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眼泪此时怎么流都流不干净,我知道,你一定心急火燎地找了我很久,我知道你只是想找到我,你只想说那么一句“我爱你”,这三个字,真的是包含了太多太多。
他吻上我的胸口时,鼻孔呼出的气息扩散到我细微的毛孔,就像蝴蝶振翅时的抖落的气流,我感到那只蝴蝶飞进了我的身体里,充斥着我的血脉。
“teamo……”我喃喃地说道。
……
我站在窗子前吹着风,宋清越走过来为我披上外套。
他顺势搂住我的腰:“在想什么呢?”
“我在想你。”
他轻笑起来:“我就在这里,你还想着干嘛?”
我叹了口气:“你总是会走的。”
他愣住了,继而很用力地抱紧我:“跟我一起走。”
我微微地摇头:“不可以,我走了,雨晴就死定了。”
他伸出修长的手指,抚摸着那枚戒指,我举起手给他看着。他只是看着,并没有说话,我有些泄气地垂下手:“你真的不愿意娶我吗?”
他还是不说话。我不自觉地笑了起来:“这个问题真傻!”他这么地负责任,他不会让柳墨禾肚子里的孩子无名无分的。
我转过身,身上的外套掉落在地上,我将头倚靠在他的胸膛前,听着他有力的心跳。“宋清越,你走吧,当你从来就没有来过。做你该做的事情,你为我写的剧本早就已经失效了。下次写剧本之前,记得把那个叫做叶因尘的人心里的那个人挖掉。”
“它就这样结束了吗?”宋清越也笑了起来。
“从来就没有开始过,何来的结束?”我反问道。
“是啊……”他叹了口气:“那你为什么不对我说那三个字呢?”
我将脸深深地埋在他的胸膛里:“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对不对?”我搂着他的腰的手收紧了。
“可我还是爱你。”他温柔地说道。
我们两人同时松开了手,彼此笑着对望着。我帮他捡起西装,替他披上,他的身上依旧是那股熟悉的味道。
他都到门口时突然转过身:“teamo是什么意思?”
我身子倚靠在窗台上,一阵风吹来,耳边的发丝轻柔地拂着我的脸颊。
“再见……”我笑着说,眼眶却湿了。
他沉默地看着我,面庞满是柔和。
“teamo……”这是宋清越留给我的最后一句话。
从那之后,我再也没有见过宋清越,再回到那个牢笼的时候,我突然满心平静,我很庆幸有这么一个地方让我停下与时间赛跑的脚步,静静地回味着,思考着……
在flora的那个拥抱后,我们之间的关系改善了许多。用Flora的话说,我丢掉的东西已经找回来了。
我时不时地向她打探起雨晴,可是她只知道那么多。从她躲闪的眼神中,我明白她很不愿意谈起这个女孩。从那天她应对宾客游刃有余的神情时,我就知道,雨晴的角色比我想象中的要重要得多。
日子一点一点地过去了,flora向我学起了刺绣,她对虎头鞋表现出了非凡的兴趣。
“你有孩子吗?”在Flora飞针走线的时候,我问道。
她点点头:“我有三个孩子,他们都很可爱。”
听到这里,我突然有些头晕,阵阵地反胃。Flora抛下手中的针线赶忙扶住我:“vanessa,不是警告过你少喝酒吗?每天早晨起来胃都不舒服……”
我朝她摆摆手,示意我没事。我从没有消极过,就算是难过时我也没有感到消极,可那天胃里翻滚的绞痛感却让我很舒缓……
那一天是柳墨禾正式结婚的日子,原本我不会知道这件事情,可那天孙皓破天荒地来到了这里,举着报纸炫耀般地说:“我赢了!我真的赢了!柳青山真是有本事!让他女儿生米煮成了熟饭!我相信你彻底死心了吧!”
大大的报纸上,我看到柳墨禾那张清秀的脸。
flora抱着我,我的身体只是不停地颤抖。奇怪的是,我并不难过,我一点都不难过。
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
我得到了柳墨禾最想要的完整的爱,而柳墨禾却得到了我最想要的神圣的誓言,间接地得到了宋清越。这样看上去像是公平的了,可是,看来看去,宋清越你得到了什么呢?你认为最好的是什么呢?为什么我们都觉得公平的时候,你反而最不公平了呢?
我知道,这一直都是我们的选择,那声“再见”也是道选择,我们把权力交给了那沉默着的上帝。不管多少年我都会等,等着他来告诉我是“再见”还是“再见”。
Flora把她做好的虎头鞋送给了我,她说她还想再生一个孩子。她问我,我的孩子什么时候出生,我说我不知道。
等我找到那个人之后,我的孩子就会出生了。
赠送礼物往往代表着结束,这结束也代表着孙皓翘首期待的战争真正打响了。这场本该几十年前就结束的战争,延续到了今日。
我们这些毫不相干的人,有些是他们的观众,有些则是他们脚下踩着的擂台。
flora说她累了,她想好好地跟孩子在一起,她不想像我一样丢掉心口的那个人,所以她复婚了。令我诧异的是,她本是个养尊处优的贵族。
是什么改变了我们,而我们又改变了什么?
