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那你还说墨泪不回来了？你，你骗我的是不是？你和他串通起来吓我的是不是？他呢？”
水莲歆说着人就扑了过来，抓住了白启的衣服，手指都在发颤了，却还紧紧地不肯放松。
白启有些难受地别过头。
看到这样的水莲歆，他是真心觉得很难过！
有些怀疑他是不是根本不该来和她说这些的，倘若不说的话，以水莲歆封闭在人界的情况，根本不可能知道墨泪出事的事情。
这样对她来说也许更好一点。
可是，墨泪形神俱毁前与他最后的对话时，说的便是他想念水莲歆的。
他也说过要让他有机会亲口回去和水莲歆说这句话的，结果活下来的那个人却是白启自己。
要是连这最后的心愿也不来替墨泪完成的话，他还怎么配当墨泪唯一的朋友？
“墨泪他说他其实很想你！”
白启认真地看向了水莲歆的眼睛，近乎一字一句的把这句话说了出来。
而水莲歆却在听到这句话时，再也忍不住闷声哭了出来。
“墨泪他，真的，真的不回来了？”
“是！对不起，都是我的错！”
白启愧疚无比的低了下了头。
“到底是怎么发生的，出是了什么事啊！你给我说清楚，为什么墨泪会死，他明明比你要厉害的多，为什么你都能完好无损的回来，他却——”
那个‘死’字，说过一次，再也经不起说第二次！
放若不说，那个心中念想着的人就还有可能回到她面前一般。
“他是因为我才死的！他的死换回了我的生，是我对不起他！”
真实的情形是如何的，白启已经不想重复一遍了，总之在他的心中，就是认定了自己之所以能活下来，全是因为了墨泪的牺牲。
他后来也想通了，那伪傫神牌一定有着什么不为人知的神秘力量。
想要驱动它一定是要用自己的元神来做供奉的。
而明明白启自己也曾经试过输入神识却没有反应，多半还是和那龙墓要求有龙族血脉的限定条件有关。
想到那伪傫神牌的形状，想到墨泪最后用血沾染那神牌的举动。
白启此刻想来，分明是那伪傫神牌用墨泪的元神作为打开龙墓大门的代价，换回了他自己的一线生机。
每次想到这个，白启都觉得他这条命是活的这么污秽和卑鄙。
可他真的不知道会这样。
他当初把那伪傫神牌交给墨泪是希望凭借他可能的龙族血脉传承，得以离开那生命冰原的。
既然是龙墓，拥有龙族血脉的后代，不管血脉稀薄总是龙族的旁支和传承不是吗？
白启如何会想到，竟然会是以牺牲墨泪的代价保存了他？
“当年我离开人界后不久，得到了一份神秘的宝图，那宝图上标注的地点内，可能蕴藏着大量的稀世珍藏。”
“那些东西无一不是对我们修者有用的宝贝！”
“我一度是有点迟疑的，可最后还是没能抵挡得住拥有更高力量的诱、惑，所以我来找了墨泪，希望他能和我共同前去。”
关于这个，水莲歆也是知道的，墨泪一直握着那块会发光的石头，还亲口对她说过，若是成功，他就能达到更高的层次，也不再需要她身上的那点仙灵之力了。
由此可见，白启所说的那处地方的东西绝对是非同小可的。
连墨泪都没能抵挡得住诱，惑，水莲歆如今如何能够指责得了白启？
“然后呢？”
“然后我们便相携一同前去了，但是我们谁也没料到，我们以为的可能是上古某个大神的洞府或者别苑的设想一开始就是错误的。”
“那里是一处龙墓！”
“我们从一开始进入就已经没有了回头路！五年的时间里，我们的修为一路耗损到了尽头。”
“墨泪更是废了仙人之身，褪回蛇身，也没能保住元气！”
“我们上了那遮天幕上所绘的图的当，光看到那仙玉里种类繁多，珍稀不已的好东西，却没有料到那些东西都是供奉在龙墓内的神龙陪葬品！”
“无数的陷阱、上古的强大禁制、还有根本不能拒绝吸纳却又完全不能为我们所用的还有杂质的灵气……所有的一切，都让我和墨泪耗尽了心机和气力！”
“莲歆，对不起，我真的很惭愧，在最后的关头，我真的想用我的命换墨泪的哪怕一分生机的，可是——”
白启自己也说不下去了。
回忆有时其实是非常残酷的一件事情。
尤其是当那些回忆是它的主人根本都不想想起，也不忍去面对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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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种画面就更加的令人痛苦和加倍的感觉折磨。
水莲歆此时已经完全泣不成声了。
竟然是真的！
竟然是真的就这么没了！
人类常说人生无常！
生老病死，祸福朝夕！
可是水莲歆一贯都没把这些字眼和墨泪白启他们这样的存在挂钩到一起。
在她看来，他们已经是近乎站在半天高的存在上了，寿元对他们来说是最不用珍惜的东西。
越强大，能威胁到他们生命代价的东西就越少。
一个弱小的人类的一生都尚且有那么几十年一百年的，墨泪这样厉害的人，都已经成仙了的蛇君，怎么会突然间就没了呢？
连她都还活的好好的呢！
墨泪却消失了！
