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脸气得铁青,揉着红肿的手,猛然用后背拱了一下他的胸膛,“你缠着我做什么!找你家琳姐姐去!”
飘香的头发蹭着他的下颌,温暖的小身子撞他,就算再大的力气,对他来说也好似在撒娇。
不是第一次抱着她了,可却是越来越舍不得将她放开,更不可思议的是,听到她带着酸味的话,心底无缘无故由生出一股暖意。
“对不起。”他也不知为何要道歉,小女人生气了,是不是自己的错,道个歉应该没错吧。
“你知道什么啊,你就道歉!你快点放我下来!”左摇右晃,他不撒手就挠他痒痒,抠他手背。
她承认有点无理取闹,可她就是不想跟他在一个马上呆着。
“林萝姑娘,你听我说!”太子被贺莲不停地骚扰,心情开始急躁起来。
贺莲才不想听,继续折腾。
太子实在痒得不行,又不敢松手,无奈之下双手瞬间将她托离马背,在空中把她转了个圈,让她正对着自己跨坐在马上。
重新钳住她的小腰,看着她的双眸认真地说:“林萝,你误会我了!是……是琳姐想陷害你!”
他很不想将家族的丑事往外扬,可不说又怕她不明白。
“我知道她想害我,跟误会你有何关系!”推他肩膀推不动,跟他比功夫,他竟还能一边骑马一边应付自如,贺莲真想一口咬死他。
想着便直接朝他肩头咬去,太子倏地按住她的脑门,讪笑了一下,“别咬这边,上次咬得还疼着呢!”
“你还好意思说,你以为你咬得轻!?”贺莲气得直接冲口而出,说完之后才意识到这话含义太——深。
两人同时默了,因为脑子里浮现出的是相同的画面,月黑风高,树下淫麋,树上情迷,身荡心荡,不由自主,情不自禁——
吻了,吻得不是脸颊,不是眉眼,不是樱唇,奔着那雪峰上美丽的花骨朵,狠狠就是一口。
这事儿,只有太子干得出来。
而干这事儿的人,此时正脸红地望着面前比他还要脸红的人,呼吸渐渐急促。
骑着马呢,早忘到九霄云外去了。
牵着缰绳呢,似乎没有,一手揽着腰,一手钳着她乱挥的爪子,虽然这第三只也站了起来,但那是腿,不是手!
在马上起反应,导致的直接结果便是疍疼。
那一颠一颠得,能要了他的命。
又疼,又兴奋,面上的表情千变万化,又想吻她了,这可如何是好。
来一个友情之吻吧!——他自己骗自己。
就是个吻而已,只是男人的正常需要!——他还在给自己找理由。
吻吧,吻吧,吻完了回宫给小莲子跪搓衣板认错!
“唔……”小女人闷声一哼,他彻底吻上了,今次没吻错,正对着她的樱唇,辗转着,啃咬着,蹂躏着。
这唇香好熟悉,这味道好甜美,这吻勾得他心颤。
抓着她的小手举过头顶,将她整个人按在马背上亲个不停。
不给她挣扎,不让她反抗,一切,等他亲够了再说。
“晁天望你疯了!”贺莲心里怒吼,她很想喊出声骂他,可小嘴被牢牢封住,小舌一直被搅合着,除了吱吱唔唔,根本说不全一个字。
这是马上,不是床上,这厮不会疯得就在这追风赶月的疾驰中把她给吃了吧。
还好,他的手算老实。
只是这吻,强势得几乎连呼吸都要被夺了去,鼻息中的味道又好闻得令她沉迷。
扭动着腰身,本是想脱离他的大手,却无意间磨蹭着他结实如铁的胸膛。
胸磨蹭着胸膛,对太子来说会是怎样的效果,那简直就是赤礻果礻果的钩引和誘惑。
更紧地按着她往自己身上贴,恨不能揉进肉里化作他身体的一部分。
吻不够,真真是吻不够,唇那么软,舌那么滑,唇齿相碰之间擦出的是爱的火花。
吻得正尽兴,尽兴得疍疼都不算一回事,可不知是老天不作美,还是黑马艳羡了这一对璧人,马儿前蹄骤然高高抬起,直接把忙着促进感情的一双人甩到了地上。
跌下去的姿势很狼狈,试着想站没站住,脚踝一扭,钻心的刺痛袭来,疼得她“嘶——”地一声倒抽了口凉气。
滚了两圈,停下时,她被太子压在身下众宠——娘子狠彪悍。
地上有飘落的大片树叶垫着,柔软舒适,到不觉得难受。
只是——,“凭什么救你家琳姐姐的时候她就趴你身上,你救我就要压我身上!”
她不服,为何待遇如此不同。
“我怕你跑了。”如山般重压着她,两条笔直健壮的长腿紧锁着她。
深深树林,红裙铺散在绿叶之上,与那一抹深沉的黑缠绕得不分彼此。
“我跑不了了,我好疼……”不止脚疼,她此刻浑身酸疼无比,由内而外冷若蚀骨,头发晕,眼模糊,这般折腾,风寒恐怕是加重了。
“我压着你疼了?”紧张地微微抬起身子,关心的眼神落在她美丽的盈软上。
愤恨!总觉得他在乎自己的胸比在乎她这个人还要多!
