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际战舰玛洛斯号》

下载本书

添加书签

星际战舰玛洛斯号- 第7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司徒文晋也为自己居然知道这么多诡异的事情而好笑,摆摆手,“你再问一个,下一个我肯定不知道了。”

“好,下一个……”安妮盯着报纸,哧地笑出声,

“‘让蜘蛛春情荡漾必不可少的条件’!哈哈哈居然这么剑走偏锋,这下我敢打赌您再博学也不知道。”

司徒文晋以手抚额,一脸挫败,“是紫外线。”

安妮指着司徒文晋非常不淑女地狂笑起来。

司徒文晋解释,“我的……一个同学,给外太空科考船飞过两年护航,和科学怪人混久了,整天在facebook上更新这些诡异的东西,我们想不看都不行。”

“金牌歼击机飞行员给科考船飞护航实在太憋屈,也难怪您同学被闷得脑子秀逗。”安妮说着,从衣兜里掏出支钢笔,准备把填字游戏都填满后,带回去做两人第一次约会的纪念。

司徒文晋觉得“脑子秀逗”这个形容甚是贴切,正要点头称是,却一眼看到了安妮手中把玩的那支沉甸甸的钢笔。

那支笔质朴无饰,笔杆颜色是普通的乌银,但即便在昏暗的烛光下,司徒文晋还是一眼就看出,这笔是用铸造歼击机机身的钛合金制成的——新型号歼击机通过测试之后,之前负责试飞的飞行员都会得到一支用机身材料铸造的钢笔。钛钢笔是飞行员舍生忘死,为歼击机改良立下汗马功劳所得的最高荣誉。司徒文晋心念一动,

“你这支笔是哪里来的?”

“您也觉得这支笔好看?刚才在博拉霍那里,我用她这支笔签字来着。临走的时候她说,我若是喜欢就带走做个纪念。长官,您喜欢的话我送给您。”

司徒文晋接过笔正待细看,忽觉得被谁拉了拉袖子,转脸一看,正是那个适才给两人带路的小男孩。这次他搞起了副业,捧了一大把蔫了吧唧的玫瑰花,正在向咖啡厅里的情侣们兜售。司徒文晋知道被卖花的小朋友缠住,不买一支是绝脱不开身的,于是乖乖投降,伸手到飞行夹克的暗兜里掏钱包,脑中却浮出十几年前的往事。

那时候谢元亨和孔真刚刚开始约会,脸皮薄,情人节时候非要拉着伊斯特和自己结伴约会double date。整个晚上都很完美,直到四人从饭店里出来,也像今天一样被卖花的小朋友缠上。谢元亨和司徒两人自然乖乖掏钱,不想买过之后,四面八方呼啦啦围上来一大堆卖不出去花的小朋友,牵着几人的衣裾愣是不让他们走。几人面面相觑,脱身无计,倒是伊斯特全不着恼,蹲□来,笑嘻嘻地问几个小孩子,

“小朋友们,你们说哥哥为什么要给姐姐买花呀?”

“为了表达对姐姐浓浓的爱!”“买了花,姐姐就会更爱哥哥!”几个小孩子眼也不眨,答得无比专业。

“哦,原来是这样。”伊斯特一脸受教,接着循循善诱,“可是哥哥把钱都用来买花,一会儿就没有钱买保险套了呀。没有保险套,没办法表达对姐姐浓浓的爱,那姐姐就一定会爱上别的哥哥呀。这样说来,哥哥还应不应该买你们的花呢?” 

之后孔真对天发誓,再也不要和西点这群流氓沾上一点干系。当然她几年后还是乖乖嫁了谢元亨,那是后话。

看着司徒文晋若有所思地微笑着掏钱买花,安妮心情大好。小男孩这次倒没盯着钱包,却瞪着司徒文晋夹克左袖不错眼地看。想是之前两人身高差距太大看不到,这会司徒文晋坐下了,男孩方才看见他飞行夹克上红口白牙的鲨鱼臂章。安妮觉得有趣,便逗他说,“啊呜,哥哥的鲨鱼很威风是不是?”

男孩点点头,又摇摇头,没头没脑地说,“但是没有锯子。”

安妮没听懂,只当是小孩的懵话。司徒文晋却变了脸色。“锯鲨?你在哪里见过锯鲨?”

看到司徒文晋凶巴巴的样子,男孩有点害怕,嗫嚅道,“前几天……也是皮衣上……”

司徒文晋抽出钢笔,寥寥几笔,便在餐巾上画出了一条凶神恶煞、头顶长锯的鲨鱼。“是不是这样的?”

男孩点头。

司徒文晋却早已看到手里握的钛钢笔上镌刻的小小一串字。

Eastend M。3270129。

司徒文晋在桌上留下钱,拉了安妮匆匆离去。安妮甚至来不及拿那一份做好了的纵横填字游戏。

两人离去之时,咖啡店还在放着那张《罗蒙湖畔》的唱片,沉郁苍凉的男声反复吟唱,

“Oh;ye'll take the high road and I'll take the low road;
(你上高山,我下平原,)

And I'll be in Scotland afore ye
(到达苏格兰时,我会在你之先。)

But me and my true love will never meet again,
(但我同我的真爱却永不能再相见,)

On the bonnie; bonnie banks o' Loch Lomond。
(在那最最美丽的罗蒙湖畔。)”  
作者有话要说:能翻墙的同学不妨去听听这首《罗蒙湖畔》(Loch Lomond)。




