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朗已经失去了理智,因为,他心爱的女人可能就要走了,他要想尽一切办法挽留她的生命。
正在吃瓜子的护士面前的导诊台被秦朗一脚踹飞了,木头七零八落的落在了不同的方向。
秦朗两只眼睛变得血红,仿佛是一只愤怒的狮子。
“如果,我老婆死在你们的医院,我会让你们这里所有的人陪葬。”秦朗恶狠狠,一字一句的说着。
护士吓坏了,有一个已经不能走路了,瘫坐在地上,静静地等候着命运的安排。
有一个还算麻利,连滚带爬的去了急救室。
走廊里热闹起来了,医生,护士,脚步急匆匆的。
急救室的房门被重重的关上了,秦朗松了口气,摸索着从口袋里拿出来一只皱巴巴的烟,狠命的吸了两口。
手停止了哆嗦,可是心早就跟着胭脂进去了。
他好像看见了胭脂睁开了眼睛,在无影灯下恐惧的呼唤自己的名字。
秦朗冲到了急救室的门口,拼命地拍打着门玻璃,撕心裂肺的喊着:“胭脂,胭脂,老婆挺住。”
胭脂躺在手术床上,残存的一点意识让她听到了秦朗最后一次的呼唤,她的嘴角动了动,想要回应她心爱的人,可是,一阵眩晕之后,她什么都不知道了。
急救室的门打开了,一个只露出来两只眼睛的人说:“身体多处骨折,颅内出血,即便是抢救也是白白的浪费钱。”
秦朗一下子懵了,瘫坐在地上,不可能,不可能啊,刚才他们还说回到家里再做一次的,怎么能这样呢,再说了,他已经尽力的把胭脂推到了一边,那台车子明明撞不到她的。
秦朗被大夫拍在肩头的手,从梦境里拉了回来。
一张手术通知单交到了他的手上。大夫说:“既然你同意抢救,那就赶紧签字交钱吧。”
秦朗飞快的浏览着上面的文字,看完之后秦朗把那张纸狠狠地摔在了医生的脸上,骂:“草泥马的,你们什么都不负责,要你们干什么,我们自己动手好了。”
医生一脸的不耐烦,说:“不想做就别做,再说了,这种手术也不是你这样的穷鬼能够承受的。”
“草泥马的。”秦朗一巴掌打了过去,从旁边护士的托盘里抓起来一个锋利的剪刀顶在了医生的脖子上,说:“我老婆要是死了,我头一个杀了你。”
医生已经傻了,他还是头一次遇到这样跟他说话的人,要是以往,病人的家属就会跪在自己的面前,不停的往自己的口袋里塞红包,直到他感觉差不多了,就会摆摆手,说上一句,这都是我们应该做的。
可是,今天,一切都发生了变化,那个人把冰冷的剪刀顶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护士赶紧过来打圆场,说:“先生,您不要在这里冲动了,里面的人还等着他过去呢,你要是把他杀了,里面的人怎么办。”
秦朗冷静下来,看了看那张通知单,无奈的在上面签字。
护士说:“赶紧交钱。”
秦朗问:“多少。”
护士说:“最少要先交二十万。”
秦朗的身子一颤,但不是心疼钱,是觉得太贵了。
秦朗说:“给我用最好的药,我只要结果,我要让他活着。”
护士没想到自己说出来二十万的时候,这个人并没有说天啊之类的话,看来,这个帅哥一定是个有钱的主。
秦朗交完了钱以后,就坐在急救室外面的走廊里等着,虽然医院里不让抽烟,可是秦朗依旧还是抽了,并且没有人过来管他,可能因为他刚才的样子把所有人都给镇住了,没有人愿意过来找麻烦。
天亮了,秦朗用布满了血丝的眼睛看着窗外,心想,原本打算今天去师傅哪里看一下,然后带着老婆回家,看来这一切都要往后推迟了。
平日里最不信佛的秦朗,闭上了眼睛,在心里一遍又一遍的念着阿弥陀佛。
他希望胭脂过一会就会微笑着从里面走出来,然后说,没事的,老公,我们只是做了一场噩梦。
手术室的门开了,胭脂被人从里面推了出来,胭脂的身上缠满了纱布,几乎都认不出来了。
秦朗跑过去,拉住大夫的手问:“怎么样。”
大夫摇了摇头,说:“太重了,我们已经尽力了,剩下的日子就要看她自己的造化了。”
秦朗感觉一阵眩晕,差一点摔倒在地上。
眼泪一对一双的从脸上滑落下来,他感觉自己的中枢神经被人给切断了,他已经不是他了。
胭脂被推进了icu病房,各种管子连接着胭脂的身体,秦朗趴在玻璃上看着,一句话也没有。
第三十九章 为了爱情
生活又跟他开了一个天大的玩笑。一个这样好的女人,如今生死未卜,秦朗感觉自己就是一个扫把星。
可能所有跟自己有关的事情,所有对自己好的人都会受到牵连。
