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他今天中途回来是看齐妤的,今早出门听管家悄悄说,夫人一个人在家的时候总是忧心忡忡的样子,也没有说身体不舒服之类的话。
他进门的时候连管家都意想不到,却说:“先生回来了,我要不要去通报夫人一声?”
维克多摆了摆手没说话,径自朝楼上走了去。
齐妤一个人在卧房外的小客厅里,客厅的桌上摆着几盘水果,她一块也没有动,只静静的躺在沙发上面在看书。
因为是背对着门,所以维克多的进来她也没有听见,他也愣是静的出奇,轻轻掩上门,走到她身后微微弯腰,双手罩在她双眼上,像和小孩子玩捉迷藏一般低声道:“猜猜……”
话没说完,齐妤倒是吓了一大跳,突然从沙发上跳起来,维克多正好凑的近,她的头顶就撞到了他的下巴。
听见身后“唔”了一声,齐妤这才反应过来是自己的丈夫,“哎呀”了一声走下沙发,帮着他揉揉下巴:“维,你怪把我吓的。”
齐妤抬眼看着他,维克多皱了皱眉,随之又被笑容代替,他抓起她的手攥在手心里,声音放的低低的,问道:“是不是最近嫌我陪的你少?心里总在怪我呢……”
听了这番话,齐妤受宠若惊:“我怎么会怪你……”
“你整天闷在家里头,以往不是喜欢叫着姐妹出去玩么?今早管家都和我说了,你要是嫌我陪你少,你就说出来,我又怎么会不答应你呢?”
他的口气变的很温柔,仿佛和以往换了一个人,他的双眼含情脉脉的,只是微笑的时候嘴角边显得少许让人看着不自然,她心里发虚起来,只觉得不好意思:“你不用这么惦记着我,我倒不适应了……”
“结婚到现在,你怎么老像是怕我一样啊?”他的语气轻轻的,软软的,“总顺着我不委屈啊?”
齐妤不敢看他,只是听着他的问话直摇头,些许有些紧张,也不知怎的,她说道:“要是生了什么毛病你会不会不要我了?”
维克多听了直发笑:“好好的会得什么病?不会是因为前几天在医院发生的事情心情不好?”
“我……”话到嘴边她还是收了回去,只是怕有些事情会被捅破而已。
“我都忘了,看你还在意这些。那女人分明是疯了,你想这么多做什么?”
她觉得自己失了态,转而笑了笑,看到桌上的水果突然问他:“要不要我给你削苹果?”
“不吃。”维克多摇了摇头,伸手轻轻的将她往怀里搁去,凑在她耳朵边轻声道,“你知道我不喜欢吃水果。”
他吐出的气息热乎乎的,让她觉得耳朵根也跟着热了起来,逐渐的像是滚烫的开水浇在上面,她缩了缩脖子,抬起手来支开和他之间的距离。
可他抓住了她的手,顺势吻了吻她的耳郭,他恰巧想低头吻她的时候,手机在口袋里爆响了起来。
维克多的脸色变的不好看起来,无奈的“啧”了一声东掏西挖的摸出手机来,一看是小赵打过来的。
刚凑到耳朵边想“喂”一声的时候,电话那头就传来小赵求饶的哭声,他委屈般的喊道:“我的主子啊……主子……你可不要抛弃我啊……我可是犯了大罪,你会不会把我大截八块生吞活剥了啊……”
维克多只因为小赵的破声音嫌弃般的皱了皱眉头,举着手机的手也从耳边离开了又凑上来,转而淡淡的问:“你说,出了什么事情?”
“主子啊……我……你的车……我……”小赵断断续续的说着,忽然电话那头响起了秦安月的声音,“维先生,是我!我刮坏了你的车子!”
“是你?”维克多的瞳孔瞬间放大,他想不到秦安月会出现在那里。
“对对,是我!”而秦安月误以为是维克多吃惊于自己刮坏了他的车子,所有很坦然的问道,“所以维先生,你说吧,多少价钱我赔给你就是了!怎么样?我们见个面吧?”
维克多一愣,说道:“我知道你存心。”
“不不不……”秦安月连忙反驳,“我可不是故意要毁坏你的车子的……”
“不过我也不是小家子气的人,”他打断道,“那点点赔偿我也不在乎,就算你把我的车全给拆了,我也不要你赔一分钱。”
“喂!”秦安月听出了他话里有话,瞬间情绪激动起来,“人家好心好意道歉要赔你钱,你倒好,要不要这样损我还不理睬我啊?!”
秦安月的大吼大叫令维克多感到闹心起来,却也只对着电话就像是吹着一片羽毛一样,轻轻道:“不,再,见。”
但挂了电话后他的脸立马就塌了下来,整张脸几乎铁青了起来,他的眸子像是要突然间腾出火苗来了一样,手机往口袋里一塞:“我出去了。”
维克多下楼的时候小赵已经等在了门口,见着自家主子,忙哭丧着一张脸迎上去,可半晌楞是说不出话来。
车子就在外头,还没来得及去处理表面,黑色喷漆上的一大条口子又粗又长,花白花白的,在阳光下更是惹人醒目。
小赵偷瞄着自己的主子,他深知主子的脾气,这样一声不吭冷眼相对时是最恐怖的时候,要是谁敢出一个字,哪怕是一个标点符号,恐怕皮立马就被剥了下来。
其实这样忍忍也就过去了,维克多的脾气是不浪费时间的,可问题不在这里,小赵也头疼。
“维先生!”刹那间从车屁股后冒出来一个脑袋,接着又是上半个身子,然后整个人都跳了出来,那就是秦安月!
