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又不是不知道,那个家,我想出来一次有多难!”
宋辽远笑笑,理了理她耳边的发,极具耐心,“刚才的电话你都听到了,我家里有事啊…”
女子见他压低了身段儿哄自己,眼角流溢出些许得意之色。
“我知道你有老婆,可是你那个老婆坐了六年的牢,从头到脚一副灰头土脸的身的老太婆样!”
“难道对着这样的女人,你也能提得起xing趣来?”
宋辽远皱眉,下意识的不高兴,稍稍用力,拍了拍女人的肩膀,“那是我的事!”
女子见他似乎动了怒气,急忙软下来哄他,“哎呀,人家和你开玩笑呢…”
趁势搂住宋辽远的脖子,泫泫欲泣,轻声道:“辽远,我只是害怕你又离开我…”
宋辽远没有推开她,这样的软玉温香,吴侬软玉,便是柳下惠也要把持不住。
可是,此时的他没有半点风花雪月,满脑子出现的,都是那个女人的身影。
秦轻…
宋辽远强行压制住那股现在就要奔回秦宅的yu望,轻声安抚着怀中受了惊吓的美人儿,“小美乖,我家里出了点事,明天再陪你…”
叫小美的女人朝他挤挤眼睛,“那你亲我一个,我就放你走…”
宋辽远当然没有辜负美人的厚望,从头到脚亲了个遍,趁着美人晕头转向的时候,离开房间。
宋辽远一走,chuang上的女人便迅速穿上了衣服,拿出手机,拔通电话,“给我查一个叫秦轻的女人…”
挂断电话,她又拔出一个电话,笑的甜美:“妈,我是小美…”
“嗯,刚下飞机,正在回家的路上…”
“径凡他不知道我回来,我想给他一个惊喜,您可千万别告诉他呀…”
挂断了电话,女人办理了退房手续,迅速离开,消失在茫茫夜雨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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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越下越大,刮雨刷仿佛失去了作用一般,只能对着那淋漓尽致的雨水叹息。
宋辽远停好了车子,沿着屋檐走向房门前。
于莎曼正站在门口,抱臂望着漫天大雨,眼底写满落寞。
听见他细碎的脚步声,立刻就盈满了微笑,“阿远,你回来了…”
宋辽远沉着脸,极是不悦,“你怎么在这里?”
“我不是说让你不要过来这边的吗?”
会不会离开我
于莎曼紧咬下唇,先前的期待一扫而光,垂着眼,敛去那份希翼,只剩下心底的苦涩。
在宋辽远跟前,她永远只是一个卑微的乞求者。
安安静静的坐在角落里,像只没有脾气的布偶娃娃,随时等等着他的“召幸”。
永远活在等待里。
“那个…是妈她…身子不舒服…要我过来的…”盯着男人高大的背影,她嗫嚅出声。
顾婉华听到了自己儿子的声音,急忙从房间里走出来,“阿远,你不要怪曼曼,是我叫她过来的…”
“你知道的,这一到下雨天,我的腰就酸痛难当…”
“多亏了曼曼手巧,我才能舒服一点儿…”
宋辽远没有说话,脱下外套递到于莎曼手上,淡淡的说了声,“下不为例…”
于莎曼长长的舒了一口气,“阿远,你什么时候去看看宝宝,他…很想爸爸…”
宋辽远转过脸来,幽深的眸子望着她,拒绝的话终是没有说出口,闭了闭眼睛,淡淡的道:“等我有空,就过去看他…”
大约是觉得自己刚才对她的态度有些过分,伸出手来,轻轻拍了拍于莎曼的手背,“宝宝不小了,该上幼儿园了,你不能总在他身边…”
于莎曼看着覆在自己手背上的手,沉默良久。
终于,还是点头,“我明天就去联系幼儿园…”
顾婉华见儿子回来,急忙问这问那,生怕他没吃饱穿暖,大半夜的,硬是把保姆又叫起来,“刘嫂,阿远饿了,你去煮点宵夜。”
宋辽远又陪了一会儿母亲,随意找个借口便上了楼。
秦轻的房间关着门,他抬手敲了敲门。
没人应他。
推开门,房间里一片黑暗,没有任何她的气息。
走到chuang前,轻轻扭亮台灯。
果然,空无一人。
属于她的东西都在,独独没有她的人。
宋辽远站在那里,看着空荡荡的chuang铺,突然有一种莫名其妙的烦躁感。
掏出手机,继续拔打秦轻的电话,回答他的,依旧只有小秘书甜头而温和的嗓音。
唉…
有轻微的叹息声自他唇角逸出,心上跟着一紧。
“你找秦轻吗?”
“她刚才被妈骂了一顿,走了…”
于莎曼温柔的声音自他身后传过来。
男人高大的身形转过来,借着柔和的灯光打量着女人,三十岁不到的年纪,放在人群里,说她二十岁,也有人相信,温柔贤惠,不声不响安静的如同一朵与世无争的冬梅。
就是这样一个女人,和秦轻一样歇斯底里的爱着他,可是他能给她的,除了一个孩子和一个空荡荡的房子,再也给不起别的…
不知道是不是喝了酒的缘故,宋辽远觉得今晚的自己有些多情,看谁都觉得可怜。
他没有接于莎曼的话,而是轻轻走到她身边。
“曼曼,如果我这一辈子都给不了你婚姻,你会不会离开我?”
