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有些凉了,把外套穿上吧。”
金粟兰回头看了一眼,倒也没动,任由伊琳把外套给她披上。她知道陶以深已经回来了,刚才那车打花园经过时,他们的眼神不经意地对上,然后彼此都别过头去。
“伊琳,你也认识陶以洹吗?”
“只是听说过,但没见过。”
“凌助理是怎么跟你说我的?”
伊琳没有吱声。从那晚金粟兰刺伤陶以深,然后金粟兰再被人袭击,伊琳便明白事情并不那么简单。
“说我是陶心洹的女朋友,还是陶以深的人质?”
“小姐,伊琳并不知道那么多事。凌助理让我过来,一是陪着小姐,二是能保证小姐的安全。”
金粟兰笑了笑,然后站起身来。这个季节,花园里的花开得娇艳,她随手摘了一朵不知名的花,然后拿到鼻子跟前嗅了嗅。
“我就跟这花一样,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被人捏掉了。”说着,那手中的花便扔到了地上,然后她再踩上一脚,便回了屋子。
陶以深换了衣服刚下楼,就在客厅里与金粟兰遇见。彼此看了一眼,好像谁都没有好脸色。见金粟兰要上楼,陶以深突然叫了声‘站住’。此时,伊琳正好也跟了时来,看到两人正说话,她便悄悄地站在一边。
金粟兰转过身来,一副任人宰割的样子。
“你最好待在房间里,省得什么时候丢了小命,也不知道。”
“那不是正好,省得陶先生动手了。”
“我没让你死,你敢给我死看看。”
“怎么?又要拿我的父母来威胁我吗?这么大的陶苑,那么多保镖都是吃干饭的吗?你不是望丛岛上的王吗?原来连自己住的地方都那么不安全,你也就是这样而已。”
陶以深本来就很火大身边有奸细,听金粟兰这般说,他就更为火大了。这个女人一副看不起他的样子,言语之间尽是嘲弄。
“我是不是这样而已,你会知道的。但是,我要不放过你,就算是以洹回来,你也走不出这里。”
金粟兰知道这个恶魔不会轻易放过自己,可是当他亲口这样说的时候,她还是又恼又气。在她身上已经发生了那么多事,连小命都差点丢了几回,她还有什么可以怕的。
“当然了。你是连自己兄弟都不放过的人,怎么会放过我,还真是猪狗不如。”
陶以深抬手就给了她一巴掌。这一巴掌打得轻脆而且狠辣,她的脸上立即出现了几个手指印。陶以深父亲去世后,江湖上便有传言说是他害死了自己的父亲,那时候便有一些类似骂他猪狗不如的话。如今听着这女人也这般说,他的怒火便完全忍不住。
金粟兰的嘴角隐隐有些血丝,脸也肿了起来。她惨淡的一笑,那笑容在脸上怎么就显得那样狰狞。这个男人几次都差点掐死她,所以这一巴掌根本不算意外。然而,悄悄在外面看到这一切的伊琳倒是倒抽了一口冷气。她是听说过陶以深狠辣的,但没想到他对自己弟弟的女朋友也下手那么狠,一下子倒是让她有些后怕。
“如果陶先生不解气,这边脸再来。”金粟兰自己把脸给送过去,她早已经豁出去了,还怕这个男人再打她一巴掌吗。然而,陶以深却再下不了手。刚才也就是因为她的话气急了,他已经后悔朝她动了手。弟弟可能明天或者是后天就会回到陶苑,他不愿意再横生枝节,可这女人偏偏要刺激他。
金粟兰见陶以深没有动手,女人撒泼的劲倒是上来了。她发疯似地抓起陶以深的手,然后狠狠地拍打在自己的脸上。陶以深甩开她的手,反过来抓住她的两只手,看着这女人近似疯癫的叫骂和哭喊。为了不引来保镖,还有隐藏在陶苑里的奸细注意,陶以深只得立马抱了这个女人上楼,然后狠狠地扔在自己床上。
伊琳在外面很是着急,她看到了陶以深的怒气,也很害怕陶以深真的会要了金粟兰的命。犹豫之下,还是给凌川打了电话。听着屋里金粟兰的叫骂声,伊琳也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给凌川打了电话,再探头看时,两个人都不在客厅了,连那叫骂声也都没了。伊琳一下子倒也不知该如何,这陶苑也不是她熟悉的,她也不敢乱走动,只得站在那里干着急。
被扔在床上的金粟兰像个死人一样一动不动。她总是在拼命挣扎,但总是被弄得遍体鳞伤。今天,或许是最后一次挣扎,因为她也真的累了。要死就死吧,她刚才就是这样想的。
“你疯啦!”陶以深咆哮着。
“你觉得,我还能不疯吗?”躺在床上的金粟兰,眼角滑落了泪水。“你怎么不一巴掌打死我,那样我就彻底解脱了。”
“你这个女人……”陶以深想骂人的话没有说出口。她的脸已经很肿了,这样反倒是显得眼睛和鼻子、嘴的比例不对。陶以深自认自己不是个温柔的男人,但也极少对女人那么狠的。然而,这个疯女人好像总是在逼着他干自己不想干的事。
“我这个女人就不应该活着,活着也是受折磨。”
陶以深长长地吐了口气,然后把她从床上拉了起来。她的脸真的好肿,女人的脸变成那样,恐怕是任何一个男人都不忍直视的。陶以深看了一眼,然后去拿床头柜里的药箱。可能是因为从前受伤的时候比较多,所以他总是习惯性地把药箱放在伸手就可以拿到的地方。
“你这算什么,给了伤又给药。”
任由着陶以深把那些药涂抹到自己脸上,脸上火辣辣的疼痛感此刻也正刺激着她的神经。
“闭嘴!”陶以深嘴里只吐出这么简单的两个字,然后轻轻地把药涂在每一个受伤的地方。他的手重,他知道,但却不知道现在为她擦伤的手微微的有些抖,而心也微微地有些疼。
025、心伤
凌川赶到陶苑的时候,金粟兰已经回了自己的房间。伊琳拿了冰袋正装她消肿。站在门口,看着那张肿得有些不像样的脸,凌川有些不忍直视。陶以深的狠辣他是知道的,但他没想到陶以深会下手那么狠,把金粟兰的脸打成那样。陶以洹已经回到了望丛岛,本来就是多事之秋,如若金粟兰挨打这事再有人传到陶以洹的耳朵里,怕是两兄弟真的要拼命了。
金粟兰看到站在门口的凌川,她笑了笑,伊琳便回过头去。
“凌助理!”伊琳站起身来。
“你,怎么样?”
