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楚楚的。
雾浓浓看她这样,计上心头,故意靠近了伍又一些,亲亲热热地讲起话,不到三分钟就被何丽娜横插了进来,左西右东地拉着伍又聊这聊那,很快,雾浓浓就甩掉了这两只,成功地成了最尾巴上的那个人。
这时候,宁墨的影子都看不见了。
雾浓浓扶着旁边的树,感觉自己实在是撑不下去了,整个山仿佛都在转,她不得不走入侧边小道,选了个阴凉的地方,将背包放下,侧躺下将头枕在包上,打算小憩一下。
她这边小憩上了,其他的人早爬上了半山腰。
休息的破亭里,挤满了男男女女。
“浓浓呢?”宁墨出声问着最后走上来的伍又。
“她还没上来么?”伍又一脸焦急,又责怪地看着何丽娜。
“看什么看,又不是我不让她上来的,她自己千金大小姐,从来舍不得走路,偏要来爬山,还不知道打什么鬼主意呢。”何丽娜看着卢域,一副暗示地模样。
“只是有些人,又不是不知道她是什么人,心里只装得下……”何丽娜看着卢域,又看看伍又,继续道:“还一副献殷勤模样。”何丽娜撇撇嘴。
伍又一阵尴尬,“你胡说什么?”
“我哪里胡说了?”何丽娜是真的气眼红了,伍又居然为了雾浓浓,爬山都不叫自己,一路上对雾浓浓的嘘寒问暖,他何时曾对自己这样过,“你不是只喜欢你那初恋女友么,怎么又看上她了?”
伍又瞪着何丽娜,“我是只喜欢我初恋女友,不行吗?”
在场的每一个人都吃惊地望着伍又。
“是浓浓?”宁墨出声道。
那个伤了伍又这么多年的人,居然是雾浓浓!
伍又没吭声,但是答案很显然。
“我去找找她。”宁墨起身背起包。
“我跟你一起去。”伍又也跟着起身。
这小山虽然及不上天下的名山大川来得雄伟壮丽,可是要在漫山的葱茏中找个人,也不次于大海捞针了。
三、四个小时之后宁墨才在那条小道上看到那团粉色。
雾浓浓静静地睡在地上,眉头紧皱,不舒服得紧。
脸颊上起了一个豆大的红点,看上去像是被不知名的小虫叮咬后的痕迹,睡梦中她还不忘挠一挠,眉头皱得越发的紧了。
宁墨就这样蹲在地上看着她。
虽然雾浓浓的洁癖没到令人发指的地步,但绝不是随便可以在地上倒下就睡的人。
宁墨看着一脸不健康惨白的雾浓浓,心,也许就软了。
“浓浓。”宁墨将雾浓浓的头小心地从她背包上抱起来,靠在怀里。
雾浓浓睁开眼睛第一眼看到的就是宁墨的脸,略带担心的脸。
紧接着就看见伍又急匆匆的身影,“浓浓,你怎么能在这里睡着了,你知不知道我们找了你多久?”大约是担心的时间太久了,伍又有些怒气。
“伍又,你去告诉其他人,浓浓找到了。”宁墨并不回头看伍又,只是自顾自地从包里掏出一包湿巾来。
第一个动作,是将湿巾的商标那一面在雾浓浓面前晃了晃,然后抽出一张,轻拍掉雾浓浓挠脸的手,“别动,不想破相就别挠了。”宁墨用湿巾搽了搽雾浓浓的脸颊,掏出一盒药膏,在她脸上点了点,冰凉舒服。
然后又用湿巾将她双手擦干净了,从背包里拿出一瓶没开过的矿泉水,映入雾浓浓眼帘的牌子正是“九千年”,所以雾浓浓很自然地接了过来,喝了一大口。
宁墨就这样扶着她起身,躬□将雾浓浓腰上,大腿,膝盖上沾着的碎叶等脏东西轻轻拍掉。
这样照顾的动作,他做起来极度自然,仿佛做过千万遍似的,实际上他以前也确实做过。
连雾浓浓的爷爷都取笑宁墨说,他不仅找了个女朋友,还找了个女儿来虐自己,完全是二十四孝老爸。
伍又的脚步没有移动,只是有些愣愣地看着眼前的两个人,半晌才开口,“浓浓,你手机怎么也不开?”伍又一直在不停地拨她的手机,直到他自己的手机都没电了。
“我没开机!”雾浓浓回答得理所当然,当她度假时,从来不开手机,否则还叫什么度假。
伍又这才回过味来,难怪宁墨一路无论多焦急都没拨过雾浓浓的手机。
这两个人之间有太多他不了解的地方。
有时候,感情就是那样奇妙,短短的三天,让他从此深陷不可自拔,却发现他完全不了解对方。
“浓浓有些不舒服,我先送她下山,你回头帮我们给大家说一下。”
“浓浓不舒服么?”伍大少也算后知后觉了。雾浓浓心里呲之以鼻,怪不得他都找不到长期固定的女友。
雾浓浓点点头,虽然睡了一觉好些了,可是心里还是难受。
下山的路上,雾浓浓几乎一半的体重都是倚在宁墨怀里的,倒不是她真的病得那么严重,只是就想装得那么严重。
初春料峭的天气里,宁墨这样承受着雾浓浓,下到山下的时候额头也起了薄薄的一层汗。
