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租时代的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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合租时代的爱情- 第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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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是牙疼,老妈居然跟我扯这些!别说我数理化向来差得一塌糊涂,就算我是近代化学之父拉瓦锡再生,我也没兴趣跟她切磋这些无聊的理论、蹩脚的比喻。

  我对老妈吃着碗里看着锅里的思想有点儿鄙视,就让她和老爸路上保重,说完转身便要下车。老妈一把拽住我胳膊,压低声音说道:儿子!你别怪老妈唠叨,我话是多了点,这是教书教出来的,老毛病,改不了。不过有一句说一句,这两天我发现桃花气色很差,而且她瘦瘦的,体质不是让我十分满意。那个杨晓,不胖不瘦,就很好嘛!儿子啊,讨老婆跟谈恋爱是两个概念,明白吗?谈恋爱尽可以胡天胡地,讨老婆就一定要慎重,要面面俱到,综合考虑。第一就得为孩子着想,优胜劣汰,优优组合,优良品种……

  老妈真是比唐僧还要唐僧,再忍下去我恐怕也会跟悟空那样,说求求你,你还是杀了我吧!我咬咬牙,猛地甩开老妈的手,头也不回走下了列车,对背后老妈的唉声叹气来了个充耳不闻。

  稍顷,列车启动,缓缓地驶出站台。老妈隔着车窗拼命向我——还有我身边不远处的杨晓——挥手。

  我也举起手来挥动,心里却想:无论桃花身体是好是坏,我也会好好爱她,娶她的。何况,她这两天气色不好,包括在饭店里的呕吐,多半是饮食上的原因,无甚大碍。呵,像她这样刁钻活泼的鬼灵精,只会让别人生病,自己哪里会生什么病呢……

  列车已经逸出视野之外,但我还是望着远方,茫然出神。

  杨晓走过来,用肩膀轻轻蹭我一下,轻声说道:回报社吧,还要上班呢。

  我怔了一怔,十分冷淡地说:杨晓,谢谢你的礼物。不过,我劝你还是别太费神了。真的,我是为你好。

  杨晓眼角似有泪水漫出,却扬起脸笑:为好我?哈哈哈!谢谢你,太谢谢你了。

  含着泪水的笑,最是令人动容。我的心里不禁为之一软,柔声说道:杨晓,别这样,好吗?凭你的条件,完全可以找个比我更优秀的男人。再这样下去,真的会很没意思。

  杨晓忽地敛笑,恨恨地说:不行,我吃定你了!在你没结婚之前,我不会放弃的!就算你结婚了,我也要等你离婚!我算过命的,你是我的人……

  没等她说完,我拔脚就往地下通道走去。

  走到第N级台阶,我无意中回了一下头。杨晓站在月台上,双手捂脸,一动不动。上面有风,吹动她的长发,还有那灰色的风衣……

  望着寒风中她那孤伶伶的身子,我心中一动,便要转身回去,让她跟我一块回报社。往回走了两步,月台上的杨晓忽然幻化为桃花。我心中一凛,慌忙再次转身,脚步坚定地离开了火车站。
这场爱情如狼似虎(100)
爸妈返乡之后,房间少了老妈叽叽呱呱的高谈阔论,似乎冷清许多。我感觉这有点不得劲。按理讲,大人离开了,给我们后辈腾出更多的二人空间,气氛应该更加亲密无间才对。可我,为何总感到隐隐的压抑,甚至心底偶尔会掠起一丝莫名的不安呢?

  很快,我就发现这压抑和不安的源头来自桃花。她的气色越来越差,脾气也变得反复无常。下班回来,老是变本加厉地跟我作对,连饭也懒得做了。有一次我看她提了一大袋胡萝卜进门,心中暗喜,以为她良心发现,要给我冬补一番了。谁知她把胡萝卜往客厅一撂,坐到沙发上,从包里掏出一把崭新精美的雕刻刀,拿起一根胡萝卜开始东削削,西抠抠。胡萝卜皮肉满地翻飞,我忍住气问她到底想干什么。桃花两眼一翻:这叫食雕,属于阳春白雪的艺术,你这下里巴人基本不懂。

  刚开始,桃花对着胡萝卜东一鎯头西一锤子,纯粹胡作非为;渐渐的,我看出端倪来了,她似乎在雕刻一个人像。可是,人像往往刻到一半,她就乱刀齐下,剁成肉酱。

  我瞧得暗暗心惊。在古龙的《多情剑客无情剑》里,李寻欢为了表达自己对林诗音的思念和爱慕,便用木头雕刻出她的人像,然后深深地埋到雪地下。

  桃花雕刻的胡萝卜人像,尽管远未成形,但从轮廓和线条来看,显然是位男性。我满腹狐疑,这个男人会是谁呢?难道是我?这个有点不大可能啊,我每天活在她的眼皮底下,这份思念从何而来?难道是桃花至今不肯原谅的父亲?或者是那个前男友张义?

