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许谁半世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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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许谁半世流年- 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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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转过头去,却对上不远处的人影。果然,意外还是来临了。

我嘴角微微一笑,似乎是意料之中呢。

“跟踪我很久了吧,怎么?我对你有威胁吗?”我抑制住流泪的冲动,静静地看着来人,多少年啦,我对她的生死做过无数次的猜想,可是终究没有想到会是这种重逢的场景。

只要她现在抱着我哭,不再那么假装坚强,告诉我这些年来的苦,告诉我她很惦记我,或许我就会原谅她的不辞而别了,但是这些会不会只是我对她的低估呢?

“大世面见多了,现在气势果然就不一样。”红唇轻启,语调柔软冷漠,我的心微微颤抖,寒歌,不要这么对我,也不要这么对自己好不好。

听着这话,我不自觉咬紧了嘴唇。

“我该称呼你什么呢?是喊得亲热一点,还是……”她点起了烟,乳白色的烟雾竟是那么浓稠,熏得我眼睛涩涩的:“还是未来的申太太?”

我猛地抬起头:“你胡说什么!”

“啧啧啧,怎么这么没有礼貌。”她伸手抖了抖烟蒂:“我是不是该尽一下后妈的责任呢?教教你该怎么孝敬长辈。”

见我没有反应,她显得有些不耐烦,“啪”的一声把烟盒扔到了桌子上。

“这么说吧,老爷子叫我来见见他未来的儿媳妇儿,探探口风。反正是一口价,你进门,你爸的债就这么了了。虽然……”她俏丽的眼睛上下打量着我:“……是个赔钱货。”说完,靠着椅子,一副不屑的样子。

我猛地站起来,浑身气得颤抖,我怎么都不能接受这是那个曾经和我形影不离;朝夕相对的寒歌对我说的话,字字都这么刺耳。

“不!你什么都不是!你怎么可以对我说出这种话。是啊,我忘了,你现在的位置,为了钱什么都可以出卖是吗?可惜我不是,我不是廉价的物品。”顿了顿,我的语气突然弱了下来,不知道是在说服自己,还是在告诉她:“寒歌也不是!”

说完,我转身就走,情绪的波动使我的脚步有些踉跄,但是我无法再呆下去了。

“因尘。”她从背后喊住我,轻轻地:“你记住了,你什么都不是,有的时候廉价出卖自己只是为了留住更多少得可怜的记忆。不管再怎么贱,再怎么不堪,但是都值得。至少对于我来说是这样的。”
20。正文利益之爱(四)
回到家我才知道申家搞出的什么名堂,范寒歌话出有因。申家给我爸爸下了最后通牒,想要放过我们的条件很简单,就是我进门。否则,公司收购清盘。

“真是荒谬可笑,怎么会开出这样的条件!爸爸,没必要答应!一无所有就一无所有,反正大家都在一起,在一起就好了。”

爸爸坐在沙发上抽着烟,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看他无动于衷的样子我有点失控了:“爸!你这等于是卖了我!钱不是最重要的,家人在一起才是最重要的,你不是也这么说的吗?爸!你倒是说句话啊!”

夏叔叔伸手拦住欲上前的我:“因尘,你冷静点!”我也不知道今天我怎么会这么失控,以往的我会很冷静,可是此刻我被一种叫做背叛的感觉笼罩着,它压得我快窒息了,喘不过起来了!

整个屋子一下子很静,静得只听到我起伏的呼吸声。

“因尘,虽说决定权在你,可是你要明白这个决定的重要性。于情你爸爸是可以不惜一切换来你们一家的幸福,但是,你能明白公司清盘当中的利害吗?在所有收购的公司中,你爸爸名下的是最大的,这么多年来在业内也称得上是申老爷子扩张的有利中介。现在他都肯放弃这个中介,你能明白意图吗?”

我对着夏叔叔摇摇头,我不明白也不想明白。

“唉,我知道现在让你理解这些很难,别提让你接受它了。但是这些话又不得不说,总不能让你爸爸来说吧,他怎么说得出口呢。这么说吧,坏事干多了,纸是包不住火的,想要永远甩掉监察者的唯一办法就是找个替罪羊。”

我心一惊,怪不得爸爸总是不让我过问公司的事情,原来他一直充当的是申老爷子的心腹,干一些见不得人的勾当,推罪给爸爸是最有力的澄清方法。

真是够狠的,连左右手都可以砍去。

“因尘,本来你爸爸定罪的事情已成定局,现在难得申家开出条件,只要你点个头……”夏叔叔的声音低了下去,我已经没心思听了,难道这是申以乔的主意,他是为了救我爸爸?还是……

在从超市回家的路上,我有些失落,又有些隐隐的喜悦,我不知道我为什么这么喜悦,我痛恨这种喜悦。

虽说目前任人摆布,但是至少我不需要费劲去衡量怎么做才是最好的,怎样能把伤害降到最低。

但是,我恨这种接近自私的喜悦。

手机不合时宜的响起来,是宋清越。

“你在哪里?”听到他暖暖的声音,心里漫过一丝酸楚,那些软弱的情绪暴露无遗,我渴望倾诉,渴望被倾听,在他面前我不需要去伪装坚强:“我正在回家的路上,去超市买了点啤酒。”

电话那头是沉默,我可以听得到我心脏的跳动声,宋清越,快问我,快问我为什么这么低落,快问我出什么事情了!

