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租时代的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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合租时代的爱情- 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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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场爱情如狼似虎(37)
那天中午吃完饭,马主编在对着镜子修剪鼻毛,陆副主编给他的散尾葵浇水,李姐跟她的宝贝女儿轻哼儿歌,小王在QQ上跟人聊天,我在看早上从车站报摊买来的报纸。看了一会儿明星的吃喝拉撒,再看了一会儿山西的矿难,又看了一会儿傻大个姚明,最后我的目光落到一条招聘启事上。

  这是一家北京著名报业首次集团化的公开招聘,岗位涉及采编、行政、技术、营销等等,招聘对象包括应届毕业生及社会人士。我想了想,自己虽然不是应届毕业生,但怎么着也属于“社会人士”,于是又饶有兴致的看下去。

  首先是网上报名,准备参考的人员须访问该报业的官方网站,填写一份对该报以及北京报业市场整体印象的调查问卷,同时递交个人简历和相关作品。根据网上报名,该报业集团进行粗略筛选,最终将有一千多人可以参加招聘考试。考场是北京城市学院,试题将由北京人事考试中心直接命题,内容涉及逻辑、经济、法律、历史、时事、英语等,客观题80道,都是选择题,主观题2道,乃新闻评论。

  我认真的看完,发现自己除了英语挺操蛋,其他的基本还能应付;尤其是新闻评论,我在大学时就在南方某报上发表过几篇,虽然有两年不动笔头了,手有点潮,但自信肚里还是有一些干货的。

  也许是对现状的不满,也许是想证明自己什么,反正那个下午我都把时间耗在那个招聘启事上,认真地填写了调查问卷,并制作了一份比较有品味的个人简历。等这一切办妥后,已经到了下班时分。

  挤了半天公交车回到住处,又是万家灯火了。抬头看看楼上,那个窗户亮着灯,想起早上桃花敲诈我说要吃烤串,就掏出手机给她打了个电话,让她下楼。

  我在楼下转了半天,以为她肯定要很无知地把时间浪费在浅薄的打扮上,没想到等她从楼道台阶蹦蹦跳跳下来时,却是仔裤薄衫,显得十分疏懒随便。我瞅了两眼,给她打了分,我喜欢这种素面朝天的样式——至于为什么不是100分,我想是因为那个叫周峰的警察害她损失了分的吧。

  深秋的夜里,已经有些凉意,偶尔吹过的轻风,卷起地上的落叶,以及身上的衣袂。我问她她冷不冷,她笑着摇摇头,然后撩开长腿向那条卖羊肉串的小巷跑去。她的奔姿就像一头小鹿,欢快而轻盈,让我的脚下也不由得轻快起来。

  从火上拎起的肉串,冒烟烫嘴。我们狼吞虎咽,肉汁在嘴里翻滚,就像原始的野兽一样。刚开始是我一个人喝酒,后来她突然伸过手来,抢过我的酒杯咕噜咕噜直灌。一瓶,两瓶,三瓶,空酒瓶陆续瘫倒在我们的脚下。生意本来很清淡的摊主双手忙个不停,脸上被炭火映得通红,兴奋的神情一览无遗。

  卖羊肉串的是个新疆小伙子,他看着我把桃花手里已经有点凉的肉串拿到火边来热,忽然用半生不熟的汉语问我:她是你的情人?

  我和桃花相视一笑,只是我笑得有点苦涩。桃花笑呵呵的问那小伙子:你有情人吗?她漂亮吧?

  小伙子使劲地点头:漂亮!漂亮!眼睛像葡萄,脸蛋像苹果。过了一会儿,他又突然冒出一句:我爱吃葡萄和苹果!

  我和桃花哈哈大笑,她笑得前俯后仰,眼泪都流出来了。

  看她笑得浑身都颤颤的,我突然想起《聊斋》中“狐产”的婴宁,“笑容可掬”、“狂笑欲堕”,她们还真有一拼。也许此外还有酒精的作用吧,我的目光有点呆滞,标枪一样直直的刺在她的脸上。

  我问她:你真的爱他吗?

  她愣了一下,有点不解地问:谁啊?

  我说:周峰,那个刑警,你的朋友。

  桃花先是抿嘴乐,接着很正经地说:当然,我很爱他,这个还用说吗。

  我的目光似乎又变得灵活了,像流星锤一样,甩了出去又收了回来。不过,似乎力量没有拿捏到位,砸到自己身上了。

  我们都已吃饱,小伙子也不用添火加炭了,那铁槽里的红光,也就渐渐低微下去。
这场爱情如狼似虎(38)
参加那家报业集团采编招聘的网上报名,虽然是一时冲动,但我心里也抱着几分希冀,盼望能去参加初试;当然,也仅仅是“几分”,而不是十分。这些年的人生经历告诉我:可以积极地去做一件事,但对它的结果,却要消极地看待——猪之所以容易长膘,是因为它进食的时候专心致志责无旁贷,从来不去考虑它的结果将是被送进屠宰厂——正因为如此,我手头的工作也没落下,该干嘛还干嘛,哪怕是做一天和尚做一天钟。

