……”萱陈露出钦佩的神色,“程四小姐真是巾帼不让须眉,当时我们都一筹莫展,如果不是她说将计就计,也不会一路顺藤摸瓜,抓到了胡成……”萱陈的语调慢慢的小了下来,因为舒瑾楠露出极度不耐烦的神情。
“闵六公子还没回府?”
“属下本想派人护送,结果闵六公子说他在就好了,如此属下就……”
萱陈的话被舒瑾楠打断,“行了,别说了,你在这善后,动身,去宫里!”舒瑾楠说完,便是上了白色骏马上,一旁的侍从也赶忙上马跟随,一群人浩浩荡荡的朝着皇宫的方向而去。
萱陈站在原地有点摸不着头脑,他总觉得舒瑾楠对闵六公子带着某种敌意,只是到底为何他也说不上来。
程芸珠刚进了院子就被贺氏抱住。
“吓死娘了,以后打死也不让你们出门了。”贺氏昨夜担惊受怕的一夜没睡,看到程芸珠和程瀚池回来,哭的眼泪模糊的,她当时都想过,如果两个孩子有个好歹她也不活了。
程芸珠安慰道,“娘,这不是没事了吗?再说这次的事情也是太凑巧,多少年也遇不上一次。”
贺氏却是吓的不轻,死死的拽着程芸珠的手臂,另一只手又握着程瀚池的,这才觉得心里踏实了一点,“不行,以后芸珠你们就在留在家里。”
程瀚池笑道,“娘,难道我也不能出门?”
贺氏愣了愣,见程瀚池笑的没心没肺,恨的打了下他的胳膊,却是不敢打的重了,高高举起轻轻落下,“笑什么笑,不知道娘担心死了?”
程瀚池上前搂住了贺氏的脖子,“娘,我不过那么一说,关了一夜,肚子饿的好厉害,先给我们弄点吃的吧。”
贺氏最是心疼这个小儿子,忙是擦了眼泪,“可怜的孩子,还没吃过饭?这都快中午了,我这就让翠娘去做饭。”
余春草忙说道,“夫人,我也过去帮厨吧。”
贺氏摇头,“你和你爹昨天赔了了少爷和小姐一夜,都回屋去歇着吧。”
几个人很快就进了正屋。
作者有话要说:过度章,话说生气某渣这次是要在房顶上吧,(^o^)~
、进宫
舒瑾楠刚到了御书房外的廊下,就看到内侍孙涯朝着他使眼色,“哎呦喂,舒世子,您是不是把大理寺卿王伟文的小儿子给……”
舒瑾楠点头,“是,给杀了。”
“哎您怎么这么糊涂,他的那婚事还是皇上钦点的,您这不是给皇上打脸吗?”孙涯脸上露出焦急之色,忍不住说道。
舒瑾楠抿着嘴没有说话,脸色却是异常沉重。
孙涯看了叹了一口气说道,“舒世子,你一会儿还是顺着皇上说话吧,这从早上开就发脾气,就这会儿了,连午膳都没有用呢。”
正在这会儿,从殿内走出来一个御前侍女,看到舒世子便是说道,“世子爷,请跟我来,皇上正等着呢。”
舒瑾楠朝着孙涯点了点头,便是整了整衣襟,信步走了进去。
屋内窗棂大开,却因为天气阴沉而显得屋内也不够敞亮,舒瑾楠刚进去就见一个笔洗飞来,便是也不躲,硬生生的接了下来。
皇帝见只不过砸到了舒瑾楠的肩膀,便是越发恼怒道,“舒瑾楠,你给我跪下!”
舒瑾楠一声不响的跪了下来,头低垂着,沉默不语。
皇帝指着舒瑾楠骂道,“谁给你的胆子?不过是让你追查逆贼的下落,你就给我把清风楼围起来,还把大理寺卿王伟文的小儿子给杀了,你知不知道前几日朕刚给他指了一桩婚事?”
舒瑾楠依旧不语。
皇帝见舒瑾楠不吭声,气的脸都绿了,他豁然站了起来拿起案桌上的尺子就朝着舒瑾楠打去,寂静的殿内,抽打的声音劈啪作响。
“你倒是说话啊!”
舒瑾楠被打的抽痛,脸上却没露出一分神情,他抿着唇还是不说话。
皇帝打了手疼,又见舒瑾楠微微的抖了抖身子,知道这是疼了,心下也开始心疼起来,他这个外甥真是让他……,打了心疼,骂了又听不进去,偏偏你每次问他却连个似是而非的理由都不愿意找,想饶了他,也找不到台阶下。
“你这是哑巴了?嗯?”皇帝把尺子丢在一旁,站在舒瑾楠的跟前继续呵斥道,“那酒楼里据说还有闵醇之子,杨家的女儿;几个聚在一起闲聊的老翰林?还有个是你父亲的至交,你到底怎么下的去的手!据说你还放话说,天亮前查不出来就全部处决?”
皇帝前几日刚受了刺客的惊吓,好不容易缓过神来,早上刚醒来就见到闵醇一副悲痛欲绝的神色,求皇帝开个恩典救救朝中几位大臣的子女,皇帝当时听到是舒瑾楠的干的事,气的差点掀桌子,忍了半天这才等到了舒瑾楠。
舒瑾楠很绝的说道,“陛下,他们是无辜的,可是只要是危害到陛下安慰的事情,瑾楠绝不手软。”
皇帝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一会儿,语气却软了下来,“朕自然知道你的本意是好的,可是这手段未免也太很绝了些,那王志何其无辜?”
“他们能为陛下的安危做出牺牲,也不过是作为大齐子民尽忠而已。”舒瑾楠冷然的说道。
皇帝听了这话,沉默了半响,叹了一口去说道,“算了,算了,朕又何必跟你一般见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