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市长大的人都知道,这里已算富人区。
白肖将车开进一幢小别墅,院子里的植被在月色下发出清冷阴森的光泽,四周寂静无声,白肖停好车直接上了二楼。
推开门,是和自己想象的一样的冷清,房间高贵而华丽,完全不是白肖喜欢的风格,可是再不喜欢,一晃眼她也在这里住了两年。
当初嫁给冯锦墨也是遵照了她爷爷和他奶奶的意思,如果当初她爷爷不救他奶奶一命,也许都不会有今天的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冯家在A市是出了名的土豪,当初他爷爷看中了A市的煤炭资源并将它作为商业投资,想不到短短三十年时间,冯家家产就达到了几十个亿,并且以中凯作为冯家的龙头产业在业内也是响有名气。
当初能嫁给冯锦墨不知道羡煞了多少人的眼球,别的不说,单单就冯家的家世和冯锦墨本人英俊的外表,全身的贵族气息都成了A市万千少女梦寐以求的理想结婚对象。
可是,谁能想到这份荣誉偏偏给了白肖。
话说起来,白肖的家庭很普通,中医世家,爷爷早前是A市小有名气的老中医,爸爸是她所在那所医院的院长,她也从小耳濡目染学了妇产科。
况且白肖个人也算不了多优秀,一米六的个子,长相算不得漂亮,顶多是清秀,唯独身材的比例还算完美。
这样一个她怎么配嫁给冯锦墨?可是她偏偏就嫁了。
嫁给他,白肖想以后虽算不上恩爱有加,最起码也是相濡以沫的,可是,两个月的磨合期让她发现她跟冯锦墨就像两条平行的水平线,永远也没有相交的时候。
结婚两年,她不是傻子,当然也知道他在外面是有了别人,只是让她没想到的是对方竟然是一个植物人。。。。。。。震惊之余她又感到是庆幸的,最起码他不会跟一个植物人做出什么过分的事情来。
她以为只要她等,只要她给他足够的空间和耐心,迟早一天,他会回头的。
可是,她没想到一切是那么的出乎意料之外。
夜,清冷寂静,月明星稀。
白肖蜷缩着身体坐在落地窗前,眺望着远处的夜景,沿着人工湖,到处都是璀璨的灯火,漂亮的霓虹灯闪烁着它最原始的欲望。就连极遥远的郊区,恐怕也是灯火通明,其乐融融的吧,谁会和她一样?永远只能跟寂寞作伴。。。。。。。
房间没有开灯,白肖顺着记忆去摸墙壁的开关,然而,一只修长的手比她更快,“啪——”的一下,房间被瞬间点亮。白肖面对突如其来的亮光,一时受不了强光的刺激立即闭上了眼,等到再次睁开时,眼前已经多了一个男人。
他眯着眸子看她,身上散发着医院淡淡的消毒水味与外面空气清寒的味道。
“你怎么回来了?”白肖几乎脱口而出。
“医院我住不惯。”冯锦墨扯下领带丢在一旁的沙发上,然后走进浴室,很快,里面传来哗哗流水的声音。
白肖苦笑,跌坐在沙发里。
两年来,他第一次回家过夜,却是在她最不愿意见到他的时候,至于他为什么突然回家来?白肖不想考证,只在想,今晚,她要怎样跟他过夜?
两人同时挤在一张大床上?那显然不可能。
白肖想了一下,拉开柜子,从里面取出崭新的被褥,然后下了楼。
当初,冯锦墨为她买下这幢别墅,搬进新家的第一天,她就发现这里只有一个卧室。本以为是冯锦墨对她独一无二的暗示,时间久了,才发现那只是她自作多情罢了。
楼下有一个小型书房,这两年来,白肖据为己有,在里面摆满了自己有关医学的所有书籍,也只有这里她是按照自己喜欢的风格稍稍布置了一下,并且特意请工匠在书房弄了一个小型的榻榻米,这也方便她晚上看书到很晚,便直接在这里过夜。
只是没想到,今晚她却只能在这里过夜。
简单的将床铺好,白肖就躺了进去,拉高被子将自己蒙在里面,然后尝试着入睡。
冯锦墨从浴室里出来,房间里空荡荡的,而——白肖更是不知所踪,环顾房间一周,只有床边的柜子的门是微闭着的,冯锦墨走过去拉开,里面少了一样东西。
他的俊眉微皱,穿着拖鞋蹬蹬蹬——下了楼。
几乎想都没想就走过去推开小书房的门,开了灯就看见靠近窗户的小榻榻米上面鼓起一个细细长长的小包。
冯锦墨走近床旁,脱了鞋,平平整整的躺在了白肖的身侧,因为床很小,他温热的身体跟白肖贴的很近,空气中传来干净清新的沐浴乳味道。
黑暗中,他修长的手指覆上她平坦的小腹,一路向上攀爬,手指微微用力,清冷中带着侵略感。
就算白肖再迟钝,也明白冯锦墨的意思。
“不要这样,太晚了,睡觉吧!”白肖按住他的手,冷冷的拒绝了他。
他的手臂圈住她的腰身,温热的胸膛贴在她微凉的背脊上,声音清冷的传过来,“为什么?”
