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静遗憾道:“早知道今天照红本本上的照片,我也化个妆啊。”
梁希泽笑道:“以后给孩子看咱们的结婚证,对他们说,这时候已经是一家四口了。”
陆静带着梁希泽回家后,才和父母坦言是双胞胎,这下连陆海军都有些动摇,毕竟想到两个一模一样的小娃娃,任谁心里也会柔软下来。只是他又叫了梁希泽进书房。
黄雅兰道:“你爸舍不得你呢。”
这句话也不知怎么招惹了陆静,她几乎是不受自己控制,便掉下来眼泪。陆静想着两个男人,应该在为守护自己的一生而做交接,便又是一阵唏嘘,红着眼眶问母亲:“我怎么老想哭?”
母亲道:“没事,过几个月就好了。”
母亲坚持她留在家中,方便照顾,而陆静只觉得呆在家里,就总是想到父母舍不得自己的模样,就忍不住想哭出来。她说:“我还是住梁希泽那里吧。”
谁知这时父亲从书房里走了出来,听闻这句话,只叹气道:“孩子长大了,终究是留不住的。”
陆静“哇”的哭出声来,黄雅兰气的跺脚:“你招惹她干嘛?好不容易不哭了。”
最后还是梁希泽拉起陆静的手,放在自己的手里,柔声哄道:“行了,别哭了。”
陆静这才第一次来到梁希泽的家。一个人住的话,还是挺奢侈的面积,除此之外,也就是平常的房间布局,说不上奢华,亦称不上简洁。陆静甚感疲惫,对他道:“我歇一会,你别进来。”
“好。”他答应的痛快,继而似乎很好笑道:“都结婚了,还分你我?”
陆静问道:“我爸和你说什么了?”
“男人的对话,你不用知道。”
她撇了撇嘴,进屋便倒在床上,不一刻又不由自主的觉得委屈,坐起来大哭了一场,惹得梁希泽一阵敲门,她也不理会,哭累了便沉沉睡去。
她的妊娠反应十分严重,每天都在呕吐,吃了什么也会如数吐出来,整个食道火辣辣的,像是本来就燃烧的火焰,又加了一把辣椒末一般难过。
梁希泽原以为阿姨做的饭不可口,便将照顾他长大的李清花请来,清花阿姨做的每样菜都是低脂低盐高蛋白的健康孕妇餐,可陆静还是照吐不误。
连清花阿姨都说她:“你肚子的娃娃可真不乖,希泽在她妈妈肚子里的时候也没这样闹腾。”
她原本就身材纤细,怀孕后反而又瘦了四五斤。整个人几乎成了移动的竹竿。每日十分的虚弱,像是一团橡皮泥一般,只软绵绵的躺在床上不愿移动。
吐得七荤八素,也无心顾及工作,只打电话给旭天想辞职,旭天却道:“在家歇着吧,没事。”
倒是梁希泽每日应酬依旧,有时甚至都不回家来,即使回家也是神色疲惫,眉头紧缩。听闻清花阿姨这样汇报,连来探望陆静的梁母都颇有微词道:“这孩子怎么这么不懂事?小美都瘦成这样了。”
陆静反而劝道:“妈,他工作忙,也没办法,您别怪他。”
婆婆听了这话,眼神中一阵精光闪烁,却神情慈祥道:“好孩子,委屈你了,回头一定给你一个盛大的婚礼,告诉全天下人,你是我们梁家明媒正娶回来的媳妇。”
陆静脸一红,自己每天吐得昏昏沉沉,也没想着什么婚礼蜜月婚纱照的事情。梁希泽也没提过,她只扭捏道:“我不想大肚子结婚。”
婆婆笑道:“这是喜事,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不过都依你,你想生完再办,也好。”
陆静送走了婆婆,甚感疲惫,只窝在沙发上便睡着了。醒来时梁希泽还没回家,只觉得心里一阵阵的失落,又觉得委屈无比,瞬间大哭起来。
凑巧梁希泽此刻进家门,身上烟酒气息甚浓,皱眉道:“又怎么了?”
陆静哭了好一阵子,才觉得心情平缓了些,只道:“没事,哭出来就舒服多了,我也控制不住我自己。”
也许他们两个都还没适应对方在彼此生活中的存在,陆静不习惯,也能感到梁希泽的不习惯。他回来的晚,陆静也不舒服,两个人甚至每天都是分房而卧。
有一天梁希泽明显是喝高了,几乎是午夜才回到家中,也不说话,只盯着体育台发呆。陆静关了房门,仍觉得电视声音嘈杂,便挣扎着起床,站在客厅门口抗议。
她唤了他两声,他也没反应,陆静忍无可忍,提高了声音道:“梁希泽、梁希泽。”
她记得除夕夜她也是这样喊他,便换得了他的目光。而今天竟然也是如此的雷同,他终于回过神来看她,眼神中的疲惫十分明显,却带着迟缓,更像是一种无法言语的深沉。
他似乎醉的连话都不能说清,只沙哑问:“怎么了?”
陆静这才发现他脸上神色隐忍,像是忍受着什么疼痛一般,眉头紧锁,像是一个忍耐到极点的孩子。
陆静忙问:“你怎么了?不舒服?”
