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亭亭和慕西霆在一起的那一年里,我开始想要戒掉对她的思念。疯狂的工作,酒精的麻痹都没能让我忘了她,甚至在短暂的遗忘之后,想念变得更加汹涌。终于,我开始流连各种娱乐场所,这世上有这么多女人,或妩媚,或精致,或温柔,或『性』感,却没有一个能让我把亭亭从心里驱逐。
如果亭亭是一种绝症,我想我已经病入膏肓,可我终究舍不得就这样拔出病根,只能选择苟延残喘。当我真正接受亭亭这辈子只能是我一个瑰丽的梦境时,我终于可以学着那些豁达的人,看着以笙一点一点转变,一点一点用情。直至他告诉我,他是真的爱上亭亭,想要以一个男人的身份拥有她,再不放手。
那时候,我想只要亭亭能幸福,我还有什么可抱怨的,只要以笙能给她想要的。
在“啡『色』”看到那个再一次为以笙流眼泪的亭亭,我的心情已经和从前不同。不是不难受,只是因为知道以笙对她是真的用了心的,所以不会恨以笙,但是另外一个人,我怎么能轻易放过。
我背着亭亭走在人来人往的街道,周围偶尔会有行人的窃笑。我早已不是充满激情的少年,却这样背着一个女人在熙攘的人『潮』中穿行,大概真的有些不合时宜。
一路上亭亭不停地叙说着那些年幼时的过往,她慢慢的说,我静静的听,都是她和以笙的。属于他们的青春年少,属于她心底最深也是最初的爱恋。
背着她从“啡『色』”一路走到大院,说是担心杜姨教训她,其实还是自己舍不得把她放下,只有转身再走上另一条路。
那一晚,大概是我这一生唯一的机会能够离她那么近。原以为我会彻夜难眠,心『潮』澎湃,真正面对的时候,我才知道自己可以这么平静。
我就坐在床边,仔细的看着这个住在我心里十多年的女孩。脑海里不自觉的闪现出很多从前的画面,她小的时候,童年,少年,青春,从朝气蓬勃的女孩变成娇柔妩媚的女人。
她的一颦一笑都深深烙印在我心里,有时候想起来,我会一个人傻傻的笑,有时候却是一阵阵的心酸。
因为知道等待的滋味苦涩,所以我不愿让郑桐再体会这份苦。
她说的都对,我之所以为她做那一切,都是因为亭亭。因为是亭亭希望的,因为她那充满感染力的笑容和亭亭有几分相似。我愿意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帮她在这个圈子站稳脚跟,帮他实现目标。可这其中不包括我,她想要的,注定得不到。
我不敢说自己这辈子再不会喜欢另一个女人,但是再不会像对亭亭这样眷恋一个女人,为她付出的所有热情和爱,覆水难收,那样炽烈的情感已经燃烧殆尽,不可能再生长。
如今我已没有更多的奢望,只希望亭亭能够度过这一关,和以笙幸福快乐的生活下去,即使我在她的生命里只能是一个旁观者。
第4卷 161。理发
温亭起床后站在窗口伸了个懒腰,微微仰头看着窗外的景『色』。
b市难得看到这样蔚蓝的天空,如果能在爷爷的躺椅里,晒着太阳,坐看云卷云舒,应该是件很惬意的事吧。
一双手从温亭腰侧滑入,而后在她小腹前交握,熟悉的气息轻缓的扑在她的脸侧。
这些天来,莫以笙总是喜欢这样站在她身后,让她靠在她怀里,有时候两个人就这么聊聊天,他醇厚的嗓音会让他有种微醺的酣然。有时候就只是静静的站着,看着窗外翠绿的草木,鲜艳的花朵,偶尔还有欢笑的孩子跑过。
时间缓缓的流过,岁月温柔的和她身后这个男人一样,让她即使天天见到,还会忍不住怦然心动。
“今天感觉怎么样?”莫以笙说话呼出的热气扑洒在温亭耳朵里,耳根便不争气的发热起来。
温亭点点头,嗯了一声。手术就定在明天上午,今天她要去理发,呃,确切的说,是要把头发全部剃掉,开颅手术不允许她留着这头长发。
似乎是感觉到温亭的不舍,莫以笙一手绕上她乌黑如瀑的发丝,低头轻轻一吻。她不舍,他又何尝忍心,她这一把黑发有多少年了?
二十几年来,除却她儿时未长成的那几年,他从没见过她短发是什么样子。
小时候她扎着两个羊角辫,随着她奔跑的动作一跳一跳,后来她束起马尾,她走路时,也会跟着一摇一摆,再往后,她的长发飘飘吸引了多少人的目光。
“还会长出来的……对吧?”温亭说,有点犹豫,有点不确定,对明天之后的一切,她都不敢太肯定。
莫以笙薄怒的捏一下她的耳珠,说:“当然。难道你没听说过,剃过光头以后,再长出来的头发会更密更黑?”
