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尔东西by小时就识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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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尔东西by小时就识月- 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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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思恬才不敢回答他,她丝毫不怀疑面前这个人马上会冲上来打自己,这才面露惧色,连忙往后退了几步。 
还是冯剑豪沉稳,镇定自若地提醒他:“现在不是追究责任的时候,赶快把人送医院检查。” 然后马上让自己带来的人抱起颜辛塞进车里,火速往医院赶。
***
趁着人还没醒,沈嵁赶快让医生给她做全身检查。
即使有不好的结果,他也不希望她这么快知道。 
医院让签字时刻提醒着他是一个丈夫,他每签一次,内心就煎熬一分,恐惧与时俱增,他下笔力透纸背,龙飞凤舞间带着果断和坚定,暂时安抚了急速搏动的心。
颜辛这边出了事,颜远山马上就闻讯赶来了,这回的脸色远没有从前好,面黄肌瘦,嘴唇苍白,急匆匆来了却只能在观察室外等,恰好和沈嵁碰了面。
沈嵁从来没见过颜远山,看见与父辈同样年纪的人这么关心颜辛的状况,再结合颜思恬想想,立刻就猜出了他的身份,也不冷不热——一个能放纵他人对亲生女儿下毒手的父亲,不配得到任何尊重。 
沈嵁现在对颜辛父亲那边的人抱有十足的敌意,更不用说本人了,除非颜远山提着颜思恬的头来找他,不然他根本控制不住自己亲自动手。
他态度冷淡,不代表颜远山就不会理他。颜远山从转过弯就盯准了他,现在门外等待,就主动接近了找他谈话:“你是颜辛的。。。。。。” 
沈嵁做了一个打住的手势,生生让他把接下来的话都吞了进去。饶是沈参章和他多年不睦,他都没有这么不客气也不礼貌地打断过一个长辈,更没有用过这么讽刺不屑的语调质问,眼下沈嵁不只目光冰冷,语出还出奇的鄙夷,“不论我是谁。你能算做一个父亲吗?”
十多年前也曾有人说过相似的话,“我是颜辛你又是谁呢?以什么身份站在这里,父亲,还是陌生男人?”。
场面太相像,颜远山陷入无限的回忆中,表情痛苦,却只让沈嵁觉得面目可憎。颜辛就在这个时候被推了出来,沈嵁一个箭步冲上前询问情况。
医生曾经和颜辛共事过,关系很好,现在她没有大碍也很高兴,微笑着说:“孩子四个月大已经不在流产的危险期,也检查过了,虽然有致畸的可能性,但现在看来剂量还算少,不用担心,大人和孩子都很健康,你可以放心了。”
沈嵁心里的石头落了地,和护士一起扶着推床将妻子移进病房,路经颜远山脚边,看都没看他一眼。
颜远山目送着女儿女婿远去,闷声咳了一声,腿一软坐在了蓝色的椅子上。 
***
沈嵁就坐在病床前一声不吭的等颜辛醒来。刚才还满心盼望药效维持久一点,现在却埋怨药效怎么这么长。他不禁想到如果她醒来真的失去孩子该怎么交代,她就是他全部的生命,任何人来殉葬都死不足惜。
沈嵁叫值班护士倒了杯水,护士还以为是他要喝,看人长得这么英俊,飞快地倒了一杯回来,沈嵁只握在手里,关了门。心想等她醒来觉得口渴,马上就能有水喝。
这么惹人怜爱的姑娘究竟是做错了什么才会让上天嫉恨至此,多灾多难,几遭在生死一线挣扎。
此刻他多想替她承受一些心酸苦痛,甚至连孩子也不想让她生。
只愿她平安幸福,一如结婚时他期待的那样,他的情感一如既往浓烈炽热,她是他的舍生忘死,一生都得珍惜。 
***
颜远山最后还是跟进来了。
推门的声音打断了沈嵁的思绪,沈嵁看到他就站起身来,喉头耸动,把难过的情绪吞进肚里。
颜辛平安无事,沈嵁稍微冷静了点,即使绝不会让他靠近颜辛一步,至少也能听他说两句。
颜远山看着女婿,说话的语气语重心长,半晌慢条斯理地开口,格外感慨:“小伙子,我年轻的时候也爱过人,我非常清楚你现在的感受。她毕竟是我的女儿,事情闹成今天这样我也非常难过。我会把我的一切都留给她。我做这个决定经过了慎重的考虑,综合起来对她而言利远大于弊。恳请你原谅。” 
这可谓晓之以理动之以情,可是他宁愿替她决定不要那个‘利’,也不想让她承受‘弊’的一分。沈嵁抬眼直视着颜远山,“您说的几句话,合起来的意思就是‘我没有错,事情到今天这个地步不能怪我,我做的全部是为了她好,所有的责怪都不应该’。”他话还没说完,清冷的眸子已经寒光闪烁,“那请您收回所有的自以为是的‘爱’,不要再莫名其妙的给予她一些困惑。她也是怀了孩子的人,如果今天孩子有事你有什么颜面问她肯不肯原谅你。一个父亲都做不好的人,怎么对得起自己的外孙?” 