  尽管疑窦丛生,我想盘问一番却始终不得其便。桃花雕刻的时候,满脸的认真,简直比罗丹还要敬业,对我的搭讪完全置如罔闻;等到她将人像乱刀毁去,她就抱起头作痛苦状,或者干脆快步奔回自己的卧室。

  那些天,桃花确实已经出现偶尔头痛的症状。不过,她认为这跟上次在饭店呕吐一样,只是饮食不合理引起的,比如喜爱高脂性、偏甜偏咸等食物,并没有联想到其它疾病上去。桃花就是这样,人前从来不喜欢示弱的,明明是笑熬浆糊,偏偏一副笑傲江湖的派头。

  直到有一天,我在墙角暖气片上发现一盒大川芎片,拿起来仔细瞧了瞧,发现适用范围居然是血管性头痛、神经性头痛、丛集性头痛、偏头痛等功能性头痛,以及其他原因引起的头痛。抽出说明书,在第一条的血管性头痛里,列出其症状,包括眩晕、恶心、呕吐、胸闷、心悸、失眠、易怒等等。

  我瞿然而惊,难道上次在饭店里,桃花呕吐的原因并非饮食相忌,而是血管性头痛?我对医学一窍不懂,但也隐隐感到此病不可轻忽,桃花光吃中药能行吗?有病治病,讳疾忌医可万万要不得。因此等她一进家门,我就郑重其事地建议她去医院看看。

  桃花一边弯下纤腰换鞋,一边满脸不屑地说:切,我身体这么好,能有什么病?这几天是有一阵没一阵的头晕头痛,这可能跟我喜欢吃甜食有关吧,以后少吃就OK。对了,臭狗屎,咱在家能不抽烟吗?我现在闻着烟味就难受,比看到你的人还要恶心。

  为了证明自己的活蹦乱跳,桃花故意当着我的面,把呼拉圈套在腰上,在客厅里扭动腰肢转了两百多下,脸不红气不喘,果然没事人一般。

  见她如此,我心稍安,就没有继续督促她去医院检查。可是,桃花跟往昔还是不大一样,特别是脾气上,更是动物凶猛,一触即发。有时我关起门在自己卧室里过烟瘾,烟雾从门缝里钻出去,弥漫到客厅了,桃花就会破门而入,杀气腾腾地没收我的香烟。

  唉,怎么形容呢,如果她先前只是个恃宠而骄、刁钻古怪的公主,那现在就晋升为暴君了,整天就知道鱼肉我老灭。俗话说好男不跟女斗,我只有逆来顺受,幸好抗击打能力比较强,总算没有整天以泪洗面。

  不一日,又逢周末。早上醒来,窗外雪花飘飘。这是今年北京的第一场雪,令人分外赏心悦目。

  裹着睡衣站在阳台上,我痴痴的看了半天,又溜回床上。在冰天雪地里堆雪人打雪仗,那是相当遥远的往事,如今连这心思都不曾生起。我扯过被子,正准备睡个懒觉,桃花踢踏踢踏的走了进来。她头发蓬松,满身的疏懒倦慵,如果手里再夹柄破烂蒲扇,简直就是济公再世。

  我不知她进来干什么,很有点心惊肉跳。只见桃花呼地抓起我的被角,愤愤不平地说:都几点了,你是猪吗?给我起来!

  我冷冷地说:管天管地,别管人家吃饭睡觉,好不好?

  桃花换上一副神情,向我抛个媚眼,妩媚万端地说:老灭,起来吧。今天下雪了,咱们出去旅游吧。

  我闷闷的问桃花想去哪里旅游,是密云还是怀柔,谁知她望着窗外,一脸神往地说:新疆,天山,你愿意陪我去吗?

  我吓了一跳,下床摸了摸她的额头,说:体温正常啊,你说什么胡话呢?

  桃花打掉我的手,一脸严肃地说:我是认真的!你看,外面下这么大的雪,可是马上就融化了,一点儿都不好玩。天山的雪是终年不化的,肯定特别漂亮。嗯,我还想到天池里去洗澡,四处飘荡着白雾,就像一个仙女——老灭,你说我像仙女吗?

  我牙疼似地说:你不是仙女,是魔女。

  桃花嘿嘿的笑,得意洋洋地说:不管我是仙道还是魔道,你这妖怪都别想逃出我的手掌心——说,到底想不想去。从北京坐飞机到新疆,花了不几个小时,再说咱们可以请两天假,偷得浮生半日闲嘛,一个字,值!

  我望了望窗外,那雪正下得紧,估计除了狗拉的雪橇,别的交通工具都不好使了。此外,除了少数饱食终日的人,谁会在大冬天出远门旅游观光呢。因此我就摇摇头,否决了桃花这个天真幼稚的提议。

  桃花巧言令色软磨硬缠,我自八风不动面无表情。她终于失去了耐心,忽地尖叫一声,在地板上跳了又跳,连声地干嚎,趁机把头发完全弄散,看上去活脱脱一个疯子。

  我捂上耳朵,走到阳台上去抽烟。让她尽情哭去吧。

  桃花哭了半天,似乎累了,只见她趴在床底东寻西找,且时不时再哭两声儿。我好奇地走过来,问她找什么。桃花抽泣着说:硬币!我刚才掉了一元钱的硬币,找不着了!

  我忍住笑,俯下身柔声问她:你已经哭了26分钟了,饿不饿啊?

  桃花抬起头,泪眼婆娑地对我说道:饿了,你请我吃鸡爪子吧!

  我苦笑:明天吃吧,今天我请你去吃重庆火锅。

  桃花用手拍床,叫道:等不到明天,就要吃鸡爪子!就要吃鸡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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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场爱情如狼似虎(101)
我和桃花冲风冒雪,来到我们第一次吃饭的那家湘菜馆,依旧拣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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