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永涯听到宋夫人叫救命,不顾大夫年迈,拉着他三步并着两步进了西厢。
老大夫好不容易时了房才站住脚,满房间的血味,满床的血迹。他马上拿起秦轻的右手搭手上去,微弱的气息似有似无。吓得老大夫马上找出银针在秦曼的几大穴位上扎下去,半刻钟后秦曼口里哼出了“嗯”的一声,老大夫才擦了擦了额头上的汗收了针。
老大夫站起来说:“没事了,命是救回来了!好险好险,今天如果不是夫人命大,就真的出事了!”
宋夫人送大夫一到外间,大家急着问秦曼的情况,等听说已无大碍后才轻了口气。
卢永涯送老大夫走了,他一个外人还是男人不好总呆在这只有女人的院子里。如果不是奉姑姑的命,就算他再担心,他也不好意思来,毕竟男女有别,他不能让人家有污垢她的机会。
卢永涯走之前再三交待赵婶,有什么需要一定找他,留下一大堆的中药和补品才离开。
姜承宣难得中午能睡着,今天中午在赵虎家吃新年饭,大家喝了不少的酒,在喝酒时大家都不约而同的提起秦曼,他越喝越苦,最后在凌叔和洪平的撑扶下回到了宣园。
姜承宣突然惊醒,他做了一个好可怕的梦:梦中的秦曼全身浸泡在鲜血中,双眼紧闭,气息全无的躺在那里。
惊醒后的姜承宣摸了摸胸口,这里很痛。以前他总不明白,为什么一碰到与秦曼有关的事,他总是堵得很。现在明白却晚了,他的曼儿找不到了。
他打定了主意,以后要在全国的各个州府都开一家瑞丰酒礼品店,也许有那么一天,秦曼想看看这个酒时会来店里。
他要把她的画像挂在每一家店,要每一个伙计都记住她的样子,一旦她来店里就能让他知道!
洗三那天秦曼在儿子的哭声中醒来,稳婆笑着说:“小公子是找娘亲了呢。生下来娘亲还没有来看他,他急了!”
宋夫人笑着拍着小家伙的屁股:“小没良心的,外祖母和红奶奶可是不分日夜的照看你,也没你找我们!”
丽红笑着说:“夫人,小少爷呀可认您了,这几天呀除了奶娘喂奶时要人抱,其它的时间呀您不抱他他就哭的。”
宋夫人一脸的骄傲:“那是,他知道我是他的外祖母呢!”
秦曼听着众人对儿子的喜爱笑了,这不是亲人胜似亲人的人,哪个说这个世界没人情味?
见秦曼醒了,大家争着过来问她感觉怎么样。今天老大夫来过了,他说秦曼今天会醒来,这个大夫还是很水平的。
秦曼被大家一脸的关切所感到,她开口谢到:“谢谢娘、谢谢红姨,也谢谢赵婶。我现在感觉很好,没有哪里不舒服。”
丽红开玩笑的说:“曼儿呀,你更要感谢卢老板呀!这个老大夫是他找来的,那些珍贵的药更是他送来的。你能度过这一关,身体好的那么快,可得真的好好谢谢他!”
听丽红这么一说,秦曼才记得她发动的那天,卢永涯带着大夫守在这个院子,秦曼真的很感动。
这么长时间来,她知道卢永涯看自己的眼神包含的意思,特别是得知她虚构的相公已失踪半年后,他对她更多了一份关心。
可是她不能回应他,他有妻,她有子,彼此都不是彼此的良人!再者秦曼也对他没有爱人的感觉,对卢老板的感觉像亲人像朋友一样。
也许真的是她的灵魂与这个身体不太配合,生下孩子后宋夫人帮她催了几次奶,孩子三天吃了不到十回,最后干脆一点都没了,不得已她给儿子找了个奶妈。
这个奶妈她找得很仔细,不是说祖宗八代,祖宗三代她是查过了家人的病史,跟着她一直把脉的老大夫说,从来没见过这么仔细找奶妈的人!
最后找了一个第二胎只生一个月的女子做奶娘,并给她规定了几条标准:每天勤洗澡,喂奶前要洗干净手还必用热水擦干净;每天按规定的食谱吃饭,不能吃不利于孩子身体的任何食物;孩子一尿湿后一定要及时替换尿布;不能抱着孩子睡觉,每晚让孩子自己睡一边。
虽然条件有点多,但秦曼给的银子是每月三两。这可是一年穷人家半年的开支,这奶娘也确实是家中男人腿受伤没办法才出来做事的。
后来秦曼还同意奶娘的婆婆把她的小女儿,带到宋家小院中来,因为奶娘吃了她的饭菜后,奶水多得儿子吃不完。
满月的时候,卢老夫人和卢夫人、卢二夫人都来庆贺,秦曼给儿子取了个大名叫秦衍,小名点点。
小院里热闹非凡,外面阳光正好,众人坐在院子里喝茶说笑,这时门外一声高兴:“快让我来看看这胖小子!”
琴姑姑一声惊呼:“天呀,哪阵风把老夫人您给吹来了?曼娘,你快出来,都督府的老夫人和众位夫人来看你了!”
秦曼通过一个月的休养,吃了大量的补品,身子完全好了起来,此时她正指点着赵婶和丽红做冷盘,听到琴姑姑的惊呼,立即小跑出来:“曼娘太罪过了!这么简陋的地方有劳老夫人来,怎么当得起!”