“我没有感觉。。。。。。”白肖随即敷衍道,但是下一刻,他的身躯已经重重的压了下来,火热的唇强行吻住了她嫣红的唇瓣,带着侵略,带着占有,辗转缠绵,攫取她嘴里最香甜的蜜汁。
白肖挣扎了两下,被他的大手死死按住,所幸,白肖也不挣扎,直直躺着,任由冯锦墨在她身上略城攻地。。。。。。。冯锦墨突的一下停了手,从她身上重重的翻了下来,躺在一边轻微的喘息,白肖静默不语,半响后,他说:“白肖,你是对我没有感觉或者说你,。。。。。。。性冷淡?”
白肖一怔,侧头看他,黑暗中他的周身散发着清冷的气场,仿佛刚才和她火热缠绵的人不是他,白肖心里一阵苦笑,刚才,她怎么会以为他对她是有感情的呢?
“这两者之间有什么本质区别吗?”黑暗中,白肖的声音同样透着冷漠的气息。
冯锦墨不语,半响,突然翻身坐起,单手撑在白肖身侧,漆黑的眸子即使在黑夜中也压迫的让人不敢直视,“当然有区别,我不允许我的女人对另外的男人有幻想,哪怕想都别想!”白肖望着他,揣测他这话的意思?
他的意思是说,她是他独一无二的女人,那么,他呢?是不是她独一无二的男人。想起苏洁肚中的孩子,白肖顿时觉得她的这种想法有多幼稚可笑?
这时,冯锦墨的电话突然响了起来,他看了一眼,下床去了客厅。
书房的门虚掩着,白肖听见冯锦墨在客厅里打电话,声音温柔低沉,“还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的?嗯,乖,明天我就来陪你。。。。。。。。”
白肖坐在床上,抓紧被单,望着男人高大的背影,她很想冲出去甩他一个耳光,狗男女,既然这样舍不得分开,晚上干嘛还要回来?
可是,她没有,即使冯锦墨将她伤的再深,在这场婚姻当中,她永远也没有说话的权利,如果说了,无非是自取其辱。
一整晚,白肖几乎没睡,耳边传来冯锦墨均匀的呼吸声,白肖索性起床,走进浴室,镜中倒映出女人苍白憔悴的脸,白肖苦笑,这样的婚姻还要维持多久?
眼睛一瞥,望见洗漱台上整齐的摆放着她和冯锦墨的洗漱用具。一粉一蓝的两个漱口杯,里面的牙刷也是同样一粉一蓝,白肖思索了一下,从冯锦墨的漱口杯中拿走了他的牙刷,然后又在贮藏柜里找了一只一模一样的崭新的牙刷放了进去。
早晨的天色微微泛白,白肖睁开眼时,发现旁边的床铺已经空了,上了二楼原先丢在沙发里的衣服早已经不见了。
白肖心里一空,他果然是最无情的人。
作者有话要说: 妹子们,你们让老恬好伤心。。。。。。
☆、第三章
吃完早餐,白肖开车去了医院。
换上白大褂,就和大夜班的医生一起去查房,按照惯例,凡是前一天做完手术的病人都要进行例行查房。
白肖从病房里出来,就看见一群人推着一架移动病床脚步匆忙的朝着这边走来,而走在人群最前方的那个人分明就是岳叶。
他一身雪白大褂,前胸敞开着,随着他快速移动,雪白的大褂迎风飞舞,自有那么一股潇洒俊逸的派头,看见白肖后,他妖孽般的俊容上竟然展开了灿烂的笑容。。。。。。。。。
白肖站着没动,岳叶快步走过来,凑近她的耳朵低声笑道:“这下放心了吧,人,。。。。。。。。我给你送过来了。”
白肖低头看去,移动病床上躺着一个女人,长发披散开来,容貌清新脱俗,只是一双秋水荡漾的眼眸里透着一丝恨意,望见她直冲冲的说道:“你就是白肖吧。”
白肖不动神色,低头说道:“对,我就是白肖。。。。。。。。”
苏洁抿着唇不说话,只是眼睛里的恨意更深,她大概没想到白肖面对她会如此平静,不光是她,连白肖都在暗暗佩服自己,小三气焰嚣张的在她这个正妻的地盘上撒野,于情于理她都应该借着这个机会好好整治她一幡,可是,她没有。
她曾经幻想过N种和苏洁初次见面的场景,却唯独没有想到过这一种,她是医生,而她是她的病患,以这样的身份见面,即使心里有再多的怨恨,再多的不甘,最终只化作对她的同情跟怜悯。
可是,苏洁并不这么想,她漂亮的眼睛直视着白肖,似笑非笑的问她,“白医生,哦,不,我应该尊称您一声冯太太,你是专业的妇产科医生,麻烦请帮我看一下我肚子里的宝宝是否健康?”
白肖抬眼看站在一侧岳叶,只见他笑的狡猾,“你昨天不是亲口告诉我,所有的事情都由你来做?当然包括安抚病人。”
白肖了然,感情是这家伙压根没跟苏洁提堕胎的事啊,这意思是坏人要她一个人来做?
不过没事,既然已经接手了这个烫手山芋,还在于多一道程序吗?
白肖翻开苏洁的病例来看,她的各项检查数据显示,这个孩子不可能存活太久。合上病例,白肖低头,望着床上那个神色得意地女人说道:“苏小姐,对不起,从病例上看你的各项检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