“不舒服还出来爬什么山?”宁墨直到两人都脚履平地的时候才开口。
雾浓浓心想,又不是我想,还不是你躲得太厉害了,只是开口时就变成了,“早晨出门的时候没有觉得不舒服。”
回程的车里,气氛一直很沉默,雾浓浓是本身就不习惯和宁墨讲话,而宁墨从来都是高深莫测的。
雾浓浓没觉得有什么奇怪的。
直到宁墨此次将她送到她住的楼下,不仅不离开,反而还一路护送她上楼,两人相依相偎,楼梯上遇到正下楼的女邻居,对方暧昧一笑,搞得雾浓浓反而有些不好意思了。
“我,可以了……”雾浓浓站在门口对宁墨讲,伸手想接过宁墨肩上的背包。
宁墨侧了侧肩,将包滑下,准确无误地从雾浓浓背包左边的小侧包里将钥匙掏了出来。
这是雾浓浓多年的习惯。不过却不是她自己养成的。
Chapter 34 。。。
宁墨和雾浓浓在外面为结婚共筑爱巢的时候,经常都找不到自家的钥匙。
她脾气又急,气上心头,总是将包里的东西一股脑儿地全倒在地上,然后从里面拣选钥匙。
从那之后,每次的家门钥匙都是宁墨帮她放的。无论什么包,你往最左边总能找到那钥匙。
大概是这个习惯挺方便的,雾浓浓自然而然就学会了。
其实也不尽然,这里面不知道费了宁墨多少的汗水。
偶然一次,雾浓浓居然自己懂得将钥匙放在包里左边的时候,宁墨笑着捏了捏她的脸颊,“你总算学会了,这样是不是比你胡乱翻好多了?”
雾浓浓笑嘻嘻地咬了咬宁墨的耳朵,“这样是不是有奖励啊?”
宁墨笑道:“我把自己奖励给你吧,可是世纪大奖。”
雾浓浓撇撇嘴,“不要,我要吃皮蛋瘦肉粥。”
“我给你煮好不好?”
雾浓浓摇摇头,“不好,你煮的不好吃,我要吃那家的。”其实她何尝吃过宁墨煮的东西,但是理所当然地就拒绝了。
冬天的夜里,十二点之后的事情,宁墨还要开车绕半个城去给她买那皮蛋瘦肉粥。
雾浓浓想起前尘往事,忽然眼睛有些酸了。
这时,宁墨已经打开了她家的门。
雾浓浓这才清醒过来,“啊,时间晚了,你回去吧,我已经好了。”
以前的宁墨虽然对雾浓浓爱护有加,对她的一众苛刻要求全盘受纳,可是从没对她“百依百顺”过。
如今也没变。
他只是径直走了进去。
雾浓浓看见他皱眉地看着家里乱七八糟放的衣服,杂志。
没办法,雾浓浓虽然在外面受了些苦,可是家里的事情上,她母亲一直还是过着“富家太太”的生活,总有不同肤色的“工人”帮她们打理。
雾浓浓将大拇指的指甲放在牙齿下,有些尴尬不知道说什么好。
宁墨的洁癖她却是也知道的。
家里必须是一丝不苟的,连沙发布上都不能有一丝褶皱,如果不是他那么有钱,估计也找不到那么敬业的工人,满足他的苛刻要求。
“饿了吗?胃疼不疼?”宁墨开口说的完全是其他的事情。
雾浓浓赶紧点点头,胃不是不舒服,只是实在没胃口,可是她家就厨房干净了,因为她从来都不用,所以她倒是不介意宁墨进厨房。
“你去床上躺会儿吧?”
其实雾浓浓本身并没那么不舒服,只是当别人太着紧的时候,自己也会真的觉得娇弱些了。
所以雾浓浓乖巧地去床上躺着了。
“我出去买点儿东西。”宁墨在外面说着,雾浓浓只听到关门声。
见宁墨出去,雾浓浓蹦蹦跳跳地心才算安静下来,赶紧下床,把周围的衣服收拾起来,扔到洗衣机里。再把那些杂志归位,好歹算是收拾出个屋样了。
这还不算什么,雾浓浓还趁间隙去冲了个澡,换了一套美美的内在美,才算作罢。
宁墨大包小包回来的时候,雾浓浓刚躺上床。
“你开的洗衣机?”
“嗯。”雾浓浓这才想起来,对啊,她干什么收拾屋子,她不是在生病么?耳根后升起粉红色,她理了理头发。
宁墨今日出奇地好相处,居然没往下追问。
雾浓浓心里松了一大口气。
总不能承认,是为了他才特意打扫的吧。
“有水喝吗?”宁墨开口问。
“呃,没有。”雾浓浓这才脸红,想起来还没问他要喝什么。可是她家里实在没东西给他喝,宁墨不爱喝饮料,除了他惯喝的茶,就是白水。
偏偏,雾浓浓家里这两样都没有。
“我看看我包里有没有。”雾浓浓想起自己登山包里可能有水,结果发现只剩下半瓶了。
“你包里有吗?”雾浓浓转头问。
“你翻一翻吧,我忘记了。”宁墨道。
雾浓浓打开宁墨的包,略略翻了翻,就看见那包里的水壶了。
正是那个雾浓浓在产品目录上看中的限量版熊猫水壶。
上面镶着施华洛世奇的水晶,看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