“不准看!”双手环在胸前无力地瘫软着,仿佛全身的力气被他在马背上的吻给抽走了,一动也不想动。
“这附近有条小溪,我带你过去坐会。”
黑马惦记它的白马朋友,估计一时半会回不来,两人都折腾累了,对行宫周围一切了如指掌的他决定和贺莲休息一会。
贺莲试着往前走了几步,右脚钻心的疼伴随她脚尖每一次落地。
太子要扶她,被她一手推开,“不用你!”
蹙了蹙眉头,还真是个倔强女子。
跟上两步直接将她拦腰抱起,大跨步朝溪边走去。
太子力气很足,托着她,如捧着一只小麻雀一般轻松,挂在他身上还算舒服,算了,保持体力,不抵抗了。
溪边的岩石上放她坐下,然后在她面前蹲了下来。
她小脸煞白,脸颊却晕着不太正常的酡红。
“你怎么了,不舒服吗?”自然地托起她的右脚,准备给她脱鞋子。
脚猛然一缩,“你做什么?”
“你的脚扭了,我帮你看看。”仍不以为然地又把她的脚抓过来,放到自己大腿上。
“男女授受不亲,你懂吗?”嘴上虽是这么说,却没收回自己的脚。
“懂,以前小莲子也教导过我~!”太子嘴角洋溢着笑意,为她脱去绣花红鞋和白袜,白皙的玉足被他大手瞬间包裹,温热粗厉的感觉很特别,似乎有一股电流从脚心直窜小腹,全身都灼热了起来。
原来她的脚,一样敏感。
咬着唇,忍着疼,还有那一丝小小的麻痒,盯着他手上温柔的动作,一个英俊潇洒,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暴躁男人,正耐心伺候着她的脚,想想都是一件不可思议的事情。
还好他的子民没有机会见到这一幕,不然以后如何威仪天下。
对了,路昭呢?她受伤了,他竟然没出现!
突然想起形影不离的那个人,不知为何今天几乎感受不到他的存在。
若是路昭知道莲姑娘如此惦记他,心里一定会得到最大的宽慰,此时他正焦急地寻找莲姑娘的下落,从进了树林开始,他就追不上那骑马飞奔的小疯子了。
“少主为何找了一个如此不省心的姑娘,回去要和少主好好告一状,最好是把她关在房里半步都不准出,不然天天跟别的男人扯不清关系!”看着他好像在为他家主子抱不平,但不自知地流露了自己小小的私心。
“林萝姑娘,困了你可以在我背上睡会。”太子见天色不早,马儿又不回来,便背着她往林外走去。
“嗯……”贺莲哼唧一声,她早已疲惫不堪,不用太子提醒,已经趴上他的虎背昏昏欲睡了。
浑身冷得厉害,喉咙也很痛,是发烧了吧,好难受。
“渴,我要喝水!”恍惚中伸出手去,梦中正奔着一汪清泉。
“小宏子!拿水来,快点!”
听到太子严厉的呵斥,好奇地睁开眸子,怎么这么快回来了,好像还在太子的寝宫。
太子接过小宏子递过来的茶杯,手一摸,脸阴沉得有如暴风雨前的天空一般黑暗,“这么烫你让林萝姑娘怎么喝!”
“太子殿下,奴才这就去换一杯。”小宏子颤抖的声音,贺莲听着觉得特别好笑。
“不用了,你下去!”太子横了小宏子一眼,然后捧着杯子,一边用杯盖刮着水波,一边往里吹气。
贺莲手肘撑着身侧看着他心急的模样,嘴角不住地往上勾,心里那股憋屈早因他给她治脚伤而舒畅了。
太子看见她起身,安慰道:“林萝姑娘,马上就好,等一小……,小会。”
他说话顿了,因为贺莲侧躺着没注意自己的背子外衫已经从肩头滑落,雪白幼滑的香肩和完美的锁骨突然充满了他的视线,又是这般撩人的姿势对着他笑,某处又开始不受控制地剑拔弩张了众宠——娘子狠彪悍。
强迫自己眼观鼻,鼻观茶杯,目不斜视,吹,不停地吹——
“太子殿下,你吹了很久了~,可以了。”她嗓子几乎冒烟了。
太子这才缓神,木然地把杯子递了过去。
喝完水,太子扶她躺下,把被子拉上来给她裹得严严实实,然后坐到床尾掀起被子的一角,露出她受伤的那只脚丫。
脚踝处肿得青了一块,蹙了蹙眉,从瓶子里抠了一大块万用药膏糊在了伤处。
一阵透心的凉意,贺莲不由自主地想抽回脚。
“别动,该蹭到被子上了。”一手按住她的脚腕,另一只手轻柔地涂抹着。
那五只小蝌蚪般的脚指头一动一动的,极为可爱,一时间感叹,原来女人的脚可以这样美,又白又嫩又小,比男人的好看百倍。
“太子殿下。”贺莲心里始终有个事儿惦记着。
“嗯?”
“如果你喜欢的人跟了别的男人,你会怎么对待那个男人。”
“杀了。”
“……”回答之快,语气之平淡,贺莲心里说不出地害怕。
“那若是你喜欢的人不许你杀了他呢?”
太子思索了片刻,之后回道:“暗地里解决,制造成意外身亡。”
“……”她可怜的小姬姬……,怎么想都很悲催啊!
坐起身,看着太子,又问:“如果你喜欢的人最后知道是你杀的,恨你,恨你恨到永远无法接受你,你该怎么办?”
沉默,沉默了许久,只是晤自垂眸为她抹药,不敢直视她逼问的目光。
半饷,一道失落的声音喃喃道:“我不知道。”
贺莲心中轻叹,是她太贪心了吧,她似在潜移默化地让太子去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