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轻双颊微红,垂着脸,几乎就贴在他有脸膛上。
震耳欲聋的心跳声从他的胸口传过来,敲得秦轻耳膜生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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坦白说,顾径凡是个很抢眼球的男人,秦轻坐在休闲区的长椅上,捂着腹部,看着那个眉眼如画的男子在医院跑来跑去,挂号,缴费,找科室,突然间心底就升腾起了那么一股子温暖来。
六年了,除了弟弟秦铮和好友麦佳珍,已经六年没有人像这样关心过她了,很多人在知道她的经历以后,就对她退避三舍,如避蛇蝎,可是谁又知道,她真的没有拿那张五百万的支票。
如果不是宋辽远,她也不会自己设计自己去替他坐牢。
可笑的是,宋辽远却根本不相信她的说词。
是不是第一次,只有她自己清楚,可是,当她把自己的第一次奉献给那个男人的时候,换来的,却是嘲弄与讥讽。
曾经的宋辽远,也是如顾径凡这般,谦谦君子,温润如玉。
只是,年少时那个让她爱到无法自拔的少年永远的定格在了青春时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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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影晃动,顾径凡高大的身形再次驻立在眼前,他已经拿好了药,带着她到输液室去挂点滴。
胃部灼痛,像是生生要在她腹部烧出一个洞来似的,在见到顾径凡的那一刻,一颗燥动的心莫名的就安静了下来。
心湖平静,神态清隽。
“怎么样?能走吗?”顾径凡一手拿着药,一手拿着她的病历,好看的眉心堆砌成小山。
秦轻点点头,“可以…”
顾径凡直起腰身,在她身旁站定,等她依靠过来。
秦轻一手捂着腹部,一手牵着他的西装,跟在他身后,满心满眼的,都是顾径凡的背影。
胃上的疼痛,似乎也轻了许多。
不怕我告诉他?
夜暮沉沉,窗外飘着零星的小雨,偶尔有几滴沾在玻璃窗上,雨珠蜿蜒而下,像极了女人的眼泪。
秦轻靠在输液室的长椅上,星眸半闭,似乎是睡着了。
顾径凡坐在她身旁的空位上,眼睛却是一眨不睡的盯着秦轻的睡颜。
这样苍白憔悴的她,是他无法想象的。
六年前,如果他没有离开Z市,她会不会过得比现在幸福?
也许他不能给她想要的爱情,可至少他能给她一个健康的身体。
贫血…
营养**…
胃溃疡…
低血糖…
手中的病历本被他不自觉的捏紧,清晰的指纹印在塑胶封面上,是他跳动着的不安的心。
男人骨胳分明清俊修长的手伸出来,轻轻摸了摸秦轻的头发,却再也舍不得移开。
缓缓落在她纤瘦的小脸儿上,轻轻摩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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私人手机响起来,生怕惊动她,顾径凡起身,到走廊外接电话。
“妈…”
“我来不了了,你们先吃吧…”
“嗯,我这边有个应酬,推不掉…”
“回头晚上我送礼物给她,算做是接风了吧…”
接完电话,他对着天花板长吁了一口气,用力捏了捏手机,又放回口袋里。
再次回到输液室的时候,秦轻已然睁开了眼睛,带着微笑,感激的看着他,“谢谢…”
顾径凡身长腿长,三步两步就走到了她跟前,在她身旁坐下来,“先别急着谢我…”
他看着她还带着些惺忪的眸子,眼眸深底处,是浅浅的微笑,“我的人弄坏了你的车,撞得很厉害,好像是报废了…”
“我的车?”秦轻这才想想起来,那天把车丢在了名都酒店的地下停车场里,连带着车钥匙都扔在了车上。
“不过,你不用担心,我已经重新买了一辆车,算是赔你的…”顾径凡笑意宴宴,和若春风的笑容让人难以拒绝。
秦轻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犹豫半天,缓缓道:“没关系,我那个车原本就打算今年年底报废的…”
“至于你赔我,就算了吧…”
“我昨天晚上还把你…”
后面的话秦轻没说出来,但是顾径凡却很明白她的意思,笑笑,把车钥匙往她手心里放过去,“一码归一码,你欠我的,用别的方式还…”
不知道为什么,秦轻总觉得他这话另有他意。
好似带着点暧mei的感觉…
垂下头去,用力捏着掌心中的车钥匙。
“那个…我不能要你的车…”
“哦?”顾径凡坐在那里,身子依旧比她高出大半截,光是气势上,就能压死她。
秦轻吞了吞口水,指了指身上的衣服,“这衣服不便宜,衣服钱我还没有还你,怎么能让你再赔我?”
“而且…而且那辆车子的钱还不如这件衣服呢…”
被顾径凡的眼神瞧得心虚,急忙撇开眼。
顾径凡抱着胳膊,剑眉微挑,“这么快就想撇清?不怕我告诉宋辽远?”