、围城

18:00。玛洛斯号,第四十九层甲板,唐人街。

卡玛卡尔餐吧。

运输机在二十层甲板频繁起落,将成吨的物资源源不断地从α0413运往玛洛斯号。谢元亨倒是三个月来头一次闲了下来,溜溜达达回到个人休息室,一觉睡了个昏天黑地。要不是接到大少爷的传呼,他只怕干脆就睡到第二天了。捧着提神醒脑的香桂茶,谢元亨一边等司徒文晋,一边迷迷糊糊地想,如果日后真能逃出生天,他一定会怀念这三个月的逃难生活。毕竟,天亮上工,天黑睡觉的单纯日子,他已经很多年没享受到了。

近两年来,他和妻子孔真从来没睡过一个安稳觉。自从两年前谢元亨夫妇的个人信息进入合众国婴儿收养中心的数据库,两人的手机从来都是24小时开机,因为他们不知道收养中心什么时候会打来电话。而每一次电话铃响,都是从一次希望到失望的酷刑折磨。

而时间再往前推几年,则更是不堪回首。长期服用帮助怀孕的激素和药物和几次失败的人工受精,使原本温雅娴静的孔真性格大变,时而歇斯底里时而抑郁求死,而谢元亨由于糟糕的精神状态,也不得不离开了歼击机飞行编队。

谢元亨和孔真一直渴望能拥有一个大家庭。自从两人感情稳定,就开始讨论将来的孩子上公立学校还是私立学校,学钢琴还是提琴,当飞行员还是科学家。有了自己的家之后,两人更是把绝大部分业余时间都花在装饰儿童房上。两人在墙壁上画了可掬的棕熊白兔,在地上铺了毛茸茸的地毯,谢元亨亲手做了一张小摇床,孔真亲手裁了几打小衣裤。因此,面对不能有孩子这个事实,夫妇俩完全无法接受。本来甜蜜美满的婚姻,也几乎土崩瓦解。两人大吵之后,往往是谢元亨摔门而出,叫上司徒文晋喝酒吐槽到天亮,而孔真更常常一个电话就把远在外星系执勤的伊斯特直接喊回纽约,之后还不给伊斯特好脸色,把和谢元亨没发完的脾气,全发在请了年假只为回来照顾自己的闺蜜身上。

直到两人放弃造人努力,终于决心□之后,谢元亨和孔真的婚姻才总算有了转机。两人甜蜜情好之时,孔真总是一手搂着谢元亨,一手翻看相簿,“若是没有司徒和梅,我们根本走不到今天。”而两人一旦翻脸吵架,孔真总是望着谢元亨,泪眼朦胧,“连司徒和梅最后也没在一起,所以我们在一起也许根本就是个错误。”

对此,谢元亨总是一脸现实,“就算那两个蠢货最后在一起了,也不过是我们今天这个样子。”

谢元亨耸耸肩,他今年三十四岁,早过了对爱情和婚姻有幻想的年纪。

司徒文晋匆匆走进卡玛卡尔时,正看见刚刚回顾了自己六年围城生活的谢元亨,翻着白眼,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神情。

然而看到司徒文晋交到自己手中的钛钢笔,谢元亨还是一下醒过了神。

尽管卡玛卡尔的吧台此时冷冷清清,四下无人,谢元亨还是警惕地左右看看,之后压低声音,“你是说……伊斯特她现在人在α0413?”

司徒文晋皱眉,“那个男孩看到她驾侦察机离开。”

“……只有她一人?”谢元亨斟酌着问。

知道老友意有所指,司徒文晋摇头,“就算阿真现下同她一道,她也绝不会带着阿真来α0413这种地方来冒险。”

谢元亨点头。“那你的意思是……杏坛号没有被叛军……而且就在左近?你怎知伊斯特不是已经……她还穿着合众国军装?”

代表正义的大少爷一副被冒犯的神情,“她怎会投敌。只可惜那男孩记不得她飞机的编号涂装,只记得她是空手而来,而离开的时候提了个小号保险箱。”

谢元亨抬起眉毛。“就算她是为了杏坛号补给而来,玛洛斯需要的补给有几千吨,而杏坛号需要的补给只是一份便当么?而且你说她是空手而来?”

“杏坛号当时是带着半年的补给升空的。她专程而来,大概是杏坛号急需什么紧要的物事。”司徒文晋用手指敲着桌面,斟酌再三,“你知道十二年前关于博拉霍的那个传闻。”

把十几年前掀翻了合众国政坛的那件大丑闻同博拉霍的发家史联系起来,谢元亨瞪大了眼睛,

“你是说博拉霍,她是……是……这么多年,你都没问过伊斯特?”

“她说她不知道,也不关心。”

谢元亨揉了揉太阳穴,试图把这些纷繁而模糊的信息串联起来。“博拉霍不愿公然同炽焰正盛的叛军唱反调,却悄悄卖给伊斯特一个人情,又想办法让你得知杏坛号尚在世间……她这算什么?人性的回归?母性的复苏?”

“我不知道。我见到钢笔之后马上再去见博拉霍,却被她手下挡了驾。”

谢元亨两眼望天,“丫这是让我们自力更生,艰苦奋斗了。”

18:00。玛洛斯号,七层甲板。

中央控制室。

司徒文晋目光炯炯,正在向司徒永茂与卓奉安论证对叛军侦查机群进行小规模空中突袭的可行性。

“一旦俘获一艘中级侦察机,我们就可以通过接驳叛军网络,多少获得一点这次战争的真实信息。”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