有个男人送她回来
于莎曼怔了一下。
随即笑开来,“没有婚姻,宝宝怎么上户口?怎么上幼儿园?你怎样对我没有关系,但是你不能对宝宝不好,他是你的儿子啊…”
眼角藏着一抹不易发觉的恨意。
宋辽远站在那里,定定的望着这个女人。
按理,她应该是她的发妻。
母亲自小给他订下的娃娃亲,一个大他一岁的女人,按理说,娃娃亲这种事应该是做不得数的,可是,她当真了,打从他十八岁起,这个女人就跟着他,替他洗衣做饭,为他打理一切,尽着一个好妻子应该尽的本份。
除了,她偷偷替他生下那个孩子以外,她从来没人仵逆过他任何事,无论什么样的要求,她都会尽最大努力满足他。
如今,再看这个女人,他突然觉得在她身上似乎看到了秦轻的影子。
一如既往…
义无反顾…
飞蛾投火…
宋辽远突然间觉得自己像个没有了生气儿的鬼魂。
他甚至没敢回抱于莎曼一下,便匆匆下了楼,往外面走去。
顾婉华叫住了自己的儿子,“阿远,这么大的雨,你要去哪里?”
宋辽远停顿一下,没有说话。
顾婉华的声音抖然提高,“你要去找那个jian女人是不是?”
“她都给你戴绿帽子了,你还要去找她吗?”
宋辽远转过身来,冷漠的看着自己的母亲,“妈,轻轻她…不是那样的人…”
这是他有生之年第一次替秦轻在母亲跟前辩解。
顾婉华抓起身旁的果盘就砸在了地上,“阿远,你不知道,今天有个男人送她回来,我亲眼看到她跟那个男人在车里搂搂抱抱…”
不等母亲的话说完,宋辽远已然离开。
和男人搂搂抱抱?
他不确定那个男人是谁,但是一想到曾强的嘴脸,他就觉得心里头被什么东西堵住了,喉咙管里憋得发疼。
下意识的,鬼使神差的拔了曾强的电话,却一直无人接听。
他的心开始一点点往下沉…
是他把她送到曾强身边去的…
一个丈夫,亲手把自己的妻子送到别的男人chuang上…
他开着车,在大雨中四处寻找,心中有一股子戾气在横冲直撞。
仿佛要撕裂他的胸膛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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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因着下了大雨的缘故,天气透着几分寒意,满地落叶,放眼望去,满目疮夷。
秦氏办公楼下,宋辽远正站在大门口,四处张望,寻找着秦轻的身影。
一夜无眠,男人的眼底有着浓重的黛青色,脚底下的烟灰,已经积累成了小山。
锃光瓦亮的男士手工皮鞋踩在上面,鞋底沾染上了许多烟灰,盖住了鞋子之前的颜色。
裤角上带着许多污泥,星星点点,与平日干净利落的宋辽远大相径庭。
秦轻出现在秦氏办公楼下的时候,宋辽远的眼睛亮了亮,扔掉手中的烟,大步朝着她走过来。
我昨晚和谁在一起?你不是知道
当宋辽远抓住她的手臂时,秦轻有些意外,微微不悦,皱眉,“宋辽远,你放开我!”
“不放!”
宋辽远抓着她的手臂,拐进直达电梯里,把她推进去。
“秦轻,你昨天晚上和谁在一起?”
昨天晚上?
和谁在一起?
秦轻真的想笑,却笑不出来,只是冷漠的盯着他的脸,“我和谁在一起?你不是知道?”
“…”
宋辽远失了焦距的眸子凝神许久,才回过神来,“你真的和曾强在一起?”
秦轻一夜好眠,自打下定决心要离婚以后,她的心情就豁然开朗,好了许多,不再像以前那样总做些不着边际的恶梦,终于轻松的睡了一个好觉。
今天的她,容光焕发,神采奕奕,穿一件浅黄色的包tun套裙;黑色丝袜,踩着三公分的高跟鞋,将OL的气质驾驶的十足。
和宋辽远胡子拉渣的形象形成鲜明对比。
“我和曾强在一起,不正是你想要的吗?”
“我出卖rou体,他签合同…”
“下一次,还会有王强,李强,徐强…”
宋辽远突然出声打断她:“够了!不要再说了!”
她每说一句,他的心仿佛就被不知名的什么东西狠狠咬一下,带着一种说不出的失落感。
砰…
一拳打在她身后的电梯墙上,有血珠溅在秦轻的脸上。
心突然抽了一下,原是应该冲过去查看他的伤势的,可是这一次,秦轻忍住了。
她没有动,依旧站在那里,冷冷的笑,像是淬了毒的美女蛇。
“宋辽远,你记得,是你把我推到曾强身边的,所以…”
“你是这个世上最没有资格质问我的人!”
秦轻昂起头,冷冷的注视着宋辽远。
这个让她爱了七年的男人…
不满二十岁就和他同ju,刚满二十岁就领了结婚证,从十八岁到现在,她的整个青春都耗在他身上。
二十六岁的年纪,心却苍老的如同六十二岁。
借着电梯里光滑的镜面,她清晰的瞧见他脸上的愕然。
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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