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伸手拿过一只运动鞋,翻看了下鞋底,又检查鞋面,几秒后无奈的看向自家男朋友:“好吧,你不许笑话我。”
“OK。”夏洛克轻笑一声,扯下严肃的脸色,华生也跟着微笑起来,气氛立刻得到缓和。
岳曼皱着眉头,叹了口气:“我觉得它就是双普通的球鞋……保养的很好,这鞋子看着还很新。em……它的鞋底磨损的很厉害,所以应该穿着有些日子了,要不鞋子的主人一定很热爱运动,才会磨损成这样。这样的款式已经不流行了,上面还带着泥呢,又那么新,也许是某个牌子推出的复古珍藏版,也可能是被某人保管了很久。”
她拿鞋子与自己的脚对了一下,“这双运动鞋的码数很大,看样子也像是男孩子的。而且……”又看了看内里,岳曼笑了笑,“会在鞋子里面写上自己名字的,应该不是成人年,青年也不会这么做了,所以还是个孩子?”
说完,她将鞋子放回桌上,眼巴巴的盯着夏洛克。
夏洛克:“还有么?”
岳曼摇了摇头,咬了咬唇纠结的问道:“现在你该说说自己的发现了吧。……我总有那么几点说对的?”
别怪她,任何人面对福尔摩斯都是不自信的,哪怕她认为自己已经把所有能推理的都说出来了,自以为很全面,但往往还是会遗漏那些所谓的“显然”的证据。
……果然,虽然夏洛克说“Well,你已经做得很不错了,真的很好。”(柔柔:这里就能发现卷福对曼曼和对花生态度上的不同,那语气,宠溺好多~嘤嘤嘤),但夏洛克自己得出的结论却让岳曼深深叹了口气,再次感慨有个天才男友有时也是一件郁闷的事儿,因为他们总是会让你情不自禁的怀疑自己是不是傻瓜。
夏洛克将鞋子拿在手里,几个简单的翻查,得出的结论不是一点两点:“主人很喜欢这鞋,擦得很干净,还漂白过。鞋带换了三……不,四次。”
哦,不……岳曼听到这里就已经双手撑在实验台上一脸不忍听,what hell do that?这些东西夏洛克到底是怎么判断出来的?!
华生医生深刻明白岳曼的感觉,两人囧然目光相对,革命友情暴增。
夏洛克还在继续,并且推理得越来越顺利:“他手指经常接触的地方,还留有皮屑,说明他有湿疹。鞋底内侧磨损更加严重,说明他足弓无力,英国制作,20年前生产的。”
“20年前?”面对各种不科学,华生仍然忍不住出声提问,“你怎么知道是20年前?而不是复古款。”
“不是复古款,就是当时的鞋。限量版,带两条蓝道,产自1989年。”说着夏洛克拿出手机,示意岳曼和华生看。
岳曼:“……”
华生:“……”
忽然,岳曼一记粉拳打向夏洛克,恼怒的嘟囔:“你太坏了,老早就查到所有资料了吧,o( ̄ヘ ̄o#)还让我检查!!”
“我是想让John看一下的。”夏洛克无辜的眨眨眼,握着岳曼细腻柔软的手,手心相贴。
华生:“……”
闹了十几秒后,岳曼恢复正常(= =)。夏洛克举着鞋子似乎又看出了什么,低语道:“被人保存的很好……鞋底沾着好几层泥,分析显示伦敦的泥覆盖在苏塞克斯郡的上面。花粉,如地图般清晰,来自英格兰南部……所以,这孩子20年前,从苏塞克斯郡来到伦敦,留下这双运动鞋……”
“然后他怎么样了?”岳曼和华生不由自主的跟着夏洛克的演绎推理下去。
“祸事降临。”夏洛克肯定的抬起头,“他喜欢这双鞋,你瞧,绝不会弄脏它。除非万不得已,否则不会轻易丢弃它。一个脚很大的孩子……”
夏洛克突然停止了推理,面无表情,眼神放空,岳曼知道,他肯定从记忆宫殿里想起和这个案子有关的信息了。
华生:“怎么了?”
夏洛克身体朝后仰了些,轻轻“哇喔”一声,说出一个人名——卡尔帕瓦尔斯。
这个陌生的男孩,陌生的名字,是夏洛克的开始,他的第一个案子。
虽然很不合适宜,但岳曼此刻却像乱开了脑洞,只觉得,夏洛克眼神发亮的瞬间,帅气的无法直视……
☆、chapter 35
Chapter 35
“那是我第一个案子。”夏洛克说。
出租车里,岳曼安静的坐在夏洛克旁边,思考着这句话。炸弹客、卡尔·帕瓦尔斯、无辜的女受害人,一件爆炸案扯出了一连串的麻烦,原来贝克街不是表面上的意外,然后一个女人像颗棋子般拉夏洛克入局,如今又扯到了二十年前某人的死亡之谜。
岳曼感觉很不安。她没有夏洛克的天才脑袋,可也能看出事情正在变得越来越复杂而不受掌握,隐隐觉得,背后似乎有张大网,他们全是猎物,猎手正躲在阴暗处,愉悦的看着他们为了救人辛苦破案。人为的规定好时间,不能按时破解就炸死受害人,这种挑衅又变态的游戏,也许夏洛克会感到兴奋和刺激,但岳曼却平白生出一身冷汗。
无意识的摸了摸胳膊,她突然惊醒:以前和夏洛克遇到过无数既残暴又变态的案子,她都能适应,为什么这次还没有爆炸,自己先害怕起来了?她对这次经历的反应未免太过了吧……
夏洛克叙述:“1989年,一个孩子,来伦敦比赛,他是个游泳冠军,却淹死在了泳池里。”
“不幸的意外,我都已经不记得了。”华生蹙着眉回道,“不是有句古话说:淹死的都是会游泳的。他对自己太自信了?”