她走近了才看见他的手掌正在汩汩的流血,而地上正躺着一只滑落的水晶杯。他似乎毫无察觉一般,只任血滴答滴答的流淌,皮质沙发上被薄薄的血迹覆盖,沾染在他的银灰色西裤上,显得触目惊心。而他的另一只手里则拿着一枚创可贴,却连包装都没有撕开,似乎醉的都不知道要止血。
陆静强忍着血腥味带来的不适感,将创可贴撕开,他贴在伤口处,才发现他的伤口很深,似乎伤口里还残留着玻璃的碎片。
她在看到他手掌处翻出来的鲜红色的皮下组织后,终于忍耐不住,直接呕在了梁希泽的身上。
他仿佛才清醒过来一般,看向她的眼神全是不可置信,陆静几乎瘫倒在他的身上,手却触到了滑腻的血迹,皮肤只一阵阵的感到寒凉,又是一阵抑制不住的呕吐。
他这才完全醒过来,将她扶到浴室,两个人满身的血迹,在深夜中竟然十分恐怖。
清花阿姨也出了房间,赶过来帮忙扶住陆静。
陆静几乎将整个胃都呕了出来,才有气无力的对清花阿姨道:“他的手,您给他弄一下。”
李清花急道:“你看看你自己都什么样了,还顾着别人?”
陆静被梁希泽扶到卧室,软软的瘫倒在床上,也顾不得梁希泽究竟怎么弄成这样,只再也不想移动半步,极度疲惫的陷入枕头里,还不忘对他说:“去医院看看。”
见他点头,她才缓缓的闭上了眼睛。
作者有话要说:
、第 11 章
还是第二天梁希泽回家后,看见她躺在床上,问道:“今天又没吃饭?都几天了?这样不行,还是去医院吧。”
她与他同坐在汽车后排,只虚软的靠在他的肩头。看见他手上缠着厚厚的白绷带,抬手轻轻覆上他的手,问道:“疼么?”
“不疼。”
陆静就再没有说话,因为她连真皮坐椅的膻味都无法忍受,一路上吐了三次,才到达某部队医院。她直接走了特需绿色通道,速度很快。医生听闻了情况也束手无策,只开了些葡萄糖点滴,她躺在病床上输液,只觉得输点滴的手凉的像是在冰水里浸泡住一般,便将衣服袖子往下拽了拽,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也不知睡了多久,她被护士唤醒,小护士问道:“你是一个人么?有人陪吗?”
陆静没看见梁希泽,便道:“刚才还在,也许去打电话了吧。”
小护士道:“打什么电话这么长时间?这袋点滴都打完了也不见他回来?你这都回血了,怎么看个点滴也这么难?”
陆静有气无力,只拿出电话,他接听的很快,只道:“我在门口抽颗烟,这就回来。”
她几乎连说话的力气也没有,放下电话后又沉沉的睡去。朦胧中只感到有人将她的头发拨开,她睁了睁眼睛,想看清是谁,却又抵不过疲惫,依稀闻见了这人手指上淡淡的烟草味,只叮咛了一声,便再也不想去探寻。
陆静还是一直在吐,最多的一天吐了将近二十次,到最后只是在干呕,嗓子都哑的不成样子。连梁希泽也问她:“可怎么办?怎么这么厉害?”
她洗了洗脸,看着镜中的自己瘦的下巴都日益尖了起来,因为脸瘦了,所以显得眼睛大而狭长。她笑道:“还行,眼睛显得大了。”
他的手覆上她的背心处,试图缓解她的不舒适感,而他指尖的烟草味传来,又另陆静感到胃里一阵阵的恶心,便跑到洗手间吐了出来。
她对他说:“你离我远点,我闻不得烟味。”
他似乎颇为无奈的退后了两步,道:“要不然我带你出去玩儿会?晚上和我去唱歌吧?会不会好一点?”
陆静抬头看了看镜子里人模鬼样的自己,脸色煞白,连目光都浑浊起来。她心情烦躁,随手抄起盥洗池上的琉璃浴具便朝镜子扔了过去。
那镜子承受了所有的力道,瞬间便四分五裂,而琉璃浴具则分裂成碎片,哗啦啦的掉落在盥洗盆内,声响甚为沉闷。
她感到自己被梁希泽护在了怀里,他道:“你疯了吧,镜子扎到你怎么办?”
陆静又开始抑制不住的哭了起来,整个人软绵绵的靠在他的怀里,到最后连哭的力气也没有,只一抽一抽的耸动着肩膀。
而梁希泽一直在轻轻的拍着她的后心,缓解她无力发泄的感情。
好一阵后陆静才长吁了一口气道:“没事了,哭出来就舒服多了,我去躺会,你别进来。”
她醒来时已经是傍晚时分,梁希泽竟然还在客厅里,陆静奇道:“你晚上不是要去唱歌?”
他合上正在翻阅的杂志道:“不去了,我在家陪你吧。”
陆静心里高兴,只陪他坐在餐桌前,便又感到自己胃里一阵阵的上翻,她急忙起身对清花阿姨说:“阿姨你们吃吧,我受不了这个味儿。”
只听得梁希泽叹了口气,清花阿姨也叹气。她也无心追究,赶紧便闪进了房间里。
翌日梁希泽便请来了一位医生到家里来,章医生是位年纪六旬的教授,只上门问了问陆静的情况,道:“妊娠反应每个人都不一样,都三个月了,该孕检了,明天来医院吧。”
而章教授身边年轻的助理则轻声提醒他明天还有课。
章教授道:“课改在后天吧。”
陆静道谢,梁希泽亲自起身将章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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