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妹妹，真巧了，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你，你要过来和我们一起坐吗？”秦雪露出善意的笑容，温柔得像邻家大姐姐，秦楚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演技派的女人你真心伤不起。
她都想不通，秦雪这么温柔，如此善意的表情是怎么装出来的。
“雪儿，住口，我秦家没她这种不知检点的女儿。”秦赢双眸含着怒火，冷冷地看着秦楚，充满了毫不掩饰的厌恶，那根本就不是一名父亲看女儿的目光。
秦楚一笑，漫不经心，“像我这种不知检点，行为乖张的女人，当然不是秦家的女儿，我哪有你的女儿们如此……冰雪聪明，冰清玉洁是吧？”
秦雪笑意微微一僵，秦赢动了怒火，“以后看见我，绕着路走，我看着你这张脸就讨厌。”
“这话我就听不懂了，普天之下，莫非皇土，这东林帝国姓容不姓秦，我是容家的媳妇儿，见到你们秦家的人要绕道走？”秦楚露出天真烂漫的笑容，问一旁的林彻，“林彻，天下有这规矩吗？莫非东林皇室改姓秦了？我只是七天不出王府而已，东林就改了姓？”
好一个伶牙俐齿的丫头，林彻心中暗赞，微微一笑，“我也正奇怪了，不知道相爷是何意思呢，回头我会和皇上好好讨论此问题。”
“你们………”秦赢呼风唤雨几十年，皇上也要忌讳三分，因为他是一名剑圣，是东林四大世家之一，皇室忌惮三分，哪怕大家心知肚明，他也不敢说，这天下姓秦的说了算。
皇上并非昏君，独掌大权，哪怕并非强者，也是一国之主，号令天下，莫敢不从。
秦楚这话将他一军，应了这话传说出去，可一点都不好听，皇上本来就防着秦家，若是这话传到宫里，定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这真是他家的庶女吗？
他已经忽略她太久了吗？他已差点不认识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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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已经忽略她太久了吗？他已差点不认识她了。
是的，他对她非常陌生，从她一出生，他就不喜欢，若不是她出生的时候，天降异象，她又天赋极佳，他早让她自生自灭。
他把她丢到梧桐苑数年，不闻不问。
他是一个掌控欲特别强的人，不管是朝廷，还是家中，事无巨细，他都知道，他知道秦月秦云总是欺负她，找她麻烦，府中的丫头也不当她是一回事。
她的梧桐苑的日子并不好过。
食不果腹，夏天受热，冬天挨冻，被欺负了也不敢还手，没有半点灵气，总是怯弱，令人厌烦，那性子没有一点秦家人的特征。
有一次远远见到她讨好地跟着太子，他心中暗骂一句贱人。
丝毫没有意识到，这是他的女儿。
他从来不掩饰，他对秦楚的厌恶。
这个女儿的一切都让他讨厌。
然而，如今，她像是换了一人。
没有了怯弱，没有卑微，她口齿伶俐，胸有成竹，带着一丝高贵和倨傲，仿佛他们是一群连给她提鞋都不配的蝼蚁，那么高高在上。
同样是那副面容，仿佛换了一副灵魂。
这真是秦楚吗？
秦雪轻笑说道，“三妹妹，这话就严厉了，传出去多不好听，父亲只是气你尚未婚嫁便住到王府，惹人闲话，他被同僚耻笑有一位败坏门风之女，心中有气便和你说几句置气的话罢了，你又何必当真。”
她这话说得漂亮极了，秦楚和容澜没成婚，住到王府，的确惹来不少闲话，幸好他们名分已定，否则更不知会引来多少风波。
秦楚有心想堵秦赢，没想到被秦雪化解了。
嫡女就是不一样，秦雪比起秦云和秦月这样没大脑的女人要聪明多，城府也深，难怪秦赢如此疼爱她。
秦楚冷冷一笑，“病从口入，祸从口出，父亲下次说糊涂话的时候，最好三思而行，不然引来什么误会就麻烦了。”
“孽障！”秦赢气得牙齿大颤，“早知你如此乖张不逊，在你出生的时候，我就应该掐死你。”
“千金难买早知道，你毕竟还把我当成祖宗一样供奉了十年，如今想起来是不是觉得自己特别蠢？”秦楚也不知道她心中的愤怒和憎恨从哪儿来。
或许，她已和过去的秦楚，融为一体。
这些人，严格上来说，厌恶的人，并不是她，她和秦赢更没什么交集，除了那一次他打她，所以，这一切的负面情绪都来自于过去的秦楚，她们合二为一。
她一直都是睚眦必报的人。
秦赢怒极了，挥着巴掌打过来，秦楚想起在秦家挨的那一巴掌，林彻想都没想，升起了一层保护罩，把他们保护在中间，他微微一笑，君子风度，“秦相爷，你可想清楚，你打的人是容澜的世子妃。”
秦楚傲慢地看着他，看得秦赢怒火中烧，秦雪说道，“父亲，先去包厢吧，拍卖会要开始了。”
秦赢厉眸扫过她，冷着脸去包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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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赢厉眸扫过她，冷着脸去包厢，一行人浩浩荡荡，秦云走过她身边的时候，轻蔑地看着她，“父亲一定会狠狠教训你！”