温亭悄悄蹙眉,旋即又笑了,“你什么时候也开始听信这些坊间流言了。”
莫以笙愤愤的哼了一声,这小女人现在越来越会拿他打趣。先前母亲去庙里求了一个平安符回来,他便给她挂在脖子上,她说进手术室的时候不能戴的,他就说不能戴就握在手心里。她当时笑呵呵的看着他,是嘲笑,说:“你这个无神论者什么时候开始『迷』信了,共产党员不兴搞这一套的。”
人在对一件事情无能为力的时候,就只好把希望寄托在一些虚无缥缈的东西上,尽管微弱,求个心安吧。母亲是这样想的,他也无法抗拒被这样的思想侵占大脑,有希望总是好的。
“去换衣服,我们该走了。”莫以笙说。
“嗯……你先出去。”
莫以笙嘴角微扬,笑的邪肆,说:“你有哪里是我没看过的。”
温亭脸上大热,颧骨处泛出一片绯红,嘟着嘴,一边把莫以笙向外推一边说:“那也不给看,快出去……”
莫说从前两个人在一起缠绵的时光,就是住院的这些日子,他也没少看过她通体雪白的身躯。
右边手指的僵硬很快发展到躯干的其他部分,发作的频率也越来越高,瞒得住母亲却瞒不住莫以笙。前些日子在浴室洗澡,手脚就突然不听使唤,手里一整瓶沐浴『露』掉在地上,咚的一声。她还没来得及把东西捡起来,莫以笙已经撞开了浴室的门,他握着她手的时候,她就知道,他一早就已经发现了的。
从那以后,莫以笙当真是郑桐说的寸步不离了,包揽了所有照顾她的事情,洗澡的时候,他也一定会陪在旁边,只怕她会有什么意外发生。
起初温亭不习惯莫以笙看着赤『裸』的自己,总是禁不住脸颊发热,可见他那样认真严肃的面孔,温柔细致的擦过她的身体,似乎不带半点情欲,温亭倒觉得自己的思想太不纯洁了。
多年后,再说起这段日子,莫以笙才告诉她,其实帮她洗澡 ,对他来说不啻为一种酷刑。温亭皱着眉问为什么,伺候一下自己的老婆就这么辛苦?莫以笙沉默了好一会儿,才闷声闷气的说:“如果你最喜欢的烤鸭放在面前,配料也都齐备,散着诱人的香气,可是你却只能看不能吃,那不是酷刑是什么?”
面对这番言论,已经为人母的莫太太显然不是很满意,眯了眯眼,说:“既然你这么喜欢烤鸭,就一个人去前门吧,今晚我要跟儿子一起睡。”
幸亏现在不是冬天,只要换上简单的t恤仔裤就好,否则温亭身上必定是要出一层汗的,即使只是这样简单的动作,对现在的她来说都要费上好一番力气。待两个人收拾妥当出门的时候,已经是上午十点。
去的那家店是莫以笙预约好的,那里生意火爆,他担心温亭不适应新造型,特意包下了那个时段,他们到的时候,除了店员,店里空无一人。
莫以笙站在温亭身后,怜惜的抚『摸』着她的长发,眼神里的眷恋让温亭心里有些发酸。
“以笙哥。”温亭握住他的手,面对着镜子,冲他笑了笑。莫以笙也对着她扬了扬嘴角,然后低头在她发心落下一吻,说:“以后,我看着你把头发蓄起来,那就是我们成为夫妻以后,新的生活。”
“嗯。” 温亭咬着唇,重重的点头。
莫以笙退开,站到一边。发型师拿起剪刀,喀嚓一声,黑亮的发丝应声而落,慢慢的,莫以笙脚边便是厚厚的一层。
头发剪完以后,温亭对着镜子左看右看,又捂了捂自己的脸,哀怨的看着莫以笙,说:“好难看,是不是?”
“怎么会。”莫以笙轻轻拈掉粘在她脸上的一小截碎发,笑着说:“亭亭什么样子都好看,不管你怎么变我都喜欢。”
温亭听他这样说,心里酸酸甜甜,像是融化了的冰激凌,却皱了皱鼻子,撅着嘴说:“你越来越油腔滑调……帽子呢?”她是特意叫莫以笙去买了顶大大的遮阳帽,顶着这样一个大光头,委实不习惯。
莫以笙拿出帽子给她戴好,嘴里还是嘟嘟囔囔的,“挺好看的,何必戴帽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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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太忙,更晚了,抱歉
第4卷 162。代价
今天的太阳实在好,温亭不舍得这么快就回医院去,硬是拖着莫以笙在街上走走。莫以笙拗不过她,只得应了,可一路上她像只重返自然的兔子,不安分的紧,他心里有气又发作不得,只能小心翼翼的护着。
两个人逛了几家店,温亭有些累了,这才依依不舍的回了医院,却没想到才回病房,就遇到一位不速之客。温亭悄悄看了眼莫以笙,他眉心皱的紧,周身都笼着一层薄薄怒气,看向那人的眼神冷的骇人。
顾曼妮扯着温亭的胳膊,眼中俱是恨意,“温亭,是你,是你对不对!是你要关鸣向我的经纪公司施压,不准我接拍任何一部影视剧,不给我上通告的机会,你想毁了我是不是!”
“我没有,你放开我。”温亭虚弱的甩了下手臂,脚步也有些虚浮,莫以笙赶忙扶住她,转向顾曼妮时脸『色』已经变得很难看,厉声吼道:“顾曼妮,你放手!”
“我不放!”顾曼妮歇斯底里的叫嚣着,手上力气加重,温亭被攥的生疼,小声吸了口气。
莫以笙的神经一下被挑动,握着顾曼妮的手腕使劲甩开,“顾曼妮,你是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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