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奇,对于这些权贵公子而言,王洙不过是个玩意,新鲜过一阵也就被抛弃了,他打算给王洙三分面子,但不意味着他要处处谦让王洙,如果王洙恃宠而骄,他有的是法子收拾这个不规矩的奴才。但如今的王洙依然还是曾经谦和恭顺的模样,贺公公心里的不平衡少了很多,这小子是聪明人,也不怪殿下中意,全是他自己的造化,既然对方敬他三分,他也还王洙三分面子,彼此相安无事过得去也就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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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后,儿臣也盼望着大哥能早日回京,只是父皇的病耽搁不得,还望母后早日召来太医院的医官为父皇诊治。”孟询隔着帘子去看偏殿的皇上,他还是一动不动的躺在那里,病情没有一分起色。
皇后慢悠悠的捧起桌上的茶杯抿了一口,她疼爱小儿子毋庸置疑,可这个小儿子天性纯真良善,根本不能为她分担分毫,所以她也不能将自己的计划全盘托出,只是道,“本宫听闻你和太医院的谢太医是良交,谢太医的医术精湛,论医术,这天下除了谢太医的祖父,还能有别人能胜过他去?本宫已经请谢太医为你父皇多番诊治,他也说,你父皇如今只能是尽人事、听天命,你究竟是不信谢太医还是不信你母后?本宫是你父皇的发妻,难道还会害你父皇?”
孟询被皇后噎的说不出来话,皇后声音缓和了几分,“老七,本宫知道你一片孝心,只是你要记住,你不光是你父皇的儿子,还是大祁的皇子,理应以江山社稷为重,你父皇若是有个万一,叫你四哥钻了空子,免不得要在朝堂上掀起腥风血雨,到时候连本宫也要受到牵连……”
“可,父皇病重这事能瞒得了多久?父皇已经三日没有上朝,儿臣听说内阁五位重臣今早在正元殿外跪了三个时辰闹着求见父皇,这事恐怕瞒不住了……”
“瞒不住也要瞒,瞒到你大哥得了消息回京为止。”
孟询那时候觉得自己的母后陌生极了,偏他又找不到反驳他母后的理由,只得愤愤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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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询气冲冲去太医院找谢元修,结果却发现王洙正在和谢元修说话,王洙眉毛蹙起,谢元修也是脸色凝重。他躲在一侧,想去偷听两个人说了什么,忽然听谢元修怒道,“你这是玩火自焚!”
“玩火自焚烧死的也是我自己,跟别人都没有关系!”王洙不甘示弱,也撩了狠话,两人僵持不下,尴尬的沉默后,王洙还是率先低头,“是我不识好歹,谢太医,我的事就不劳你费心了。”
“吵什么呢?”孟询及时出现,看看像斗鸡眼一样的王洙和谢元修,好笑道,“一个是太医院医正,一个是本殿下近侍,都什么身份还在这大吵大闹?”
王洙没料到孟询忽然出现,但看他脸色应该是没有听到什么要紧的对话,忙解释道,“是奴才僭越了,对不住了,谢太医。”她一个没有品级的小太监还敢和太医院医正叫板,谁看了都会觉得是她活得不耐烦了。
孟询站到王洙的身边,颇有几分站队的意思,“谢大哥,这就是你的不对了,我这小太监胆子小,惊不起别人吓她,我平时都舍不得吓她,你倒好,还诅咒他要自焚,”
谢元修狠狠地瞪了王洙一眼,他并不是能被感情冲昏头脑的人。刚刚王洙告诉他,孟询将王洙视为男子并与之交往,谢元修便知道要出大事了,他是为王洙好才为王洙想出逃离宫中的计策,谁知道王洙断然拒绝,还扬言要一条路走到黑,这断袖她是搞定了。谢元修这等自傲的人,好心被当成了驴肝肺自然着急上火,一时口不择言才说了狠话。
“就是,谢太医,您教训奴才的时候也要给殿下几分薄面啊,奴才……奴才好歹也是殿下的人……”王洙面上一红,露出娇羞情态,看的孟询心里一动,恨不得马上把自家小太监抱在怀里。王洙说这话也不是要给谢元修难看,她知道殿下的脾气,肯定不会因为这种小事为难谢元修,她不过是找个机会讨好孟询罢了。
“就是就是,王洙是我的人,谢大哥总得给我些面子。”
谢元修看着这两欠揍的人,气的拂袖而去。孟询也不管四周有人没人,一把揽住王洙的腰肢,对她吐吐舌头,做了个鬼脸,“我本来是过来找他问话的,现在人被你气走了,你满意了吗?”
王洙嗔怪的揍了孟询一拳,“明明是被殿下气走的。”
“成,就算是我气走的,可你刚刚说你是我的人,我想问问,你什么时候成了我的人的?我碰都没碰过你,就被你赖上了,我是不是太吃亏了?”
王洙哑然失笑,心想这人脸皮够厚的,先前醉酒那次强吻她不说,后来更是趁她昏睡偷亲她,就这样还好意思说没碰过她,脸皮也真是够厚。
王洙到底羞涩,也不理孟询的调笑,两人嬉闹了一阵,孟询便问王洙,“你找他来干什么了?”
