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场面宏大而壮阔,社会各界名流云集,雾浓浓要从这里开始慢慢站起来。
晚宴开始的时候,雾浓浓到处找宁墨,总想着要同他一起下阶梯才好,可怎么也见不到人,问杜若,杜若才说:“宁墨出去接他朋友去了。”。
雾浓浓心里咯噔一下。
雾浓浓只能独自走下自己的阶梯。一袭中国红的露肩缎质曳地鱼尾裙,因着雾浓浓身材高挑,皮肤白皙,硬生生撑起很少有人能压住的红色。高贵典雅油然而生。这套礼服,款式极简洁,除露肩外,其他地方都包裹得紧紧实实,最大的卖点就是庄重。
雾浓浓从小在上流社会长大,知道有些场合,不要光顾着用性感□搏眼球,真正的美还是来至于高贵和优雅。
她走下台阶的步子,吸引全场所有人的目光,灯光和音乐,配合得衣无缝,女王范儿实足。
雾浓浓一手虚拉着裙摆,缓缓而下,看见的就是刚进门的宁墨。还有他身边的海伦。海伦今日是一袭海盗公主风,端庄的公主裙里戴着破碎的辐条,显得即高贵又带着颓废,腰上是棕色的皮质腰带,显得性感迷人。胸口拉得极低,露出古铜色的沟来,灯光下便是道美味的大餐。
宁墨抬头看看雾浓浓,打招呼地笑笑,转头便拉着海伦四处寒暄介绍。
雾浓浓一脸惨白,即使红色的裙子也映不出那该有的粉红色来。
这一记杀威棒,将雾浓浓打得够呛。
一旁的小婷露出幸灾乐祸的表情,然后便又去粘着宁墨。
“浓浓,过来,见见宁墨的姑姑,刚从新西兰回来。”杜若看雾浓浓有些孤零零地,赶紧招呼。
“浓浓,你还是这么漂亮。”宁墨的姑姑人也特别和善,只是雾浓浓完全不记得,大概是在那场闹剧似的婚礼上见过吧。
雾浓浓笑得有些勉强,可是宁墨的姑姑,还是要应酬的。
之后是一群女人围过来问长问短,大约都想探听点儿什么八卦绯闻,虽然讨厌,但到底不用无事可做,不用去看宁墨和海伦那般配的一对,雾浓浓倒也有耐心去应付。
只是总难免心浮气躁,雾浓浓一边驾轻就熟地应付些看好戏的三姑八婆,一边优雅地带着恨意地啜口酒。深呼吸一口。有些人被打击就容易逃避,可有的人总是爱迎难而上。雾浓浓向都是不撞南墙不回头的人。而且抢来的东西才有快感。
雾浓浓瞬间就下了决心,看来不舍得孩子确实套不了狼了。
雾浓浓看见宁墨将海伦带到他父亲宁恩的面前,晚餐的时候,海伦也坐在宁墨的身边,两个人低头密语,喜笑颜开,也不知道哪里有那么多话可以说。
雾浓浓想起自己和宁墨在一起的日子里,几乎记不得和宁墨讨论过什么话题,总觉得自己说得多错得多,宁墨总是笑话自己,讽刺自己。真恨不得他生就是哑巴或者没有那张可恶的嘴巴。
可为什么海伦就能和他聊那么多?
雾浓浓危机感十足,越发坚定信念。
有时候,人和人不是聊得投机就能在一起的,有些人在一起的时候一句话不说,就起化学反应,所以雾浓浓也不想妄自菲薄。
夜晚十点的时候,晚宴还在继续,只是人已经有些疲惫了,戒心也少了很多,长辈陆续散了些,年轻人玩起来更洒脱了些。
宁墨不知怎么的,忽然上了楼。
雾浓浓赶紧猛喝一大杯红酒,顺便倒一点儿酒在自己身上,雾浓浓很满意自己的一身酒味,希望能借酒壮胆,也希望能以醉酒当借口,本来还在设想要怎么下手,难道半夜溜进宁墨的房间?
如今宁墨独自上楼,正是千载难逢的大好时机。
雾浓浓趁宁墨走到拐角的时候,一把将他拉入旁边客房的门。
Chapter 31
这种大胆的事情,雾浓浓并不是第一次做了,当初她厚着脸皮设计卢域,给他下药的时候,胆子也不比这个差。
雾浓浓的字典里只有得到。
想要,就要得到,不折手段。
可是对于感情,这样激烈的手段未必能有好收成。
雾浓浓眼明手快地攀上宁墨的脖子,将他推往大床的方向。
既然做了,就没有回头的余地了,这个时候再矜持娇羞就是矫情和做作了。
小时候学的防身术,居然还派上了用场,脚下一勾,宁墨居然也被她绊倒在床上了。
基于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火石间,雾浓浓以有心算无心,宁墨被强推也是可以理解的。
不过有些人反应太过迅速,很快就开始“反抗”了。
雾浓浓其实也不是那么奔放的人,本来推到宁墨后,她忽然就开始后悔了,想要打退堂鼓了,可是谁让宁墨要反抗呢。
如果宁墨安安静静地接受命运,也许雾浓浓就落荒而逃了,可是宁墨“反抗”了。
雾浓浓的性子哪里经得起他这般激,他越是挣扎,越是反抗,越是不接受自己,雾浓浓就偏要得到。
所以狠了心,重重地吻在宁墨的唇上。转而轻拢慢捻地品尝宁墨嘴里残余的酒味。
没有月亮的夜晚加上醉人的美酒,人很容易就沉醉了。
晕晕乎乎间,雾浓浓仿佛听到有人暗叹,“你接吻的技术熟练多了。”
可是那种云山雾绕,忽高忽低的境况里,雾浓浓根本做不得反应,只当自己是幻听了。
最后分不清谁主动谁被动,只是两个人都仿佛野兽一般在撕扯。
蛮荒而原始。
只有激情。
激情过后只有烦恼。
雾浓浓想不到自己这一觉醒来的时候,天已经半光。她侧头一看,宁墨还在她身边熟睡。
黑夜里可以面对的事情,白昼里却未必。
雾浓浓咬着自己的大拇指,想着怎么开口说第一句话,总不能老土地说出让人负责的话吧?
