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秦轻低头不语,顾径凡站起身来,将挂在支架上的药水瓶取下来,“不是要去厕所么?”
“轰”一声,秦轻只觉得自己的脑袋似乎要炸开了一般。
全身就像是沸腾的水,没有一处能安静下来。
顾径凡竟然…竟然…要送她去女厕所…
请你示范一下怎么滚
顾径凡凤眸微眯,视线落在她插着输液管的手背上,“你确定你可以?”
“万一你掉进去了…”
他的眼角带着一抹戏谑的笑,秦轻看着,怎么都不顺眼。
真想撕了他那张倾国倾城的脸,看他还怎么笑!
他高高举着药水瓶,已经往门口走过去,见她还愣在原地,不由又望着她笑,“怎么?想就地解决?”
秦轻无语问苍天。
真真儿是白瞎了他那张媚惑人心的脸!
真想赏他个一丈红什么的,可是,看着自己瘦如鸡爪的手,再看看手背上挂着的针头,她怂了。
她承认,这一刻,她骨子里的奴xing又跑了出来,面对顾径凡这样只手遮天的人物,无论她有多么的愤怒,只能忍着。
纠结了一会儿,还是乖乖的跟在他身后,往女洗手间去了。
―――――――――――――
女洗手间里没人,只有流水声哗哗的响着,秦轻听到那水声,只觉得小腹更胀了。
站在洗手间门口,她伸手去够顾径凡手上高高举着的药水瓶,“那个…我自己来吧…”
男人却似没听见一般,竟然跟在她身后,一起进了女洗手间。
“你…不要进来…”秦轻说着,去拿他手中的药水瓶。
顾径凡却故意把药水瓶举着,不肯放下来,“又不是没看过!”
“…”秦轻无语。
她就从来没见过这么脸皮厚的男人!
“顾先生,您能不能回避一下?”
秦轻缩着脖子,咬牙,小心翼翼的问他,却不敢看他。
男人大摇大摆的走在她身后,对着一个睁大了眼睛看他的女士微笑,“不好意思,我太太她有流产先兆,得罪了…”
旁边的女士一见他这么礼貌,对自己的“妻子”体贴又情深意重,哪里还有人会怪他?
整个女洗手间里都是啧啧的称赞之声。
顾径凡这么一说,女士们顿时就让出一条路来,“没关系,你们先…”
秦轻拧着一张脸,看着一个个鱼贯出去的女士小心翼翼的从自己身边经过,露出羡慕的表情,顿时恨不得咬死顾径凡。
顾径凡心情很好,无视身前小女人的怒火,微笑着替她打开门,“小心…”
“哼!”秦轻重重关上门。“顾径凡,你给我滚远点!”
门外的男人一脸委曲,“那个,请你示范一下怎么滚…”
“…”
秦轻坐在马桶上,双眼望天,她不知道自己怎么就跟顾径凡这样的人搭上了关系,如果可以,她宁可不认识他。
从遇到这个男人的那一刻起,她的生活彻底被他搅乱了。
如果可以,她宁愿没有遇见过他!
可是,那人浅笑盈盈的模样又出现在眼前,他是出狱后第一个对她笑的人,没有拿有色眼光看她的人。
他其实…是个好人。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她无端的有些怕这个好人。
一门之隔,两人却是表情各异,一个咬牙切齿,一个浅笑宴宴,却又说不出的和谐。
没想到顾总这么热心
回到输液室的时候,顾径凡的助理正站在门口,摸着手机,四处张望。
瞧见顾径凡过来,他瞪大了眼睛,足足停顿了半分钟,才立刻把手机放进口袋里,把一个快餐盒递到顾径凡手里。
“顾问,您要的东西。”
顾径凡点头,把东西接过来,举着药水瓶,仿佛什么也没瞧见一般,把秦轻带回输液室。
不得不说,顾径凡很细心,特意吩咐助理送了热粥过来,他打开盖子,分给秦轻一份,他自己则是安静的吃着另外一份。
两个人跟前的粥一样,都是白粥,上面零星飘着一些小菜。
秦轻不由得多看了顾径凡一眼。
那样身份的男人,竟然愿意陪着她一起吃这几乎没有味道的白粥。
眼睛上仿佛蒙上了一层灰,有些看不真切他的脸,只觉得心尖尖儿上有股子暖意在微微荡漾。
秦轻心里已然又掀起一片风暴。
这个男人…
察觉到自己似乎有些失神了,撇开脸,不再看他。
秦轻垂下头去,用力吸着餐盒里的白粥,目不斜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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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轻埋头很认真的喝粥,顾径凡在一旁淡淡的瞧着她把头埋进餐盒里的小模样,心间一片柔软。
多想把她揽入怀里,揉一揉她绒绒的发。
顾径凡就这样静静的望着她,鬼使神差的伸出了自己的手。
“轻轻…”零乱急促的脚步声,伴着男人的喘息声疾驰而来。
顾径凡的手僵在半空中,生生又收了回去,落在他深色的西装外套下,缓缓变成拳头。
宋辽远的突然出现让原本安谧静寂的气氛乍然迸裂,秦轻抬眸看向他,露齿一笑,“阿远…”
顾径凡深吸一口气,缓缓将后放在身后。
宋辽远一脸自责,在秦轻身旁坐下来,“轻轻,对不起,我…”
“我有个应酬,所以…”
秦轻看他一眼,“没什么,我知道…”
不管怎么样,哪怕她心里再难过,再不舒服,还有顾径凡在场,至少,她不想让顾径凡看出她和宋辽远之间不和谐。
宋辽远长舒一口气,捏住秦轻没有挂针头的那只手,“轻轻,对不起…”
秦轻只是淡淡的放下餐盒,“没关系…”
其实,她心里明白的很。
若是在乎,便你有一丝一毫的损伤,他也不会舍得你难过一分,若是不在乎,便是你痛得死去活来,他亦不会多看你一眼。
宋辽远轻轻吻了吻秦轻的鬓际,“我…明天补偿你…”
秦轻没有说话,只是淡淡的微笑。
“顾总…”宋辽远这才发现秦轻身旁的顾径凡,又看了看秦轻,“没想到顾总这么热心。”
不知道为什么,秦轻总觉得宋辽远话里有话。
你希望我对她说什么
顾径凡依旧稳稳的坐在秦轻身旁,俊逸的脸上噙着浅笑,“宋总连自己的妻子生病都不知道,真的很忙…”
宋辽远的脸色变了变,随即笑笑,“不管怎么样,还是谢谢顾总把我太太送到医院来…”
宋辽远特意咬重了“太太”两个字。
顾径凡没有说什么,起身,朝着秦轻笑笑,“既然宋先生来了,那我就先走了…”
他只是想跟小女人多呆一会儿,天公不作美,竟然还是瞧见了这个男人!