“就是好奇他和纪姑娘的事,过来打听一下罢了,原来谢太医和纪姑娘还是青梅竹马呢……”
孟询给王洙的脑袋来了一个爆栗,“就爱打听别人闲事,你很闲是不是?”
王洙点点头,“是挺闲的啊。”
“跟本殿下回宫,我教你做些有趣的事,也省的你出来给我到处惹祸。”孟询牵了王洙的手就往回走,吓的王洙一个劲的要挣脱,但是孟询死抓着不放,王洙心想,这二世祖虽然这两天受了不少刺激,可是兴头上来还真是胆大包天啊,这要是叫别人看见一个皇子和一个太监手拉手,恐怕他自己的名声也要毁了吧!不过好在老天相帮,一路都没碰到什么人,孟询得意洋洋,带着王洙去了他的书房,说是要给王洙一个惊喜。
☆、奴才不依
景德宫守卫的侍卫太监看见孟询牵着王洙的手大摇大摆的四处溜达,纷纷羞涩的低下了头,心里默念着非礼勿视,王洙的脸红成了一个苹果,一路都在后面埋怨孟询,“殿下,您别这样,大家都看着呢,传到外面就坏了。”
王洙越是拒绝,孟询就越是坚持,等到两个人打打闹闹到了书房,孟询把大门一关,这才放开王洙。他低着头去看王洙的脸,“噗嗤”一声笑出来,扬着眉毛问她,“有这么不好意思么?你怎么跟个女人似的,胆子那么小?”
王洙忿忿道,“又不是只有女人才胆子小,殿下您不也是又怕老鼠又怕蟑螂么?”
被人提到黑历史,孟询瞬间黑了脸,王洙赶紧哄他,一边用手去抚他的胸口一边赔笑,“殿下,我错了,别生气,奴才以后不提这事了还不行吗。”
孟询脸色这才好看一些,见王洙低头认错的样子,心中很是满意,“知道刚才为什么一定要牵着你么?”
王洙侧头,表示不解,难不成这其中还有什么深意不成?
“他们都说本殿下无法无天,我就是让他们知道,我就是这么无法无天!”
王洙:“……”就知道他那个脑袋里绝对不会存在过于复杂的设定。
孟询牵了王洙的手,走到桌案前。这还是王洙第一次来孟询的书房,她不动声色的四周打量了一圈,发现这所谓的书房其实并没有放几本书,原本放书用的书架子上面摆放的都是大大小小的盒子,不知道里面装的是什么。不过,虽然书房书不多,画倒是不少,有一面墙壁上更是挂满了画。
孟询领着王洙面向这面墙壁站着,孟询指着这些画笑眯眯的问王洙,“洙儿,你看看,这些画你最喜欢哪一副?”
王洙对于古物文玩是没什么研究的,她只知道,只要是宫里的东西一定是好的。
这些画内容各异,有山水画、有花鸟画、还有人物画,王洙看了孟询一眼,还是猜不出他最喜欢哪一副,于是便打算碰碰运气,指着最中间的那一副仙鹤图道,“奴才喜欢这副,这幅画飘渺清逸,颇具仙风道骨。”
王洙见孟询唇角勾起,看来自己是猜对了、马屁也拍对了,“殿下呢,您最喜欢哪副?”
“你可知道,你最喜欢的那副是我画的?”
王洙露出很惊讶的神色,随后化为崇拜,“殿下,您真是太有才华了,果然不比不知道,一比吓一跳,您的画就是这么与众不同!”
孟询本来是很高兴,听了王洙这话,笑容一下子就没了,无奈的扯扯嘴角,“你可知道,这一墙壁的画都是我画的?”
王洙:“……”马屁拍到马腿上,王洙决定,以后再也不随便拍马屁了。
“不跟你闹了,你喜欢哪副我就送你哪副,你不喜欢哪副,我就送给乔家那小子,叫他看看什么叫大家真迹。”
“您还记着这事呢啊!”对于人家乔子陌没有将孟子和大师视为人生目标这件小事,七殿下一直耿耿于怀,虽然离开金陵多日,可他还是没忘记这一茬,王洙发现,孟询的世界永远有她无法理解的角落。王洙在那些画面前晃了一圈,然后故作很为难地说道,“这些画都是那么好看,奴才都喜欢,实在选不出不喜欢的。”
孟询一脸“你这么这么没用”的表情,然后亲自把那副仙鹤图取下来,“回头我拆人把这幅画给乔家那小子送过去。”孟询怕把王洙最喜欢的画送人会让王洙不高兴,于是还摸摸她的脸以示安抚,“回头我给你画幅更好的!”
王洙一听见孟询这话表现的很开心,事实上她也确实很开心,她可以深深切切的感受到自己是被在意的,可她想到这里,心里又感到内疚自责:这个人用他孩子一样的赤诚之心待她,而她永远在骗他……如果可以,她多想告诉他所有的真相?可是坦诚的那一天应该就是失去他的那一天了吧,她舍不得,舍不得他这份心,也舍不得他这个人。
孟询发现王洙忽然就沉默下来,还以为她不高兴了,忙道,“我现在就为你画,画个你怎么样?画你每次跟我认错时那副可怜相,你看怎么样?”说着,孟询弯下膝盖,使自己低到王洙的高度,垂下嘴角,学着王洙平时那副快哭出来的表情,尖着嗓子嗲声嗲气道,“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