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许谁半世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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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许谁半世流年- 第7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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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我来。”宋清越温柔地语调传入我耳中,我侧头看着他,注视的目光使得他的眉眼溢满了暖暖的夕阳,煞是好看。有那么一瞬间,我觉得这是个再平常不过的午后,平凡的他牵着平凡的我,回到我们平凡的家,过着平凡的生活。

可惜,这么平凡的东西,不能存活在我们的世界里。

我的目光一一掠过沿路把手的人,他们看到我,眼里闪出了不一样的神采,那神采就像是在看着我爸爸。他们曾经追随过的四叔伯究竟是怎样的一面,那样的一面是他作为一个父亲时没有展现出来的。我有些好奇。

门被打开,幽静的客厅里,一个女人坐在那里喝着茶,杯子上腾腾的雾气笼罩在夕阳的余晖里,连带着那个女人的忧愁。她像是有感应般地放下茶杯,优雅地整理着衣服,头也不抬地说道:“叶因尘,虽然我说过我会成全你们,但是你也不必这么大张旗鼓地在我面前招摇……”她伸出一只细长的手指准确地指向宋清越拉着我的手:“还牵着我未婚夫的手。宋清越,难道你还没有告诉她我们要结婚了?”

说到这里,她的脸转了过来,我这才看清她的表情,又回复到了那个陌生的柳墨禾,让人恐惧的柳墨禾,完全不是之前脆弱而又和蔼,有血有肉的柳墨禾。
58。正文得之我幸,失之我命(一)
宋清越的手颤了一下,沉思般地低着头,眉头满是隐忍的褶皱。看到这些,我体内冲出了一股没由来的勇气,上前一步:“墨禾姐,我所招摇的地方就有宋清越,而有宋清越的地方从来就没有你!”我用手指向她的胸口:“我说的是这里……”

柳墨禾好看的眉眼眯了下去,下颚微微抬起,一丝的怒意被掩盖了过去:“那里是没有我,可是……”她伸手指了指我的肚子:“这里有……”她说完便拿起披肩淡淡地说:“特殊原因,医生说还是少生气地好。有什么不懂得可以问我即将的丈夫,他一清二楚。”

尽管柳墨禾有点意料之外的底气不足,但“一清二楚”四个字句句清晰,我伸出的手指停滞在了空中,意外地无力。

软软地身体被一股大力往后拉着,旋转了半圈后像是被吸进去了一样,稳稳地落在了宋清越的怀里。他的手臂越箍越紧,越箍越紧,紧到我暂停了呼吸却不觉得疼痛。我不难过,我知道此刻宋清越比我更难过。

“清越……”语气竟有些哽咽,我伸手环住他,紧紧地贴着他的气息。“我还是晚了一步吗?我追上你了,可是我还是晚了……”我想发出更强烈的声音,可是我却发现,我是如此平静。柳墨禾肚子里的孩子将会成为我离开的理由,也将会成为他无法面对我的理由。有了这些,我们可以省去照面的时间,来做完自己的事情。

“我还是想听你亲口说那孩子……”内心突然有些愤愤不平,也是个突然的一瞬间而已。

宋清越果断地打断了我:“在我们之间谈论信任问题是不是太过讽刺了。”

我轻笑一声,手抱得更紧了。对啊,信任根本不是我们之间需要考究的问题,我们之间的信任是任何人都不能去描述,去评判的,它是种深入骨髓的交融。

最讽刺的不是这些牵绊,而是他们在成为牵绊之前原本就是不足为惧的存在。

“清越,我都懂,你也都懂。我相信你,我也相信柳墨禾是真心想成全我们的,所以不必这么地去苛责这些形式的东西了。我并不在乎,你知道为什么吗?”我阖上眼帘:“柳墨禾曾对我说,我是世界上最幸运的女人。这幸运足以填补我所有的不幸。只因我拥有了一个男人完整的爱。有了那个男人的爱,不管走到哪里,一无所有或者孤身一人,那些或许是别人眼里的不幸,但是那一样对我来说是完整的生活;有了那个男人的爱,我从不会觉得亲人的离开是种折磨……他的爱就是这样,拥有无边的能量。以至于我无法回应,只能这么好好地活给他看……对不起,我不能对你说我爱……”

那个字还没说出口,宋清越的唇就狠狠地压了上来,封住了我的嘴,前所未有的霸道与绝望。他的力度很大,我的整个面部几乎不得动弹,脸上的伤口很疼,疼到心底时却又像涟漪一般散开。

我睁着眼睛看着他,他闭着眼睛,表情如此痛苦,眼泪在他好看的睫毛上越积越多,越积越多,最后从他的脸颊滚落,滚落到嘴里。那一瞬间,暖暖的苦涩压制着我的喉咙,像一把滚烫的烙铁直达心底。

宋清越,你为什么从不解释!默认已经成为你的习惯了吗?我真的很希望能完完全全走进你的生活,但是,从我在莫家看到那本宋家的账本的时候我就已经明白,在某种程度上,你已经走得很远了,你必须走得很远。因为那账本上的名字不是你父亲,而是你!

