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瓜!”他宠溺的用指腹抹干净她脸上的泪:“你是你他是他,我要娶的是你,又不是他!”居然为了这种事伤神,他该生气她的不信任还是该欣喜她的用情之深?
丁敏君呆呆的抬起脸:“你早就知道了?可是,他要加入的是明教哎!明教不是和武当势不两立的吗?”脑海突然乱七八糟,她以为是很重要的一道坎人家却根本没放在心上,一时间,她心里又失落又欣喜。
殷梨亭无奈,弹了她的脑门一下:“师父岂是迂腐的人他老人家可是一直敬佩抗元义士的!况且明教并非全是为非作歹之徒,还是有不少风光霁月的侠士的。只不过碍于某些人的作为,明教才被当成了邪教。”人们本来就是外族之人抱有警惕之心,明教自进入中原以来,一直固步自封,从不和外面交流,导致一些人冒他们名声行不好的事,这才造成了今天的恶果,这也是难免的。
“只是……”殷梨亭叹息,面上带出了几缕愧疚,看的丁敏君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要委屈你了!”殷梨亭内疚看着她,想到师兄们的话,呼吸一滞,小心翼翼的揽住她:“敏君,我可能不能给你一个盛大的婚礼,你会介意这个吗?”师兄说的对,不管他们心里如何想,最近明教确实乱的一塌糊涂,韦一笑、杨逍、谢逊等人都成了武林公敌了,为了武当的名声,确实不能明目张胆的和丁敏君成亲,只能委屈敏君了!
想到这里,殷梨亭忽然觉得羞愧,他明明说要好好照顾敏君的,结果到头来竟然连个婚礼都不能让人知道,心里又内疚又害怕,生怕丁敏君因此生气不理他。
“敏君……”殷梨亭呐呐道,心里暗暗下定决心,若是敏君不同意,他就脱离了武当在轰轰烈烈娶她就是。
丁敏君半张着小嘴,实在搞不懂事情怎么会发展到这个地步的,这么说来,对不起她的变成了殷梨亭?
“敏君?”殷梨亭轻声呼喊,心不断的向下沉。
“啊?”丁敏君回神,看他面容忐忑,心情一下子好起来,嘿嘿笑道:“我不介意!”那些都是形式上的东西,无所谓啊无所谓!她的婚事为什么要全天下都知道?再者,她总有一天会洗白的,何苦为了这一点莫须有的东西让殷梨亭为难?
殷梨亭一下子放下心来,捏捏她的鼻子打趣道:“又哭又笑,小花猫……”
丁敏君反手拽住他的鼻子,嗡声嗡气道:“你才是呢!!!”
殷梨亭嘿嘿傻笑起来,而后又突然想起了什么道:“既然如此,择日不如撞日,咱们干脆今天就成亲吧!!”
“……”
殷梨亭越想越觉的有道理,虽然一个仪式并不能说明什么,但是没有这个仪式,他心中总是惴惴不安,相识至今,他们有过太多的分别,前路茫茫,似乎有更多数不清的困难在等待着他们。他好不容才紧紧的抓她的手,以后再也不想放开,举行一个仪式,让她完完全全的属于他!这个念头从她受伤那日起就一直萦绕在他的脑海,如今一说出口竟然像是入了魔一样,再也放不下。
“红烛什么的府里有,长兄如父,长姐如母,这样看来家中的长辈都在。”殷梨亭越说越兴奋,满面红光:“我这就去找他们!”
说着竟然一阵风似的冲了出去。
丁敏君满脸木然:“……”喂喂!她还没同意好吧!您老人家是怎么神展开到这种地步的啊!
还没等丁敏君反应过来,殷梨亭又一阵风似的刮了回来,温柔的亲了一下她的额头,眼睛亮的发光:“敏君,乖乖等着我,不要着急!”然后又龙卷风一样刮了出去。
丁敏君:“……”她一点都不急,真的。
爱情却是是个创造奇迹的东西,不一会儿,殷梨亭竟然动作麻利的布置好了一间喜堂,大红的喜子挂在中间,两根红蜡烛点在桌子上,满屋挂满了红条,就连床上都被他羞涩的换上了龙凤被,还抓了一把不知名的果子洒在上面,竟然也有模有样。
丁敏君呆呆的坐在一边,看他飞来飞去,不时的哪几个红蜡烛和茶杯茶碗,一张俊美的脸上满是喜悦,到了最后,竟然搞了小块红纱给她蒙上了头,笑嘻嘻的看了她一眼,这才飞出去把宋远桥师兄弟和马秀英夫妻两也请了过来。
宋远桥显然吓的不清,自从看见满屋的红就一直喊着头晕,马秀英也是一副瞠目结舌的样子,再看丁敏君蒙着面纱隐隐的也是一脸的木然,如同做梦一般。
到时朱重八最先反应了过来,哈哈大笑着拍拍他的肩膀,不停的竖大拇指:“兄弟!好样的!老子真服你了!!”不可否认,敏君的事确实是他的一大心事,她乖巧懂事,他一直把她当亲妹妹一般,虽然和明教联手是情势所逼,但是心底颇有些不安,他也怕因此毁了敏君的姻缘,所以让马秀英好好劝劝她。如今见殷梨亭浑然不在意这些,竟然还当场要典礼,一时间感动的热泪盈眶!
