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和萧桐讲起了思远的调查结果,萧桐眼里升起了希望的光芒,彼此的熟悉了解,让乔思雅立刻明白了萧桐的想法。
“思雅,孩子兜兜转转还能走回我们的圈子是老天的安排,我们欠孩子的必须由我们自己来偿还。”不出乔思雅所料,萧桐总是和她想到一起。
这个夜晚,他们相拥着,细数逝去的过往,道尽对未来的憧憬。
***
远在千里之外的乔思远和费曼迪的日子却没有这么好过了,在受到了姐姐乔思雅的重托后,乔思远整晚都在思索该怎样和费曼迪开口,他的情绪也不知不觉的影响到了费曼迪。
把念念哄睡了以后,两个人坐下来喝杯花草茶静静心。费曼迪看他仍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终于忍不住问道,“怎么,我们英明神武的乔市长在工作上又被穿小鞋了?”
乔思远见她问起,知道这事拖也拖不下去了,他转过身很正式的正面面向她,“曼迪,有件很重要的事我需要和你坦白。”
费曼迪被他严肃的态度吓了一跳,不自觉的紧张起来,“什么事啊?这么吓人。”她眨眨一双大眼,“难道是有什么烂桃花或者陈芝麻烂谷子的事需要交代?”
两个人平日里经常逗闹,她本是习惯性的开玩笑打趣他的,却见乔思远依旧保持着一张严肃到不行的表情,眼神里还有几分焦急。费曼迪这才收起玩乐之心,觉得或许真是什么大事。这个时候,她真是一点也没有想到会是牵扯到念念的事情。
乔思远握住她的手,想了一下到底该从哪里说起,“曼迪,你记不记得那天我问你万一念念的亲生父母找来要怎么办?”
费曼迪机械的点点头,内心里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
“那个时候,我并不是无心去问的,太多的巧合让我无法不去往那个方向上想。”他观察着费曼迪的表情,小心翼翼的说,“我知道瞒着你这么久,并且私下做调查是不对的,但是事情没有搞清楚之前,我真的不敢冒然对你提起……”
“到底什么事?”费曼迪发现自己的声调有点不受控的高起来。
乔思远低下头,“三番五次的被人说念念和我很像,那天你又碰到了我姐,让我终于联想到五年前我姐曾经因为产后抑郁症抛弃了一个孩子……”
费曼迪瞪大了双眼,无法相信自己正在听到的话,她已经隐隐猜到了事情了结局。
“原谅我没有征得你的同意,就拿了念念的旧牙刷去做亲子鉴定……”他没有再说下去,因为费曼迪的眼神已经由惊讶转为了不解。
“所以你完全不顾及我的感受,就擅自去验DNA,然后发现念念就是你姐姐的孩子,是吗?”话语中已经有了些愠怒的成分。
乔思远沉重又无奈的点点头,“曼迪,我知道这件事情来得太突然,你需要一个缓冲的时间。只是我姐姐她恳求我,想和你还有孩子再见一面。”
费曼迪“腾”的一下子站起来,她现在脑子很乱,就像乔思远说的,一切都来得太突然,她没办法接受。她只觉得自己和念念原本好好的生活就要被硬生生的破坏掉了,有人站出来要抢她的孩子,而在整件事中穿针引线帮忙的还是自己最爱的人。
费曼迪怕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都没再看乔思远一眼,就冲回了自己的房间,她现在极其需要冷静一下。
乔思远又何尝不知道这件事对她的冲击,而费曼迪激动的反应也早在他的预料之中。他闭上眼睛,揉了揉胀痛的太阳穴。
如果可以选择,他真不想站在如今这个位置上,一边是至亲的姐姐,一边是挚爱的女人。老天是故意要考验他吧,乔思远觉得这是他长这么大以来,遇到的最棘手的事情。
作者有话要说:这两天在医院开始受训练做一个合格的新妈妈。每天六点多起床开始忙碌的一天,每隔三小时喂一次奶,到点参加各种讲习会,怎么洗澡,怎么调奶,出院后的各种事项。这一天天把某薇忙的啊。探视时间极其严格,只有下午三点到晚上八点这几个钟头,其他时间都要自己加油,人也在这个过程里坚强起来。小包子真好玩啊,又香又软,胖脸蛋,某薇看不够的赶脚,嘿嘿。
再来说说咱这个文,我现在比我当初设定的时候更能体会母爱的感觉。的确费费即使把孩子还给思雅,到底还是一家人,还是好结局。可是,对费费和念念来讲,我仍然认为这是一场骨肉分离。那个每天围在你身边叫着妈妈,睡前会搂着你的脖子亲你一口道晚安,有了快乐受了欺负会第一个扑进你怀里与你分享的小家伙,就这么突然被送走了,这种痛是纯粹感情上的,而不是道理上可以讲清楚然后轻松释然的,至少某薇是这么觉得的。
、挣扎
乔思远凭借着在部队练就的作战敏感力,感受到念念房间内的动静;于是从睡梦中醒来。他眯起眼睛;模糊的视线中,看到了静静坐在床头的费曼迪。他扫了眼墙上的挂钟;夜里三点半;费曼迪身上还是那身衣服,他就知道了;从她怒气冲冲的回了自己的房间后,就一直没有睡吧。
他没有出声;她也没有注意到他已经醒来。此时的费曼迪完全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乔思远决定不去打扰她。
念念睡得很沉;鼓鼓的小肚皮均匀的一起一伏;一只胖乎乎的小手托着腮;像在思考什么一样。许是梦见了什么开心事,嘴巴微微张开,像挂着笑容,倾斜的唇边,挂着一点口水干掉的痕迹。费曼迪凝视着那张熟睡的小脸,眼里心里都是刺痛。
冷静下来,她把整件事情从头到尾又在脑海里好好梳理了一番。理智上来讲,乔思远做的并没有什么错的地方,她想想如果换做是她,大概也不会在意识到念念与家人之间可能的联系后便立刻四处昭告,这么大的事,没有万无一失的保证,谁也不敢随便说。
她自己这样我行我素的性格尚且知道不可轻举妄动,乔思远那么缜密的心思,一开始没和她说,估计他也没和其他任何人说,这都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可是感情上,她又难以接受竟然是他,竟然是因为他而让她不得不那么快的面对念念的亲生父母。这一切好像都有点讽刺,她带着念念明明已经做好了母子平静生活一生的准备,却意外遇到了真爱的男人。而当她以为上天厚待她,让她爱情亲情双丰收的时候,心爱的男人却是命中注定的那个来把孩子带走的人。原来老天一直都是公平的,她就知道自己不可能获得鱼和熊掌兼得的幸福。
如果可以选择,爱情和亲情,爱人和孩子,她到底该怎么选?宁愿从一开始就不认识乔思远吗?她摇摇头,这一切都是命,再说,又哪里有给她重选的机会呢?
