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她还没想好怎么介绍自己。
阮天纵微微一笑,弯下腰,手伸向她,黑瞳涌动着柔和的光晕,对上他的目光,天宠浮躁的心境不自觉地安定下来。
“三哥,车里是谁?”老五阮天卓奇怪地问:“你和谁一起来的?”
“难道是三嫂?”老六眼睛一亮。一品佞臣无耻妃说话间,两人已经走近,与此同时,阮天纵也把女孩从车厢牵出来。
“宠儿?”
两个人四只腿同时僵住了,四只囧囧有神的眼光锁牢她,仿佛要从她脸上找出朵花来。
天宠终于圆满了,看到这两只的反应,她暂时忘记自己的困境了,满怀欢喜地望回去,促狭的笑忍不住的从小小的嘴角沁出来,为了避免自己开怀大笑,她及时捂住自己的嘴,故作羞涩地往大哥身旁躲了躲。
阮天纵不动声色地挽住她,咳了一声,才把震惊的两人惊醒。
“你真是宠儿?”六少到底年轻,抢先一步窜过来,想拉过女孩仔细瞧瞧。
阮天纵一抬手,象是不经意的举动,实则将天宠牢牢护在身后,拦住六少的鲁莽。
这家伙的醋劲大着呢,都这种关系了,哪舍得让别的男人碰到自己的女人,哪怕是亲兄弟也不行。
“爷爷怎么样了?”他护着天宠往前走,根本不理会两人投过来的质询目光,两少的心挠心挠肺的痒得钻心,立刻转身跟过去。
“我们也刚来,一下车就遇到你们了。”五少说,刚才担心老爷子的心情全部转为疑问,不死心地问:“三哥,她是谁?”
六少包抄过来,想蹭到天宠这边看清楚,阮天纵将她护在臂弯中,使坏地贴着墙壁走,六少想近距离观察,只得小碎步绕到两人面前,然后倒退着看。
这姿式,太不符合他尊贵的身份了。
天宠也坏心眼地冲他甜甜一笑,这个招牌笑容是她独有的,六少一下就愣住了,本来往后退的步伐也乱了,前进的几人差点撞上去。
阮天纵护着天宠停下来,五少也绕到两人面前,大眼瞪小眼地互相看着。
“别猜了,她就是宠儿。”阮天纵没好气地说。
天宠一听就惊住了,这和她的预想完全不同嘛,圆溜溜的大眼睛一瞪:“大哥?”
她一开口,两少立刻风中凌乱了。
所以阮天纵的决定是对的,天宠这个样子,哪骗得过精明的阮家人,之前她失忆也就罢了,这一恢复,随便一个眼神都会露出破绽。
他带她回来,就没想过再隐瞒她还活着的消息。
她是阮家人,这早就是不容更改的事实。
至于他们之间的关系,他会再想办法让大家接受,可是沉稳如他,也想跟所有亲人分享宠儿还活着这个好消息。
他不能自私地把她藏在身后。
面对一脸错愕的两少,他淡淡挥手:“先去看爷爷,这事我以后再向大家解释。”
“五哥,六哥!”天宠这才笑嘻嘻地向两人打了个招呼,还使坏地伸手在六少面前摇了摇:“六哥,快醒醒,光天白日的,你不会是被我吓傻了吧?”
“笑话,哥哥我是太高兴了。”六少夸张地笑着,伸手就想来个熊抱,再实质地确定一下,阮天纵淡定地推他一把,扯牢天宠:“借过,我们赶着去看爷爷。”
“宠儿,你既然没事,为什么不第一时间通知六哥?”六少愤怒了,转身向两人追来。
老爷子的病房门前站了不少人,老首长养病要紧,并不是他们想见就能见的,为了老首长的安全着想,警卫员们很严肃地清理来客,不过这当然不包括阮家人,三个少爷一出现,立刻被警卫们放行了。
更多的目光都凝聚在女孩脸上,警卫连里有不少是认识天宠的,也听闻过她的噩耗,乍然一见,和两少的反应是一样的。
三位少爷很有默契,前呼后拥地簇拥着女孩走进病房,至于那些访客倒是大多不清楚这些内幕,所以只是用巴结的目光追随着他们。
阮家少爷平时也是很难得一见的,随便攀上一个,都等于是和阮家搭上关系。赢墟仙境可惜几人都没心情理会他们。
病床分为里外两间,病人在里间治疗,外面是个99999小会客室,几个进去后,阮天纵松开女孩,轻声安抚:“宠儿,你在这等会,我先进去和爷爷说一声。”
天宠乖巧地嗯了一声,却趁着四目相对的时候,给了他一个暗示的眼神,阮天纵显然明白了,暗中点点头,脚步迈向病床,六少却没跟过去,咧嘴一笑:“宠儿,六哥留在这陪陪你。”
阮天纵没作声,瞥了两人一眼便走开了,他也知道,以老六这种急脾气,哪忍得了不立刻问个明白呢?
两人还没聊上几句,老爷子略显苍老的声音急切地从里间传出来。
“宠丫头……真的……你说的是真的?”