颜远山如今已是面如死灰,听说颜辛怀了孕更是面容惨淡,魂不附体。他大口喘着气,站在门扇的阴影下,苍老得仿佛马上就要入土为安,再不说话,扶上门框,缓缓拉开门,叫门外守着的保镖搀扶着就要离开。
走廊里突然传来颜思恬的声音,带着哭腔颤颤地大声喊了声“爸”。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三十一章


沈嵁正愁找不到人算账,这会儿听到声音未消的怒气又膨胀起来,当着岳丈的面气势汹汹的逼向颜思恬,小丫头吓得魂飞魄散,直往后躲,最终还是没能逃过被抓的命运,被姐夫拎着领子提溜到墙边。
沈嵁掐着她的脖子,冷声问,“江百川撞人的事是不是也是因为你?”
颜思恬扑腾着双手去扒他卡在脖子上的手,假装咳嗽想挣开,奈何半点都不能动弹,她求助地看向颜远山,可是她爹和面前凶神恶煞的人一样想知道答案,她难受极了,呜咽着求他松开一点。
沈嵁给了她透气的余地。
颜思恬的眼泪都快挤出来了,呛了口气,刚才颐指气使不让放人的气势都没了,又是承认又是忏悔,点着下巴说,“那个人本来就得了绝症,我给了他一百万,然后跟他说还要多的钱可以找车主,如果他死了就帮他安顿家人。我错了,我不该视人命如粪土,我。。。。。。”
她又哭又闹,像疯子一样,眼光还时不时瞟向颜远山,诚意全无。沈嵁怕她打搅到旁边病房的人,考虑到有人经过影响也不好,把她生拉硬拽拖进旁边的空病房,扔到病床上,面无表情地命令,“坐好!” 
颜思恬屁股在床单上磨磨蹭蹭地扭动着,找了个舒服坐好。
外面天阴着,光线昏暗,再加上沈嵁板着脸,一脸严肃,她是真怕了,一颗心忽高忽低的,平时的哭功都不管用了,怔怔的一滴泪都流不下来。她甚至觉得如果自己现在哭,对方一定会变得比此刻还恐怖。 
她目露惊恐,沈嵁脸色反倒好看了点,可语气依旧冷冷的,“怎么进的门?”
颜思恬不长脑子,根本不懂得察言观色,颜远山又被关在门外,她也不必要再表演了,他语气幽冷在她听来弱而和缓,又恢复了趾高气昂的大小姐样,不但不再低头认错还正对着他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 
沈嵁没有盛气凌人地吼她,甚至目光都没移开半分,“你现在交待是一回事,进局子里交待性质就变了。你自己掂量掂量。我的确不能把你怎么样,等你换了地方,我就不知道你会怎么样了。”
颜思恬冷哼了一声,斜眼看他,讽刺地说,“我就不信你还真能把我送进去,这种话还是等你把我送进去再说比较好。” 
沈嵁也没生气,用幽深的眸子睨着她,只提点她了一句,“跌倒了不可怕。但对你来说,爹倒了,你也就完了。” 
是啊,颜远山现在重病走路都需要人扶,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死,而且他还立了遗嘱,死后一切就都不是她的了。她到时候一无所有,还有什么资格天不怕地不怕。
颜思恬幽怨地深深看了他一眼,坦白说,“威胁她让她自己开的门。” 
沈嵁想起颜辛提起的阴谋论,本来只是诓她,现在真的替她感到悲哀了。
公司包括集团的附属品都是夫妻共同财产,就算颜远山去世把资产过继给了颜辛,她还能得到母亲的一半,可看现在的情况这个大小姐对法律一无所知,也能解释为什么之前能干出那么荒唐事了。
“带走她准备做什么?”
“我就想吓唬吓唬她!她害我被骂,害我被关在家,她一出现我就失去了所有!我爸要把遗产都给她!那我怎么办!我就不是他的女儿了吗?!”颜思恬越说越激动,瞪着眼睛看着他。 
沈嵁质问她,“你一开始不去找她要肾会发生后面的一切吗?”
“割个肾又怎么了,她少个肾起码还能活,我爸没有肾就得死了!”大小姐竟然哭了出来,“我就是恨她横刀夺爱!我替我爸找肾源找得那么辛苦却得到他竟然还有个女儿的结果!我就是觉得她和野种没有区别!对她说的都是我心里想的!我就是故意给她难堪!给她下马威让她等!让她知道谁才是颜远山最好的女儿!” 
她吼得竭斯底里,最后站起来双目赤红的看着沈嵁,“我也没要她的肾,就是查个配型,又怎么了?!可我爸竟然打我!为了她打我!我被关在家里三个月!整整三个月!我是飞扬跋扈,可是我做那些事之前从来没有人对我说过那不行啊。。。。。。”
她的母亲就是霸权主义的女强人,从来只有枵腹从公的份,从来没有关心过她,从来没有教过她应该怎样做,她的父亲无休止的溺爱她,最后她发现这些爱都是假的,一切都是假的。
为什么现在就全变成她咎由自取了?
她自始至终没有想过伤害谁,请的陷害江百川的人也是将死之人,她甚至觉得自己出钱替人料理身后事简直太伟大了,一个即将暴尸荒野的不但有了归宿,他的家人也得到了丰厚的报偿,有什么不可以的?
可惜沈嵁无法理解她的三观,沉默得就快让她湮没在沉默里了。
这时候颜远山派人来敲门,说是颜辛醒了。
沈嵁也没工夫审她了,脚下生风迅速跑了颜辛的病房。
桌上搁着的水被她捧在手里小口啜着,昏昏沉沉神思还不清明的样子,似乎还不相信孩子平安无事,探寻地看向沈嵁。
沈嵁走过去,握着她的手,按在她的肚子上让她顺着一个方向来回摸,温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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