我根本无法想象,在我遇到你很久时,或者很久之前你就开始服从自己的命运。谢谢你,宋清越,谢谢你的眼泪,谢谢你简短的话语亦或沉默,谢谢你满含深意的眼神。有了你的眼泪,我愿意你沉默着,即使不言不语,我也能了然于心。

想到这里,我闭上眼睛热烈地回应着,眼角的泪水滚过灼人的轨迹,烫伤了记忆……

“让我爱你……”我喃喃道。

宋清越拉着我的手往前走着,我摸了摸嘴角残留的温度,脸顿时红了。

“嘶——”失神间,碰到了脸颊,原来肿的这么厉害了。

“还知道疼啊?”他一边说着一边打开一道门,急急地走了进去,翻找着什么。

我则是愣住了,这里像是一个训练室,还有零零散散的弹壳。我往一台桌子旁走去,眼神定在了一把被拆掉的枪上,我忍不住拿了起来,组装,上膛,直直地对着靶子。它像是有魔力一般,指引着我把这套动作一气呵成。

我垂下手仔细地端详着那把枪,它的感觉很熟悉。“这是我爸爸的!”我几乎是脱口而出,诧异地转过身。

宋清越拿着药走了过来,一开始是沉默着,而后顿了顿,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对不起,因尘,这间训练室是你爸爸生前用来训练我的,我这一身的本领都是他教的。”

我重新转身直直地对上靶子,果断地用力,“砰”的一声,子弹飞了出去,正中靶心:“现在,你不是把这身本领交给我了吗?”

我满意地放下枪,有些喜悦地转身,却看到失落的宋清越。

“或许我不该教会你,你这么出色,你原本就这么出色。”他靠在桌子上:“你不需要任何武器,你的外表实在是件利器,它让任何人都无法想象得出你的出彩,让你有足够的时间出击。就像刚刚你开枪时的样子。”

我嘴角扯出一抹无力的微笑:“你只是遵照了我父亲的意愿不是吗?他一定很想看看他的女儿是如何出色。”

宋清越不做声,掏出药酒在我的脸颊上揉着:“每次训练受伤后,师傅都会这么帮我擦着。这药酒很管用。”

一股味道蔓延开来,我定了定呼吸,这味道我再熟悉不过了,小时候爷爷受伤也会用它,奶奶也是这么帮他擦着。

“清越,我爸爸为什么是四叔伯?那些手下都是我爸爸之前的手下吗?那你呢?我爸爸生前是申万秋的心腹,按道理说在他死后这些人归为申家。为什么那些手下现在跟着你?”乘着他补药酒的间隙,我揉着脸问道。

他的手顿了下来,“你真的想知道吗?”

“嗯,我好奇很久了。最好奇的也是关于你,你一定不会是我所看到的那么简单。”我坚定地点点头。

他继续在我脸上擦着,眼睛并不看向我。又是无边的沉默,我在心底微微地叹了口气,我想想也觉得这些解释起来很难,就在我觉得他不会回答的时候,他突然开口:“这些不该由我来告诉你。”

我刚想张口问,但一看到他冷峻地面容便识趣地住嘴了。目光瞥见了不远处的擂台,我嘴角一斜,坏笑起来,抓住他忙碌的手:“咱俩来一局练练手!”

宋清越也笑了起来,停下手:“这次我绝对不会让你!”

站在擂台上,我环顾四周,这里似乎还有爸爸的痕迹。我戴上拳击手套,摆出姿势,脚下开始做着前后快速移动。宋清越伸手压住拳击台围绳,轻松地一个鹞子翻身跳了进来,也开始做起了热身。我们四目对上的时候,眼神里完全是警觉地状态,像两只蠢蠢欲动的野兽盯着自己的猎物。

经过两次摆拳后,我试探还没结束,宋清越便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的一个凌空前踢,正对我的小腹,我赶忙反应过来,弓着腰向后退了一步,但他脚尖的力度还是传到了我的小腹上,带来一瞬间的疼痛。我踉跄着调整了步伐,朝他一笑,他也朝我一笑。

在几个回合之后,我本想顺着他的攻势来个中段踢击,但是他居然灵巧地避开了原本上前的路线,从我出脚的另一边闪了过去,借着身高的优势卡住我的脖子,将我撂倒,他也顺势贴着地面滑倒,仰倒在地上,我则是保持着出脚的姿势狠狠地摔倒在地上。摔倒的时候汗水顺着脸颊滚了下来,我们不断地喘着粗气。

“好漂亮的断头台!”我顺着气说道。

他渐渐放松下来,手臂的力度小了下来:“这是你爸爸教我的。”

听到这话,我立马翻身伸手牵制住了他。他还没反应过来,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丝毫不能动弹了。我费力地压着他扭动的身体,一脸坏笑:“那我爸爸有没有教过你不要轻易地放松警惕呢?”

他原本惊吓的脸渐渐染上笑意,盯着我的眼睛,异常深邃动人。沉浸于刚刚的比赛的我渐渐回过神来,身体也回复敏感,被他吸引过去。我能感受得到两颗心脏面对面有力地跳动。我也就这么直直地看着他。

不知不觉两人的脸越靠越近,呼出的气息渐渐交缠在一起……

“砰!”这一声惊扰了我们,我立马松开手坐了起来,我瞥见他双颊一丝不易察觉的潮红,心里暖暖的。
59。正文得之我幸,失之我命(二)
宋清越也不自在地干咳几声,他有些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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