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一纯冲余姐礼貌地笑了笑,“恩,我来找易谦。”
余姐随之离开。
单一纯移至办公室,看着正埋首于文件堆中的谈易谦,单一纯笑道,“看来你和夏小姐已经和好了。”
谈易谦没有抬首,“你都听见了?”
单一纯轻颔了颔首,“想来,我也是时候该离开你身边了。”
听见单一纯此刻所说,谈易谦抬眸看向了单一纯。
单一纯坐在办公室内唯一的沙发上,笑着道,“易谦,婆媳关系是很容易改善的,相处久了,等你妈咪真正认识了夏小姐,我相信你妈咪会喜欢夏小姐的,何况你妈咪本就不是一个难相处的人。”
谈易谦放下手边的文件,睇向单一纯纯净的脸庞,淡淡逸出,“她亲口跟我说她和金泽旭之间已经存在实质关系……”
乍听见谈易谦所说的话,单一纯震惊,“啊?”
谈易谦幽沉的眸光内敛,“她想尽办法不想跟我有所牵扯。”
单一纯紧张地问,“那你相信夏小姐所说的话?”
谈易谦重新埋首于文件,仿佛已经是一个不容人动摇的决定,他缓声逸出,“她所说的话对于我来说并不重要。”
明知道下一秒谈易谦的口中会逸出怎样的字眼,单一纯依旧想要亲耳听见,“那什么才是你认为重要的?”
“我要她。”
不似宣誓,不似霸道,他回答得极其轻淡,单一纯却似乎能感受到他心脏此刻的炙热。
是的,这是一个男人对自己所爱女人的浓浓占-有欲,她一直以为他不会有,直到此时此刻,她才知道他不是没有,只是这股炙热早已经留给了他心头的那个女人。
这一秒,单一纯笑得很灿烂,“易谦,你知道吗?我认识你的第一天起我就知道,被你爱上的女人一定会很幸福!”
谈易谦如轻风拂过的声音逸出,“你似乎不是一个矫情的人。”
单一纯站起身,闲适地耸了耸肩,“我哪有矫情……我要去工作了,最近我想我也不便出现在你家了,你好好追回你前妻,我会继续替你应付那些好事的记者,等到你追回夏小姐,你们夫妻两记得请我吃顿饭就好了!”
转身的时候,单一纯最后看了一眼正埋首处理文件的谈易谦,谁也不知道她此刻早已经染红了双眸。有那么一秒她好想对谈易谦说,她其实就是一个矫情的人,只是,她从来不愿意在他的面前展现矫情,因为知道他永远都不会接受她的这份矫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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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子悠坐在公寓内的沙发上,打开电视,转换了一个喜剧电视台,然后拿着手边的零食边吃边看。
电视剧内的喜剧片段很是搞笑,她起初也试着跟着笑了几声,可渐渐的,她的耳畔似乎就再也听不见电视发出的声音,眼睛也模糊地看不见电视的画面,直到眼泪自眼角滑落了出来,她才知道,她还做不到……
靠着沙发,她用力地靠着唇瓣,竭力不让自己抽泣出声,可内心的酸涩与委屈令她再也控制不了,她的双肩颤抖,泪水犹如决堤的洪水泄出,她终于难以遏止地痛哭出声。
“呜……”
为什么这一刻她的心要这样的疼?
这些年不是已经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地知道她和他是不可能在一起的,她为什么还要允许自己这么难受?
她的心好痛好痛……
她知道,她已经用残酷冷情的字眼狠狠地将他推开了,他不会再来找她了吧?
她在心底苦涩一笑。呵,他们之间,终于要画上一个句号了,但,她永远都不会后悔她今天所做出的这个决定……。
因为她很清楚,就算此刻她不顾横在他们之间的一切阻碍,任由自己的心恣意决定,将来,纵使她能够彻底缓和她与谈家人的关系,他亦会守护着他陪她走到最后,但,他这辈子一定会有很多很多的遗憾……
手机铃声的浪漫英文歌曲在此刻响起,她拭去眼眶的泪水,拿起手机看了一眼手机屏幕。
瞥见手机上显示的号码,她的呼吸猛地一抽。
看着屏幕上熟悉的号码许久,她始终不知道该不该接。她以为他不会再打来的……
最终,她用颤抖的手机按下接听键,“喂。”
她此刻的声音在谈易谦听来并没有一丝的异样,他靠着椅背,对着手机缓声道,“打算好了吗?是离开,还是会留在‘谈氏’工作?”
