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静极力的扭开头,不想去看他眼中闪烁的光芒。她盯着孩子天真微笑的面容,半晌才轻声对孩子道:“宝宝,爸爸要睡觉觉了,你们乖乖的,不要出声。”
他第二天又送陆静回娘家拜访。一家人团圆,陆静止不住的泪流。扑在父亲怀里哭后,又紧紧的抱住母亲不松手。她几乎是脱口而出道:“妈妈,我不走了,我以后都再您身边陪您。”
倒是颇为出乎陆静的意外,自己父母对梁希泽的态度比较温和,她私下问母亲,母亲只是笼统的评价道:“希泽也算是为了咱们家做了不少事情,感觉一下子懂事了许多。”
随后的日子果然如梁希泽之前所言,每天都有亲朋来探望她和孩子。梁希跃夫妇、黄媛夫妇,甚至昊庭也带着苏萌晓来探望她。陆静生性爱热闹,见到众人自是一番欣喜之情在心头。
一日梁希泽抱回了一对小兔子和小鸭子给孩子玩。平平安安欣喜的哇哇大叫,安安追不上白绒绒的小兔子,指着兔子逃跑的方向大哭,孩子童真的模样将陆静逗得前仰后合:“傻儿子,你和兔子赛跑能跑过么?你让爸爸给你逮去。”
梁希泽笑道:“这只兔子聪明,我可逮不着。”
她每周都带着孩子回两边老家儿或者长辈家里探望,无奈双方父母都太忙,陆静经常扑了空,却也能有更多的时间约自己的朋友见面。
她约旭天和他的太太方焱焱出来吃饭。方焱焱真美,陆静在心里赞叹。那种美从外到内,又从内到外,都散发出令人惊叹的感觉。连李宛清那种标致的画中人,都比不过方焱焱眼中不经意的一抹潋滟。
陆静连连夸赞旭天好福气,找到这么漂亮的太太。
她瞟见旭天神情中的紧张和小心翼翼的呵护,便知方焱焱不知道旭天和刘婧的过往。她心中一阵阵的暗爽,想着旭天这么谨慎的人,居然也能被自己抓到的把柄。是以整顿饭下来,她倒是心满意足,完全没理会梁希泽的心态。
宝贝们在宴席上哭了起来,她和旭天随手一人抱了一个孩子哄,彻底将梁希泽激怒道:“你们才是一家人。”
陆静满不在乎的笑道:“我们一家人吃饭,你别来啊。”
他脸色阴沉的将她面前的酒杯倒满了可乐,只道:“别喝酒了。”
当晚他将她和孩子送回公寓,依旧心情不佳,平平步履蹒跚的走到他面前道:“爸爸,生气气,不。”
梁希泽瞬间笑的合不拢嘴,抱起他称赞道:“乖儿子。”
安安也连跑带爬的揪着他的裤脚,眼巴巴的望着他,却不言不语。陆静见状,不由得在旁引导:“安安,爸爸生气了,你该对爸爸说什么?”
安安抬眼望了望陆静,随后傻傻的呵呵笑。陆静对梁希泽道:“安安不爱说话,有时候得哄,得引导,你不要老是看着平平机灵,就哄着他玩,回头耽误了安安说话,就是大事儿了。”
他“哦”了一声,明显有些手足无措,又抱起了安安,读了很多的故事,哄睡了孩子后才离去。
陆静难得清闲了一晚上,算了时差,给乔治打了问候的电话。他的声音明显带着松弛:“Lulu,我以为你把我遗弃了,这几天你都不给我打电话。”
陆静心下内疚,便给他讲起自己的这几天的生活。乔治只是道:“看来回国让你很开心。”
“是啊。”她不假思索的承认道:“这是我的家乡啊。”
他在那头低低的笑道:“我好想你,亲爱的。”
陆静也笑,道了晚安后,一夜好梦。
梁希泽每天都来探望他们,无论多晚,哪怕只是来亲亲的孩子的睡颜,也会心满意足的笑出声来。陆静则呼朋唤友的到处玩耍,如鱼得水般的混迹各种社交场合。
她对旭天心生感激与尊敬,和方焱焱走的很亲近。看的出方焱焱喜静,不善交际,陆静心里感叹旭天找这么个姑娘,在他那个上下都需要打点的人际关系生意场上,岂不是自讨苦吃?她不由的对方焱焱打趣:“没看出来旭天哥是受虐型人格啊?”
梁希泽却道:“你不觉得他俩特别配?”
陆静不由的点头:“旭天哥是什么都知道的清清楚楚,难得他太太心里跟明镜儿似的,什么都看的明白,就是不说出来;他俩一明一暗,可真是天生一对儿。”
旭天的朋友圈大多为生意场上的朋友,动辄介绍起来都是陈总刘总李总,言谈话语间都是数十亿美元的融资,或者私人飞机游艇等各类话题,炫耀心里明显。陆静很爱跟着旭天混,又和方焱焱亲近,很快就适应了这种声色场合。
反观梁希泽的朋友圈,大多是红二代红三代,间或有些顶级富豪的二代三代,介绍起来也都是直呼其名,更加随性些,但攀比心理也更强,都暗自攀比自己的家庭背景,甚至不乏狂妄自大者。
陆静只和梁希泽出席过一次朋友聚会,还是因为那次旭天陈励宇梁希跃都出席了,她想着一次可以见到众人,便欣然前往,全然没想着自己将用什么身份出席。
聚会地点在一处非常豪华的别墅内,陆静和一位叫岳梓兮的姑娘一见如故,相谈甚欢。岳梓兮听闻陆静已经是两个孩子的妈妈,不禁低呼道:“怎么身材保养的这么好?”