然而过了许久他都没有说话,我微微地有些失望:“那……没什么事的话……”

“你转过来!”

我愣了一下,转身的一霎那,身后急急地扑来一阵气息,那种熟悉的味道一股脑涌上来,它暂停了我的呼吸。宋清越抱着我,紧紧地:“别害怕,是我。我只是想见见你。”

月色很好,吹着风,心情好了很多。重要的是身边的人,他在这里,我的嘴角不自觉地肆意着微笑。

“你知道吗?你不该来这里。”我仰着头看着明亮的星星,淡淡地说道。

宋清越的目光一直没离开过我,但我却没有一点不自在。

“宋清越,你来找我,你说你想我,我很开心,是想要死掉的那种。从那年遇到你的时候开始,我就想跟你在一起,那时的我,渴望安宁,渴望家,渴望安全感。”

顿了顿,我转过头去,静静地看着他:“那时我没有顾虑,但是现在,我走出来之后,生命逐渐扩张了,顾虑也渐渐变得多了起来。可是,我依然想跟你在一起。”

月光下,宋清越的脸真好看,好看的让我心碎,尤其是那双眸子,永远那么让我着迷。

突然心很疼,眼眶湿湿的。

如果,我们没有那么多故事那么多牵绊就好了,如果我们的世界里只有彼此就好了,如果可以让我选,我会选没有过去和未来的人生。

虽然这样的开始太唐突,太匆忙,太短暂,甚至没有一个合理的理由。但是爱,从来不都是不需要理由的吗?

就像现在的我们,你问我我为什么爱你,我说不出来。如果我问你呢?宋清越,你为什么爱我,你说得出来吗?

宋清越不说话,脸上慢慢蒙上一层阴影:“不要嫁给他!一定不要!”

一字一顿地,他说出了我最想听的话,却是那么苍白无力。一瞬间,我的眼泪掉了下来,因为我无法冷静。

他凑过来,这次换他很冷静,用手勾住我:“因尘,或许你不明白,我能活到今天,很大程度上都是因为你。我们错过了十年,十年,我没有多少个十年了,我也不想再逃避了。或许以前我会考虑很多,包括年龄,包括我根本就不能去理解我对你的情愫是什么?但是当我知道申家意图之后,我才明白,不管有没有未来,我只要你,我不想再顾虑什么了,你的幸福我想要亲手给,也只有我给得起!”

我愣住了,我没有想过他会这么说:“可是……”

他捂住我的嘴:“没有可是,那些身不由己我会一一除掉,谁都不能阻止我给你幸福。我最不愿意看到的是你为了我或者为了任何所谓的困难做出愚蠢的选择,做出牺牲。”

刚刚语气还很硬的他又软了下来:“对不起,还是要让你等我,你等我好吗?等我娶你。因尘,我想娶你,我不要你嫁给他,就算付出天大的代价我也不允许他得到你!”

他开始语无伦次,我也无暇顾及,只是拼命地点头。不远处,有一个黑色身影渐渐走远。

我捏着手机,公车上很挤,这种拥挤让我很安心。我不断地看着那一行字,是申以乔发来的。

“我不会娶你的,除非你愿意。”

我不敢去琢磨,也不敢去猜测那晚的黑影是谁。

申以乔已经许多天都没有露面,这点大大出乎我的意料。我原本以为他会找我谈谈,至少解释一下关于寒歌的话。这些以为都没有实现,或许我太不了解这个男人了,这一点让我有些莫明的伤感。

依旧是一些无聊的专业课,我根本无法专注于课业,脑子里乱乱的,只记得宋清越昨晚的话,等我!等我!等我!这种强烈的喜悦感快要将我膨胀撕裂开,这种持续的幸福感让我窒息,从来没有哪一种得到让我这么期待。但是,我也很清楚地明白,这种幸福是要花天大的代价。以宋家的实力,我不知道要削去多大的力量来抗衡。

我记得申以乔对我说过的话,我对于宋清越来说无利可图,只有柳墨禾可以。如果要在一起,综合考虑到各方面,那只会要了宋家的命。

我甩甩头,不敢再往下想。我嫉妒柳墨禾,我嫉妒她能给我爱的人不全面但是很重要的庇护。而我,却什么都做不了。

甚至连我最有把握的幸福,现在也成为让自己守护的人活下去的筹码。

看着老师讲的唾沫横飞,我偷偷收拾好书包,悄悄退出门去。

钢琴室静悄悄地,因为离教学区很远,而且又错开了上下课高峰,所以这是校园里唯一能让我放松的地方。

黑色的钢琴架闪烁着深邃的光泽,不知不觉我的手指就贴了上去,音符顺着记忆缓缓淌开。记得那天,在医院,伤口结痂,很痒,我显得有些急躁。

“是不是很痒?”宋清越有些焦急地看着我。

“恩……”我点点头,:很痒,怎么办,我可以抓吗?”

“傻瓜,你是不是说了句废话,当然不可以抓了,那是会留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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