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削瘦的身形、从背影看去,这是一个动人的女子。
然而琴音却没有一点觉得她动人,因为这个影子她觉得十分的熟悉,好像曾经在哪里见到过,可是一时之间,竞想不起来。下意识的向前迈进,小心翼翼的偏着头打量着女子,低声柔和的问:“小姐,请问你是谁?这里是……”
那女子回转身来,那是她的脸,不!准确的说是她上辈子琴音的脸,琴音吓得后退了两步,手指着那女子的脸,惊恐的颤声道:“你…你…,是谁?你究竟是谁?这里是哪里?”
那女子歪着头,眨动着美丽的大眼睛,一瞬不瞬的望着她幽幽的道:“我是琴音!”
琴音摇摇头,惊恐的道:“不是,你胡说,我才是琴音!”
那个自称琴音的女子不解的说:“不,你不是琴音,你是黄裳!”
琴音脸上血色尽退,良久方才疾言历色的说:“你…胡说,这是哪里?你到底是什么东西?为什么变成我的样子?”
‘琴音’眼神忽然变得非常的冷默,阴冷的看着她说:“我的确是琴音,这里,这里是你的梦境!”
“什么?梦境?”
“嗯!”
“我不管你到底是什么?你既然说我在做梦,你为什么会出现在我的梦里?”琴音隐隐有些明白了什么,但她不愿意相信,质问道。
“我一直在这里啊!是你不肯让我走!”‘琴音’咬着手指,带着哭腔这样说。
琴音一直猛摇头:“怎么会?我根本就不知道你是什么东西,为什么不肯让你走?你到底在胡说些什么东西?”
那个‘琴音’忽然一下飘到她面前,冷冰冰的说:“江底好冷,我好辛苦哦!黄裳,救救我,救救我!”
琴音吓得一直向后退,无力的摇头,恐慌的说:“你…你…”
“琴音死在江里了,她早就死了,你为什么不肯承认,只要你承认了,我就可以自由了,你是黄裳,黄裳,黄裳!”
“不是,不是,我是黄裳,但我也是琴音,我是穿越来的!”
琴音一边退一边试图辩解。
那个‘琴音’飘浮之处忽然冒出一股烟雾,将她吞没,琴音疑惑的四处张望,等烟雾消散后,在原地出现了一面镜子,这块很大的落地镜,有一面墙那么大,它清晰的将琴音映在其中。
镜中照出的是一个男孩的身影,那男孩一头如墨的黑发柔顺的披散在肩头,肤如凝脂,眉目如画,当真是眉含情目含笑,可琴音却完全有一丝心情去颀裳这小正太,因为这张脸是她现在的脸,今生这个身体黄裳的脸,无力的往后不断的退,琴音觉得自己正在遭受两辈子加起来,最大的惊骇!
那个‘琴音’忽然凭空出现在镜子前,双眼直勾勾的望着她,冷笑道:“看清楚了吗?你是黄裳,我才是琴音,我已经死了,我好冷,让我走吧,给我自由,让我走!”
琴音终于一屁股跌坐在地,那‘琴音’见她不回答,终于恼了,忽然伸出双手,指甲变得好长好长,她十指尖尖,用力的掐住她的喉咙,掐得她透不过气来,她拼命的挣扎,拼命的挣扎。
忽然她胸口一热,眼前明亮起来,就见黄药师担心的抱着她,一只手还抵在她胸口处,关切的问:“裳儿,怎么了?做恶梦了吗?一直叫得好大声?”
琴音惊恐的看了看四周,发现自己在自己的房间自己的床上,那个‘琴音’无影无踪,心道:难道真的在做梦?她真的在我的梦境里?
下意识的抱住黄药师,将脸埋在他怀里,感到非常害怕,黄药师揽过她,感到她在发抖,连忙紧紧的将她抱在怀里,轻拍她的背,低低的道:“没事的,裳儿,不怕,爹爹在这里!”
琴音心中一暖,感觉到黄药师温暖的怀抱,觉得自己似乎没有那么恐慌了,有爹的感觉真好!
作者有话要说:
、莫愁生病晕倒
轻抚着儿子的背,黄药师在思考:儿子做了什么梦?吓成这样,一直以来,儿子都很懂事、很成熟,没让他操过心,这几天他就一直不太对劲,今天第一次看到他这个样子,只是一个梦而已,为何醒来了还如此害怕???
为了引开儿子的注意力,黄药师没有问他做了什么梦,只是和他聊聊别的事,分开他的注意力,效果很明显,他感觉儿子渐渐分了心,身子慢慢放松下来,没有那么紧绷了,直到儿子慢慢的在一次睡熟了,黄药师才放他躺下,之后还坐在床前,陪着他许久许久,见他没有在做恶梦,这才稍稍放心离去。
等琴音在次醒来,天已大亮,回想起梦中的一切,她还有点心有于悸,没有急于起身,静静的躺在床上,回想梦中的一切。
那个‘琴音’所说的话,在联想到前两天的生理变化,琴音叹了口气,她想她明白了,那个‘琴音’其实就是她自己,她明知道一切变化,却不愿意承认。
正所谓‘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所以在梦中,自己在问自己该怎么办?两个自已在不断交战,让她直面一切,做出选择,她知道她应该如何选择,因为事实摆在眼前,可是那却正是她不愿意选择面对的,因为她不知道如何以一个男人的身份过完此生!
