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包心里一紧,眼光随即暗淡了一秒,她猛地抽出手,不好意思地笑了起来,“我妈让我承包家里的家务,她怕我养舒服了以后嫁出去成懒婆娘。”
“你妈也太狠了,你是我媳妇儿,我都没让你干粗活儿呢,”梁子连连摇头,还真把自己当大丈夫了,“不行不行,下回跟你妈说,以后咱家请保姆,不用干活儿,手都裂成这样了,我看着都糟心。”
“真没事儿,你看,一点儿都不疼!”
“我疼!”
一句中的,两人四目相对,皆是无言。
包包垂了眼,浅浅地咬着唇,脸上的红晕在燃烧,他,他也太直接了吧。
那边儿梁子亦是懊恼不已,我在说什么,我在说什么,脑子抽了,肯定抽了。
“我,我下午还有课,先走了哦,”气氛太尴尬,梁成轶心一横,脚底抹油,立马开溜,走出几米远,又折回来,把口袋里一张揉的稀巴烂的纸条塞进低头折衣角的包晓玫手里,“我寝室电话,有事打给我。”
这可是他此行的目的,好几个小时的车程,只为了,看她一眼。三个多月没见,他想问她为什么一个电话也不给他打,是不是在省城玩儿的乐不思蜀了,好几次话到嘴边,他都生生地咽了回去,因为,他怕知道答案。
他渐渐消失在文化长廊的转角,包包失神地望着远方,一种情绪也跟着他,走远。
很多年后,包晓玫回想起和梁成轶间的历史恩怨,总能清晰的记得那天,那个背影,梁子一身黑色的运动服,双手插兜,微微仰着头,背对着正午的暖阳,英气十足。
至此,包晓玫同学便踏上了相思苦的怨妇之路,魔法般的爱恋,汹涌如潮水,一闭眼尽是他的音容笑貌,痞气的嘴角,狗嘴里吐不出象牙的混账话,深邃如磨石的眸子,还有他的温度,他那张宽大而干燥的手……当每天秒针“嗒”地靠上23点时,包包才幡然醒悟,由于想得心里发紧,作业一个字也没动,妈妈来催睡觉,她更是上眼皮打下眼皮,那种煎熬难受极了,到后来近乎要哭出来,但第二天,一切照旧。
高中不像初中,省城重点也不似县城中学,不是混混日子、搞搞暧昧就能名列前茅,第一次考试,物理:57分!包晓玫拿着鲜红的卷子,一个人躲在厕所里哭了很久,她的骄傲不允许她掉队,更不允许她分心思在早恋问题上,即使那是她相公。所以那串被汗浸湿的模糊数字,就这样被束之高阁,逐渐淡忘。
从期中期末考试加到月考,进而变成每天都有的随堂测试,忽如其来的重担压得人喘不过气来,一摞摞的书慢慢堆积成山,而头颈埋没于其中,一个个都成了四眼田鸡,还是无怨无悔的兢兢业业。包晓玫也是小四眼中的一员,她整日“学校——家里”两点一线的奔波,规律地像小球在光滑的桌面上运动,平淡无奇,毫无波澜,同学们谈论最多的即是排名和分班,包包不去听因为她的成绩像是震荡线,忽高忽低,起伏不定,特别是物理化学,每次都花最大气力准备,但考的时候仍是胆战心惊,分数更是高台跳水,直线下落。
一次一次的打击让她对理科彻底失去了信心,所以包晓玫义无反顾地走进了文科班。
相比起好伙伴分离时的撕心裂肺,犹豫不决,包包倒是无所谓,她朋友本来就不多,要好的都选了文科,而且梁成轶他们体校的学生大部分都报文科,她以后说不定还能辅导辅导梁子,争取让他接受个大学教育什么的,也算是功德一件吧。
文科班不仅美女如云,而且飞行走兽还特别多,包包的同桌是个超级逗的乐天派,她把班上的男人归结为三类,第一类:太监,娘里娘起跟女生没啥区别的伪娘,第二类:发育未完全,指那种特单纯只爱读书游戏范围仅限于羽毛球的小男孩,第三类:强‘奸犯,不用解释一听就知道,长相猥琐行为变态的丑男。
这个拥有孩子般干净澄明笑容的苏可可别看目测像小学生,内心却异常彪悍,特别是她有一大癖好——爱看运动型帅哥,整日“科比、纳什、欧文、劳尔、费德勒……”不离口,还强迫包包对这些型男如数家珍,什么身高体重三围爱好,连绯闻都背的滚瓜烂熟。
“包包,我们下午逃课吧。”苏可可神神秘秘地给包晓玫递过一张字条。
“你不想活啦,最后两节课虎哥的政治哎。”包晓玫瞪她,狠狠地警告这个不安分的小姑娘。
“没事,我等下跟班长说我来叉叉痛,要你送我回去,今天省中学生运动会开幕也。”
“我可没兴趣,要去你去。”
“别啊,我好不容易弄到两张票的,据说体校好多风云人物都会去呢,有什么梁成轶啊、杨鹏啊、张亮啊、赵辉啊……”可可早就计划好了,掰着手指算帅哥。
“梁成轶?”包包听到这个名字,一激灵,头也从书堆里抬了起来。
“是呀,你认识?”
“不,不认识。”包包摇摇头赶紧否认,心里却被激起了层层涟漪,他们,已经一年多没联系了,他,好么?