出乎意料,更是意想不到,再见到秦安月出现在自己家门前的瞬间,萧衍旭的脸立刻拉的像长白山一样,对着身旁怒吼:“小赵!”
他的语气带着巨无大的冲击力,仿佛能将整个人给吼倒,这算是一个警告,小赵的身子浑身一哆嗦,像是站军姿那样站的笔直:“主子!”
看着小赵哭丧的脸他更是来气,眼角的肌肉不停跳跃着,紧抿的双唇也在颤着,好似一个张嘴,就会把人给吞了。
“维先生!”秦安月站出来,她还是那样不依不挠,“我就是想和维先生谈谈……”
“不谈!”维克多没看她一眼,胸腔起伏的剧烈,一个挥手就走人,“小赵,下班之前你给我办妥了!”
小赵连声应允着跟上去,维克多上了车,秦安月还是跟了上来,话还没有开口,小赵只推着她离开这里:“快走人快走人,你添的够乱!再不走我就拿扫把打你!”
“哎呀……你就说说好话,我真的很需要他的,求你了……”
“我见过厚脸皮的,但没见过你这么厚的!说了不见还死缠烂打,还给主子添那么多麻烦,你说你皮厚不厚啊?”
秦安月被推的老远,眼见着小赵上了车,车子启动之后驶出她的视线,她气的在原地直跺脚,皱眉一张小脸鼻子里直打“哼哼”。
要不是她铁了心的怀疑他,她才不会这样想接近他。
过了些时候,孙晟磊也来接她回家去,可她在赌气,也不愿善罢甘休的回家去。
孙晟磊只能劝她:“妈也只不过说说而已,你非这么急的把他挽留回来做什么?”
她气的将脚一跺:“不要你管!”
孙晟磊没办法的“啧”了一声,她说不回去又不能真的把她一个人给丢在这儿,现在天黑的快,特别是早晨和傍晚的时候气温低,风也时不时吹的大,她的手挺冷,他握上去的时候也是吓了一跳,赶紧脱了身上的衣服给她披上去。
可她好像不高兴似的耸了耸肩膀,硬是把披上来的衣服给耸了下去。
“嗳……”孙晟磊来不及接住从她肩膀滑落下来的衣服,又给她披上去,用手裹的紧紧的,“回家再和我撒气。”
她扭动了一番身子硬是从他的手中挣扎而出,自顾自的往前走,可当孙晟磊追上去的时候,她早就不见了踪影。
作者有话要说:
☆、毁了他的重要方案
天还是一样的晴,空中像是泼了纯净的蓝墨水,遥远处“轰轰”的声音渐渐从她的头顶上方掠过,机身在阳光下发着银色的亮光,从机尾吐出的白色雾气贴在了蓝天里,从这头延伸到那头,像是架起了空中桥梁。
午间的风吹在脸上也不刺骨,反而是像一双温柔的手抚着,秦安月喜欢从小道中铺着的石子路上走,虽然是远路,但安静。
好比小的时候,她喜欢萧衍旭牵着她的手在小道中穿梭,然后看见大树就往上爬,他常常偷偷告诉她:“藏在树枝上,就不会被发现啦……”
所以每次在家里打破了花瓶她就逃到这小道间,选择那棵最易攀爬的树躲上去,无论躲多久她也不害怕,因为她知道他会定点来找她。
他还为她捕捉过小麻雀,掏过鸟蛋,但她总说小麻雀没有了妈妈会害怕,偏要让他放回去。
然,时隔了这么多年,这条小道还是石子路铺成的,那颗大树依然生长在这块土地,她仿佛看见了曾经那个站在树枝上对着她小声说话的人,只是记忆挥之不去。
孙晟磊终究是追了上来,在身后喊着“月月”,这个陪着她度过孤儿院最黑暗的日子的男人现在依然还在,而曾经那个给了她最幸福的童年的男人,此时却消失的无影无踪。
树叶轻微作响的“沙沙”声在她头顶一阵接一阵,少许泛黄的枯叶子在地上打着小转,转着转着就卷向她的脚边,也有绿叶落在了她的头上。
“月月。”他笑的时候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伸手揽去了她头顶上的落叶。
她的心里仿佛掠过一丝失望,但还是跟着他回了家。
在家门口,她想下车的时候被他阻止了,车内安静的很,他单手紧握在方向盘上,他看向她,一直憋在心里的话还是说了出来:“我说月月,我说一句话你可别生气。我就想问问,如果他从来不存在,你敢和我过日子么?”
这像是突然戳中了她的要害,她低下头去不说话。
“我知道对你来说很勉强,”他说,“可这只是如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