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了,我在意很多东西。为你在意,也为我在意。经过了这些,我知道,有时候有些事不是两个人的意愿就可以说了算的。
“因尘,你也喜欢我的对不对,对不对?你说过的……你一定要等我……”他用力地晃着我,酒气扑面而来。
我突然安静下来,不再挣扎。我说过吗?是的,我用眼神说过,说了好多年,还有那一枪,那道伤痕,我差一点点就以为你的拥抱,你的吻,你的在乎,你的急切,就是你的回应,可是……现在你让我等,你让我如何等下去,等到你为人夫,为人父,我等得起,你呢?
你还有多少个十年可以挥霍。
作为一个人,自私是本能,现在你站在柳墨禾身边,我很嫉妒,很生气,我无法原谅,我会觉得我很窘迫,会觉得你拒绝了我。我只能这么幼稚地想着,幼稚地放手时也能洒脱一点。
“关于那个吻,我是……”他继续解释着。
“叶小姐,劝你认清现实吧!柳家和宋家联姻,那对他们的企业是会有多大的帮助,况且那一对璧人,你也见到了,呵呵,宋清越还真是艳福不浅呢!你对于他来说又有什么利用价值呢?爱情?呵呵……哈哈……它可以保住宋家几十年的基业吗?他有能力保护你吗?爱情在没有背负那么多责任时是可以冲动,但是现在宋清越身上有很多与之相冲的东西,如果你还想留住他,你应该会找到更合适的位置。谈爱情的话,你,一无是处,认清现实吧!”
申以乔的话还在耳边回响,我的泪涌了下来,至少,你喜欢我的,至少,你说出来了。
那天你以为我睡着了,其实我都听到了。
至少,那些不是错觉,尽管我极力否认。
既然这段婚姻的利害放在这里,我便能明白这不是你的选择,我也便能明白你心里的位置属于我,纵然我再怎么翻滚,再怎么在意,我都能冷静下来。
可是宋清越,我该怎么帮你呢?
或者我能做的就是,不去听,不去看,不去问。不再让他有任何留恋,不再为他留下任何话柄。让这件事情就像是两个孩子的一时兴起,在无果之后不了了之,所以现在……
我突然低下声音哽咽道:“我知道你是一时冲动,我不会误会的,是啊!你把这个当笑话吧!宋清越,你永远是我的哥哥,你是不是想这么说。那就不必说了,我明白。清越哥哥,你喝醉了……”
我一把推开他,狠狠地,推得一干二净,大步迈了出去,寒风一下涌进了我的身体里,我的心里……
18。正文利益之爱(二)
宴会的热潮似乎还未消退,媒体对于这份姻缘无一例外的都是祝福,大肆报道让我走到每处都逃不了那刺眼的标题:本年度最合拍情侣……最受祝福的婚礼……
“啪!”正站在书报亭前失神的我被这声响惊吓住了。
“老板!这些杂志报纸我都买了,有多少拿多少,以后都不准卖了!”我闻言抬头望去,申以乔挺拔的背影在阳光下格外令人安心,分外好听的声音不觉让我失了神。
他冲我笑了笑,扬了扬手中刊登着宋清越和柳墨禾照片的杂志,洞察一切的眼神让我有些慌张。
“申先生你好!”我不自在地捏了捏衣角。
“好巧啊!叶小姐……”他双臂环十,打量着我。
见鬼,我干嘛慌,就好像是心里的秘密被发现了般错乱,既然他知道我喜欢宋清越,那买下那些杂志又算是什么意思呢?
“再见!”我攥紧了包,欲转身离开。
申以乔一把抓住我:“可以跟我吃顿饭吗?”
鬼使神差般,我竟然答应了申以乔,坐在了一家法国料理餐厅,甚是高档。高档得我非常不自在。
“乔少!您来啦!”服务员绅士般的弯腰鞠躬,没有谄媚,甚是尊敬。
扫视四周,都是慵懒的商务人士,隐隐地有些烟味。
虽然是隔间的,但依旧很是嘈杂,我不觉皱了皱眉,向来不喜欢这种场合,只要人一多我就会很慌,难以在一个位置上逗留太久,可是既然答应了,也不能推脱。
申以乔定定地打量着我,伸手招来经理样貌的人。
“乔少有什么吩咐?”甚是恭敬。
“对不起!没有包间了。”经理礼貌地回答。
申以乔皱了皱眉:“清场……”
我怔了怔,如此大张旗鼓……莫非他知道……心里不觉一暖。
午餐很是愉快,却也沉默,我不喜欢在吃饭的时候说话。这是这么些年托夏阿姨的福养成的良好习惯。
申以乔体贴地让人给我送来了筷子,撤掉了刀叉。
他怎么会知道?我惊异地眼神对上他玩味的笑容,修长的手指环着杯缘摩挲着,泛着好看的白光。
他怎么知道我吃西餐只用筷子,而这个除了家人就只有宋清越知道。也不知是什么时候养成的习惯,很偏执,木制的摸起来更安心,有种安全感吧!
其实每次吃到好吃的,我想用筷子,只是因为这样就好像与爷爷奶奶在一起分享。为此叙言笑了我很多次,说我就是个调教不了的野丫头。
我的脸有些泛红地捏紧筷子,认真地对上他的双眸:“谢谢你!”