陆静笑道:“没什么。”
岳梓兮环顾四周,美目盼兮,又问道:“那你的爱人是?”
陆静怔了一下,尴尬不已,张口就想否定,但又想到已经提及了孩子,心思转了一转,还是有所保留道:“孩子的爸爸是梁希泽。”
岳梓兮低呼道:“原来你就是梁太太,我一直都听过你的名字,但是没见过你。”
陆静这才知道,原来很多人都不知他们已经离婚的消息。
恰巧梁希泽走到她身边,低声问她:“站这么久,腰疼么?要不撤吧?我哥和旭天都已经颠儿了。”
岳梓兮掩唇而笑,不由得揶揄道:“都有孩子啦,还这么亲密?你瞧瞧梁希泽,什么时候见过他这么低声下气的时候?果然是英雄难过美人关。”
陆静不禁脸红,梁希泽却只是笑笑,并不多言。
北京的秋天是最美的季节,虽然陆静更喜欢她八月生日的夏天。但秋天的美安静的无法形容。天总是很高很蓝,阳光很明媚,也有些晃眼,初秋时还有些燥热,慢慢过渡到真正的秋天时,阳光在早晚便收起了张牙舞爪的温度。空气中依旧飘洒着那种只属于秋的味道。树叶逐渐的泛出些许黄色来,远远望去,层林尽染,五彩缤纷。
梁希泽在她奶奶忌日那天,带她来扫墓。陆静怕孩子沾染上不好的气息,只身前往。在墓碑前默默的垂泪许久。
她说:“我没想到你还记着呢。”
他只是道:“我什么都记得。”
她脱口而出:“那你也忘不了舒晶呗。”
片刻又觉得自己这句话有些不合时宜,她咬了咬唇,解释道:“我现在也没有资格指责你什么,我就是这么一搭话儿,没什么别的意思。你爱和谁好,忘不了谁,都和我无关。”
一路上沉默都叫嚣在两个人之间,他踩油门的时候,陆静明显的感到车辆的发动机轰鸣而充满动力,继而是强烈的推背感,转速表瞬间上升,甚至能感到汽车离合器的快速变档。
一直到了公寓楼下,他才转过脸来对她道:“去把孩子抱下来,这么好的天儿,带他们划船去。”
她“哦”了一声,又愣愣道:“你自己带着?我跟着?”
他反而笑出声来:“傻妞儿,那你就别跟着。”
“那不行,回头给我儿子拐跑了。”
“那也是我儿子好吗?”他不禁的撇嘴催促道:“麻利儿的,一会太阳上来就该热了。”
他们来到了颐和园,由于是工作日,游客并不算很多,但园内安保还是增加不少。陆静没想到在颐和园见到陈励宇和秦恬。陈励宇带着鸭舌帽和墨镜,浑身上下休闲的像是嘻哈青年,他对陆静的态度非常热情,面对梁希泽时却一脸的不乐意道:“多大了?还划船?为什么非得要小爷陪着?”
梁希泽笑道:“少废话。我儿子还没来过呢。”
秦恬在旁抱着孩子逗弄,不一刻便道:“哎哟,太沉了,我抱不住了,他老挣巴。”
梁希泽赶忙接过孩子,秦恬甩着胳膊对陆静道:“你可真行,这么瘦都能一下抱着两个孩子?沉不沉?”
陆静笑道:“习惯了,没办法。”
也不知道梁希泽从哪里弄来的船,总之他们的船和湖中租的鸭子脚踏船全都不一样。虽然也是脚踏船,但船身宽大,乘坐六七个人也没有问题。更像是一艘小快艇改造而成。
陆静对梁希泽道:“到十七孔桥那里看看。”
梁希泽对陈励宇瞥眼道:“蹬啊,别养着了您,真当自己是西太后,在昆明湖上泛舟赏秋呢?”
陈励宇声瞬间被气爆:“我欠你的啊?老对我大呼小叫的。我今儿可是看着陆小美和我干儿子面子来的。这么好的天儿好好打会球儿,骑个马,开开飞机多爽。非得来颐和园划船,还是脚踏的,您也弄个自动的啊?”
秦恬在旁咯咯娇笑:“陈励宇,懒死你得了,你起开,我来蹬。”
陈励宇竟然瞬间收了气焰,坐直了身体道:“我来我来。”
梁希泽在旁笑的乐不可支,低头对着怀抱里的孩子道:“儿子,我给你指个娃娃亲怎么样?”
“滚蛋,”陈励宇立刻反驳道:“你们都是儿子,凭什么就我家这个是闺女啊?”
陆静听闻,瞪大了眼睛看看了陈励宇,又看了看脸若桃花的秦恬,不由的笑出声来,问道:“几周啦?”
“八周。”
陆静嗤嗤的笑道:“单胎双胎?”
秦恬更是羞红了脸,低声道:“单胎。”
“励宇啊,真没本事,”梁希泽在旁笑道:“当初扬言秦小恬怀的是三胞胎时的那个劲儿呢?早就说了,你根本不可能超越我。”
陈励宇气的几乎跳脚。他站起身来时十分激动,船瞬间晃了几晃,失了平衡。而此刻与他们随行的安保人员正在用无线电指挥湖面上驶来大型的客船不要靠近,却还是晚了一步,客船掀起的波浪顷刻将船摇摇晃晃的飘荡在湖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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