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聂未的首肯,她立刻去做饭。不到一刻钟,两菜一汤便端进饭厅。
苦瓜山药炒木耳,清炒红薯藤,双瓜蛋花汤——她盛了一碗汤,放在他面前。
“你呢?”聂未抬起乌沉沉的眼睛,“吃了没有。”
“吃过了。”她已经饿过了头,又没有得到小师叔明明白白的原谅,心内有些发躁,很自然地撒了个谎,走回客厅。
聂未看着她在沙发上坐下,才收回眼神,拿起筷子。
发烧没有影响味蕾,况且她做饭的手艺一向很好,令他胃口大开。
刚才做饭的时候,她的指甲劈了,就坐在沙发上专心致志地啃。啃了一会儿,聂未走过来,将一套指甲剪放在她面前。
“谢谢小师叔。”
因为怕剪下来的指甲弹得到处都是,她弯着腰,尽量靠近垃圾桶;从饭厅这边看过去,好像沙发上没坐人一样,只有很轻微的咔嘣咔嘣的声音。
突然她的头冒了出来,过一会儿又没了下去。
聂未吃完就上楼洗澡去了。闻人玥在厨房收拾。
她并不十分会用那消毒柜。但是看了一会儿,就自己找到了诀窍。
把碗具放进去之后,她拿了个一次性杯子,接了点水,一边喝,一边等它消毒完毕。
饿得前胸贴后背了,而且身上一股汗臭味。她要赶快回去。要请小师叔打个电话到公寓那边,她好拿自己的东西——不对,要借一点钱,不然她还得走回去。
她觉得自己血糖低的不太能思考了,只觉得这漫长的一天终于快结束,真好。
(这漫长的一章也快结束了,台长很欣慰……)
在淋浴头下,聂未思索了好一会。
可是他又不知道自己在思索什么。
不如去问她。
他洗了澡出来,到厨房去拿水喝。闻人玥背对着门口正在把洗好的车厘子一只只摆在果碟里,听见了动静,便转过身来:“小师叔,那个——啊。”
她双膝发软,双手紧紧地抓住流理台沿,免得自己瘫下去。
只围了条浴巾的聂未看着她:“什么。”
关着灯感觉他的身体,和在灯下看完全不一样。腰细肩宽,肌肉精壮,浴巾缠的有点靠下,凸起的腹静脉朝下延伸,几乎可以看见耻·骨上黑黢黢的阴影。
“我我我在神外五科的时候,听过科普讲座。像我这样年纪的女性,脑垂体有时候会分泌一种什么什么物质,刺激神经系统,就就就跟发花痴一样。”她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所以衣服还是快把小师叔穿上吧。”
“多巴胺。”
“什么?”
聂未淡淡道:“因为看到了异性充满吸引力的裸·体,你的脑垂体正在分泌多巴胺。”他走过来,吃了颗车厘子,口气平静如同科普:“它是情·欲·之·源。”
谁说的饱·暖·思·淫·欲,不科学。她饿得发昏,可是小师叔只围了条浴巾靠在流理台上吃车厘子的模样真令她心跳加速,面红耳热。
“有件事情我不明白。”一颗车厘子塞进她嘴里,“你昨天说‘如果做了,我一定会有更高要求’指的是什么。”
小师叔有两对眼睛在盯着她。她不敢看赤·裸的上半身,于是视线朝下移,看到了蹊跷的浴巾撑起——现在分泌多巴胺的不是她一个人!
含着车厘子,闻人玥开始哆嗦发抖,语无伦次:“实实实践出真知。”
聂未垂下眼皮,唇角勾了勾:“有道理。”
他现在知道自己洗澡时在思索什么了。答案来了。
今天一定要做成。不然绝不放她走。不对。做成了更不放她走。
她并不娇小,体检结果显示她有一米六九。不过一米九的聂未仍能将她轻松抱起。
闻人玥并没有丝毫拒绝。身体一轻的同时,双臂双腿就已经缠住了他。
外公,怎么办呐。阿玥的身上好像也出现了剂末现象……
抓住了小师叔的两只手指就会安心的那种感觉一去不复返了。现在一定要抓住小师叔的手,胳膊,腰,大腿,身体,灵魂。
不行,这个时候不能想到外公。
被缠住的同时,他立刻本能地顶了她一记。她轻轻地叫了一声,把他抱得更紧了。
在她体内,雌二醇和多巴胺正携起手来肆虐。如同台风过境,卷走一切理智。
他身上有股薄荷的清凉味道,那一定是沐浴露的香气:“……小师叔不是叫我出去么。”
在自己家里,托着她的臀·部,脖子和腰都被她缠着,聂未顿时找到了主场的气势:“那你走了没。”
闻人玥一时语塞:“……我不是傻子,我知道小师叔对我有好感。”
病了一场,头脑冷静清晰了许多,聂未淡淡道:“那你昨天晚上是不是仗着我对你有好感,就乱发脾气。”
闻人玥惭愧地点了点头,又一鼓作气道:“小师叔知不知道虽然大家都说你是同性恋但仍然有很多女孩子喜欢你以前的校花女弟子就不提了那些伴娘也虎视眈眈居然还有个天才女医生要向你趣精……”
“我知道。”那又如何。除了她,他谁也没招惹。
他的事情,他自己最清楚。聂未贴上来吻她,狠狠地吸她的舌头,唇舌交缠的声音清清楚楚地响起,湿·粘而淫·靡:“现在你清不清楚。”