他的眼中掠过一抹温柔,不自觉地转过脸去:“吃好了送你回学校!”
“申以乔,为什么请我吃饭?”在车上,我故作轻松地问道,玩弄着安全带,思索着下次是不是要回请。
他沉默着不说话,我撇过头去看他,侧脸的棱角很分明,有些孩子气的倔强。这几次的接触,我发现申以乔总是很多面,让人摸不透。
“嗯?”我加重了音调,试图提醒略微失神的他。
他回过神来:“今天是我的……今天是个很特别的日子。”
“什么特别的……”
“因尘?”他自顾自得打断了我。
“我可以叫你因尘吗?”我愣住了,语气里有那么一点恳求,我点点头,他突然像个孩子般开心地撇嘴笑了。
“因尘,因尘。”他念了又念:“你以后叫我以乔吧!”我再次点点头。
“因尘?”他转头唤我,“今天晚上可以陪我吗?”顿了顿:“今天是我的生日。”
看着他,我有些心疼,一种没有由来的心疼。
望着宋清越发来的短信,我有些失神。上次的订婚宴过去已经很久了,我努力假装不在乎,可是还是只能选择最愚蠢的方式,逃避。
解释那两个字眼很是刺眼,究竟还要怎样解释呢?还可以找什么样的理由呢?就算我们彼此喜欢着,可是你现在的处境无法自由选择。
“喂?叙言……嗯嗯……跟爸妈说一声,我今天不回家吃饭……”收起手机,看了看时间,正好。
好久不见,清越哥哥瘦了一大圈,脸色越发苍白。
“因尘,我……”
“清越哥哥,你想说什么呢?这不像你呀!”我故作轻松地问道。
“因尘,难道你就不想对我说什么吗?”清越哥哥面色冷静,直直地看着我。
“其实,我想听你说你的心里话,如果不说,或许这辈子都没机会了……”他忽然埋下了头,口气有些凄凉:“因尘,如果我说我感受到了,你……可以……”
我的心突然跳得很快,他感受到了,我知道,可是我好不容易下定决心不再陷进去,不再成为你的绊脚石,可是现在你再说下去,我怕我……
“你可以离我们远一点吗?”一个女声插了进来。我一愣,是柳墨禾,不过她并没有看我,而是直勾勾地看着清越哥哥,眼神似笑非笑。
霎时我才明白从小到大,她看我时所不能理解的眼神,叫做恨!
可是她,为什么要恨我呢?
宋清越并没有看她,依旧只是看着我,眼神充满了期待。
“亲爱的~”她不甘示弱地凑近宋清越:“我们是不是该回家了呢?”
她把家那个字眼咬得很重,我的心头一颤。
忽然觉得柳墨禾变了,变得那么陌生,带着或多或少的戾气。
清越哥哥还是不看她,我注意到柳墨禾攥得微微发白的关节,气氛一时变得很尴尬,我用眼神示意清越哥哥不要这么倔强,他想说的我都懂。
我心里想着他们大概是有什么误会吧!清越哥哥今天很是奇怪,脸色也不怎么好,在这么耗下去对谁都不好。
“墨禾姐,不早了,我先走了。清越哥哥再见!”我扬起笑脸,转身离开了餐厅。
“宋清越,现在你没资格这么对我!想告诉她?太晚了!”身后,柳墨禾的声音清晰可见。
我垂头丧气地走在街上,已经十一点了,地铁早已关门。看看手机未接,本以为叙言会打个电话来问候,开下来,满满的都是……
我愣了一下,是申以乔!
糟了!我这才回过神来,竟然忘了和他的约定了!
回电话过去的时候是一个陌生的男音:“你好小姐,这位先生喝醉了,麻烦你过来一下!”
“对不起!”我吃力地扶着申以乔,耳边满是他喝出的气体,微微的酒气嗅起来真有那么一丝醉人。
申以乔的脚步踉踉跄跄,我扶起来有些略微的吃力。
“对不起!”我吸了口气,加重了手臂的力度,继续解释道:“今天……”
“我知道!是宋清越吧!是他对不对!”申以乔颓然地坐在了地上,一下子将我带倒在了地上,我吃痛,条件反射似地抓住了他,申以乔像是突然清醒了似的坐起身来。
“因尘,我知道你喜欢宋清越,一直都知道,可是,你知道吗?有这么一个人也一直这样的喜欢……不,是爱吧!”他低下头痴痴地笑了两声。
“所以,这个人很能明白你的感受呢!因尘,你感受得到吗?”
他转头望向我,双眸忽然像一个少年般清澈,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我的双眸不自觉地就溢满了泪水,不知道是在心疼自己还是在心疼那个人,或者直白一点,就是申以乔了。
柳墨禾曾经对我说过,就是订婚宴的晚上,她说申以乔他喜欢我,她看得出来。柳墨禾还嘲讽过我,什么样的男人都勾搭。
奇怪的是,我竟然不想去回避,反而,我似乎就在等今天,或者是等着未知的机会亲耳听他说出来,就像此刻的我,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