如果可能,他宁肯躺在那里的是自己,也不愿意让胭脂躺在那里。
医院里到了吃早饭得时间,秦朗看见穿着病号服的,或者是没有穿病号服的人穿梭在走廊里,手上都端着各种各样的饭菜。
秦朗一点食欲都没有,他感觉天好像踏了下来,胭脂就好像冬天里升起来的太阳,虽然冷,但是,至少能够让他感觉出来还有希望,可是,老天爷太残忍了,那么一点希望,那么一点光亮居然都不给她留下。
秦朗默默的坐在走廊里,他要在这里守着她,他不相信胭脂会忍心把他扔下了自己走。
如果是那样,前路漫漫,自己如何能够熬过漫长没有光亮的日子。
医院里的医生开始上班了,雪白的白大褂在他的眼前不停的晃着,他感觉有些眩晕。
早饭的时间以后,大夫把他叫进了医生办公室。
有些事情我必须像你交代清楚,医生一脸的严肃。
“大夫,是不是有办法可以让她活过来。”秦朗抓住了医生的手。
医生一定是被秦朗抓的疼了,用力的把手从秦朗的手里挣脱出来,说:“你坐下吧。”
秦朗感觉到了绝望,因为这种口气不像是有好消息。
“胭脂的病是一个没有希望的希望,如果你非要坚持。”医生非常郑重的说。
秦朗傻呵呵的听着医生说话,他仿佛已经完全失去了意识。
“我建议你放弃治疗,因为她现在的状态就是在往里面白白的扔钱,她能够活着的希望只有不到千分之一。
而且护理费用高的吓人,不是一般人家能够承受的起的。”
“我要她活着,我会不惜一切代价。”秦朗仿佛梦呓一般的说。
“你要现实一点,最后钱没了,人也没了,这样的结果谁都不愿意看到。”大夫说的语重心长。
秦朗并没有丝毫的犹豫,说:“我要她活着,我有钱。”
大夫摇了摇头,说:“那好吧,去交钱吧。”
秦朗问:“多少。”
大夫说:“三十万。”
秦朗点头,说:“好。”
秦朗交钱回来,icu病房里面的胭脂已经不见了。
秦朗发疯一样的问护士,护士说:“又去抢救了。”
秦朗跑过去,蹲在手术室的门口,双手十个手指插在头发里,头发被弄得乱糟糟的。
两个小时以后,胭脂被推了出来,脸色更加的惨白。
秦朗感觉非常的无助,身上一点力气都没有,他想起了师傅,想趴在师傅的肩头痛痛快快的哭上一顿。
王明义自从秦朗走了以后,呆呆的坐在床上想了半宿,天亮的时候就出去了,在大门口挂上了一个牌子,出兑。
王明义感觉还是不行,这样出兑,不知道要什么时候才能够兑出去,等到自己兑出去的时候,说不定三爷他们已经找上门来了。
王明义在房间里开始收拾东西,家具什么的全部都不要了,只要有人在什么都好办。
临出去的时候,王明义最后一次在看了看自己栽的花,种的树,忍不住叹了口气,本来以为自己可以在这里养老了,可是没想到……
王明义从家里出来,拎着一个小包,上了一辆出租车,七拐八拐的来到了京都市南郊的柳沟。
柳沟是一个村子,环境不错,整齐的街道,密密匝匝的树木,悠闲的老人,这一切在这个城市里都显得如此的难得。
王明义来到了村子东面的一个院子,掏出来钥匙,打开了房门,进去之后又把房门锁上了。
院子里正解如新,王明义看着这个院子一下子又想起了秦朗的母亲杨雪。
这个房子是给杨雪买下来的,那时候,他听说秦朗考上了京都大学,心里非常高兴,就私底下跟杨雪商量,让她直接搬过来。
可是杨雪非常的固执,坚持自己农村带着,不让他为自己操心。
于是这个院子就空闲下来,虽然是这样,可是,王明义每周都会过来一次,把这里收拾的干干净净,他总是幻想着,有一天,杨雪成了这个院子的女主人,自己坐在院子的桃树下,喝着茶水,看着杨雪婀娜的身子在院子里忙碌。
可是,一切都没有成为现实,杨雪没有来,一直都没有过来,甚至都很少跟他通话。
王明义知道,杨雪是为了不在自己的儿子面前丢人,可是,这有什么丢人的呢。
王明义在院子里坐了一会,把包裹放到了卧室里。
卧室的地板上有一个空的地方,王明义就把最贵重的东西都放了进去。
房间里的墙壁雪白,柔软宽大的双人床铺着大红的床单,仿佛是谁家娶媳妇时候的布置。
王明义用手抚摸着光滑的床单,眼前一下子又出现了杨雪柔软的身子。
王明义笑了笑,心说,人这辈子真是的……
王明义关好了门,然后在院子里给一个朋友打电话。
说是朋友,也算不上是朋友,人这一辈子哪里有那么多的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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