又或者宁墨会来个自动送上门的不吃白不吃的说法?顺便鄙视一下自己的不检点?雾浓浓越想越不对,想不出自己怎么会愚蠢得作出昨晚那种决定的。
常人都说吃不到总比吃得到好,她怎么就头脑发热了呢?
逃也不是,留也不是,雾浓浓左右为难之际,听到自己手机震动的声音,翻出来一看,却是航空公司发出的航班信息。
她才想起来,今天是她该飞美国的日子。
昨晚一个激动,做出了计划外的事情,差点儿把正事给忘记了。
上次雾浓浓拜托她学长为她介绍的那个项目,她订的机票刚好是今天,事前她可完全没料到会发生昨晚的事情。
纵欲果然会让智商下降。
雾浓浓咬咬牙,箭在弦上不得不发,这事只有等自己回来才能处理了。她蹑手蹑脚地抱起衣服去卫生间换好。
离开。
雾浓浓拒绝承认这是她害怕宁墨的乌龟行为。
雾浓浓回来的时候已经是一个月以后的事情了。
从机舱里走出来的时候,雾浓浓忽然有种回家的感觉,在美国那么多年,父母都在那边,她却总觉得是在异乡漂泊。
出口处,雾浓浓一眼就看到了醒目的宁墨。
带着墨镜,简单的休闲夹克配牛仔裤,硬朗中不乏优雅,还有一丝坏坏的笑容。
雾浓浓立刻就开心了。
这一个月她无数次不在想着同宁墨的第一次见面会是怎样,只是万料不到他会来接机,这是和好的表现吗?
雾浓浓的心瞬间就软了,觉得有些事也许真的可以放下,可以原谅,可以忘记。
被人惦记和眷恋的感觉真的很好。
雾浓浓看见宁墨笑开了往自己这个方向挥手致意,她脚下不由自主地一快。
可是有人比她更快。
“宁墨!”雾浓浓听到一声娇乎,便感觉身后有行李车碰了碰她,让她站立不住地往旁边倾了倾。
“海伦。”
雾浓浓便看到宁墨接过了海伦手里的行李。
两人有说有笑地相携而去。
雾浓浓摘下自己脸上的墨镜,冷着脸鄙视了一下自己的心软和自作多情。
雾浓浓咬着墨镜脚的尾端,想着自己的计划C和计划D。
但求老天爷也站在她这一边吧。
如果说这一次的雾浓浓和以前有什么变化,那大概就是她懂了些微的人情世故,所以知道回国的次日,专程去宁家看望杜若。
“杜阿姨,上次真是抱歉,因为接了一个很急的case,走的时候你还在休息,所以只得给你留口信,让张妈转告。”雾浓浓可是真心实意的。
虽然走得那般急是雾浓浓故意安排的。
眼看着初一那日的报纸事件后,宁墨对她也有些躲避,所以雾浓浓本着越不解释越勾人心的原则,打算忽然消失一段时间,看看效果。
都说小别胜新婚,这男女游戏之间的离开,其实也具有化学反应的催化剂功能。
哪里料想,却偏偏在那日发生了关系。
通常在发生关系后,忽然销声匿迹,而且还是这般长久的时间,催化剂早变成了致命伤。
若人钻了牛角尖还不知道会怎么个悲观的想法。
雾浓浓本打算一周之内回来的,好收网抓鱼,可惜美国的事情太繁杂,加上母亲又同她纠缠不清,为她处理了许多棘手的事情,以至于这么晚才回来。
这便是,人算不如天算。
“呃,没关系。”杜若笑盈盈地撕开雾浓浓送的礼物,是爱马仕的丝巾,虽然她已经很多了,可是她不得不承认雾浓浓确实用了心思。
“浓浓,你怎么知道我差这条,这可是限量版的。”杜若很开心。
雾浓浓也很开心,“我看你很喜欢这个牌子的丝巾,可就没带过这个,正好遇上有卖的,所以就……”所谓的正好遇上,却不知道费了多少心思。
雾浓浓也学会送礼物了。
“杜阿姨,伯父呢,我这次虽然去美国,可是功课可没落下,还要请他指教呢。”
杜若赶紧给雾浓浓指了指书房。
雾浓浓来找宁恩,一是她真的勤力,二是她做的美国的项目,也想请宁恩评点一下,通过这种实践性的case最能取得进步。
宁恩也很有兴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