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夫人,我今天是瞒着安辰肆来见你的,我不会伤害你,我就是想问问,上次在餐厅,你看着我说的那话是什么意思,我也不知道这么短的时间内,你怎么就变成这样了。我没有恶意的,如果你还记得什么,能不能告诉我?”
女人在听到安辰肆时,目光微微闪动,眉头略微皱起,露出复杂的表情。
顾加伊在一旁耐心等待了许久,又说了一大堆,见还是毫无反应,叹了一口气,估计,是白来了,随即转身准备离去。
“安辰肆、、、你帮我杀了他!你去杀了他!”女人突然开口,目光从天花板转移到了墙壁,表情狰狞,眼神凶狠还伴随着深深的恐惧。
“沈夫人,你让我杀了他?为什么,你们到底有什么深仇大恨,跟我有什么关系?”顾加伊难掩震惊,是有什么样的仇恨,能让眼前的人,如此疯狂。
此刻,床上的女人似乎又恢复了正常,一字一句,条理清晰的说着“怎么没关系,哈哈、、、你父亲帮着我一起弄死了一个下贱的妓女,如今他儿子为了报复我,整垮了沈家,让我成了现在这幅模样,怎么,你以为,他会放过你,哈哈,告诉你,我现在的下场,也是你明天的下场!你只有杀了他,找机会找了他!”女人肆意张扬的笑脸,布满了阴森,每一字每一句,都赤裸裸的杀气。
加伊不可置信的望着眼前疯癫的女人“怎么可能,你真疯了?我父亲和你们明明是八竿子都联系不到一块的,我父亲,怎么可能杀人,你真疯了!”
“哈哈,这世间哪有那么多不可能!”沈凤仪一遍一遍放肆的大笑着,在别人看来是疯癫,是有病,只有她自己,心里明明白白,她恨,她讽刺,她不甘心。她风光了几十年的人生,却被一个她从来不曾放在眼里的男人而悲剧的终止,如今她还要靠装疯卖傻,来暂时躲避那让她恐惧的报复。
那暗无天日的折磨,如今留下的,是不分昼夜的噩梦循环。
她活了半辈子,见过不少人,一门心思的爱着一个男人,从小优越的生活让她眼里容不下任何一粒沙子,官场那么复杂的地方她见过不少心狠手辣手段高明的人,如今想起,似乎却没有一个能比得过安辰肆,一个妓女和她深爱的男人的孩子!
沈夫人好似给她讲了一个复杂而戏剧的故事,故事的内容带着锋利的尖刀,刺穿了她固以为坚实的堡垒。
顾加伊就愣愣的望着床上的女人,这个为了掩盖肮脏事实,而制造意外,夺去她父母性命的疯狂女人。她以为,这时候应该像电视里演的那样,为父母报仇,恨不得杀了眼前的人,或者报警,向媒体曝光,让她这辈子都蹲在牢里安度晚年,再不济,也应该上去和她撕扯一番。
可事实是,她现在连支撑身体的力气,都是强咬着牙齿,硬挤出来的。她很想骗自己,一个精神病患者的话,不能相信,可沈凤仪一遍又一遍用自己的语言组织和清晰的思路让她认知,眼前的女人,不过是装疯卖傻而已。
顾加伊浑浑噩噩的走在北京的街头,已经入秋的天气,让这座城市多了一份宁静,少了几分喧哗,大街上人来人往,都各自忙忙碌碌,疾步行走,她混在下班的人群中,穿过一个又一个的人行道,红绿灯,她走了两个多小时,沿路都不会有人注意到她湿红的眼眶,源源不断的泪水和灼热的疼痛。
原以为,即使世界再复杂,只要她坚持怀有一颗简单的心,纵然无法改变世界,但至少,也能让自己生活的圈子变得简简单单。这么多年了,她一直活在自己为自己营造的城堡中,简单的生活着,忙碌着,成长着,她也想就这样简单的老去。
可是,猛的一瞬间,她以为的世界崩塌了,厚重的石块砸在她身上,遍体鳞伤,鲜血就像被装在破了窟窿的桶里,奔流着往外涌,直到干涸了,心也空了。
***
“你去哪了?五点下班,手机关机,现在十点了,这么长时间,你都在外面干什么了?”男人明显脸色阴沉,冰冷的语气,与往日的温柔形成鲜明的对比。
女人仿若没听见般,一直低着头,往前走着,目光游离。
“没听到我在问你吗?怎么,不想看见我?”男人拽住从进门开始视线就没有落在他身上的女人,火气暴涨,眉里间浅露哀伤,心里是难以说出口的酸涩。
顾加伊被男人用力的拽扯住,身子摇晃着,才站稳,目光所及之处,是男人强健有力的胸膛,一颗心脏正在激烈的跳动着,她突然很好奇,他心脏跳动的频率。
“说话!怎么,和别人有话说,和我就没话说了?”男人是彻底暴怒了,他无法忍受一而再再而三的被忽视,尤其,还是在现在。他起手,捏着女人的下巴,微微向上,逼着她与他相视。
女人不适的略微皱了皱眉头,很快便恢复正常,忍着下巴上的酸痛,细细打量着眼前这张堪称完美又充满邪气的俊颜。快整整三年了,从他们相遇,到彼此纠缠,眼前的这张脸,她看了快整整三年了。
他额上又小又淡的一颗志,是她们在一起好久时她才发现的,他一双邪气的眼睛,她羡慕了好几回,他细长的睫毛,被她笑话,像个女孩,他挺毅的鼻,性感的嘴唇,浓密的发丝、、、、
她用三年时间,熟悉一个人,让他走进自己的世界。可现实,却残酷告诉她,那个人,是早有预谋,走进她的世界,然后,毁掉她的全部。
“你他妈的不说话装哑巴是什么意思,啊?心虚是不是,还是纯粹想挑战我的耐心?”男人彻底暴怒,将女人狠狠的摔在一旁的沙发上,然后欺身上前,粗暴的撕扯女人的衣服。“既然,你不说,那我们就用做的,做到你开口为止!”