“敏君!好眼光啊!”朱重八高兴的只拍大腿:“有大哥我的风范!既然东西都弄好了,那就快拜堂吧!等会儿我还得忙别的事呢!”这话儿倒是不假,他们明日要成亲,这会儿前来庆贺的人已经到了,朱重八作为新一代的领导,理应亲自作陪。
马秀英也是一脸欣慰:“也好。难得殷少侠有这份心,咱们就成全了他吧!”当下也不顾自己受伤的身体,直接坐到了一边。
她想的比较长远,敏君的身份就像是一个闪亮亮的招牌,朱重八这会儿看着对她上心,谁知道以后在利益面前会变成什么样子?今日成亲也好,索性断了以后他利用敏君联姻的念头。
丁敏君也是这般想,当下下定决心,和殷梨亭手拉手站到了红烛面前。
“我来充当司仪(古代是不是叫司仪啊,楚楚也不知道。)”朱重八兴奋的直拍胸脯:“宋大侠请坐啊!”
宋远桥等师兄弟的脸色都不好看,这消息来得太过突然了,他们完全没有心理准备了,但是看见小六喜气洋洋的脸又无法开口拒绝。
骑虎难下,宋远桥只能叹口气心里喊了声孽缘,笑着坐到了高堂的位置上。事已至此,还不如遂了小六的愿,师傅说过,个人有个人的造化,既然是小六自己选择的路,他们就只能尊重了!
见师兄终于坐了上去,殷梨亭心里暗暗松口气,虽然他打定主意要和敏君过一辈子,但是有亲人的嘱咐更好不是吗?
“一拜天地。”
丁敏君和殷梨亭手拉着手对着门外轻轻的跪了下去,天地为证,从此两个人愿永结同心,生死不弃。
“二拜高堂。”
面纱外,宋远桥的脸似悲似喜,殷梨亭紧紧的拉着她的手,诚恳的跪下:高堂在上,他们从此成家立业,担负起自己的责任。
“夫妻对拜。”
两个人面对面,隔着一层红纱,她看见殷梨亭脸上怎么也掩饰不住的淡淡的幸福顺着眼角眉梢流淌出来,心下忽然一动,一股暖流沿着血管流淌至全身,她忽然有种想要落泪的感觉。
举案齐眉,恩爱一生。
原来人幸福到了极致,竟然只能用泪水来表达。
“礼成!”朱重八喜气洋洋的大喊。
“殷梨亭,我可把敏君交你了!”马秀英眼睛红红,心下一片感伤:“你可要好好待她。”
“敏君是我的妹妹。若是你负了她,可别怪我不客气!”朱重八半开玩笑道,见马秀英哽咽,心里也有些揪得慌,就算敏君成了亲也不会离开濠州,可是他心里就是有种不舍得的感觉,这就是吾家有女初长成?
殷梨亭此刻整一片欢喜,嘴巴都忍不住的裂开来,他们说什么都点头答应,也不知道挺进去没有。
丁敏君在一边,感觉到殷梨亭抓住她的手一个劲的摩挲,这种感觉,和平日里的抚摸似乎还不一样,好向掺杂了一些别的东西,让她从心底燥热起来,当下就要别扭把手抽回来。
殷梨亭自然不许,得寸进尺的干脆揽住了她的腰。
当着众人的面,小两口就开始打情骂俏秀恩爱,差点闪瞎众人的眼睛,宋远桥更是捂着腮帮子直抽气,这个傻小子是平日里芝兰玉树般的殷六侠吗?他怎么觉得一见了丁敏君,这俊美似嫡仙的温润君子立刻就变成一只傻笑着摇尾巴的小狗呢!
这……这……武当的风骨何在?
宋远桥真是怒其不争,有心说两句又觉得大喜的日子别找晦气了,只能默默的咽下一口气,嘱咐了几句“两个人要互相恩爱,好好过日子”完事。
俞二侠到时真心替他们高兴,在他看来,丁敏君也没什么不好的,当然,也没什么好的,但是只要殷梨亭喜欢就好了。
张松溪人也是很厚道的,很应景的说了几句吉祥话。
礼毕的下一个流程是入洞房,只是不知道怎么的,大家好像是集体忽略了。
马秀英夫妻两热情和亲家联络感情,俞二侠和张松溪热烈的讨论昨天的某一个招式,更过分的是丁敏君,竟然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把头纱摘了下来,坐在一边嗑瓜子。
外表飘逸出尘的殷六侠心里好像有无数根小羽毛刷来刷去,坐在熟软的椅子上却如坐针毡。
“你从哪里拿的瓜子?”殷梨亭火热的眼神瞪着她,见她红艳艳的小嘴一张一合,粉嫩的小舌头偶尔露一下头,眼神更加热烈了。
虽然当着双方家长打面拜了堂,但是事出突然,丁敏君心里仍然没有什么真实感,感觉像是过家家一样,她一面嗑瓜子一面听马秀英他们闲聊,漫不经心道:“奥……从床上拿的……”
殷梨亭根本没有这方面的经验,慌乱之下,从仓库了每样都拿了一点,见一个大盒子里装了一些栗子、花生、瓜子、核桃什么的,依稀想到大师兄成亲那会床上似乎也撒了,就抓了一把仍在了床上。
小年轻们都没经验,觉得拜完堂就算完事了,丁敏君也是闲的无聊,见床上有瓜子,干脆拿出了吃了起来。
殷梨亭真相捂脸,无奈咳嗽了两三声,大家根本不懂他的意思,皆莫名其妙的看了他一眼,热火朝天的继续聊。
以后就是亲家了,就算是为了孩子们,也要打好关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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