对于宋辽远这个男人,他实在是没有看下去的yu望,哪怕是一眼,他也不想看见他。
既然她喜欢宋辽远,那就让她喜欢着吧,只是,他怕有朝一日,事实真相揭开的时候,那惨不忍睹的真相会把她毁了。
缓缓看向秦轻,眸底尽是暖暖的春意,“再见…”
他伸出手来,朝向秦轻的方向。
秦轻看了看他的手,还是伸出手来,回握了一下他的手。
他的手温暖而干燥,修长的手指上找不到一丝一毫的细纹,美的不像是男人的手。
他的手抽开的时候,指腹轻轻在她掌心里刮了三下,有一种轻微的痒在秦轻掌心里弹开来。
像是温柔的风,又像是他的笑容一般,直直扎进她心底。
宋辽远也跟着起身,“我送顾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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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长的走廊,入了夜,由于开着吊顶灯的原因,并不显得昏暗。
两个身形高大相貌俊美的男子走在走廊里。
说是肩并肩,两人却保持着相当远的距离,疏离而又冷漠。
“你对轻轻说了什么?”宋辽远有些愤怒的看着顾径凡,眸底深处有一种迫切想知道的冲动。
“能说什么?”顾径凡看着他,桀骜不驯的脸上带着一丝嘲讽,“或者你希望我对她说什么?”
“顾总似乎对别人的太太很感兴趣!”宋辽远说这话的时候,眉心皱起来,眸底有着熊熊烈火,仿佛是顾径凡抢了他的东西一般。
顾径凡没有急着说话,姿态优雅的掏出一支烟来,点上。
抽了一口,青色的烟丝尽数吹在宋辽远脸上,呛得他直咳嗽。
“结婚六年,从来没有过一次xing生活的男女算是夫妻么?”
宋辽远脸上一变,“顾径凡,你别欺人太甚!”
顾径凡笑笑,弹了弹指尖上的烟灰,讳莫如深的眸子微微眯起来,“属于你的,别人抢不走,不属于你的,你也拥有不了…”
顾径凡丢下这句话,一只手插入口袋里,缓步远去。
他的身形太过高大,每经过一盏吊顶灯时,那灯下的光芒便不自觉的减退几分,都被这眉眼如画的男子盖过了光芒。
宋辽远站在原地,看着那道远去的背影,手狠狠砸向一旁的墙壁。
“顾径凡…”
绿白色的墙壁纹丝不动,宋辽远的手背却隐隐露出几片血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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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少个“对不起”都比不过一句“我爱你”
宋辽远再次回到输液室的时候,护士正在替秦轻拔针,看到宋辽远过来时,那护士有些诧异的看了他一眼,自宋辽远身边经过。
秦轻一语不发,只是静静的摁着针口,等待血凝固。
宋辽远伸出手来,摁住她按着的地方,“我来吧…”
秦轻淡淡的笑笑,“不用了…”
她的笑意浅浅淡淡,淡的像是快要逝去一般。
仿佛站在她身边的人不是宋辽远,而是什么路人一般。
宋辽远伸手,去帮她整理东西,秦轻看也不看他,站起身来就往外走。
“轻轻…”
由着他在身后叫,秦轻只是加快却下的步子。
他以为她不知道,其实,她什么都知道,她是宋辽远的助理,宋辽远有没有应酬,她比他更清楚。
欢天喜地的坐在办公室里一直等了他三个小时,换来的是什么?
事实真相秦轻不敢去问,怕问了会不可自抑的难过。
如果宋辽远说实话,和别的女人有约,她会伤心。
如果他骗她,她会更伤心。
与其伤心,不如不闻不问,没心没肺的人总是活得比较快乐。
眼眸中雾气腾腾,秦轻却是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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