顾加伊又一个难以置信,挣扎着,这才有了表情和反映,她摆脱不掉身上压着的男人,望着男人俊美的容颜此刻都染上了暴戾,虽恐惧,可抗拒的因子最终又回来了,扬起得空的手,毫不犹豫。
“啪”
世界静了。
安辰肆停下所有的动作,不可置信的望着身下娇小的女人,要不是此刻半边脸还有火热的余温在燃烧,他简直以为,自己刚才一定是做梦了。一向沉着冷静的他,这一刻,居然也呆愣了足足有半分多中,僵硬着身体,不发一语的看着女人淡定从容的推开自己,然后细致的理衣衫,仿若,刚才攻击自己的另有其人。
“你知道你自己刚才在做什么吗?” 男人在安静的氛围中,冷冷的问着,语气向是冰刀一样,落在周围,寒气逼人。
女人大概愣神了三五秒,才转过来,望着他,眼里是毫不动容的复杂神色,透露着少许的决绝。“知道,不就是给了你一巴掌吗?你为了给你母亲报仇,拖我父母下水,让我和他们阴阳相隔,一巴掌,在我看来,连付利息都不够!”
顾加伊从没有哪一刻有如此决绝的勇气,去和面前的男人对抗。如今,空气是冷的,心是空的,前方连路都看不清的时候,她却有莫名多的勇气和力气,来抗拒这个男人。
女人的反常让男人震惊之余,也彻底激怒了男人,轻蔑的笑着,收开了用来禁锢女人的手,拿起茶几上的几曡照片,甩到女人跟前,讽刺着“所以,你也为了报复我,去勾搭别的男人,尤其这个男人还是我的对手?”男人震怒的容颜,透着几分恐怖。
顾加伊,随意瞄了一眼,散落在跟前的照片,大抵都是和陈放在咖啡厅里时被拍下的。那么清冷和尖锐的氛围,照片里的两人由于角度光线等问题,却能拍得张张暧昧。尤其,陈放曾强行拽着她不让走的那一段,硬是被拍成了两人不依不舍的告别,这等摄影技术,不得不令她赞叹。冠盟小说网 www。guanm。com,本书,清爽无弹窗,希望大家可以喜欢。
、62绝望
“不就是和男人一起喝个咖啡吗;怎么,我这样就算犯罪了?你能杀人不见血,反倒成了理所当然是吧?你知道为你母亲报仇;那我呢?你觉得我应该怎么做?”顾加伊看着那些照片并没有多在乎;陈放的真正的目的她算是搞清楚了;她跳了一个坑,而此时,这对她来说是毫无意义的。
一个巨大的谎言;和一场残忍的报复,一个她今时今日才知晓毁了她生活的男人;这些就已经足以令她喘不过气来了。
男人望着从未如此愤怒、认真的女人,倒是又突然冷静下来了;邪肆的笑着;缓缓坐在了沙发上,也顾不上方才被袭击的事情了,冷笑着,一脸阴森。
果然,她对他,从来都是装的。
“哼,你父亲那样的人,就该死!你知道他做了什么吗?你什么都不知道,还只当他是老实善良,真他妈恶心!我母亲在巷子里生不如死,苦苦挣扎的时候,他竟然还能狠下心上去抢钱,你见过这么老实善良的父亲吗!我母亲要不是发疯一样的去追你爸,去追那笔钱,能在巷子口被沈凤仪的车撞死吗?这就是你口中所谓善良的父亲,收了别人钱,转而充当现场目击证人,硬是把一通超速驾驶有预谋杀人嫌疑的交通事故,变成一则很普通的交通意外!”男人心底最沉痛的伤口,如今硬是被他自己,一点一点的撕扯开来,却没有想象中那么难以忍受。
“还有,你知道那是什么钱吗?嗯?是沈凤仪为了逼走我们母子,找两个肮脏的男人□完我母亲后,丢下的一笔“安慰费”!你说,你父亲用着那样的钱,半夜就没有睡不着觉的时候吗?” 安辰肆仰靠着沙发,翘起双腿放在茶几上,准备来一场别有趣味的谈判,而这样的姿势,刚好能不费力的与站在面前的女人对视,又能刚好挡住她的去路。
果然,和沈凤仪讲的故事,不差分里。
她如今终于弄懂,发生在这个男人身上,错综复杂的背景了。真没想到,她和他,竟然能有那么久远的渊源。
母亲生她时差点一尸两命,幸运的是,都活过来了。不幸的是,她要一直往医院跑,医生说了好长一串奇怪的病名,她也不记得母亲告诉她时是怎么念的了,总之,要等她稍稍长大,就得尽快做手术。而昂贵的手术费用,对当时还只是村里的一个小会计来说,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