“可多女孩喜欢他了,有他的地方就有崇拜者,他今天有比赛,咱们也去凑热闹。”可可说的一身的劲儿,怂恿包包加入她的花痴小分队。
蹑手蹑脚地溜出学校,两个人小跑着坐上公交车,一路上苏可可絮絮叨叨地给包晓玫讲她所知道的各类八卦,包包无心去听,她现在满脑子都是梁成轶的名字,他变成什么样子了?他现在有没有交女朋友?他还记得她么?
运动场的规模比县城中学的不知高级多少倍,浩大的绿茵场,现代化的塑胶跑道,能容纳5万人的巨型体育场,精彩的表演,神奇的入场式,处处都让苏可可大呼过瘾,而站在一旁的包晓玫,她的眼光却一直追随着第一体校的方队,焦急的寻找——梁子,她的梁子,在哪儿?
“嘿,找什么呢?”可可突然插话,把包包吓了一跳。
“没,没有。”包包脸不知怎么就红了,窘迫的打着哈哈。
“肯定是看梁成轶吧,我就知道。”
“去死,说了没有!”包包愠怒。
“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我也喜欢他呀。”
“啊?”
“切,暗恋他的人多了去了,多咱们不多,少咱们不少,走,咱们看他跳高去!”
包包就这样被拽着,拉到了跳高场,她们和一伙拉着条幅摇旗喝彩的小女生站在一起,可可跟着她们喊“轶爷,轶爷,我爱你,就像老鼠爱大米!”包包眉头紧锁,轶爷?这名字真难听!
目光所致,一个古铜皮肤,身材高挑的男人出现在赛场上,他很有风度的像人群挥手致意,拉拉队随即爆发出一阵尖叫,包包咬着下嘴唇,只觉得做作,格外乍眼。
一跳,二跳,三跳,每次都是轻松过杆,每次都有一个美女帮他递水,擦汗。
她是谁?女朋友?包包心里发紧,嘴唇越咬越紧,几乎咬出血。
最后一个冠军高度,梁成轶失败了两次,成败在此一跳,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包包忍不住为他捏一把汗,忽地想起三年前的一幕,眼圈湿润不由地大喊出声“梁子,加油!你一定能行!”
身处赛场的梁成轶好像听见了包晓玫的声音似的,竟然回过头来,包包大惊,迅速躲到可可身后。
两秒钟后,只见他憋了一口气,助跑,纵身跳跃。
过了!所有人欢呼雀跃,包包随着拉拉队向赛场中央跑去,想和他庆祝这一来之不易的胜利,但包包只跑了几步,就停下来了。
因为,她看见那个美女走过去,和她的梁子,热情拥抱。
作者有话要说:大家来猜他们的隔离第一夜,应该如何睡~~哈哈~~
其实我喜欢相互喜欢却不承认自己心思的一对小情侣拌嘴的画面,嘿嘿~~
乌拉拉乌拉拉~~~~明天一大早还有的更,仙女们撒花鼓励我早点儿起床码字儿吧~~~~~~~~~~~~
PS:我痛经的快SHI了~~月经这个东西真是来的时候很烦,不来的话,更烦!!
☆、20 所谓初吻
这一幕太扎眼,看的包晓玫眼泪都要下来了,一种强烈的背叛感席卷全身,她恨、她怒,可又心虚的厉害,毕竟是她主动和人家划清界限的,但他是她相公啊,怎么能以孤独寂寞为由在外沾花惹草呢?难道不可以为了她的前程主动守身如玉么?男人都是下半身思考的动物,说什么心疼,我看是蛋疼!包包越想越气,醋意十足无处发泄,只得忍了气吞掉声地背过脸,跟人群逆向,转身离去。
“包晓玫?”
身后传来梁成轶既不确定又兴奋不已的惊呼,包包一听,心里更酸,抹了把泪花,加快了脚步,她才不想让他逮住,让他以为她是专程来看他的,再吃他新欢一顿损,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臭包子,你跑什么跑!”肩膀被一只大手钳住,包包吃痛地回头,对上那张微微皱眉有些愠怒的脸,一年多不见,梁子仿佛更加英俊,可眼神中却透露出些许陌生,然则口气仍然着保持他独有的那份儿损人不利己的态度,包包晃了眼,竟一下子愣住了。
重逢的画面多少有点儿尴尬,两人立在包围的人群中,动作像是电影的慢镜头,就此定格。
“你干嘛!放开我!”过了几秒,包包终于意识到他们四周怪异的气氛,赌气甩开他的手臂,扁着嘴嗔怒。
“你怎么在这儿?不用上课么?”他出口,尽是训斥的口吻,包包大怒,气势上升。
“要你管!”
“我怎么不能管,你是我媳妇儿!”
“哼,你媳妇在那儿!”包包翻了个白眼,一指他身后抿着嘴看热闹的美女。
正在两人拉拉扯扯的空当,苏可可愣头愣脑地杀出来,一看着情形,乐了,拽住包晓玫连环炮式地发问:“包包,你认识他呀?天哪,我怎么没听你说过?太不够姐们儿了,你们什么关系?”
“我不认识他,他认错人了。”
“不可能,他都知道你名字也,哦,我了解了,他是前男友,前男友对不对?哎,过去就过去了,俗话说曾经沧海难为水嘛,那现在正好介绍给我,这叫长江后浪推前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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