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不敢,也不能。
男人的双眸因压抑而呈现出一种带着血丝的红色,怔怔的望着秦轻,“轻轻,不要这么说,我没想和你离婚…”
不知道为什么,这段时间以来,他越来越渴望和秦轻在一起,每次和于莎曼在一起的时候,他脑海里闪过的,都是秦轻的眉眼。
他越来越害怕秦轻跟自己离婚,连他自己都不知道原因。
秦轻看着他的眼,努力压制住自己的愤怒,“宋辽远,如果你愿意碰我,说你不介意我是个不干净的女人,我会试着不离婚。”
宋辽远怔住。
秦轻站在原地,瞪大了眼睛看着这个男人。
昨天在餐厅的时候,他可以狂野肆无忌惮的吻于莎曼,恨不得把对方揉到自己身体里去,那样狂野如火的宋辽远,是她从不曾见过的。
这回,她就要看看,她到底能不能征服这个男人。
人说:一对相爱的男人,必是有xing生活的,而且xing生活和谐又美满,若是不相爱,男人连一点点碰女人的yu望都不会有。
倘若宋辽远真的有那么一点点爱她,她都愿意努力,试着让这段婚姻走下去。
所以,她才用这样的办法去逼宋辽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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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刻,宋辽远的心中五味杂陈,他望着一脸坚定的秦轻,心底油然的升起一股颓败感。
不是他不愿意碰秦轻,而是每次想要碰她的时候,他就会想起六年前的那一夜。
秦轻往前迈了一步,抓过宋辽远的手,放在自己肩上,就这么定定的望着他。
她坐过牢,生过孩子,可他何尝又没有碰过别的女人?
婚内出轨,比起坐过牢来,还不是一样的可耻?
他和她,谁都好不到哪里去,所以,谁也别嫌弃谁,如果这段婚姻依旧能够维系下去,她愿意放低自己。
只因为那个人是她深爱的男人,她愿意把自己低到尘埃里,拱手河山,讨他欢心。
宋辽远握着秦轻的肩膀,嘴唇蠕动,终是一个字也没有说出来。
事情已经到了这种境地,他的确没有什么可说的。
一咬牙,心一横,不就是做吗?他为什么不行?!
可是,当他开始解秦轻的衣扣时,才发现自己内心深处的抗拒,六年前她浑身青紫的模样又一次出现在他的视野里。
指尖颤抖,只解了一个扣子,便再也解不下去了。
时间仿佛静止了一般,狠狠戳着他的心,似是无情的鞭挞。
宋辽远的手终于无力的垂下来,双眼紧紧盯着地面,再也没有丝毫动静。
秦轻的眼泪顿时就涌了出来,她伸出手,缓缓放到宋辽远的脸上,睁大了眼睛看着这个男人,仿佛要把他的面容永远的隽刻进脑海深处。
指尖一寸一寸摩娑过他英俊的五官,然后落到他笔ting的西装上,死死揪住,“宋辽远,你是不是从来没有爱过我?”
“从头到尾,你想要的,只是秦家的钱,是不是?”
她近乎歇斯底里的吼出这么一句话,捏着他衣裳的手无力的滑下来,一点点放开。
“其实,我在你眼里,就是一个跳梁小丑,是不是?”
没有等宋辽远回答,她打开门,竟然决然离去,只留下一个伤心yu绝的背影给宋辽远。
雨依旧下的很大,冰凉凉在砸在脸上,又冷又痛,秦轻在人群人快速奔跑,像是个疯子一般。
宋辽远站在原地,望着消失不见的身影,心中一阵疼痛:轻轻,我也不知道我爱不爱你,我只知道,我不想让你离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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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宋辽远不愿意签字离婚,那么,就走法律程序吧,“因感情不和分居满两年,便可以认定夫妻感情确破裂,因感情不和分居满二年经调解无效的,应准予离婚。”有了这条规定,她不怕宋辽远不离婚。
分居两年,法院认定婚姻关系破裂,哪怕是宋辽远不同意,这个婚也离得起来。
她现在要做的,就是去秦宅,把自己的东西收拾出来。
其实,宋辽远从来就不是她的,如果她早点看清楚这一点,也许,就不会沦落到今天这种地步。
可是,后悔是没有用的,这世上最无用的两件事,一件是叹息,另一件就是后悔。
从现在起,她要认真做回自己,哪怕是再痛再难过,她也不会再回头看宋辽远一眼。
痛彻心扉。
如果那个男人真的爱你,即便他不能陪在你身边,也会让你知道,他在想着你。
只可惜,她明白的太迟,付出的代价太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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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轻出现在秦宅的时候,很意外的看到了于莎曼。
“呀,轻轻…”于莎曼热情的向秦轻打招呼。
不出意外,顾婉华又是一阵夹枪带棒的明嘲暗讽。
秦轻不愿意理会她,看也没看于莎曼一眼,直接上了楼。
顾婉华拉住于莎曼的手,“曼曼你看,这坐过牢的女人就是没有家教!客人还在呢,连个招呼也不打,像是什么样子?”
正在上楼的秦轻突然停了下来,看向顾婉华,“我没有家教?那您有吗?
住在我们秦家的房子里,天天嘴上还不干不净的,你的家教在哪里?”