我是你的人
秦轻无语。
飞快的把车钥匙拿过来,放进包里,垂下头去,再也不敢看他。
顾径凡就是吃准了她那天晚上醉酒,根本不记得发生过什么,偏生的,他就喜欢这样的拿捏着她,看她这副羞得几乎要钻进地底下的模样。
不经意间,秦轻的手碰到了他的手。
仿佛似碰到了什么洪水猛兽一般,急切切的抽回自己的手,似乎那手会将她烧灼一般。
时才触碰过他的地方,像是着了火一般,隐隐有一种滚烫的东西在流动,迅速窜向四肢百骸里,最后缓缓汇入到胸口处。
男人环胸而坐,眉眼弯弯,星眸似九天银河一般泛起无数星光,点点滴滴砸在她的眸上。
秦轻觉得口干舌燥,
明明什么都没有做,只是不小心碰到了他的手,一颗心便无端的跳起来,落入深深幽潭里,坠入到心湖湖底,缓缓有轻微的泥沙扬起来,迅速被湍急的水流冲散,再也找不到一丝痕迹。
只是,那抹微动,只有秦轻自己察觉的到。
清澈的心湖微微荡漾,连她自己也说不出来那是一种什么感觉。
就好比是一个圣诞雪夜站在橱窗前的人,望见了橱窗里绝无仅有的宝贝一般,仅仅是那么一眼,便再也移不开眼。
而那个宝贝,终究不是属于她的。
“那个…那个…我已经好多了,要是你有其他事的话,就先走吧。”秦轻垂着头,忽略掉刚才肌肤相撞时产生的那股燥热感,没话找话。
顾径凡把另一只腿翘上来,温温的笑,“我没有事…”
男人笑的若三月春花,星眸熠熠,尽是泽泽的光芒。
秦轻额际冒汗,顾先生,您老人家能不能不要这么直接?
“麻烦你那么久,真是不好意思…”
“你家里人一定等着你回去吧?不如你回去吧…”
顾径凡嘴角扬了扬,“不麻烦,我是你的人…”
秦轻没被他这句话咽死,顾径凡真是语不惊人死不休,秦轻一头的黑线,已经不怎么疼的胃开始隐隐作痛。
“那个,纠正一下,你不是我的人…”
浮光掠过,秦轻还没来得及说完,那人似笑非笑的眸子便凑了过来,黝黑黝黑的眸子望定她,“你睡了我…”
“…”秦轻无语,一个头两个大,她突然很想咬掉自己的舌头,顾径凡这个男人,真的有气死她的本事。
咬咬牙,转过脸去,打定主意不再理会这男人。
越说越没个正形,亏他长的一副人模狗样的好皮囊。
顾径凡一手撑着秦轻身后的长椅,一手托着下巴,饶有兴致的望着这个翻脸比翻书还快的女人,心间却是轻快的。
她生气了,是不是说明,至少他是个可以左右她情绪的人?
嘴角的弧度弯的更加好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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尴尬万分
小腹处一阵阵发紧,涨得发痛,秦轻之前在办公室喝了不少热水,这会儿,她很想上厕所方便。
可是,顾径凡这个男人站在这里,她实在是开不了口。
只能咬牙忍着。
不过才过去了十分钟的时间,她却觉得度日如年。
不由得夹紧双tui,有些愤恨的看着一旁的顾径凡。
秦轻恶狠狠的瞪一眼顾径凡,男人黝黑的眸子恰好转过来,落在她脸上,看她一副咬牙切齿的模样,皱眉。
顾径凡上下扫了一眼这个咬牙切齿的女人,疑惑。
他什么时候得罪这个小女人了?
只不过就想这么静静的陪她坐一会儿,就这样静静的看着她,哪怕是只有这么一次,便足够了。
也不知道他的这一点点小小的奢望能否实现?
男人皱眉,气压瞬间降低,压得秦轻快要喘不过气来。
“你还没有吃饭吧?…”秦轻觉得,跟顾径凡相处,真的是一件很难的事。
胸口下的那颗心脏,似乎随时都会跳出来。
“你也没吃。”男人翘着腿,把另外一条腿翘上来,侧了脸看她,目华灼灼。
“那个…我不饿…”秦轻多想打发他快点离开这里啊,可是偏生的,她的肚子非要和她做对
咕…
顾径凡看着她,微微一笑,眸中细华闪过,似三月里的江南下起了一场天青色的烟雨,“女人都像你这么爱说谎么?”
“…”秦轻怔住。
她彻底被顾径凡打败了,这个男人,为什么还不走?
咬咬牙,真想冲他大吼一嗓子:顾径凡,我要上厕所,你能不能不要老在这里耗着!
可是,在看到他邪魅的坏笑时,她还时咬牙忍了下来。
坦白说,她怕顾径凡,怕他用昨天晚上的事来要胁她。
如果宋辽远知道了昨天晚上的事…
后果她不敢想。
这一场豪赌,她赌不起!
小腹又是一阵抽紧,秦轻下意识的弯了弯腰,腿并的更紧。
顾径凡盯着她,似乎看出了些什么来。
“你要上厕所?”
秦轻一张脸顿时爆红,似浸入了油锅的大虾一般,从头到脚都要燃烧起来。
顾径凡淡淡的看她一眼,“为什么不说?”
秦轻在心底暗暗问候他的母亲,你丫个混蛋,我们好歹还是陌生人好不好?你叫我怎么问得出来?!
见秦轻低头不语,顾径凡站起身来,将挂在支架上的药水瓶取下来,“不是要去厕所么?”
“轰”一声,秦轻只觉得自己的脑袋似乎要炸开了一般。
全身就像是沸腾的水,没有一处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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