“不是。”岳曼盯着夏洛克道,“可你却记得,一定有什么疑点。”
听着岳曼肯定的语气,夏洛克嘴角微微上扬,点了点头:“是的。没人这么想,除了我。当时我自己也还是个孩子,在报纸上看到了这事。那个男孩,卡尔·帕瓦尔斯,他水性很好,可人们救他上来时,已经太晚了。”
岳曼想象了一下那个场景,疑问道:“有什么不对的地方么?”
夏洛克移了移位子,显得更加有精神:“它总在我脑子里挥之不去。”
华生:“什么?”
“他的鞋子。”夏洛克说,“现场没发现鞋,我嚷了起来,希望引起警方的注意,但大家都觉得这无足轻重。”短暂了停顿一秒钟,夏洛克加重了语气,“他把所有衣物都留在了储物柜里,可唯独没有鞋。”
岳曼拿起那双鞋子证物,下意识的说下去:“……现在找到了。”
……
一路上,岳曼神思混乱的看着窗外,无数的车辆和建筑飞过,却没有任何景物入她的眼。发了很长时间的呆后,她突然大大抽了一口气!
“怎么了?”华生转头问道,夏洛克也看着她。
她艰难的咽了咽口水,语气不自觉的有点儿飘忽:“我只是猜测……我是说,这双鞋应该是炸弹客留下的吧?”
华生:“嗯哼,明显的,应该是他。”
“那么,可不可以猜测炸弹客一直保存着这双鞋,这么多年了,他一直留着,并保养的很好……为什么这么做呢,也许,因为他就是当年的那个害死卡尔·帕瓦尔斯的凶手。”
华生微张着嘴,震惊的看着岳曼,发出一声低呼:“是的,天呐。”
“然后?”夏洛克脸上添了三分暖意,看得岳曼莫名有些口干舌燥。
微微甩了甩头,岳曼将脑中突然出现的诡异想法删除,这种时候都觉得夏洛克该死的帅气的自己真是病的不轻了么/(ㄒoㄒ)/~~
回到话题上来,她进一步大胆的推断:“那么,如果炸弹客是当年的凶手,他为什么要保留鞋子不让警察找到,答案已经很明显了。”
岳曼和华生异口同声:“杀人证据就在鞋子里!”
“Well done!”
难得从福尔摩斯口中听到赞美声,三人下车后回到岳曼家,边走华生边沾沾自喜,他认为岳曼很聪明,自己也在慢慢跟上夏洛克的大脑运转速度,更关键的是,他们连有效时间的一半都没花到就找出了谜团的核心,剩下来的工作就轻松很多。
岳曼走在最后一个,显得有点儿心不在焉。
关上门的一霎,她似乎听见一声轻轻的“咔擦”声,接着是一道并不明显的闪光。岳曼冲到门外,周围寂静无声,一个人影都没有。
岳曼家客厅,好医生刚坐下没多久,好心情就被夏洛克一声吩咐给打乱了。
“你哥哥怎么会知道我的手机号码……好吧,这不是重点,他居然开始给我发短信了!”好医生很无语,“你自己置之不理,却让我去负责那个国家要案?该死的我连死者名字都不知道。”
“迈克罗夫特在做根管治疗,所以才会发短信。”夏洛克翻找着报纸,毫不在意,“而你,John,国家的荣誉和责任至上,最适合这件事。我现在就让我的死党赶过去,他会和你说明一切情况。”
“……唉~”“死党”两字顺利的让好医生妥协,他咳了咳,“好吧,我想……先去沙拉家换身衣服,en,拿个公文包什么的,我只能尽力而为。”
华生医生离开后,夏洛克一把放下刚刚说话时不离手的报纸,起身做到沙发上,轻松的后仰,轻声对身边的岳曼道:“你没说完。”
“……”岳曼垂着眉,苦着小脸,呼出一口气,靠在夏洛克肩上,“我不想让John担心,反正我都能猜到的,你一定已经察觉了,不是吗?”
她的口气充满担忧:“像你一样,英雄出少年。夏洛克,我想那个凶手也是,你们有着惊人的相似处。他保留了那双鞋子二十年,可想而知他对此非常骄傲,很可能那是他第一次杀人,完美的逃过了警方的探查。而如今,他却把这双鞋子当作微不足道的道具,只为和你打个招呼,玩个游戏。”
她侧过身对上夏洛克的眼睛:“你早就知道了是吗?他在意你,非常在意,这让我愤怒和忧虑。一个和你一样天才的男人,一个草菅人命的变态,可能早就注意到你了,也许二十年前他就在案发现场,并发现了你,或者是其他什么时候……无论如何,这个游戏才刚刚开始,有五下报时,说明后面还会有四个类似的案子。而你在明,他在暗,我们完全不知道这个人……多么的恐怖,夏洛克,我很担心。”
这是个很悲伤的发现,甚至岳曼希望自己从未发觉这一点,那她就不会知道自己是多么的无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