闻人玥其实不太清楚。但微张着嘴,点了点头。
好了。语言交流到此结束。
最好别说话。一说多了就容易坏事儿。
两人都如是想,拿定了主意还是雷厉风行地进行下去。
两人一刻也不放开地缠吻着,跌跌撞撞地冲进二楼的卧室里去。
她进来过,但现在有点晕头转向,分不清南北,紧紧抓着他的肩膀,不敢乱动。在门口的时候他顿了一下,摸到墙上的控温开关,将温度调低。
他轻车熟路,摸黑将她推倒在床,尔后欺上去时,闻人玥还是扭动了一下。扭动中她的脚趾夹住了他用来裹住□的浴巾,轻轻一扯就掉到地上去了。
那在他看来是十分妖娆的迎接。聂未跪在床上,立刻将两只手都探进她的T恤底下,几乎是粗暴地掀了起来。
和昨夜的温柔前戏不一样,今天他有些粗暴直接。
中央空调开得有点低,她的身上立刻起了一层鸡皮疙瘩,不知道是那里来的惧怕或者只是单纯地冷,发抖。
他贴上来,将身上的热量传递给她。那薄薄的一层冰冷下面,原来也热情如火。
她真切地感受到了异性的身体,和她不一样。和在秋千上也不一样。和昨天晚上也不一样。
十八岁时她知道的还太少。这八年来她更加没有学习过。无论如何又亲又摸,那都是皮毛。
他的手臂依然和她的小腿一样粗。这是她八年前见过的唯一部分,但现在她却看见了他身体的其他部分,包括最隐·秘的那个位置。摸和看是不一样的感受,她只看了一眼便紧紧闭上了眼睛,有点害怕。
可是怕什么呢?这是他啊。
闭上眼睛后反而清醒了。
金碧庄园占地三百多顷,共有四期,分八个郡。一期的灵月郡和三期的瀚海郡分处东西,车道不同,出入有异。
人生不相见,动如参与商。
他们从小住这里,都没有见过。
但他救了她四次。十二岁,十五岁,十八岁,一直到二十四岁。
她已经克服了昏迷后遗症,可是考试后遗症还没痊愈。
如果是数列,要怎样找第五次相遇的规律?
如果是函数,下次交叉在哪个象限,哪个空间?
T恤被揉成一团狠狠地扔到墙角。
他不要她报恩。他不要那博爱的谢意。
不,这不是报恩。纯粹报恩,她会做牛做马但不做这个。
她喜欢小师叔。闻人玥爱聂未。她这辈子没有哪件事情这样坚定过,也没有哪件事情这样绝望过。
不管做了之后她想要什么。他能给她一切。也想要她的一切。
请你把我的身体拿去,把我的心还回来吧。
那样,只要一点点好感,我就足够了。
他全身心地投入,在她身上忙碌;可是她的灵魂却因为自我保护,飘得远了;竟能听见楼下厨房里的消毒柜滴的一声,消毒完毕。
他在抚摸她的胸脯,腰肢,大腿,一寸一寸,有条不紊。她闭着眼睛想了想,也伸出手去摸他的胸膛,小腹,大腿,一寸一寸,毫无章法。
最最诚实的肢体语言把他给点着了,理智全部燃烧殆尽,一会儿把她从床上拉起来贴紧,一会儿又推倒压住,不知道到底想要怎么样,又觉得什么姿势都不够亲密,最好是能把她一点点地吞下去。
整个纠缠的过程中两个人都忙着接吻,十分激烈,房间里只有喘息声。
聂未记得她穿的是运动式的内衣,没有扣子。昨天晚上摸了半天,今天就直接把它推上去,唇舌迫不及待地含住的同时,喉底也发出了满意的□。
被咬得一疼,她整条背都缩了起来,两只手便下意识地去推他的肩膀。他并没有松口,但是力道明显小了许多,用舌尖温柔地轻轻划着圈。
适应了他的节奏之后,她就自己伸手把内衣翻起来,脱下,塞进枕头下面。他舒服地唔了一声,非常满意她的体贴,因为他现在两只手都很忙,空不出来。
她竟然觉得这时候的他是不是有点脆弱,否则为何会亢奋到微微发抖?
闻人玥大胆地抱住了聂未的头颅,眼睛湿湿地望着天花板,嘤·咛出声。她的□令他更加亢奋。
原来不说废话,可以做更多的事情。
他在一点点地品尝着她的敏·感·点;她如处一支滚烫的莲蓬头下,热流喷涌过处,烫得令人心颤。
结实紧绷的肌肉,贴紧柔美滑腻的胴体。明明听到的是他的心跳声,为何却像海浪一样一潮一潮地袭来,淋湿了她。
很快,他不满足于这种接触,左手伸下去,尝试脱她的牛仔裤。
闻人玥终于有点惊慌了,紧紧地按着扣子:“我……我自己来。”
这种事情,聂未越来越觉得还是男人主动的好。
他一边吻她,一边去掰她的手,她仍紧紧地按着。他没硬来,只是不耐地翻了个身,惩罚似地咬了脖侧一下——她吃痛松手——腰身那里本来就有点阔,他立刻把手伸进去了。
好吧。
她放弃地想着,她不想他摸那里,只是因为只要他摸一下,就会知道她是多么的轻佻浪荡。
紧绷的双腿,慢慢地伸展开,任他为所欲为。
聂未已经摸到了她潮湿的迎接,很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