是吧，我等着！
林彻带着秦楚往容澜的包厢走，“你真是让我刮目相看啊。”
“吵架厉害？”
“不，你和传言真的太不一样。”林彻实话实说，“想必是秦家姐妹故意诋毁你，你又不曾出现在任何宴会场所，才会造成这样的误会。”
“也许吧，像我这样的庶女，谁在乎呢。”秦楚挑眉，并不在意，你根本都不在乎的人，如何伤害你，那都无所谓，真正能伤人的，是那些你在乎的人，伤害了你。
其他人，不重要。
包厢内，有小厮送来茶水和点心，正是巧得很，他们的包厢斜对面就是秦家的包厢，果然两看两相厌的人都是冤家路窄的。
偏偏帘子还不能拉起来。
“他身边的男人是谁？”秦楚问，那看起来是很厉害的一名男人。
林彻说道，“柳王爷。”
“柳婷的父亲？”秦楚微微挑眉，他记得柳婷吹嘘过，她的父亲是一名高阶剑尊，离剑圣只有一步之遥，甚是厉害，他看起来也绝非泛泛之辈。
“是的。”林彻说道，语气很平淡，“柳家和秦家素来交好，柳王爷和相爷是同辈份的修炼者，经常在一起交流心得，一起历练，感情深厚，在朝几十年，两人政治观念从未有过分歧，在帝都自成一脉。”
秦楚微微蹙眉，他们显然是******。
“帝都到底有多少剑尊和剑圣？”
林彻摇了摇头，“不出十位，四大世家都有一位剑圣，朝中武官有好几位剑尊，这几十年，世家发展很快，幸好没有组成联盟，否则，东林皇室声望堪忧。”
秦楚基本上也大概了解东林的情况，世家强者林立，皇室没有一位剑圣，反显弱势，幸好的是，秦家对皇室算是忠心耿耿，一些武将剑尊也是皇上一手提拔出来。
对皇室十分衷心，世家也不敢妄动。
然而，秦家绝对属于例外。、
………………
林彻说起一段往事，柳婷在幼年时曾经不甚冲撞了小公主，秦坤又爱护柳婷，失手把小公主摔死，他是秦家独子，皇上子嗣单薄，此事若是任何一个人，哪怕是容澜，也逃不过制裁。
当年很多人都以为东林帝都会经过一场政变，可能逃不过几年****，皇室和秦家之间的气氛一触即发，整个帝都风起云涌，每个人都看准了时机战队。
那时候，秦赢只是高阶剑尊，还不是剑圣。
秦赢绑子上殿请罪，就在大家都以为皇上会处死秦坤和柳婷时，皇上轻描淡写，说是孩童之间的玩闹，秦大公子并非故意杀人，纯属意外。
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挨了一百大板，平息此事。
秦楚十分意外，她见过皇上，那是一名不简单的男人，城府深沉，做事沉稳，如林彻所言，皇上绝非昏君，没想到如此能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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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彻说道，“皇上无法处罚秦坤，当年一事，他们的确都是孩童，柳婷素来跋扈，谁都不放在严厉，小公主体弱多病，万千宠爱人事不懂，在花园和柳婷起了冲突，秦坤的确并非有意。皇上若真的处死秦坤，秦家会无动于衷？他是秦家独子，天赋极好，秦赢做做样子罢了，岂会真的让儿子送死，他若有事，柳家也不会袖手旁观。到最后就是大家撕破脸的局面，当年太子还小，世子也小，皇室血脉单薄，皇上不得已，只能忍下。”
秦楚从林彻说起往事的轻描淡写，探知东林皇室的处境。
真是处处受制于世家。
他们根本无法动世家一根头发。
四大世家也不敢真反了东林，就形成了怪异的现象。
“这就是上位者的隐忍吧。”秦楚倏然同情皇帝，死了女儿，无法报仇，还要天天面对仇人的脸，这其中的滋味，恐怕旁人无法知晓。
“太子和秦家走得很近，难道他妹妹死了，他不伤心？”
“小公主并非皇后娘娘所出。”
“我懂了。”秦楚挑眉，“皇上默许？”
“皇上很宠爱太子的。”林彻说道，“但是，他好像也真不反对太子和秦家走得很近，甚至联姻，当年你和太子联姻，也是为了巩固两家关系。”
秦楚也算懂了，为什么秦云只是一名庶女，她在帝都横行霸道，嚣张跋扈也没有人管，秦家的女儿反倒更像东林的公主，难怪秦雪如此自视甚高。
“皇上对容澜如何？”
“不好不坏吧，从没刁难，也不见得多好，容家子嗣单薄，皇上肯定容得下世子，毕竟他和王爷是一母同胞的兄弟，他要动世子，太后还不答应呢，我听父亲说，当年王爷和皇上的关系非常好，常常半夜陪伴皇上处理政事，下棋解闷，皇上和妃子在一起的时间都不如和王爷在一起的时间多。”
“我知道你担心什么，东林皇室，从来没有什么手足相残的事情。”
秦楚也算真正放下心来，太子就是一蠢材，他怎么想不重要，重要是皇上如何想，他不刁难容澜，容澜的世子肯定会过得很舒服。
秦楚看向那边的包厢一眼，“年幼就错手摔死一名女童，他半夜不会做梦吗？”
“这你要问他了。”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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