这是什么世道？
真是太荒谬了！
水莲歆突然很想笑！
“莲歆，莲歆？你没事吧！你不要这样，我知道你很难过，可是——”
“你不用说了！我没有难过！”
水莲歆挥了挥手，眼泪还在不停地往下滚，可是表情却当真是在笑着的，甚至还摇摇晃晃地站直了起来。
走向了窗口的方向，看向了远方，“每个人都有消亡的一天，不过早晚而已！”
“我只是如何也没想到，墨泪竟然会这么容易就没有了，我一直以为当我和这个世界都不存在了的时候，他还会在某一处心无旁骛的修炼着，向着他心目中的目标前进着！”
“却原来天道竟然如此的残酷！”
“白启，你走吧！”
水莲歆轻声地开口送客。
“莲歆你？”
“谢谢你特地来告诉我墨泪走了的消息！这里也不是适合你久待的地方，我就不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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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6：给我滚！
【第二更。孽訫钺晓求推荐票和咖啡！！】“水莲歆，那你呢？”
白启闻言，直觉地认为水莲歆如今的状态很不对劲。
哪里还坐得住？
只见他什么都没做，下一瞬间却已经并肩站到了水莲歆的身边去了憔。
“我自然还是待在这里，这是生我养我哺育我的地方！”
“水莲歆，你还在装什么糊涂，你当我不知道吗？你的身体分明已经融合了当年墨泪被你分走的一半仙灵之力，现在的你根本不再是凡夫俗子，这人界哪里还适合你待？”
“哪又怎么样？僳”
“怎么样？自然是换一个灵气充沛适合修炼的地方去生活啊！”
“修炼？那是你们男人才追求的，我？不需要！”
水莲歆微微地掀起唇角，掩不住一丝冷淡和讽刺。
若非是为了更好的修炼和更精进的法力，墨泪又如何会和白启去冒险寻宝？
现在，形神俱毁的代价都付出了，还不够她引以为戒的吗？
况且，她本就不追求什么长生不老，若是可以，她连现在身上的这些仙灵之力也都不要。
如今墨泪没了，她又不得与家人一起进入生死轮回，活着其实已经是无望的很了，还寻什么灵气充沛的地方去修炼？
难道也要走墨泪走过的老路子吗？
抱歉！她真没这个打算和心情！
“那，即便如此，换个新的地方对你来说，也更适应一些，墨泪现在不在了，我有义务和责任照顾你！”
“不用了！你走吧！除了人界，我哪里也不会去的！这里才是我的家，我适应这里的一切！”
“还有，墨泪是墨泪，你是你，就算你是他的朋友，那也是你们俩的事情，我不用你照顾！”
“水莲歆，你是不是心里很恨我？所以你才这么排斥我的提议？”
白启不无痛苦地看着她。
水莲歆微微一笑，“也许有吧！我自己也不知道！不过既然你说墨泪为了救你才死的，那想必他的心中是愿意为你付出代价的，既然这样，我还有什么多余的可说的呢？”
“我尊重他的一切决定！”
“所以从此刻开始，你可以放下包袱，回你的幽冥界继续做你该做的事情，重新留自由和安静的生活给我就行了！”
“可是，水莲歆，难道我就真的什么都不能为你做点吗？你何苦装出这副不在乎的样子，明明你的心里很伤心才对！”
“够了！白启！不要以为你很了解我？你知道我在想什么吗，你就说我多伤心，既然知道我伤心，何必还要留在这里不识趣？”
“拜托你走，离开这里，永远不要回来行不行？”
“你非要我说我讨厌看见你，你才满意吗？是，我讨厌你，憎恨你，若不是你来找他，墨泪又怎么会跟着你走，从此这一去再也不回来？”
“若不是你，我又如何会知道我的梦我的希望再无实现的机会？”
“谁要你来假好心，告诉我墨泪的事情，你知不知道若是你不来，我就能永远当他还在，只是不想回来看我而已！”
“可你这一来，一切都不一样了！”
“我痛恨你！你给我滚！”
水莲歆终于歇斯底里的转身就冲着白启吼了起来。
白启听到她一字一句的都是恨和骂，心里反而感觉好多了。
他情愿看到水莲歆如此失控的痛骂于他的情景，也不想看到她之前那淡定的微笑着的放佛一切都不要紧的模样。
“对不起！”
“说对不起有什么用，说对不起你就能把墨泪还给我了吗？你知不知道？你知不知道我一直在期盼，期盼他这次倘若还回来看我，我便告诉他，这五年多我有多么想他？”
“我好不容易用了五年的矛盾和反复不停地想念，确定了我爱上了他，你就来告诉我，我的丈夫因为你死了！”
“白启，难道你是我命中的克星吗？只要与你扯上关系的，都是坏消息？”
“你还要照顾我？你想怎么照顾我？接我去你的幽冥界，然后继续被你那刁蛮恶毒的宝儿公主欺负吗？”
“够了，我拜托你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了，我告诉过自己不要迁怒的，是你一再逼迫我的底限的！”
“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