“爷爷!”天宠其实站在病房边,竖起耳朵听着里面的动静呢,闻言赶紧叫了一声,她不敢太用力,怕吓坏老爷子,不过还是听见病房传来一阵很大的动静,夹杂着几声惊呼。
她赶紧冲进去,看到老爷子正推开众人,努力想从病床上下来。
“爷爷,是我,我没事。”她飞快冲过去,扶住老爷子,眼光落到老爷子粗糙的手背上,上面正冒着血珠呢,估计是他听到消息,急得拨了吊瓶,想亲自过来看看,不由地嗔怪着瞧着他:“爷爷,你不乖,都老革命了,枪林弹雨都见识过了,居然被一根小小的针头吓倒了?”
孩子气的话逗得全体都笑出来,本来绷紧的气氛一下子缓和开来,老爷子本来颓丧的眼神重新焕发光彩,盯着她,粗粝的手指摸着她的脸颊,不由老怀感慨。
这孩子,从小就是他的开心果,见到她活生生地站在自己面前,再严重的病仿佛都好了一半。
老爷子濒临枯萎的一颗心,终于找到解药。
护士进来,给老爷子重新挂上吊瓶,虽然病人正高烧不退,躺在病房上正危急着呢,但阮家人一扫之前的愁云惨雾,纷纷笑出声来。
这算是天宠出事以来,笑得最舒坦的一次吧?
天宠眼睛亮亮地瞅着这一家人,感染到那份亲情,不由有些纠结。
如果被他们知道,她其实并不是他们的亲人,而是个来历不明的私生女,他们会失望么?
知道她和大哥之间的关系,还会象现在一样疼爱她么?
仿佛感觉到她那份彷徨,阮天纵不动声色的伸出手来,在病床下握住她。
她一怔,晶亮的眸光落到大哥脸上,男人正凝神听着爷爷说话,仿佛根本没留意她,薄唇微微挑起,线条俊美的侧面说不出的迷人,天宠眨巴着大眼睛瞧着他,突然就心安了,她想,就算世人都不理解她,她还有大哥呢。
大哥是决不会抛弃她的。
她不能那么贪心,什么都想要。
老爷子毕竟病重,需要好好休息,陪着他说了一会话,众人各自散开,天宠本想留下来看护的,不过大伯妈很直接地拒绝了,让她先回去休息好了再来换班。
天色果然不早了,从医院出来已是暮色沉沉。
几人回到军区,天宠才想起刚才登机前将手机设置了飞行状态,一开机,便看到好几通未接来电,因为昨晚交换了电话,所以她认出其中几个是郑瀚拨来的,还有一个昵称“宇哥”的,也给她拨来两通电话。
天宠奇怪地皱皱眉,她不记得自己手机里何时会多了这个号码,想也没想,果断拖入黑名单。
任勋宇感觉很郁闷,他难得泄露一回自己的隐私,居然被华丽丽的无视了。
郑瀚的嗓音听上去比昨天正经多了,可能是雇佣关系,带着几分官方口吻:“苏宠儿,保镖的本能就是要随传随到,以雇主的安全为已任,我不知道还有雇主打了一天电话去找保镖的情形发生!你以为我很闲么?我的通告都排到后年了,你知不知道就这一通电话我损失多少?好吧,就算你不稀罕这份差事,我记得你是预支过薪水的,那么作为债主,就算你逃到天边,我也会把你拎出来,就是因为你这些没有信义的小人,才会人心不古世风日下,作为一个有良知的守法公民,我绝不会纵容你这种违法乱纪的恶行!”总裁有约:俏妻不准逃天宠皱着眉,只喂了一声,就听他劈头盖脸说了一大通,心想你一个大男人,心眼至于这么小么,就算没接你电话,就算借过你一张毛爷爷,何至于一副杀父仇人的口吻,你是演戏演得傻了吧?口气于是也不那么客气了:“喂,你哪只耳朵听到我说不做了?你放心,有我在的一天,你就死不了,至于那一百块钱,你放心,只要你还有命花,我会加倍还给你的。”
如果你没命花,我会换算成冥币,亲自烧给你的……这句话她很厚道地只是腹诽了一句,并没有说出来,但是郑瀚还是发飙了。
“苏宠儿!”他的嗓音本来很华丽的,仿佛做工精良的瓷器,染着浓重的文化底韵,可是透过电波气急败坏地传过来,听上去有几分破碎:“我的耐心有限,现在我在片场,马上就要拍下一组镜头,给你十分钟,立刻、马上、火速出现在我面前!”
天宠笑了,清脆的笑声穿越千山万水,听上去那么欠扁,她小小的身子窝在松软的沙发上,悠闲地晃着脚:“对不起哦,就算你肯花钱替我包辆飞机,我恐怕也无法十分钟飞到你面前,因为我现在在京城!”
“京城?你去那做什么?”
“事关个人隐私,就算你是我雇主,sorry,一样无可奉告,而且我还没正式上班,所以我们现在应该是只有一面之缘的陌生人,连普通朋友都算不上,所以很抱歉,我不能告诉你。”
“陌生人?”郑瀚无视助理打过来的手式,也跟她耗上来了:“苏小姐,如果不是我这个陌生人,你昨天就被几个孔武有力的熟人给强了,救命之恩不言谢,可是,这就是你对待一个不求回报的恩人,一个虚怀若谷的雇主,一人有良心的债主的态度么?”
天宠笑得几乎要打滚了,太逗了,想不到银幕下的郑瀚童鞋这么萌啊,她益发坚定了当他保镖,刺探他八卦的决心。
以他的身价,如果把他的一手资料爆给那些狗仔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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