叹了口气,一阵敲门声响起,琴音知道是家人来叫她起床了,应声答道:“我马上来!”
果然,敲门声立刻消失了,没有听到脚步,她知道今天是黄药师亲自来的,因为整个岛上,能让她连脚步都听不到的只有黄药师和老顽童,但老顽童不会到这里来。
昨晚的事,想必让黄药师很担心,这让她有点觉得对不起黄药师。穿好衣服、梳洗完毕、整理好一切,琴音和以前一样来到饭厅用饭,黄蓉等人早就到了,黄蓉见到她,就伸手刮刮漂亮的小脸,对她笑道:“羞羞羞!有人赖床!”
李莫愁见状捂嘴偷笑,琴音无奈的摇摇头,对着黄蓉展颜一笑,那笑容温暖如春,如同穿透乌云的红日般,和熙照人,令厅中都一呆。
黄药师摸摸胡子,感觉这个儿子有什么地方不一样了,他哪里知道琴音虽然还没有下定决心,只做黄裳,可是,事实却让她向着黄裳的道路走了一大步,令她在面对这一世的家人时,比起以前要更加真实!
琴音又恢复了以前,似乎没事发生,除了黄药师,没人感觉到有什么异样,只有琴音自己知道,黄裳越长越大,琴音正在一点一滴的消失,终有一天会消失在某处,如水过一样无痕!
心绪烦乱的琴音没有心力去注意其他人,等她发觉的时候,李莫愁在她眼前倒了下去,黄蓉吓得抱着李莫愁直哭,却不知道如何是好!
才十三岁的黄蓉即使聪明,却到底没有经历过任何事情,遇到这个情况,顿时慌了,下意识的望着哥哥,希望他能拿个主意,琴音也没让她失望,伸手摸摸李莫愁的头,烫得吓人,心里一紧:烧这么高,麻烦了!在这个年代,没有青霉素、没有消炎药,是很容易死人的。
当下不敢大意,伸手从黄蓉怀中将李莫愁抱了起来,李莫愁也有十岁多了,但身子还是很轻,这才意识到,李莫愁失去了所有的亲人,跟着她这个陌生人,来到这个陌生的环境,面对这陌生的一切,哪怕他们都对她很好,但心里还是会不安的吧?对黄蓉吩咐道:“快去找爹爹过来。”
黄蓉‘哦!’了一声,施展轻功就跑了,看样子也很是着急,相处三年多,虽然经常打打闹闹的,心里早就把李莫愁当成一家人了。
琴音抱着李莫愁回到了李莫愁的房间,将她轻轻的放在床上,心里十分担心,首次责怪自己为什么不好好学医术,以致于见到自己关心的人生病了,一点办法都没有,此刻的她完全忘了,即使医术高明如黄药师,面对自己的妻子死亡,依然是素手无策的。
有时候有些事,是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的。除掉她的外裳,正要拉被子的时候,无意间看见李莫愁手上起了一个水泡,心中一沉:难道是天花???不会吧!想起在古代天花、虐疾、鼠役等传染性极强的流行疾病。这些病在这个年代是很难治好的,心里一阵慌乱。
站起来,走来走去,突然想到,李莫愁可是在神雕中还活了很久才死在绝情谷,怎么可能这么早就夭了,而后又忍不住胡思乱想,难道是同名同姓,此莫愁非彼莫愁??
深深的吸了口气,逼自己冷静下来,先别乱想,会发烧,起泡的病也不一定是天花,自己的内芯可是个成年人,要沉得住气才是,可不能还没确定就自乱了阵脚。这么一想,慢慢冷静下来,在床边坐下来,伸手给李莫愁掖好被子,免得她在受凉。
不多时,黄蓉拉着黄药师一前一后的奔了进来,显然黄药师也是用轻功直接跑来的,琴音忙给黄药师让了个位置,并拉开被子让黄药师看到李莫愁手上的泡,为了以防万一,琴音毫不留情的将要走过来的黄蓉赶了出去。
黄蓉自然十分生气,在门外一边拍打,一边大喊大叫:“哥,你开门吗?你干吗赶蓉儿出来,蓉儿做错了什么?蓉儿担心莫愁!”
“蓉儿别担心,这里有我和爹爹呢?莫愁醒来会饿的,你去煮点粥来,好吗?”琴音沉声道。
“哦!”黄蓉下意识的答应一声,完全是习惯了琴音的吩咐,边走边想,哥哥是有意支开我吗?
黄药师自然是明白儿子在担心什么,故意支走女儿了。仔细看了看,拍拍儿子的肩,道:“是出水痘了,别担心!会好的!”
琴音大大的松了口气,不是天花就好,这下也不用刻意让黄蓉回避了,他和黄蓉在四岁的时候都出过水痘,这东西得过一次就终身免疫了。
“我来照顾她就好!”琴音看着黄药师道。
黄药师点点头,自己还要顾着整个岛上人的情况,黄蓉还小不会照顾人,儿子向来懂事,两个任性的丫头多亏他带着,才没闹出什么大事来,也只有她来照顾莫愁,自己才放心。
“我去煎药!”黄药师捏捏了儿子的手臂,这么说。
琴音点点头,两辈子都出过痘,好知道出水痘是不能见风的,将屋里的窗子都关上,又担心久了味道不好闻,在香炉中点上好安神除味的香料。
去厨房准备烧点热水,却发现黄药师已经吩咐哑仆烧了许多,黄蓉正忙着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