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时若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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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时若云- 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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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人——

擦肩了,却来不及遇见

遇见了,却来不及相识。

相识了,却来不及熟悉。

熟悉了,却还是要说再见。

我和他,从擦肩到熟悉,从熟悉到,再见?

没有我所想的朝夕相处,他并没有按照哥哥的意思在我家住下,而是每天早上都来看看,到黄昏再回去。

他就坐在院子里,弹琴。

我就站在栅栏旁,晒药。

互不干扰,不是不想说话,而是我,一直在躲避着他。

我有时一直看着他呆呆的抚摸着玉镯,那个为我而买的玉镯。他在想什么?再想那天晚上的一切一切吗?在想那天晚上有些暧昧的我们吗?

我回想起来,那个人说这个玉镯是祖先一代一代的传下来的,莫非那个人的祖先,就是我眼前的高渐离?他为何要给我?还有那个画像,也是他为我而画的吗?我就是他的爱妻?

刚刚想起了一些苗头就让我给生生掐断:不可能的,荆若云,你在想着什么啊!人家都说了对你只是兄妹之情,千万别有非分之想。我苦笑……

“在想什么?”不知何时,我走到了他的身边。高渐离坐在石踏上,一双桃花似的柔情眼睛看着我。同样,他还是露出了笑容,我才发现,他似乎很爱笑:“过来,我教你弹琴好不好。”

“弹琴?”我从未弹过琴,对音律根本一窍不通,他竟说要叫我弹琴。我有些不好意思,露出了尴尬的笑:“我不懂音律。”

高渐离拉住了我的手,让我坐在他的怀里:“没事,我儿时也是什么都不懂。”他说着左手搭在我的左手上,右手握着我的右手,让我的手轻触琴弦。随着我的手轻轻拨动,琴弦发出那悦耳的声音。

我在他的怀里有些扭捏,动了动身子:“我……我真的不会。”

他可是丝毫没有要放手的意思:“真的没那么难,我觉得一个女孩子要是琴棋书画都略通一些,应该是很好嫁出去的。”

原来只是为了我早点嫁出去,他是希望我不缠着他吗?我好像也从未缠着他……

“宫,商,角,徵,羽,只要找握了这五个音律,你自己就可以谱个小曲儿自己弹着听了……”他滔滔不绝地讲,而我却一句都没有听进去。高渐离,你为何总是这么折磨我,我荆若云就那么入不了你的眼吗!

我那双不算细腻的手我在高渐离的手中包涵,随着他拨动琴弦——宫,商,角,徵,羽。

“怎么样,是不是有种不一样的感觉?”高渐离侧过脸,呼吸均匀的打在了我的脸上:“弹琴可以静心,陶养情操。”我没有听见他的话,眼神空洞的看着琴弦。

“若云?”因为高渐离在我的旁边,又比刚才的声音大了一倍,所以在没有防备的情况下,猛然的抬起了头,手指用力的一缩。

“嘭——”悠长空闷得一声让我的耳膜受了刺激,感觉周围的声音都与我隔绝了,过了半晌才反应过来。

我们都愣住了,那把绝美的古琴本来完美的琴弦如今只盛六根了,还有一根从中断裂,静静的蜷缩在琴的两旁。弦断了,本就不是什么好兆头,在我们的面前断了,难道是再说我的永远不可能在一起了吗?

“对不起……”我怔怔的说道,除了这句,我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他先是处于惊愕之中,随后摇了摇头:“没关系,弦断了可以再续。但,我想你是静不下心。”

静下心,谈何容易?自从见到你后,我的心何时静过?弦断了,可以再续;人若是离了心,再怎么续?

“心静?我怕是做不到了。我说过我学不了弹琴,害的你还要换弦。”我叹了口气,离开了他的温暖的怀。

手上有一点痛感,低头一看,手上竟有一抹扎眼的红色,还有一些肿胀。是刚才被断弦抽的吧!我回屋涂了一些消肿清凉的膏药,等再出了屋子,人去楼空……

一阵微风吹来,不觉得有一丝冷意。这明明是夏风,可为何吹在我的身上,却是瑟瑟的秋风。

我继续理我的药,那件事情就像是一个小伤口,不痛不痒的,却在心里结下了疤痕。

四二章 变故(一)

直到傍晚,他都没有再来,我猜,他应该是在忙着续弦吧,毕竟琴对一个琴师来说是那么的重要,就像这些中药对于我这个医者来说,也是那么的重要。

悠悠的坐在秋千上,轻轻的晃着,手里抚摸着一把乳白色的玉笛。好吧,我骗了他,我并不是对音律一窍不通,我只是想多避开他,只是想忘了他。

冰凉的玉笛搭在我的嘴边,那种冰冰的感觉沁入我的肌肤,屏住呼吸,轻轻的吐出这口细而又长的气。

指腹轻巧的抬起又放下,气息时而长,时而短。我吹的是一首来自两千多年后的曲子,名字叫做《穿越时空的爱恋》,曲风唯美,曲调悠长。

一幕幕不禁浮现在眼前,一幕幕,全都是他——高渐离。

是他,在崖边将我于生死线上拉回来。

是他,替我挡了一下自己却中了蛇毒。

是他,在我崴了脚之后为我揉脚上药。

是他,让我尝试第一次给男孩子喂饭。

是他,带我去那么美丽的易水湖散心。

是他,让我的少女之心为他情窦初开。

何时,我的眼里全是泪水?是为了他?对,是为了他,为了这个可以让我牵挂一生的男人。穿越时空的爱恋,穿越时空,我做到了,爱恋,又在何方?笛声还在悠扬,我的泪还在留。这泪,为谁而流?这曲,为谁而奏?