74。正文情陷巴塞罗那(三)
那天,孙皓带走了大部分的保镖,只留下一个年迈的老管家。他这是在间接地宣告着我的自由。
那天我特地换上了一套礼服,黑色的,上面仿佛还残留着宋清越的体温。
我第一次尝试着自己推开那扇门,走出去后,阳光一下子笼罩住了我。我张开手,无压力地深深吸了一口,满满的,都是自由的味道。
我爱上了这个叫做巴塞罗那的城市,这个城市里永远感觉不到寒冷,它只有温暖,只有自由。我想,这便是我爸爸所要让我找到的东西。
信步走着,风轻轻地吹着,一片小广告纸飞到了我的脚边。
我停下脚步,愣愣地注视着那张纸的标题:寻找那只蝴蝶,落款是“T”。
我欣喜地拿起来,没想到在这个国家,我还会遇到T的画展。
推门进去的时候,只有少数人在参观。不远处一个大着肚子的女人,孕育生命使她显得愈发地具有风韵,她似乎在指挥着什么。我心里还在猜想着,那个会不会就是“T”。
随着她转过身来,我愣住了。
“因尘!”柳墨禾叫了起来:“你怎么会在这里!”她有些笨拙地移动着身体,朝我靠近,给了我一个大大的拥抱。这个拥抱使我的眼眶湿湿的。
“墨禾姐,过得好吗?”我小声问道。
柳墨禾莞尔一笑,脸上有种洗尽铅华的淡然:“我过得很好,我找到了你说的那个真正的我了。”她抚摸着肚子,笑得很开心。“我看你过得也不错。”
“我挺好的,”我看着她的肚子,迟疑了一会儿:“孩子的爸爸好吗?真是抱歉,我没有去参加你的婚礼!”
柳墨禾轻笑起来:“婚礼只是形式,重要的是人。还没给你正式介绍一下,正杨……”她的口中叫着一个我不熟悉的名字,伴着这一声,一个男人的面孔映入我的眼帘,并不是我想象中的那个面孔!我差点惊讶地叫出声来!
“这是我老公,谢正杨,你对他应该不陌生吧?”柳墨禾俏皮地吐着舌头。
谢正杨礼貌地朝我伸出手,这是第一次他对着我时,手上没有枪。没错,谢正杨就是那个经常出现在柳青山身边的杀手。
“你们?你们怎么会?”我心里一方面惊讶着这种结合,另一方面有股不好的预感席卷全身,宋清越呢?
“因尘,你为什么这么惊讶?清越不是说都告诉你了吗?我改名字了,我现在姓莫,叫莫禾。那个莫董是我爷爷,莫扬是我哥哥。”说着,她还探着身体向我后面张望,就好像宋清越此刻就站在我身后一样:“清越呢?是他带你过来的吧?这小子太会瞒了!等他来了我收拾他!”
我呆愣愣地站在那里,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柳墨禾突然脸色也变了:“宋清越不会告诉你他是要跟我结婚了吧?”
我摇头,他是没有告诉我,但是他在诱导我相信。
“这个孩子根本不是他的!这是我跟正杨的骨肉,我一开始很害怕爸爸不接受正杨,所以瞒着,宋清越是想帮我才担了下来。后来爸爸告诉了我跟莫家的关系,也积极地帮我改了名字,并且暗地里帮正杨洗干净底子。这样一来,我间接地跟我爸爸断了关系,他默许了我跟正杨的离开。到了国外,我用着新名字开始新的生活。我没想到这些给你们之间带来了种种误会,我更没想到宋清越居然又没有解释清楚!他叫我帮忙打理着这间画廊,他说你会很喜欢,他说他会带着你过来陪着你一起细细地看着,告诉你这些画里的含义。刚刚看到你时,我还真以为宋清越开窍了,懂得浪漫了,没想到他居然……”
柳墨禾抓住我的手:“因尘!你不能放弃啊!你不能死心啊!他为了能给你一个确切的未来,他整整努力了十五年。在你看来一句很简单的承诺,一个拥抱,对他来说是要付出昂贵的代价的!”
“墨禾姐,”我稳住呼吸:“你父亲是不是撇清了跟你所有的关系?”他们都是要殊死一搏了吗?
柳墨禾正要回答我,身后一个人拉住了我,我的身子僵住了,我多么希望看到的那个人是宋清越,可我看到的只是相似的面容,相似的身形。
“申以乔?你为什么又在这里?”柳墨禾惊讶地说道。
申以乔看着我,沉声道:“跟我走。”
我甩开他的手:“你为什么不回答她的问题?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申以乔伸出手指着我手上的戒指:“之前清越哥一直不肯告诉我们你在哪里……还好我对它做了手脚,之前你一直处在消失的状态。直到今天我这才追踪到你的位置的。”
原来孙皓的那房子是屏蔽状态的,怪不得任何通讯设备都没有。
“清越哥?”我嘲笑道:“除了假装爱上我,除了娶我之外,你哥哥又给你下了什么命令?”
他面露愠色:“住口!”
“这才是你!申以乔!为了完成哥哥的嘱托,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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