“你不是都看到了吗?”金粟兰觉得他这话问得多余。
“为什么会弄成这样?”
“这话你不应该去问陶先生吗?”金粟兰惨淡一笑。
“你确定你没有说什么刺激先生?”
“你们把我绑到这个鬼地方,难道我连说几句都不行。”金粟兰有些激动。陶以深是恶魔,自是不必说了。她原本觉得凌川多少是有些人情味的,又或者是多少有些同情她的,但如今听他这般说,她在心里嘲笑自己天真。凌川是陶以深的助理,身边最亲近的人,怎么可能会同情她,又怎么会理解她的苦处。
“二少爷已经回到岛上。你只要安静待着,过不了几天自会离开这里。”
“离开?陶以深会放我离开吗?他是连自己弟弟都不放过的人,怎么可能会放过我。”
凌川叹了口气。陶家兄弟的矛盾不是可以跟金粟兰讲的,她本来就是个局外人。
“你,并不了解陶先生。”凌川只是这样说了一句,然后又对伊琳道:“你好好照顾金小姐,有什么需要跟我说。”
凌川走了之后,金粟兰便大笑起来,那样子还真让伊琳有些担心。她默默地把冰袋重新贴到金粟兰的脸上,然后看着她笑到最后却泪流满面。
“伊琳,我要是真疯了,那该多好!”
“别说傻话,我相信你很快就会离开这里的。”
伊琳找不到最好的话来安慰她。如今这样的情境之下,她什么都帮不上,只能这样陪着她。虽然只认识几天这个女人,但她同情这个女人的遭遇。但是,她又受雇于陶以深,这还真是有些矛盾的问题。
凌川来到陶以深的房间,他刚换好药。腰上的伤因为陶金粟兰上来用力,本来已经愈合的伤口又微微的渗出些血来。也不知道这个女人是不是就是他的克星,那么轻易地伤了他,而且还能让他的伤口一次又一次的裂开,好像永远都好不了一样。
“这么快就来了,看来你也知道了。”陶以深边说边穿上衣服。
“先生,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凌川自然是不敢质问陶以深的。但以他这些年跟着陶以深看来,陶以深绝对不会无缘无故打金粟兰的。即便当初金粟兰刺伤了陶以深,陶以深也没有下那个狠手。当然,差一点掐死金粟兰这事,凌川是不知道的。
“你现在是同情那个女人吗?”陶以深看了一眼凌川,然后在书桌后面的椅子上坐下,然后又道:“还是说因为她是以洹的女人,所以你想保住她?”
“先生,你误会了。”
“误会吗?”陶以深笑了起来。“以洹刚回来就先给你打了电话,你倒是跟我说说理由。”
凌川知道陶以深心中一直芥蒂他与以洹从前的交往,甚至可能还怀疑过在陶苑里的奸细跟他有关。但是,现在他都无力去证明自己。
“如若二少爷今晚就回陶苑,看到金小姐那样,先生之前的努力不都白费了吗?”
陶以深这回倒是没再说什么。他本来打了金粟兰之后就后悔了,但他总不能跟凌川说自己后悔了吧。自从金粟兰来到望丛岛上,每天好像都有事情发生,似乎就像是跳进别人设的局里,无论怎么挣脱都没能挣开。陶以深有些恨,恨那个轻易就相信了别人的弟弟,也恨那个一直躲在后边不敢露面的家伙。但恨归恨,眼前的事情还得解决。
“以洹还在山里?”
“来的路上收到消息,二少爷刚刚离开了老洛家,正往城里来。”
“你的意思是说以洹今晚会回来?”
凌川摇摇头,他不确定陶以洹会不会回来,但现在这个当口上,若是真回来看到,恐怕两兄弟立马就会翻脸,到时候真要发生什么事,恐怕也不是他能左右的。
陶以深有些头疼的低下了头。那个女人真会找茬,偏偏是在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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