老夫人笑着说:“曼娘这孩子就是太客气!有什么新鲜事物都能想着我,你可不比我的孙女差!今天来一是我想看看这小家伙,二是我有好消息要告诉你们!”
秦曼扶着老夫人的手说:“老夫人,小女子真不敢当!您老要是想看这小子,曼娘抱他去看您呀!”
老夫人逗着奶娘怀中的点点说:“好一副粉装玉琢的相貌,这孩子长大了怕也是玉树临风!”
秦曼笑着说:“谢老夫人夸讲!”
老夫人又说:“老身今天还有事要告诉曼娘!我的欣儿已被选入宫中,三月后进宫!”
秦曼与众人急忙恭喜,老夫人又得意的说:“当今圣上而立之年,登基十年贤明睿智,文韬武略,天下太平!只可惜子嗣不旺,要是欣儿能给他产下一男半女,那今后圣上的宠盛也不会少!欣儿说圣上夸她清水出芙蓉,看着让人舒心悦目!这跟曼娘的操心分不开呀!”
秦曼谦虚的说:“老夫人夸奖!曼娘只是尽微薄之力,是大小姐洪福齐天,才有此盛宠!”
老夫人拍拍秦曼的手:“你这孩子就是会说话!老身的侄媳来信,要老身问问你们,能不能到京城去开一家珍绣楼。”
琴姑姑高兴的问:“老夫人,这可是好事!”
秦曼说:“老夫人,曼娘只是楼里的一位师傅,是东家看得起才让曼娘参与楼里的事,至于这开楼的事,还得与姑老太太商量!”
老夫人说:“那当然要问过了!琴管事回去后就去问过卢老夫人,如果她有意的话,那老身就传讯回京城作准备。琴管事跟卢老夫人回话时,告诉她京城的绣楼原本是现成的,只中让你们去经营!”
琴姑姑马上站起来说:“是,老夫人,老奴下午立即会去卢府,一有消息,就马上秉报老夫人!”
一个月后秦曼正式到珍绣楼上工,自从去年的丝棉衣裤和丝棉,被被都督府老夫人送到了宫内给了太后和太妃后,整整三个月才完成宫里内务府的订单,秦曼在心中感叹:朝内有人好办事呀!
京城的绣珍楼马上就要开张了,为了配合宣传,秦曼用了十天时间,为李大小姐设计了一袭古今相结合的嫁衣,她要用她的专业,在这古代创造自己的品牌!
天气暖和起来了,再过一个月棉衣就要退下了,秦曼想着去年的三月初,自己还是一个人,孤单的想在龙庆国做个穷游一族,今年已是个孩子的妈了,真是世事难料!
秦曼上工的第一天先到楼里找到琴姑姑,半年多来,琴姑姑也对她很是关照,特别是新款样式出来后,都是琴姑姑亲自到小院里来拿。
琴姑姑正在收着算上个月的帐,她越算越开心,一见秦曼进来立即起身着:“曼娘今天怎么亲自来了,有事叫人把我叫过去就行了。”
秦曼笑着说:“姑姑,我再不上工人都要变懒了。从今天起没有什么重要的事,我就正式上工了。姑姑,京城准备得怎么样?”
琴姑姑笑着说:“那边都是现成的,我们只管样式和花样的设计,其它的都交给李夫人。你急什么呀,点点还那么小呢,多带带跟你更亲!”
讲起自己的儿子,秦曼笑得嘴都歪了,故作生气的说:“琴姑姑,您不要说那个坏家伙了,他哪记得我是他娘呀,每天就跟他祖母亲,理都不理我了呢!昨天他笑出声了,可是不是对我笑的,是对着他祖母笑的!你说气人不?”
琴姑姑笑得更开心了:“那小家伙还不像你呀,精得很!”
秦曼不乐意了:“琴姑姑,我哪有这么精呀!我可从小就是个乖孩子!”
琴姑姑抬高眉眼笑着说:“你还能知道你小时候的事?我就说你精怪着。真的要开始上工了?”
秦曼点了点头说:“不上工可就会跟不上时代哦,我得掌握这个社会女人中喜爱的东西,才能设计出她们喜欢的衣服。”
琴姑姑欣赏的看着她,这个女子年纪不大,可见识却是这个世上少有的。
秦曼上工的第二天一大早,在楼门口碰到了卢永涯,见他一付行色怱怱的样子,但见到秦曼他立即停了下来:“听琴姑姑说你来上工了,我特意来找你的。”
秦曼诧异的问:“卢大哥,您找我有急事?”
卢永涯说:“是这样的,曼娘,明天我得出发去越州,第一批新茶要上市了,我想去进一批新茶,然后做一批新茶礼品。你知道么,瑞丰酒去年在京城开的酒礼品店可挣个満怀哦。我想在端午节前弄一批新茶做成礼品包装,也许会不错。”
秦曼不得不挑起大拇指,这个卢永涯真是个做生意的料!知道借鉴别人的成功例子,来收为已用。
一听说他要去越州,秦曼把口袋里的好一纸契约拿了出来,卢永涯看了这份契约后真是惊呆了!
秦曼竟然持有青茶的干股!这个女子到底是个什么人?
、捉贼
秦曼见卢永涯的样子,知道惊到他了,她开口解释到:“卢大哥,不是曼娘要瞒您,只是说来话长,等您从越州回来我再跟您细讲可好?”
见卢永涯不说开口,秦曼只得再解释:“这张契约是当时与唐琦的爹爹唐掌事签订的,签约的名字是我当时取的假名,因为当时我作书生打份。当时约定是一年一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