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汪旭像有顾虑,我连忙打断。
“就这样定了吧,让我试试看,不行我们再一起想办法,好吗。”
我的“情真意切”终于让汪旭的态度软了下来,可我的伪装哪有汪旭十分之一坚固。
等他同意后挂了电话,在两天后,会有我和婆婆的第一次交锋。
第二天一大早迷糊中接到陆铭的电话,明明已经是周六,应该不是接陆双的事,稍稍犯困的我没马上接,电话锲而不舍的打进来。
本还有些怒气,在听到陆双的声音时立马消散,她在电话那头用清甜的声音喊我庄姨,我为自己刚才的生气懊恼。
“双双,早上好啊,怎么了,跟爸爸在一起吗。”
“嗯。”
“吃早饭了吗,记得要吃早饭,不要饿坏肚子,也不能多吃油炸食品,你爸爸不懂,你要记得,知道吗。”
“嗯。”
“晚上别睡太晚,十点之前必须睡觉,记得刷牙别偷懒。”
“嗯。”
陆双用陆铭的电话打过来,反倒成了我在说她在听了,等我停下来,陆双也不说话,场面变得有点尴尬。
“双双?”
“嗯。”
“你爸爸呢,爸爸在吗?”
“在。”
“在哪?”
“在我旁边。”
“在你旁边干什么?”
“在我旁边看我打电话。”
“……”
头痛,我轻声说:“那双双叫你爸爸接电话好吗。”
“好……”没过几秒,换成陆铭的声音:“喂?没起床?”
“嗯。”我被问得像做了亏心事一样,声音都弱了点:“今天不是不用接陆双么,闲着没事就……”
“那等半个小时后见。”陆铭突然冷不丁的冒了一句。
“哎哎?等下见?”我怕自己听错。
“小双说要去动物园,一起吧。”
我已经很多年没去过动物园了,连动物园长什么样子也不太记得,可突然说到去动物园,还有陆铭这号人物,我想起他挑我毛病时候的样子,有点害怕去了。
“小双说想见你,就当加班,你准备准备,到了给你打电话。”
陆铭说完就挂了,我喂了两声都没反应,小声嘀咕,都不早还有加班情况。
这样只能从床上爬起来,档次高点连床都要舒服些,晚上睡觉还算安慰,我洗了个澡再换了身轻便的衣服。
我打算先下楼再打电话,哪知道刚到楼下就看到陆铭牵着陆双站在车前等我。
小跑过去,陆双松开陆铭的手上来牵我。
“过来很久了?我刚洗了个澡,耽误了点时间,不好意思啊。”
“刚到,上车吧。”我不好意思的去后排坐,陆双也跟着我上了车厢里,再递给我一个白色纸袋。
“双双,你给我的什么东西。”我打开一看,是一个三明治。
“爸爸买的。”陆双提醒。
我看着前面的陆铭,尴尬的道了声谢,陆铭透过后视镜看了我一眼,没说什么。
先把三明治放回袋子里,帮陆双系好安全带,看她妥善之后才发现她的头发扎得……奇形怪状的,怎么看怎么不对。
我心生疑惑,问起陆双:“双双,你头发是谁扎的?”
“爸爸扎的。”
我轻咳两声,又不经意透过后视镜与陆铭的眼睛对上,他皱着眉头问:“不好看?”
只好尴尬的解释:“好看,挺好看的,我刚才就是呛了一下。”
蹩脚的解释过后,不知道陆铭信不信,我抱着三明治小心翼翼的啃,怕落碎屑在陆铭的车上,但眼神时不时的就往陆双头上瞟。
陆铭家里是肯定有佣人的,平时陆双的头发都是整整齐齐有模有样,今天这个看上去,往好了说,也只能是很有艺术感。
嗯,很有艺术感。
吃完之后用湿纸巾擦了擦手,还没到动物园,我一个没忍住,对陆双比出“嘘”的手势,陆双乖巧的没说话,我轻轻的帮陆双把橡皮筋一个个摘了。
陆双头发齐肩长,发量还算不错,我没带梳子,只能弓着手指把指甲弯好后在陆双头上撩,对小孩子扎头发这事我可能比陆铭好不了多少。
他至少还有过经验,我这还是第一次,但毕竟女人天性,三两下我给陆双扎好了包子头,让陆双偏过身来对着我,粗看我这成果还算不错,至少比陆铭的艺术感要好很多。
下车之后陆铭看过几眼陆双的头发,但也没刻意发表意见,不知道是没意见还是没发现,在接触久之后,我觉得陆铭偶尔精明偶尔呆笨。
当然我只敢在心里觉得。
动物园之行让我放松不少,果然在抑郁的时候看看大自然看看动物是有好处的,不知道是我在陪陆双还是为了自己过来。
但一天这么下来,像卸载了肩上的重担。
晚上吃过饭后回一个人的酒店房间,落差的对比让我的心有些难受,我坐到电脑面前继续翻看苗苗帮我整理的邮件。
里面有我需要的东西和她的批注。
她说仗要打的漂亮,开场就得一帆风顺下去。
说的一点没错,胜者无论为不为王,我都直想讨回自己应得的公平。
在幻想与汪旭有旧情被破灭之后,我更愿去了解,要到哪种程度,他才真的知悔。
☆、第五十八章 与婆婆的恶斗
约见婆婆的时间定在下午三点,星期天不用接陆双,我也有足够的准备面对她。