顾婉华的脸顿时变了形,却又接不上话来,恶狠狠的瞪着秦轻,“刘嫂,打电话给阿远,叫他回来,这个女人竟然敢顶撞我!”
刘嫂急忙去打电话。
于莎曼则是安慰她,“妈,您中她一般见识,她是什么身份,您又不是不知道,何必气坏了自己的身子?您孙子可是一直都惦记着您呢…”
提起孙子,顾婉华顿时又笑了起来,“宝宝呢?我的乖孙呢?他怎么没来?”
于莎曼勉强挤出一抹笑容,“宝宝他上幼儿园去了,等到了周末,我一定带他来看您…”
顾婉华扁嘴,“上什么幼儿园?我们家阿远小时候也没上过幼儿园,长大了,还不是要什么有什么?”
于莎曼虽然有些不愿意,却还是违心的哄着老太太,“妈说的都对,阿远那样的男人,根本不需要上幼儿园,都出色的让人移不开眼,都是您教导有方。”
顾婉华听了这话,脸上顿时浮起一抹笑容,“哎呀,我就说阿远怎么这么都喜欢你呢?瞧你这张小嘴儿,真是甜的腻死人…”
“等阿远拿光了秦家的钱,把那个女人赶出去,我就让他把你娶进来,给你和我的乖孙一个名份…”
一边说着,一边捏了捏于莎曼的脸,“要我说呀,宝宝这张小嘴儿就是遗传了你,这么小的孩子就知道哄我开心,说来说去,还是你教的好…”
“哪像那个?”顾婉华恶狠狠的指了指楼上,“整天摆个死人脸,也不知道给谁看?”
“当年竟然还差点儿害得我们阿远坐牢,要不是阿远说她还有用,我早就拿起扫帚把她赶出去了!”
“丧门星!扫帚星!不要脸!”骂得似乎不解恨,对着地上又淬了一口。
于莎曼赶紧把她扶到沙发上坐下来,“妈,您可别跟她一般见识,坐过牢的人,有什么没经历过?说不定啊,还吸毒呢…”
又俯在顾婉华耳边,压低了声音说道:“我听人说,那些在牢里的女人都好乱的,被人轮jian啊,群殴啊,听说有的还得了爱滋病啊,梅毒啊,什么的…”
顾婉华听得心惊肉跳,“不行不行,我一定要让阿远把她弄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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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轻浑身湿透,她却懒得换衣服,拿出行李箱,收拾自己的东西。
她一定要尽快搬出去,尽快和宋辽远离婚!
哒哒的高跟鞋声音晃动,秦轻回头,看见一身玫红色的于莎曼站在那里。
最新款的大牌限量版套裙,明艳艳的玫红色,透着让人不敢正视的艳,再低头看看自己,地摊上淘来的便宜货,如今又湿得通透,哪里有可比性?
如果她是宋辽远,她也会选于莎曼那样风情无限的女人。
“秦轻,我想和你谈谈…”于莎曼站在秦轻身后,幽幽开口,语气中似带了无限的轻愁。
秦轻收拾东西,没有回头,只是淡淡的道:“你说吧…”
于莎曼走过来,手放在小腹上,“轻轻,我知道我对不起你,可是,我还是想说,请你和阿远离婚吧…”
“我…我怀了他的孩子…”
秦轻收拾东西的手顿时停滞,抬起眼来,怔怔的望着于莎曼,胸腔内早已是血流成河。
昨天看到的那幕和于莎曼的脸重叠,影影绰绰的光线里,尽是看不清的前尘往事。
有虫子在心口上恶狠狠的啃咬着,疼得她眼睛发酸,却不敢眨一下。
许久以后,她听见自己心碎的声音。
“多…多久了?”沉默了半晌,秦轻终于找回自己的声音,怔怔的看着于莎曼。
她的丈夫,从来不愿意碰她的丈夫,竟然让别的女人怀了孩子…
那个女人放在小腹上的手,就像是凌迟的刀,一片一片割着她的肉,而她,连哭都不能哭。
一直以来,宋辽远对自己冷漠如霜,即便是她替他坐了牢,可是在牢里的那六年,他从来没有问过她一句:秦轻,你怕吗?
“两个月…”于莎曼苦笑,“秦轻,对不
起,我…我…”
秦轻觉得浑身的力气都被抽干了,她一定是疯了,在这个时候还能笑的出来,“怀孕了还穿那么高的鞋?不怕摔着孩子?”
于莎曼愣了一下,无限娇羞,“刚刚才知道的…”
秦轻晃了晃,扶着地毯勉强站起来,把于莎曼从房间里推出去,用力锁上了房门。
“只要你说动宋辽远同意离婚,我没意见!”
门关紧的那一刻,于莎曼在门外露出了甜美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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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轻站在阳台上,无神的望着远方,这天气就像她现在的心情,没有一处是干的,虽然眼睛没流一滴泪,心底的泪却早已流成了河。
宋辽远啊宋辽远,你到底有多恨我?
才会这样的对我!
我真的很想告诉你,那五百万的支票不是我拿的,如果我告诉你,你会不会就不这么恨我?
我曾经想过要告诉你的,可是我说了,你也不相信…
我在你眼里,就是那么一个不可信任的人吗?
“轻轻,开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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