夏子悠平静逸出,“既然和你已经说开了,我就没有顾忌的了,你弄没了我的工作,我自然要将这笔钱从‘谈氏’赚回来,我不想早早就去泽旭那里当米虫。”她也没有想到,有一天,在他的面前,她竟也可以掩饰得这么好。
“好,明天你就开始正式上班吧……明早我约了一个客户,公关部经理这几天正值休假,其他人的公关应对我不信任,明天我安排你陪着去见客户,你有没有问题?”他问得极富公式化,仿佛和她之间已经褪去了私人感情。
她道,“可我需要知道客户的资料。”既然他的口吻中已经没有了私人的感情因素,那她也不需要再芥蒂,这样反倒显得她不够干脆。
他回答,“这个客户的资料你会了解……明天,我会派人去接你。”
她犹豫了几秒,最终没有拒绝,“……好。”
他随之结束通话。
她缓缓放下手机,身子无力地后靠在身后的沙发上。
她原以为他还会有什么话对她说的,虽然她心底是希望他能够就像现在这样拉开彼此间的距离,但真正到了这一刻,知道他可以这么轻易就放下后,她的心却还是有着莫名的失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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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
夏子悠换了一身合宜的OL装束,确认自己看起来就像是一位称职的员工后,夏子悠步出了公寓。
谈易谦命人来接她的车果然就在楼下。
没有见到谈易谦,她不由松了口气,随之没入车厢。
车子徐徐行驶在平坦的道路,夏子悠靠着车窗,脑海茫然一片。她在思索,她未来会怎样?她能做什么?
蓦地,夏子悠好似想到什么,她坐直身躯,紧张地询问司机,“师傅,谈总有没有拿什么资料要你给我的?”
司机回答,“没有,谈总只交待我载您去‘Lolene’会所。”
“……哦。”
几分钟后,车子停驻在‘Lolene’会所的大门口。
夏子悠刚步下车,一位会所内的侍者便主动走到她身畔,“夏小姐,您好。”
夏子悠一愣,“呃,您好。”‘Lolene’会所似乎是洛杉矶的顶级会所,大多数人都无法承受这里的消费。
侍者以流利的英文道,“谈总已经到了,我领您上去。”
“那谈总的客户到了吗?”不知道为什么,来到会所以后,夏子悠的内心总感觉有种莫名的忐忑。
侍者笑着解释道,“谈总的客户还没有来,但夏小姐不用担心,谈总一贯都是来这里谈客户的。”
“哦。”她其实也不是担心什么,虽然她和谈易谦之间经历过很多的事,也曾经有过他对她两年的牢狱陷害,但,或许是事后了解了他当年陷害的原因,如今的她并没有在害怕他还会对她造成伤害。
夏子悠跟着侍者的步伐走进电梯,而后来到六楼。
六楼明显是整个会所最顶级之处,欧洲古典的皇室装潢,设计奢侈别致的走廊,走到包厢门前就已经能够感觉到包厢内人的身份与地位。
侍者替夏子悠打开包厢的房门,躬首道,“夏小姐,请,谈总已经在里面等您了。”
夏子悠轻点了下头,待侍者离去后,她抬眸看了一眼包厢内的布置。
谈易谦就坐在包厢内的阴影中,他慵懒地靠着沙发,手边闲适地执着一杯红酒,那杯红酒的颜色她认得,就是他们在拉斯维加斯时,他介绍给她的那种酒。
他抬眸瞟了她一眼,那双完全隐于阴影中的漆黑双眸瞬间令她感觉芒刺在背。
这一秒他虽然沉默着,但带给她的压迫感却丝毫没有减轻。
蓦地,他闲适地开启唇瓣,“怎么不进来?”
她挪移步伐,来到他的面前,以员工对上司的恭敬口吻道,“谈总。”
谈易谦用眼神示意夏子悠坐在他身边的位置,“坐。”
她假装没有听到他所说的,转移话题道,“谈总,您还是先让我看一下客户的资料吧,我怕客户来的时候我无法应对!”
谈易谦看着夏子悠的眸光深了一分,“你先坐下,我会告诉你。”
夏子悠原想坐到谈易谦对面的位置,而后料想到客户可能需要坐在谈易谦的对面,夏子悠最后只好坐在了谈易谦的身畔,当然,他们之间还隔着再坐一个人的距离。
夏子悠坐下后,谈易谦执起酒杯轻抿了杯中的红酒一口,薄唇淡逸,“这个客户你比任何人都清楚,你不需要了解。”
夏子悠一愣。呃,就算是从前,对于他的客户她似乎也了解得不多……
她好奇地问了他一声,“是谁啊?”
他转过脸,幽暗的黑眸深深凝视了她一眼,蓦地,他扯唇一笑,“他应该到了。”
这一秒,谈易谦的这位客户正好踏入包厢。
听见脚步声,处于疑惑当中的夏子悠下意识地抬起眼眸看向来人,这一瞬间,“客户”与夏子悠皆怔愕。
看见身着笔挺西装的金泽旭出现在包厢,夏子悠双眸瞠大,“泽旭?”
金泽旭看着坐在谈易谦身畔的夏子悠,亦怔愣在原地。谈易谦的身子闲适地后靠在沙发,领带微松,左手慵懒地横在夏子悠身后的沙发上,乍看起来他与夏子悠颇有几分亲密,他并不起身,以一贯在商场上的温煦笑意道,“金总,坐。”。
金泽旭的眉心渐渐蹙起。他是怎么也没有想到,夏子悠此刻竟会在洛杉矶,毕竟他这么多天来都没敢打电话给夏子悠,唯一打过一次却似乎被夏子悠直接选择关机。
事实上,金泽旭打给夏子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