跟汪旭说死了不能跟来,还算他良心未泯,来的只有婆婆一个。
从门厅里就横眉冷对的看着我,直到走了进来,落了座,才把眼神从我的脸上移开,看了看我放在桌上的手,轻蔑的笑了一笑,刻意的疏远和冷落,她老人家倒是没藏着掖着。
“您喝点什么吧。”我从服务员手里接过单子,掉个头放婆婆面前,再好心提醒了两句:“这里的乌龙和普洱都不错。”
婆婆冷冷的伸手一指,服务员还没拿着单子离开,她长悠悠的叹气:“我这老太婆一直没沾到福气,这茶叶子泡水就好几十,我真心疼我儿每天辛辛苦苦的工作哟。”
我收了收视线,没及时回话,等服务员端茶上来,我帮忙推到婆婆面前。
“我最近在一家软件公司上班,待遇还不错,这杯我请你。”
之前怎么还是上过两年半,什么人情世故什么规则都摸得一清二楚,我当婆婆是家人,从不对他们来这套,可真要匡我,在不成亲人之后,那就两说了。
“哼,钱,能有几个钱,我儿子辛辛苦苦干了这么多年,每天早出晚归,赚的都是辛苦钱。”她大力拍着巴掌数落我的不是。
她发着亮的眼睛盯着我,嘴角拉拢下来,整个脸都垮着。
我不知道她是年事已高习惯啰嗦,还是最近事情对她打击过大让她一时糊涂,同样的话回复我两遍,跟老年人争这些没什么意思。
争不出个名堂来,之前是避开不争,现在是懒,还有正事要说,我不想太耽误时间。
“您最近身体还好吗。”
没开场开的太过于直白,多少还有三年的旧情在,就当先叙叙旧。
“还好,还没被气死,我这把老骨头也活不了多久,折腾,使劲折腾吧。”她说着还动手挥了挥,我总觉得她精神状态不算太好,又说不上来哪里不对。
我联想到之前找汪旭说过跟邓晓枚有关的事,之后婆婆来找我,想必是汪旭对婆婆说了什么,让她以为我威胁到了她的孙子。
当时我的确是想汪旭来做个了断,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这样的事说来残忍,但孩子的存在就是个过错,我让汪旭选择了结一段他犯下的过错,再若把残忍的帽子带我头上,我觉得太不合适。
“婆婆,今天我找你过来,是想谈跟汪旭离婚的事。”
我手捧着茶杯,感觉外壁的温暖,再看婆婆骤亮的眼神,又让我心寒。
“离婚?你说要离婚?!”
我点点头,心又开始拉扯着疼。
说到离婚,婆婆真就能这么高兴么,是否她现在像卸下了沉重的担子,松了一口气呢。
她没有半点想过是否伤害到我,就这么兴致盎然的跟我讨论离婚这事,我还没开口,她又继续说。
“你怎么想通的?”
呵呵,想通。
她问我是怎么想通,她没有半分想过挽留我,也没说够一句安慰话,她狐疑的神色出卖了她,此刻她怕是最担心的,是我手上还握有邓晓枚跟他们之间关系的把柄。
不是的。
我有更多的,更致命的证据。
“婆婆,在这之前,我想给您看个东西,希望您不要太激动。”
我从包包里抽出信封,放在桌面上,指尖放在信封的面上,朝婆婆推送过去。
“什么东西,还弄的这么古古怪怪的。”或许是我说离婚的事让她还算高兴,当她拿起信封来时,脸上还挂着浅浅的得意笑容。
我心寒到呼吸都在抽痛,告诫过自己千百遍,面前的人从未把我当过家人,我也不必要在最关键的时候为她留半分的情面。
但我自己的情绪过不去,我还是在可怜的期望婆婆至少能有一点点的不舍,可她没有,她的脸颊似乎更红润了点。
像遇到了什么大喜事。
我到哪里去找人评理,我庄君丢不起这人,但我面前的婆婆如此残忍的露出笑容,在打开信封后,拿出一张张照片,把眼睛眯成一条缝凑到很前面在看。
直到看到脸色煞白,满目惊恐的看着我,她张了几次嘴巴,嘴皮上的纹路清晰可见。
照片散落了一桌子都是,我耐心的一张一张捡起来。
婆婆的表情扭曲得怪异,她盯着我看了几秒,又像回过神来再看看桌面,突然一巴掌用力的砸在桌面上,阻止我继续收走照片。
我的动作停顿了一下,还是松了手,再看着她,平静道:“婆婆,这些照片我留了底,再打印就是。”
我了解她,她怕,她怕我收走,想把证据留下来毁灭,我视线的余光能看到她满是皱纹的手,因我的话紧紧的捏着照片直至变形。
像我们之间的关系,一开始到现在,就没捏出过正确的形状来。
她突然一个起身,在我猝不及防之时,一巴掌给我扇过来,我没料到她力气这么大,这一巴掌直接把我扇偏了脑袋,我迅速的感觉脸颊肿胀得难受,又散发着*的疼痛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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