她又想到了乔思雅,那么强势那么爽利的一个人,难怪她在见到念念的时候会变得那么柔和。费曼迪曾经设想过念念的亲生妈妈该是什么样,怎样的女人会生出一个这么可爱的小东西,她应该是美丽的吧,也有一双圆圆的眼睛。如今想到乔思雅,她也终于觉得,念念长得是像他亲生妈妈的。
小家伙翻了个身,迷迷糊糊的从睡梦中醒来,揉揉眼睛,看到坐在床边的妈妈。“妈妈,你还没睡吗?”他乖巧的问道。
一声“妈妈”让费曼迪的心再次痛起来,她强装出笑意,“要不要去上厕所?”
念念点点头,对着她伸出双臂,费曼迪亦张开自己的双臂,把他从被窝里抱出来。小肉团子浑身软软的,热乎乎的,她真想就这样一直抱着他,谁也不要给。
看着他们母子一起出去,乔思远才睁开眼睛,心里却难受得要命。
念念后半夜是和妈妈一起睡的,乔思远早上起来的时候,阳光已经洒满了屋子。走出房间,费曼迪已经在厨房里扎起围裙忙活着做早饭了。他靠在厨房门边,看着他的小女人好像又恢复了往日的生气一般忙碌着。他甚至觉得昨晚的一切是不是只是他做了个梦呢。
费曼迪看见乔思远起来了,给了他一个灿烂的微笑,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赶快去洗脸刷牙,今天做念念最爱吃的鸡蛋饼。”
对上她的笑脸,乔思远才注意到费曼迪的眼眶下那两块黑眼圈,心里一疼便伸手抱住了她,“别动,让我抱一会儿。”他说道,费曼迪一手拿着锅铲,一手还沾着面粉,整个人便僵在那里。过了半分钟,她才松弛下来,用手背点点他,“好了,你收拾完去把念念叫起来,我这边面糊就要下锅了。”乔思远这才不舍的放开她。
鸡蛋饼又松又软,薄厚均匀,上面撒着切碎了的小葱葱花,一张张冒着热气。费曼迪还煮了半稀的小米粥,念念爱吃得不得了,一顿早餐就吃下去三张,脸颊上蹭的都是油。费曼迪笑着说,“这么爱吃,以后妈妈天天给你做。”乔思远在一旁看着却有点食不知味。
吃完早饭,乔思远在厨房里收拾,费曼迪也跟进来,她小声的说,“我想好了,你姐姐不是想见我和孩子吗,你给安排个时间就是了。”
乔思远停下手里的动作,回头望着她,想从她的脸上读出她内心的真实想法。
“早知道这样的一天会来,只是没想到那么快而已,冷静下来就好了。”她话说得很平静,乔思远却听得心里难受,想安慰她一下,千言万语却不知道从何说起,更不知道该以怎样的立场来说,最后只化作一句,“曼迪……”
她微微一笑,没说什么转身走出去,乔思远觉得就是从那一刻开始她离自己越来越远的。
***
乔思雅和萧桐在得知费曼迪答应见他们后,第一时间飞到了J市。两个人都是小心翼翼的,一点不敢轻举妄动,一副完全听从费曼迪和乔思远安排的心态。
周六的上午,乔思远抱着念念,陪着费曼迪来到乔思雅他们住的酒店。萧桐已经早早等在大门口了,费曼迪一下子认出了他就是大年初六那天在亦明湖畔接上乔思雅的男人,原来他就是念念的亲生父亲啊。
纵然萧桐天生沉得住气,这会儿看到乔思远怀里抱着的念念,一颗心也不听使唤的快跳起来。这是他从未谋面的亲生儿子啊,这么想着情绪就有点激动起来,想伸手抱抱孩子,被乔思远用眼神制止了。
乔思雅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