  这其间,我请阿飞和老梁吃了两顿饭,不仅把这段时间上班挣来的工资花得干干净净,还搭进不少本来就很微薄的老本。阿飞还行,看得出他有足感盛情的意思;老梁这孙子就操蛋了,不是说饭店的服务素质跟不上,就是说这个菜不咋样,那个菜一般般。有一道清蒸东星斑,我和阿飞都没感觉异常,老梁偏说有一丝丝苦味。我嘴里没说话,心里却骂道:我靠你十八代祖宗的,这条一千多元的东星斑饱蘸着劳动人民的血汗,它能不苦吗!娘的,那鱼眼珠哪是鱼眼珠啊,分明是驮着满头大汗的我去上班的公交车的轮子啊。

  从酒席上得知,他们合资彩印厂的事情进展非常神速,已经在海淀田村租下了三间大厂房,从深圳定购的海德堡6开四色机克日就要运到北京。听老梁说,那台机器厂家报价220万,后来被砍到200万。饶是如此,也让我暗暗咋舌不已,心想阿飞这小子在海南到底做哪门子的生意,怎么富得这样没边没棱呢;再说了,办彩印厂可不是一台机器就够了,还有纸张采购、技术人员的工资等等,哪一样不要钱呢?看着阿飞这小子神定气闲的样子,他身上应该远不止就这200万。我几次拿话套他的资金来源,他都轻轻巧巧的敷衍两句,似乎不愿详谈,或者不屑详谈。

  我和桃花,还是老样子,该说说,该笑笑,该骂骂,晚上有时也还凑在一起吃饭。很奇怪的是,每当我跟她在一起的时候,我的眼里、心里全是她,没有别的;只有两个人因奔波生计而分开的时候,或者夜深人静的时候,我才会想起她的男友,即那个叫周峰的刑警,从而忧心忡忡,忧郁得想去跟赵丽华们抢饭碗。我一直想不明白这个道理,难道是我犯贱吗,明知她有男友我却仍然割断不了那种跟她共处的快乐?也许,在我们抄着手欣赏一朵鲜花的时候,只会为它的妖娆灿烂所迷惑,所醉倒;而只有当我们研究花儿为什么这样红的时候,才会想到肥沃它的土壤甚至大便吧——对不起,我这人说话就是这么直,希望周峰看到后别找我麻烦。

  那天晚上,都十点多了,还不见桃花回来,我知道她又要夜不归宿了。每个月总有那么一两个夜晚,她都不会在家。根据我的判断,八成是找她男友厮混去了。

  我百无聊赖地打开电脑,本来又要跟人厮杀一番,出出胸中这口恶气的,可是右下角的QQ图像闪个不停。打开一看,却是那个叫*的网友。她留言说:好好无聊哦,你在不在呀,陪我说说话儿。

  这个人是半月前主动加我为好友的。刚开始看到这个网名,我心里很烦。自从在“我猜”里看到吴宗宪把人的肛门比喻成*后,我就对这个词儿过敏了,甚至连*茶都不敢喝了。不过我这人就是心软,只得硬着头皮问她为什么要在僧多粥少的男同胞当中选择加我为好友,她的理由是喜欢诗歌,而且看到我的个性签名比较欣赏,就加了。我的个性签名是顾城那首著名的短诗:黑夜给了我一双黑色的眼睛,我却用它寻找光明。

  我就问她为什么取这个俗不可耐的网名,她发了个羞涩的表情,说:莫道不消魂,帘卷西风,人比黄花瘦——黄花就是*哦。

  涂弄诗词来附庸风雅是我以前的毛病,虽然现在想想臊得慌,但对那些不知悔改仍然喜欢诗词的人,我还是颇有好感的。这就像我们看到扑火的飞蛾,虽然会悲哀它们的愚蠢,但对它们的勇气却不得不佩服一下下。因此,我就同意加*为好友了。

  这半个多月的时间里,我跟*聊得不多,也就三五次吧。每次都是她在讲故事,讲一些情感的体验,然后请我帮她分析分析。

  她说她半年前刚刚结束了一段恋情。她的男友高大帅气,年轻有为,是某区人事局的副局长,有房有车,父母一个在石化公司当老总,一个在重点高中任教。他们的关系曾经跟世间所有的爱情一样,经历过花前月下海誓山盟,甚至都开始着手置办婚事了。可是有一天,上班的她因为回家找一份资料,打开房门,却意外地发现男友居然跟一个陌生的女人躺在床上*。她说她当时就吐了,吐得一塌糊涂,然后就坚决地提出分手。事后,她的男友好说歹说,甚至跪在她的面前痛哭流涕,狠狠地抽打自己的脸蛋,都动摇不了她要分手的决心。当天她就从男友的住处搬了出来,搬到她弟弟那儿。可是那男人天天在那楼下等她,只要她一出现,他不是笑眯眯的从车里捧出一束玫瑰,就是苦着脸请求她放他一马,甚至不惜骂自己是猪狗不如的畜牲。可是她始终不肯原谅他,最后为了摆脱纠缠,她不仅调动了工作,而且偷偷的跑到另一个区去租房住了。

  每次*跟我讲起这些事情,总会询问我对她的做法持有什么看法。

  我就跟她说:在这个讲究物质的时代,像你这样注重内心感受的女孩已经不多了。在男友条件如此优越的前提下,如果发生了此类事情,我相信大多数的女孩都会采取姑息态度的。

  她对我的理解表示了感谢,同时也经常流露出些许伤感和迷惘。恰好我也刚刚跟燕姿掰了,因此我们大有“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之感,聊得甚是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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