罢罢罢,道不尽心中愁;忆忆忆,忆不尽幕幕悲。

泪眼婆娑,我看不见白衣飘动,看不见那有些心痛而又有些不甘的眼神,看不见那背影寂静离去。

半月有余,哥哥嫂嫂回来了,家里又热闹了起来。可我的眼里,却褪去了一分少女的天真,增加了一分忧郁。哥哥和嫂嫂每一天都相敬如宾,这也正是我想看到的。我和高渐离,也就那样,不温不冷,有一句没一句的说着。不是我不想和他说话,有的时候,该回避,就回避吧。

如果没有那件事情的发生,我想,荆轲刺秦的事情在历史上根本就不会发生,我亦不会找到自己的真爱。

燕王喜二十七年(公元前228年)九月十七,本来是个在普通不过的日子,可在我眼里,却是彻底改变了我们家命运的日子。

清晨起来,外面便下起了淅沥沥的小雨,小雨绵绵,怕是到晚上才能停吧。这样的雨,不禁在这日子里徒增些忧郁。下过了这场雨,就该入秋了。

寒蝉凄切。对长亭晚,骤雨初歇。都门帐饮无绪,留恋处、兰舟催发。执手相看泪眼,竟无语凝噎。念去去、千里烟波,暮霭沉沉楚天阔。

多情自古伤离别,更那堪冷落清秋节!今宵酒醒何处?杨柳岸、晓风残月。此去经年,应是良辰好景虚设。便纵有千种风情,更与何人说?

我想,柳永的《雨霖铃》大抵也是在这个季节写的吧。

高渐离来我们家倒是很勤,接近中午的时候,他打着画有墨梅的油纸白伞进了院子。坐在窗边,用木块撑着窗户赏雨的我正好对上了他的目光。白裳白伞,更加衬托出他不染世俗的感觉。他冲我勾起了嘴唇,笑了笑,我亦是笑了笑。

心猛然一颤,我怎么又沉沦于他的笑容里!不可以,不可以。

“若云。”他没有近哥哥的房间,而是径直的走到我的窗前,露出他迷死美人的微笑,语气缓而柔和:“在赏雨吗?”

我低眸,点了点头。

“怎么不出来,怕冷吗?”

我又摇摇头,抿了抿干涸的嘴唇:“没有,前几日伞坏了,所以被困在屋子里了。”我顺手指了一个那把撑开而伞身碎了一个大口子的油纸伞。

高渐离“哦”了一声回答了我,眼睛却在两秒钟后放出了光芒:“我到我伞里来,我带你赏雨,好不好。”

我犹豫了一下:“这……”虽然心里告诉我要忘了他,可做起来,却并不是那么容易:“怎敢劳烦渐离哥哥呢。”哥哥,说得好违心。

“没什么,出来吧。”他没有因为我的拒绝而离开,执意要带我出来。我实在是推脱不过高渐离,才慢慢吞吞的从房间里走了出来。

呆在他的伞里,总觉得有些不一样的感觉。好久都没和他这么近的并肩走,而且还是只有我们两个人。但我为什么总觉得他就在我的身旁,可心却离我那么远。

手伸向伞在,雨滴一滴一滴打在我的手上,感觉整个手掌都痒痒的。

“女孩子的确是水做的,就是喜欢这些。”高渐离有些笑话我,我听的出来,他并不是夸我喜欢水,而是笑话我喜欢流泪。的确,当着他的面,我留过了不少泪。

我轻笑着,调皮的回敬可他一句:“我可听说男孩子是泥做的,摸爬滚打,哪样不会?呵呵。”

“唉!”高渐离叹了一口气,眉头微皱,但嘴上还挂着笑容:“古人云,女子无才便是德。想你这样会的多且伶牙利嘴的,我看以后谁还敢娶你。”

我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嘴往左边微微撅了一撅:“娶不娶是他们的事,嫁不嫁是我的事。不嫁道好了,我现在可只想济世救人。到是你啊,过了年就二十一了,还不打算娶妻吗?要不然,我给你物色物色。”

“好啊!”高渐离爽快的答应了,撇过头看着我。我的脸上有一丝惊愕,我没想到他竟然会答应。

“可你不能随便就给我找一个啊,我是要求很多吧。”

我咬了咬牙,握着拳,强颜欢笑:“哦,洗耳恭听。”

高渐离想了一想,又掰了掰自己的手指头,一只手能来回的数上好几次。看不出,他的要求这么多次。沉思片刻,他才缓缓开口:“我的要求太多了,但总结起来就一条,和你一样就可以了。”

我的心一颤,他是变向的说要娶我吗?但随后我看他戏虐的表情便知道他只是在开玩笑。

“和我一样?荆若云就是荆若云,找不到第二个。”我冷冷的回答他,声音有些赌气般的孩子气。

高渐离就像恍然大悟般的点了点头,脸上的笑意更加浓重了:“那我就娶了你,岂不最好。”他的话,是开玩笑?还是认真?我现在真的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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